:第 121 章 她不理我了

今晚依舊訓練修靈。感覺進展不錯。只可惜我每次都要借助許師兄渡給我的靈力才能驅使靈獸打開靈竅。長此以往。我這禦獸學的也就喪失意義了。

不自覺的嘆了聲氣。身旁的許師兄道:“怎麽了這是。”

在我的頻繁要求下。許師兄教我禦獸的時間雖然推到了晚上。卻從一開始的隔三差五變成了每日戌時、準時來試煉場報道。

剛剛施展過一次奪靈。兩個人都累出一身汗。躺在小溪邊兒憩息。閑聊道:“我在想奪魂是不是就是把靈獸的靈魂吸入劍中。讓其終身聽自己的差遣。”

旁邊的人搖了搖頭。淡淡道:“你要區分吞魂和奪魂。你說的是吞魂最高的境界。而奪魂。遠不止如此。”

一聊到感興趣的話題。我便來了興致。也不歇息了。坐直了身子。等待許文謙繼續講下去…

“配合衍心術的力量。可以将奪魂發揮到極致。吞魂只能是讓自己的武器吞噬掉獸魂、從而增強武器的威力。而奪魂卻是可以操縱對方手中的武器、增強威力的同時并讓它服從于你。試想想。當你有能力驅使一條生命為你效勞。難道控制別人手中的武器還是什麽難事麽。”

饒有興致的分析了一番。施展奪魂的場面在我心中如一道影像般閃過。笑着疑問道:“可是冒然引獸魂到對手的劍中。不會被發現麽。”

“傻丫頭。你學幻術是為了幹嘛。”

“學幻術是為了…暗度陳倉。我明白了。既然能用幻術造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世界。還在乎施個小小的奪魂被他發現麽。”

正處于無限暢想中的我。猛然想到七哥。撓了撓頭。疑惑道:“可是。如果對手會天演術呢。這樣應該逃不掉他的眼睛吧。”

手掌向後。懶懶的撐着身子。十分輕松道:“會就會呗。架不住人多。天演術一旦在遇到情形混亂、或是場面失控的情況。大約也只能顧得了自己。顧不了別人。”

“看來是我多慮了。”即使是再高深的術法。也終有弊端可尋。

“多想想這些是好的。太晚了。我送師妹回去。”拂了拂衣袍上的褶。起身道。

“回去。不不。我再練會兒。師兄先走吧。”回去又要被那些輾轉反側的愧疚折磨了。低着頭。略有些抵觸道。

“那師兄陪你。”許文謙倒沒多想。心道既然花瑤對禦獸這般感興趣。他又對花瑤一個人不放心。自當奉陪。爽快道。

“不用了。我就練練箭法。幾日不練射箭了。手有些癢。”我心不在焉道。

“大晚上練射箭。能看清楚麽…”

“那就練練劍術。對了師兄。試煉場的四尾冰蛇可不可以讓我捉幾條回去。”

許是猜到了什麽。淡笑道:“當然能。不過我想。鳳凰應該更喜歡吃九頭雪蛇。”

… …

自那日我發現躲在樹後偷聽的人是秋花。殊不知原來秋花每日辰早都會“無意間”經過去涵蒼殿的路上。我那個粗淺的幻陣、目測範圍只有幾丈遠。所以當我幻化出秋花向柳君浩表白的那一幕。毫無意外的被秋花撞見。唉。都是我好心辦了壞事情。

見秋花難過。本想上前安慰。秋花抱着雙臂。蹲坐在樹下。顫聲輕泣:“我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偏要不死心看一看。可是主人為什麽要多事。”

心頭猛然一緊。下意識的辯解道:“秋花。我只是想…”

“想幫我們。主人的心意秋花心領了。”倔強道。

于是我便陪她坐于樹下。唉聲嘆氣起來…

為了讨好秋花。我半讨好半懇求的讓許師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試練場的九頭雪蛇被我捉的只剩一公一母。而剩下的都拜我所賜。“藏匿”于我的麻袋之中。

想來秋花現在也是不願意見我。走到竹樓前躊躇了半晌。最後還是将一袋子雪蛇交予七哥便自行離去了。

頭一次覺得。不會睡覺是這麽辛苦的事。強行吃了兩顆助眠丹。勉強算是昏睡了過去。而第二天早上。那一袋子雪蛇被原封不動的丢回我門前。上面還覆了張字條:‘主人。秋花沒生氣。只是這些雪蛇實在可憐。放了吧。’我連連苦笑。若是真沒生氣。怎得連一句話都不願與我多說。

