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乃是天道孕育所化,是這方天地的一部分。
而半神與次神則是由那些真神召出,體內的神性或多或少沾染着天道的氣息。
他們或許不如真神,在某些特定的方法下也會被人所斬殺。
但沒有人能徹底抹去他們的存在。
司馬诩的體內擁有一道神性,那神性并不強大,或許只是一位半神,甚至次神的神性,但他卻已然将那股神性徹底吞噬,他的身體與之融為一體,因此,泯滅因果根本無法将他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而換種說法便是郭雀之前的算計在那一抹神性之下,徹底落了空。
“很好的算計。”司馬诩到了這個時候依然毫不吝啬自己的誇贊。
但反觀郭雀,臉色卻極為難看。
他的命線在司馬诩因果虛影的撞擊下一道接着一道的消散。
他臉色愈來愈蒼白,嘴唇上下打顫,太陽穴上一道道青筋暴起,讓他本應算得上是俊俏的臉龐此刻看上去卻極為猙獰,甚至有那麽幾分可怕。
“柳笙簫能有你這樣的徒兒,他死亦瞑目了。”司馬诩這般說着,又向前走出了一步,他負手而立,在離郭雀百丈遠的高空處站定,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但他一個人走得終歸有些寂寞,你去陪他吧。”
他此話一落,好似某種審判落下帷幕,身側的那些虛影愈洶湧的撞上郭雀身後的命線。
只是轉瞬的光景,郭雀背後的命線便所剩無幾。
他的身子忽暗忽明,就好似下一刻便要徹底散去一般。
“他他是如何死的。”但郭雀對于自己這般的處境卻好似并不在意一般,他忽的問道,聲線有些幹澀。
“嗯?”似乎對于郭雀處于這般境地還有心思關心他事的行為頗有些詫異,司馬诩微微一愣,但随即還是言道:“如同一只玉盞。”
他的手在那時伸出了出來,在虛空中一握,就好似握住了他口中所言的事物一般。
“輕輕一握。”司馬诩繼續言道,他的手憑空一握,“便灰飛煙滅。”
砰。
那一刻,好似真的有什麽東西碎裂了一般,郭雀的瞳孔淡然放大,他的雙眸忽的蒙上了一層極為詭異的紅光。
“去死吧,如你說的那般,你殺不了我的。”看着這般情形,司馬诩忽的沒了繼續玩弄郭雀的興致,不知為何,他變得有些意興闌珊。
他一揮手,最後一道因果虛影猛地自他身側飛出,直直的去向郭雀身後的命線——最後一條命線。
那是條極不尋常的命線。
它一端連接着郭雀,而另一端伸向無窮遠的穹頂,連接着那顆璀璨的星辰。
那是他與天玑星辰的命線。
自然有些不同。
這一點司馬诩極為清楚,但同樣,他很有自信,這一擊他有足夠的信心相信,那命線會在那時斷裂,而郭雀便會在那時徹底消散于天地間。
因為命線這東西雖然玄妙無比,但一旦掌握了因果之力,想要摧毀也并非難事。
所以,他的因果虛影毫無懸念的轟在了那條命線之上。
郭雀忽明忽暗的身子在那時一震,天地間似乎響起了一道悲鳴,卻又并不真切。
他最後一條命線一震搖晃,但在最後
嘶啦!
伴随着一道輕微,但又極為清晰的脆響,那條命線終于還是斷裂開來。
頭頂的天玑星一陣閃耀,似乎有所不甘,但礙于這方天地的規則,在灑下最後一道光輝之後,終于還是完全消散在了這方天地間。
郭雀的身子在那時被淹沒在黑暗之中,變得有些不真切,似乎下一秒便會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司馬诩深深看了那道白色的身影一眼,眸子之中的光芒複雜,似有那麽一絲稍縱即逝的傷感,但轉眼又恢複了他那冰冷的模樣。
他轉過了身子,就要飛身回到那戰船之上。
說不上是不舍還是不屑,他決定不去看那屬于郭雀的最後一幕。
而就在他要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