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事端

雲端下,只見那紮堆兒似的人們此時都圍成了一個圈兒,臉色各異。

“這是誰啊?”

“這可是在天界,居然有人在天界也敢行兇,當真是不要命了。”

遽爾傳來一聲唏噓“這衣着,瞧着不是蓬萊島嶼的嗎?這不是先個兒那女子嗎?”

“胡說!先個兒那位可是蓬萊島嶼的大小姐蘇碧彤,她爹娘當寶貝捧着呢!”

周圍雜亂的聲音此起彼伏,一聽那身形居然像是蓬萊島嶼的蘇碧彤,衆人大驚,不自覺的噤若寒蟬,不語,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我凝目向雲煙下一瞧,那女子倒在血泊之中,因面目朝下,所以瞧不清模樣。但衣着高貴,似也不是一般修仙者可比拟的。居然真是蘇碧彤?先個兒那人界女子?我還沒來及思量這情況,就瞧到一中年女子向那血泊中的少女撲去。

她滿眼的不可置信,淚水潺潺,輕喊道:“彤、彤兒?”随即她白眼一翻,居然暈了過去。她被另外一中年男子抱住。

我回頭問鳳裏蔽月指着那中年男子小聲問道:“那是誰?”

也瞧着下方卻百無聊賴的鳳裏蔽月,朝我微微一笑,便回道:“那中年男子便是蘇珀,蓬萊島嶼的掌門。”

那蘇珀生的皮膚黝黑,此時臉色卻鐵青。蘇珀把他夫人攙扶着一旁坐好後,便大步流星的前去那血泊之中,手一翻,那女子便被翻正了過來,面目一露,正是蘇碧彤無疑!

蘇珀臉色如風雨欲來的暴雪,他死死的盯着站在那人群前的長須。

長須被盯的發毛,便回喝道:“人又不是貧道所殺!”而他本欲便是要殺了那蘇碧彤,可此時這人真死了,他卻有些心神不定,因先個兒起過殺念,有些心虛,可一想到這人又不是他殺的,他沒必要背黑鍋!這般的一想,說話的底氣兒也足上了幾許。

蘇珀卻是冷笑一聲,道:“長須掌門好度量,先前的那番争執之論我已聽人徐徐道來過,長須掌門何許人也?就因小女無心的口舌之争便下如此毒手?長須道長是否要給蓬萊島嶼一個說法?”

長須的臉一陣青一陣紅,卻被噎的沒了話兒,人又不是他殺的,但是他又有甚麽證據?他雖是一介掌門,在那般多的眼睛刀子下卻還是與那黃毛丫頭大打出手,不管這黃毛丫頭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可她死前唯一得罪的便是自己,這黃毛丫頭一死,自己到還真是逃脫不了幹系。如今這人已死,就算他說那黃毛丫頭會妖術,人都死了別人也只會說他狡辯!這一趟當真不應來,沒給自個兒門派弟子向天界讨回說法兒,魔界至寶也沒撈到,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

然而蘇珀卻不給那長須掌門緩的時間,厲聲而道:“長須掌門!如今那還有何話可說?這等作風難道便是長須門的信條?不覺着有失大雅?”蘇珀一鼓作氣勢如虎,絲毫不給那長須掌門緩和的機會。

我瞧着下方的場景,微微蹙眉,便向鳳裏蔽月問道:“你覺得那蘇碧彤是長須殺的嗎?”

鳳裏蔽月似笑非笑的瞧着我,搖了搖頭便道:“小淺兒,這人界的修仙者,心氣太渾濁,七情六欲難以割舍,終究難成大事。你仔細瞧瞧那蓬萊島嶼的掌門蘇珀。”

我點了點頭,其實從那蘇珀發現那蘇碧彤倒在血泊中之時,除了那夫人似非常疼愛蘇碧彤,可我并沒有覺着那蘇珀如傳聞中非常寵愛蘇碧彤,反觀他到是冷靜非常,臉色雖是鐵青卻依然沒有驚訝之色!

這時,下方仍然傳來了一些小而雜鬧的唏噓聲,“這長須掌門難道真殺了那蓬萊島嶼千金?哪裏像是修仙者所為,這長須門也得換掌門了吧!”

“你知道些甚?長須門中弟子雖頗多,可個個天資平庸至極,能力強點兒的也只有那長須掌門。”

蘇珀聽着耳邊傳來的一些議論之聲,眸中泛着瘋狂,竟然絲毫不現喪女的痛苦之色!

我嘆了口氣兒,這蘇珀身為蘇碧彤的親爹,眸中不出喪女之痛反而還有些瘋狂,當真是為了自個兒的門派什麽事兒都做的出來!這般一想,那蘇碧彤的死因不是長須便是她的親爹蘇珀所為!瞅了瞅鳳裏蔽月,他似乎絲毫不意外。

蘇珀此時卻想,雖蘇碧彤是他寵愛的這唯一千金,可這些都是在蓬萊島嶼的利益為前提之下。那長須門雖明面兒上能與蓬萊島相提并論,可那長須門根本就沒一兩個出類拔萃之人!先前便瞧到了女兒‘蘇碧彤’與那長須對手時,居然使出了妖術!若不是他修為深沉,根本看不到!蘇珀心中先是怒火滔天後是欲斬而後快,鸷心一起,便希望這個秘密只有他一人知曉,不能因這不孝女而損害蓬萊島嶼的名譽!這般一想,心中便是一狠,何不親手殺掉那個不孝女再嫁禍于那長須門,長須門現如今本就是空殼子,等名譽掃地後,以他蓬萊實力足以滅掉長須門!而因這等醜事讓長須門聲譽掃地,就算被滅門也不足為奇,那麽他蓬萊島嶼便是人界獨一無二的一大門派!

我卻已然不想再瞧下方,這般的鬧下去,我也不再感興趣,人界那修仙門派相争也只不過是剝削自個兒的能力罷了。那人界的修仙者,就如一個道理,一根筷子易折,而一把卻不易折斷。他們自相殘殺我樂見其成,可人界雖無力,卻土壤肥沃。妖界卻是妖多土壤卻幹涸,不利于生存。不知多少的妖都窺探着這人界,就巴不得占領這人間的土地為之後快。

拉了拉假寐的鳳裏蔽月的袖子,他卻不待睜開眸,只是從喉中低低的發出一個銷魂的聲音“恩?”

我對鳳裏蔽月輕聲道:“我們走吧。”也不知這人界的修仙者還會鬧出些甚麽樂子來?

鳳裏蔽月半阖着眸子,睨了我一眼,“去魔界?”

我朝他一笑,點了點頭:“去魔界。”

分明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話語,可氣氛之中卻有種難言的微妙在來回東飄西徙,蕩漾不休。卒然的便開始攫噬,逐漸的侵占着被披枷戴鎖的心房。

發表評論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