除了玉靈虛峰。我也就秋花這麽一個好姐妹了。如今連她都不理我了…

大約過了三個月。秋花雖不至于不理我。卻一直對我冷冷淡淡的。再不會心血來潮的找我聊一整晚的天。也不會給我做她新研發的菜式。

七哥明裏暗裏幫我說了不少好話。可是秋花似乎真的生氣了。後果是我沒想到的。

我厚着臉皮去敲柳君浩的門。結果這厮又冷又硬。倔的像塊石頭。說什麽也不肯陪我演出戲。我只好再舔着臉求他主動找秋花說說話。這才算是勉強答應。

怨龍愈來愈頻繁的異動。導致我被琴棋書畫占滿了時間。那些高深的術法到最後我一個也學不了。反倒是劍術騎射越來越精湛。漸漸的。即使我身體越來越虛弱。也會被一系列強身健體的訓練給補上。而值得慶幸的是。秋花終于肯來看我了。居然還是一個人。

“主人怎麽把自己給累病了。”秋花一勺一勺的喂我喝藥。我喝的極慢。每次只抿一小口。一會兒又說燙。一會兒又說苦。到最後連我自己都只剩苦笑了。

我順着杆子往上爬。有些惴惴的道:“若我說是惦記秋花。思念成疾呢。”

秋花把藥碗放在一邊。垂着頭。看不清表情。“秋花。”我試探道。

驀然擡頭。對上的視線卻是一汪熱淚。秋花抿着唇。我倒有些看不懂了。“好好的怎麽哭了。”

“主人還要瞞我們多久。養神芝的功效只能維持幾年。長此以往。主人的心髒…”

“誰告訴你的”對外我只說生了病。連病症上也做了手腳。我有心隐瞞。縱然是七哥。縱使他會天演術。我也能讓他以為我只是得了普通的風寒。

而以我現在的狀況。就算有一大堆補藥灌進去。到最後身子也只會被逐漸掏空。好在我還有幾年的時間。身體的虛弱不會立刻被人察覺。我還可以再掙紮一段時間。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怨龍的力量竟然會增長的如此之快。

…紫珊、花瑤。心裏默默念叨着。只是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我能做的不過是多存積些力量。好讓你晚一點背負起我們的命運…

“秋花要知道這些并不難。姑母乃是古鳳族組長的女兒。我們古鳳族自有一套觀微之法。能洞悉天下之事。且怨龍的事在天界本就不算什麽秘密。唯有那些迂腐凡人才會被蒙在鼓裏。主人你還要瞞秋花到何時。”

秋花口中的姑母自然是我師姐禪二。而六界之間向來遵循自己的法則。即使是天界也不得插手人界之事。

“我自有打算。畢竟…”怨龍是除了我之外。無人能封印的靈體。畢竟還有蒼生。我沒有自私的權利。

情緒有些激動。打斷道:“主人的打算就是等自己快被耗近之時再獻出心髒。主人不要秋花了嗎。那秋宸呢。統統不要了嗎。”秋花咬着唇。狠狠的說完這番話。

我何嘗願意舍下你們。越是這種時候。愈發想苦笑:“秋花。你既知道我的身份。也該知道我沒有別的選擇。”甚至沒有資格去逃避。紫珊如此。我亦如此。

“那根本不是你的責任。也不是什麽大地之靈的責任。主人并非沒有其他的選擇。要我說。主人就該動手解了那怨龍的封印。從此與人界一刀兩斷。”秋花騰的站了起來。緊攥着拳頭。恨聲道。

是啊。紫珊的靈石已經失效大半。幾乎是靠着衆派集結的力量才維持住了最後的大地之力。而我若再解了怨龍的封印。怨龍與我。便再無一點瓜葛。

我拉着秋花坐下。看着她的小臉氣的都哆嗦了。忍不住想捏兩把。“我們還是好姐妹吧。好了。這樣的事。我都想了無數遍了。我們不再想了好不好。”

像是受了委屈般點點頭。掌心加熱了被剩在一旁的半碗苦藥。一勺一勺的送入我口中。

翌日。壓抑了數個月的心情終于被舒展開。人也精神了不少。

紅霞隐現。那輪流連的日頭在天幕上徘徊良久。怎麽也不忍離去。直到被夜幕推翻。一抹醞釀着淡淡的藍翻動。每翻一面。都加深了一個色調。天。黑的異常清晰。

“這是充靈好的琉幻葉。師父命我拿給師妹。”

“師叔怎麽會無端要我的琉幻葉。又為它充靈呢。又不出遠門。難道…”頓了頓。小心翼翼的道:“師叔他老人家嫌我煩。想趕我走。”

“師妹想什麽呢。師父是想三日後檢查師妹幻術和禦獸的功課。”

攥了攥琉幻葉。悶聲道:“啊。又檢查啊。”貌似在瀛洲這幾年。師叔一檢查。我就免不了受罰。最過意不去的是還要連累教導我的師兄們。唉。長嘆一聲。

“我都不擔心。師妹有什麽可擔心的。”許文謙拍拍我的肩。示意我放心。說完。然後潇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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