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知識
姜戈覺得自己被仙人跳了,并且是非常嚴謹的那一種。
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切,好像是那麽的夢幻、那麽的不真實,甚至到了現在還是覺得腳底軟軟綿綿發虛的可怕。
可是面對禪院甚爾的指控,姜戈還是覺得自己很冤枉,她明明除了最開始主動去親了一下男人的嘴角之外,并沒有其他的過分行為,後來的事情她都是被動承受的。
她承認,自己面對禪院甚爾姣好的面容和性感的身材确實有點意亂情迷,可這也不能怪她吧。
她只是犯了一個全天下的女人都會犯的錯誤而已。
總之,奉行渣女政策的姜戈實施着著名的三大原則“不主動、不拒絕、不承諾。”
這樣沉默着的姜戈确實會讓人不爽,反正當天早上,躺在禪院甚爾旁邊的她就因為自己惡劣的行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那一整個白天她就再也沒見到過房門外的景象。
不過好在姜戈倔強地用自己的身體換來了一個相對自由的空間,這次不管禪院甚爾怎麽擺弄她,她可都倔強的沒有做出一絲一毫的承諾。
姜戈又一次快樂了。
心情陰郁的是躺在她旁邊的禪院甚爾。
雖然他通過自己的努力争取到了一直和姜戈同床共枕的這個機會,但他現在的地位簡直就是如履薄冰,如同沒有簽合同的臨時實習生,随時随地都有失業或者老板跑路最終人財兩空的風險。
禪院甚爾只能壓下心底暴虐的情緒,默默等待一個時機。
終于,時機來了。
這天,本該晨練的姜戈卻一反常态地癱在床上,病怏怏的樣子看上去詭異極了。
禪院甚爾還以為姜戈是在裝病,可她又沒什麽裝病的理由。
男人的神經緊繃,眉頭緊皺,坐在姜戈的床邊,試探性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入手的并非是滾燙的溫度,反而是帶着點水漬的冰涼手感,看上去是被汗水浸透了一般。
禪院甚爾下意識的抽開手,好像被電到了一樣,手指間一片酥麻。
他再次打量了一遍躺在床上的姜戈,神情有些凝重。
“你還會生病?”
實在不是他弱智,而是生病這種事情對于他們來說不亞于是砍死的咒靈又一次重生然後再得得瑟瑟的表示根本不怕他們這樣離譜的事情發生。
簡單來說,姜戈中大獎了。
而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姜戈可比站在一旁的禪院甚爾更加詫異。
因為她明顯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氣正在四處亂竄,東一頭西一頭簡直亂套了,行走的軌跡根本沒有章法可言。
姜戈試圖暗自用力來抑制住身體裏異樣,可最終還是失敗了。
這就意味着一件事……
女人眉目間沾染了幾分釋然的色彩。
她大概是要沒了。
往事如同走馬燈一般紛紛在她的眼前閃過,她看着自己的人生從一個鄉下不受重視的挑水娃娃再到被師父收養開始學習武術再到來到異世擁有了自己的徒弟甚至完成了一段看上去有點奇怪的感情經歷。
她是真的很驕傲,也從不後悔她的人生。
姜戈輕輕擡起手,指尖在空中輕輕點了點,示意禪院甚爾靠近。
男人在她的床邊緩緩蹲下,膝蓋支撐在冰涼的地面,低下的頭顱帶着一絲心甘情願的臣服。
他默默地聽着姜戈的指示。
“替我好好照顧…額…我的武器們。”
本來還在含情脈脈的姜戈因為一時間想不到該托付的東西,有一下子卡殼,然後又磕磕絆絆的接了下去,只可惜醞釀的感情全都消散了。
“要不我再來一次。”
姜戈咧嘴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略帶讨好性質的表情讓禪院甚爾也不舍得說什麽。
才怪。
“別那麽白癡。”
男人毫不留情地說道。
“去醫院,現在。”
什麽?醫院?她怎麽可能去醫院,小時候練輕功然後摔骨折的時候都是自己師姐拿石膏和綁帶給她固定起來的,算起來,活到現在也多虧了她自己堅挺的身體素質。
姜戈剛想開口一句不去,可又怕被禪院甚爾莫名的目光刺傷,只好改口說道:“我愛醫院,醫院裏的檢查都給我做了也沒關系。”
很好。
禪院甚爾滿意的點了點頭,穿上外套就帶着姜戈去了京都一家權威的私立醫院,這裏環境優美,建在一片碧綠的大樹林中,純白色的大樓看上去別有一番韻味。
除了環境,這裏最為人稱道的就是醫生的技術水平和高超的醫療技術了。
禪院甚爾這輩子還是第一次來醫院,一家私立醫院的人不多,只是繁瑣的流程和機器操作無不讓平日裏這位偉大的咒術殺手摸不着頭腦。
在努力鬥争了十幾分鐘,并且截獲了三個護士一起幫忙,禪院甚爾終于成功完成了挂號的操作。
在歷經了半天的時間,姜戈最終得以坐在潔白幹淨的診療室和大夫面對面的交流溝通。
“你是說,你感覺全身無力,甚至開始冒虛汗?”
