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把我扔這的話,我怎麽回去啊?”
“自己搭車回去。”這麽簡單的事情還要問他?
“如果讓姑姑姑父知道的話,他們會覺得你對我太……”江璐欲言又止,搖了搖頭,扁着嘴,可憐兮兮道,“珩哥哥,你忍心嗎?姑姑姑父也會不高興的……”
不就自己搭個車回去嗎,能有多大的事?
厲成珩實在不明白江璐整得這麽痛苦,好像受到了虐待一般是怎麽回事。而且還想搬出他爸媽還威脅他?
而後,厲成珩說出的一句話簡直讓江璐嘔血,“我不是司機。”
江璐循循善誘,“但是我已經在你的車上,你就在半路把一個女孩子放下去的話,會太沒有紳士風度……”
厲成珩斬釘截鐵,“沒人會管。”
江璐真是一口老血能噴出來……
他怎麽就說不通呢?難道她在他的身上就要他命了嗎?
不知道那個女人有沒有坐過他的車,珩哥哥也會這麽對她嗎?
江璐越想越氣,咬牙道,“珩哥哥,實話告訴你吧,其實今天我來這裏是有別的原因,我想問你,你搬出去,是住到了誰那裏?”
厲成珩瞟她一眼,她知道他住出去了?難道去過厲家了嗎?
不知道爸媽是什麽态度,反正他是不太高興,而且跟她說這些,是誰的主意?應該不太可能是太後,太後還去過言染家,那麽只能是爸了。
那只老狐貍,是對他告密懷恨在心嗎?所以特意給他添了些亂子?
不得不說,厲大少你真是厲書記的親生兒子,猜得可真準,簡直是福爾摩斯附體了……
“跟你有關系?”厲成珩反問。
“當然了,我是你表妹,關心你也不行嗎?”江璐是一臉關切。
“我住出去是我的安排,這也叫關心?”厲成珩的态度很明确,關心不是用在這種事上的吧?
“我還以為是你跟姑姑姑父鬧別扭了……”
厲成珩的臉上已經寫滿“我們無法溝通”幾個大字了。
在他看來,這些都是些多麽沒有意義的對話啊,簡直不能再繼續下去。
江璐不準備再保守她跟厲邵辛之間的“秘密”,這個時候只能說明白道,“真實情況是,姑姑姑父也想知道,所以特意讓我來問你的,你總不能連姑姑姑父的請求都不答應吧?”
江璐滿心以為,她把厲邵辛和江素搬出來了,厲成珩就不會再隐瞞,不看她的面子,也該看在姑姑姑父的面子上,這下總該說了吧?
但她這話一說,厲成珩就知道自己果然是被自家無良老爸玩了。
說他們不知道他現在住在哪?騙誰呢?太後不還是天天吵着要來嗎?
老狐貍估計是想讓太後少來言染家幾趟,把江璐的注意力吸引到這上面來,讓太後不好再出現,從而暴露目标了。
在多年的拉鋸戰中,厲大少對于其他人的心思可能猜不太準也不明白,但是對于老狐貍,在他所做的一切與太後有關的事情中被坑了這麽多次,厲大少已經有了深刻的洞察力,真是一把辛酸淚……
“不需要。”厲大少很拽地扔下下一句話,“讓他們來問我。”
呃?
江璐愣了愣,實在沒有想到對待姑姑姑父,他也能是這種不理不睬的态度,實在是張狂得可以,和她預想中的大不相同。
正欲再說教說教他,告訴他對待長輩不能是這種态度,對待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都不能是這種反應時,厲大少已經不給她這個機會道,“下去。”
“珩哥哥,你不能……”
“還不下去?”
江璐還欲再勸說,“珩哥哥,我可是你表妹……”
厲成珩瞥她一眼,冷然的,毫無溫度的,沉了聲音道,“要我扔你下去?”
溫度驟降好幾度,江璐身子一顫,知道厲成珩從來不說假話,趕緊解開安全帶下去了。
她才下車,軍用路虎便疾馳離開,江璐險些一個踉跄,她氣憤地轉身對着空氣狠狠踢了一腳。
媽的!太氣了!
在江家還從來沒人敢這麽對她的,誰不是捧她在手心裏哄着?就算是在厲家,姑姑姑父對她也很好,為什麽他就總是對她不理不睬!
偏生她在十幾歲情窦初開的年紀,就對他的剛毅男人味,産生了不該有的绮麗心思……
哼,那又怎麽樣,這個男人不能是她的,那也休想是別人的!
