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及時止損。
蕭家夫婦還有陸毓秀趕到警局時，蕭哲已經被拘留。
酒駕造成重大車禍事故，雖無人傷亡，但依舊要得到處罰，拘留15日，罰款三千元，吊銷駕照五年。
蕭家花錢要将人保釋出來，陸毓秀也出面了，但是蕭哲卻不願意出來。
他突然有些後悔對南絮說的話。
此生再不踏足盛京半步。
一時的氣話。
他低低的苦笑一聲，南絮啊南絮。
他蕭哲何曾這般狼狽過？
15日，這裏還是盛京的地土，15日後，他便會徹徹底底的離開。
既說出了口，那便無論如何都要履行！
這幾日，蕭家夫婦也待在盛京，好幾次去探視蕭哲，他都不願見。
南絮當天就聽說了此事，本來想跟着陸毓秀一起去，但是想到她和蕭哲鬧得那般不愉快，加之腳傷便沒有去。
這一周，蕭哲誰都不見，南絮的腳傷生日那天過後變嚴重了，腫的很大，這幾天也一直在家中養傷。
鹿苑那天回去後，花了一周的時間就把旗袍做好了，本來就做的差不多，只需加加工便能做好。
南家。
“陸奶奶。”鹿苑跟着傭人進屋，便看到沙發上的陸毓秀。
陸毓秀點了點頭：“來找絮兒？”
“是，給她送旗袍。”
“奶奶的那身什麽時候能做好？”陸毓秀故作怨聲。
鹿苑笑了一下：“陸奶奶，之前姥姥的事，所以耽擱了，您也一直沒有催我，很謝謝您，我會盡快做出來，為表達歉意，我在送您一身夏款。”
陸毓秀笑着擺了擺手：“你啊，心靈手巧，奶奶對你有話直說，雖覺得你與我南家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很懸殊，但是奶奶是喜歡你的，有一說一，咱們一碼歸一碼。”
“但是，絮兒生日宴上，我才發覺我這大孫子看你的眼神不對勁。”陸毓秀說着打量了一眼鹿苑的表情。
生日宴上，南淮之帶着柳如煙去找她時，他們那會剛走出一樓大廳的拐角口。
南淮之一眼便看到了與周江野幾人坐在一起的鹿苑。
陸毓秀自然也是沒錯過大孫子的眼神。
她孫女的生日宴，來參加者均是帶着自家千金和公子，目的顯而易見。
只是她一直撮合柳家姑娘和南淮之，那會才注意到南淮之看鹿苑的眼神不一樣，那分明是隐晦的情感，男女之間的情感。
而且不是才有的情感，像是早就埋下的種子，一直未曾結果。
鹿苑抿了抿唇，不帶一絲怯懦，坦然開口：“陸奶奶，您放心，我對淮之哥沒有別的意思，他是南絮的哥哥，我也只把他當做兄長對待，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更無男女之意。”
不知在樓梯口站了多久的南淮之，巧然聽到了鹿苑這句話，他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攥着圍欄扶手。
哪怕是朋友也好，兄長，多殘忍。
陸毓秀不動聲色瞥了一眼樓梯的方向，繼而笑了一聲：“好，你是個好孩子，奶奶很喜歡你，你現在沒了姥姥，鹿家待你又不好，以後就把奶奶當做親人，南絮也就你這一個知心朋友，奶奶自然是愛屋及烏。”
鹿苑點了點頭：“謝謝奶奶。”
“上去看看絮兒吧。”
鹿苑嗯了一聲往樓梯口走去，碰巧遇上剛下樓的南淮之。
兩個人對視了一下，鹿苑眸色微變，南淮之已然快要走完這樓梯，想必剛才她的話他也是聽到了，聽到了也好，也能讓他徹底死心。
鹿苑神色依舊，看着南淮之輕笑了一下，一如往常一般與他打了聲招呼：“淮之哥。”
南淮之淡淡的笑了一下，睨了她一眼，随後點頭嗯了一聲。
鹿苑彎唇，踱步上樓與他擦肩而過。
這一瞬間像是按了慢放鍵，今天的擦肩而過，於南淮之而言，便意味着永遠的擦肩而過。
南淮之緊緊攥着雙手，眉頭緊皺，他是回來拿文件的，所以就這麽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他也明白，是陸毓秀故意讓他聽到的。
“剛才的話，可聽到了？”
南淮之點了點頭：“奶奶，你想多了，我确實喜歡她，但是鹿苑很有自己的想法，她當時就拒絕了我，我和她……不會有任何情感上的交集。”
“那便是最好的，你若有事，趕緊去忙吧。”陸毓秀欣慰的點頭。
樓上。
本來不嚴重的腳傷，就因摔的那一下而加重，一周，雖然日日塗藥冰敷，但還是有些微微腫。
“你的傷我記得不嚴重啊？”鹿苑皺眉看着南絮的腳踝。
“別提了，你走後沒多久，蕭哲喝的大醉，把我給弄摔了。”
提到蕭哲，南絮的情緒明顯低了下來。
“他那天酒駕出車禍被拘留了，本來可以保釋出來的，結果他自己不願意出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南絮還是有些自責的。
那天也是因為她說了那些話，蕭哲一怒之下離開，這才出了車禍。
總而言之她有間接責任。
鹿苑拿着冰袋幫南絮敷着腳踝，凝重的看着她問道：“你和他是出什麽事了嗎？”
“我那天明明白白的拒絕了他，他說……他說此生再也不會踏足盛京半步。”南絮神色黯淡。
鹿苑蹙眉，她将南絮擁進了懷裏：“你明明對他有好感，卻要這般決絕，你自己心裏定也是不好受，絮絮，何必呢。”
南絮靠在鹿苑懷裏，沉默不語，不好受嗎？
心裏是有些悶悶的，也确實不太好受。
她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鹿鹿，蕭哲說的對，我沒有心，蕭哲這般好，換做是別人早就深陷其中，沉溺在他的愛裏，我不一樣，我哪怕喜歡我也不會要。”
“我不全是為了別人，我也是為了我自己。”南絮說着眼尾一點點泛紅。
鹿苑松開南絮，滿目殷紅的看着她：“絮絮，你願不願接受蕭哲我不管，但是這些年，你是徹徹底底走出來了，可同時你變得有些怯懦，不敢去愛，不敢去接受任何人的表白，那都是因為你害怕，你是走出來了，可是你卻沒從前灑脫了。”
“我希望的南絮，是和從前一樣灑脫肆意，不拘小節，不畏不懼，敢愛敢恨！”
南絮看着鹿苑，有些慌神，遇見賀嘉航之前的她是什麽樣子的？
好像她都快忘了。
蕭哲那般痛苦時，她覺得心裏有些疼，可是那種疼。
南絮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
南絮體會過愛一個人的感覺，她比誰都懂那種感覺，她也更懂心痛的滋味。
她認為，及時止損，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她，都是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