坐在電腦後面的醫生停下了打鍵盤的手指。
一雙銳利的眼眸在眼鏡背後直直的射向姜戈。
“是的醫生,從今天早上開始。”
姜戈一臉真誠的點頭。
“哦。”
大夫幹巴巴的應了一句,擡眼看了一下自己的科室牌子,明明這裏就是腦癌研究中心吧,怎麽看她的問題都不像是在這裏啊。
“你還是去內分泌科室吧。”
醫生将她的病歷本朝前一推,委婉地趕她離開。
“好的醫生。”
就這樣,姜戈卻又一次流浪到了內分泌的科室。
“你是說你之前都沒有過這樣的症狀,并且你的身體肯定能完成這些事情?”
醫生看了一眼手上列舉出來的幾十條超越人類極限的事情,有些驚訝于眼前這個女人的身體素質。
“那你有吃早飯嗎?”
“暈倒前沒有,因為我起不來。”
姜戈一本正經的回答到,抽空還瞪了一眼所謂的罪魁禍首。
禪院甚爾無謂地聳了聳肩,他又怎麽知道姜戈這家夥已經生病了。
應該不是昨晚的過錯,他們半夜不是還吃了點東西嗎?
反正,在醫生的問診下,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着。
忽然,一個問題打破了剛剛還比較平靜的氛圍。
“你們是夫妻吧。”
醫生瞥了一眼站在姜戈身後雙手插兜身材偉岸的男人,雖然姿态散漫可眼裏卻帶着一閃一閃的光澤,難掩其中關心。
“上一次同房時間。”
姜戈不明所以,愣神的時候,禪院甚爾已然交代完了。
“今早。”
男人淡定的站在一旁,想了想還是嚴謹一些改口了。
“昨晚吧。”
如果以開始的時間算的話。
大夫低下頭,開始重新寫寫畫畫,不知道是讨厭眼前這一對兒刺眼的男女還是在焦急的分析病情。
良久,大夫放下了筆,一只手摘掉眼鏡,眼神有些無奈。
“去吧,做一個檢查。”
姜戈接過幾張單據,找到了所謂的檢查。
“b超。”
姜戈對着手裏的紙念了出來,她的視線微微下移。
“疑似懷孕?!!”
*
确診了懷孕之後,姜戈整個人都開始抑郁了。
她是真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能懷孕。
“所以你一直沒有來過月經是嗎?”
被從內分泌科再一次調去了婦産科的姜戈迎來了人生中第一次生理知識講座。
“正常來說所有的女人都會每個月來一次,有時候早有時候晚。”
“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活到這麽大也沒察覺出自己缺乏雌性激素的孩子。”
姜戈也是納悶了,怎麽還會有每個月都要流血的這樣的日子,簡直太可怕了。
從她小的時候一直到長大以後,姜戈都沒有聽過長輩講述有關生理知識的事情,她女性輩的叔伯都已經離開宗門了哪怕是學姐她們也沒法幫她很多。
而幸運的是,姜戈并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她的月經在她的身體裏停止了全部的進程。
就連醫生也是連連稱奇。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按道理說來月信還不流血的狀态是少之又少。”
姜戈面對這樣的驚奇表現并沒有很幸福的人一下子就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什麽嗎?居然還能懷孕。”
姜戈從來不覺得自己還有這樣一種功能可事實勝于雄辯,肚子裏的B超結果是不能亂惹人的,這一顆小小的種子确确實實的在了姜戈的肚子裏。
她還以為自己沒有措施也沒有任何問題,可誰成想她一個沒有月經的人居然還能懷孕,最重要的是懷得未免也太快了。
“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了。”
姜戈掐指一算,這不就是她們剛開始有糾纏的日子嗎?
自己還是個易孕體質?
女人痛苦的揉着腦袋,愁眉苦臉的樣子讓醫生眉頭緊皺。
“如果不是經濟很困難的情況下還是建議你們把孩子留下來的,至少現在他看着很健康。”
大概是覺得姜戈有些不想要的态度,醫生瞬間嚴肅起來,一動不動的看着姜戈做出最後的決定。
禪院甚爾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他看上去想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沒有貿然開口。
這個孩子的決定權一定是在姜戈的手裏。
而一向沒有想過自己會懷孕的姜戈此時此刻卻很堅定。
怎麽可能不留下來呢。
姜戈摸了摸小肚子,開始嘗試着投入一下母性和慈愛的氣息。
不過很可惜,女人的嘴唇抖動了半天,還是沒能邁出這一步。
好吧,她現在還有點醞釀不上來,不過沒關系,姜戈相信自己會有能接受自己有孩子的這一天。
就是這一天,不知道是多遠的以後。
希望這個孩子幸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