江璐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喂?幫我查個東西。”
不告訴她又怎麽樣?她總有辦法知道!
……
四人吃了飯後又散步到街邊去吹了會風,才各自回家。
本來晚上還應該有其他的活動,但明天不是周末,一早還要起來去工作,便沒有再玩下去了。
言染回到了小區,見今天月色正好,她蹦蹦跳跳了幾步,覺得高興的整個人都要飛起來。
哼了幾個小調,言染情不自禁就掏出手機給厲成珩打電話道,“你在哪?”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複:“在家。”
“那好,你下來吧,我在樓下。”言染掃了一圈道,“我在小區亭子這邊,你過來吧,我們一起吹吹風。”
“好。”
直到挂了電話,言染轉了轉手機才醒悟過來,她究竟做了一件什麽事!
她剛才怎麽了?給厲成珩打電話邀他下來和他一起吹風?
言染你是不是太莽撞了一點?做事有經過大腦嗎?
心裏碎碎念着反正厲成珩在家也沒事,兩個人待在家裏除了看電影也閑得慌,今天天氣這麽好,風吹得這麽舒服,出來轉轉呼吸新鮮空氣,也沒有什麽不好吧?
不過,言染掩面,還是為自己羞愧了一把……
除了對言晟和修哥哥外,她還沒對第三個男人這麽随意的……這樣真的好嗎?
言染還在這邊考慮這麽做恰不恰當的問題,厲成珩已經穿戴好,心情愉悅地出來了。
接到言染的電話,他起初以為出了什麽事,不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打給他,再加上上一次驚險的經歷,厲成珩聽到言染的話後才放松,随之嘴角便抑制不住地上揚了。
唔,一起吹風?
這樣算是邀約嗎?
花前月下,夜影成雙,太符合鑷子從前說的酸詞了。
厲大少虧你還記得這句酸詞……
厲成珩到的時候,言染坐在涼亭前的秋千上晃蕩着,打發時間地哼着歌。她的歌聲回蕩在安谧的夜空裏,随着清風徐徐,迎面而來,空氣中飄來陣陣花香,歌聲和着風和花香一起,悠揚悅耳,仿佛能看見一個個音符環繞在空中,令人心曠神怡。
言染微仰着頭,閉着眼,随着秋千升至空中,月光柔和地灑在她的臉上,平靜而祥和,如同墜入凡間的精靈。
厲成珩都不敢出聲,似乎一出聲就會驚擾了這般優美的畫面。
言染卻似感覺到身邊有人,睜開眼轉過臉,看見他道,“你來了?來了怎麽都不說一聲?”
“剛來。”厲成珩在她旁邊的秋千上坐了下來,稱贊道,“聽你唱歌,很好聽。”
言染停住了自己的秋千,雙腳落到地上,彎了彎唇笑道,“謝謝誇獎。”
“實話。”
“好了我知道了啦。”有的時候,厲童鞋真是認真地可愛,言染笑了笑,又閉了閉眼道,“外面很舒服吧?”
“很舒服。”
“有的時候我不想待在家裏,憋得慌,就會出來走走,在前面的涼亭裏坐一坐,在秋千上晃一晃,就會覺得整個人靜下來了。”
言染交叉着雙腿,小幅度地擺着秋千,放柔了聲音道,“大自然給了我們很多饋贈,我們都沒有發現,或者是發現了卻沒有去享受它,總覺得很可惜呢。有時候就會想停下來看一看,聽一聽,想一想,看自己錯過了什麽,忘記了什麽,或者是做錯了什麽,聽聽別人想說什麽,想想自己該做什麽,一坐就能坐很久。”
厲成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牛頭不對馬嘴道,“別太晚回家。”
言染撲哧一聲笑道,“知道了,太晚了我也會困的。”
轉而又道,“是不是覺得我說的話很無聊?長篇大論,就跟個老婆婆念叨似的,我胡亂說了一大堆,你別介意啊。”
“沒有。”厲成珩搖了搖頭,又擔心言染看不太清楚,再次附和道,“說的很對。”
“嗯?”言染笑了,“你別特意在誇我啊,我也知道我剛才說的就跟心靈雞湯似的大道理。”
“唔……有一次任務,”厲成珩找不到話表述,只能舉例子,“因為時間緊急,我們很快部署好了,但是卻被鑽了空子。雖然完成了任務,損失卻很大。後來回頭統計,發現前一階段的任務有一個點不正确,可因為不突出被人忽略了,以至于造成後一階段的重大損失。”
厲成珩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