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真人那兒我會親自去查,你們不必費神。倒是玄機你這一次這麽快回來,可是有什麽消息?”司玄墨有了定奪之後又詢問司玄機。
“極樂教已經被滅門了。而且聽城中居民所言,前一陣子有仙門前去剿匪,以浩然宗為首。”司玄機簡略地說明。
“極樂教滅門,浩然宗動的手?”司玄墨皺起了眉頭,念道生的為人有目共睹,還不至于要懷疑他的為人。
他們查到那兒,那條線索就會被砍斷,甚至牽連出更多旁枝末節,不出意外,他們之中有內奸。
司玄墨盯着蘇清瀾看了許久,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可有懷疑的對象?”
“武字營裏面有三人。不是懷疑,是肯定。所有仙門都有他們的人。但未必是魔修。”蘇清瀾用手指敲擊着桌面,看向司玄機。
“魔道中可有人用招幡?”司玄機對上目光之後立刻追問。
“招幡?這種低等法器,只是入門級的,很少有人會用。”蘇清瀾皺起了眉頭:“有人敢用招幡挑釁流光君?”
“不是挑釁,而是承了流光劍一擊。”司玄機心頭一跳,暗道不妙:“我恐怕是着了道了。”
“說來聽聽。”司玄墨立刻正襟危坐。
司玄機将他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知司玄墨,連關于傅北的事都事無巨細地告知。
“傅北?”蘇清瀾低笑了一下:“那酸儒居然還活着?我還以為早酸死了。他你不必懷疑,不會被人收買的。”
“暫且不論此人,重要的是那個布下奇門遁甲之人。”司玄墨冷哼了一聲:“居然敢把注意打到雲劍宗頭上,真當雲劍宗無人不成。此事,我會與道生真人核查。這幾日,你們好好照顧小九姑娘,提升自己的實力。玄機,你記得每日到練武場露臉。”
“好。”司玄機沉聲應下,與蘇清瀾各懷心思離開了靜室。
白鹿立刻迎了上來。
“清甜,帶你去見師傅。”蘇清瀾低低一笑,帶着白鹿徑直往後山走去,司玄機緊随其後。
剛到山洞口,白鹿就難掩心情,來回地蹦跶着,直到蘇清瀾點頭,當即沖了進去,險些撞到了出來查看的梵空。
“你們這是從哪兒回來的?”梵空驚魂未定,看清白鹿之後又露出了幾分意外。
“流光君路上撿的。”蘇清瀾扯了下嘴角。
梵空驚詫地瞪大了眼睛,怎麽流光君和貴客都能撿到這麽多東西。
鹿鳴在山洞中回響,不多時又想起了咯咯的笑聲。
司玄機和蘇清瀾幾乎同時回頭,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蘇卿九被白鹿從搖籃裏拱出來,又順着白鹿的脖子滑到了它的背上,興奮地抓着它光亮的毛發笑個不停。
“師傅小時候怎麽就這麽皮!”蘇清瀾嘆了口氣,吹了樂曲讓清甜冷靜下來,避免将蘇卿九甩出去。
清甜起初也是懷疑的,但是蘇卿九睜開眼睛,伸手的瞬間,它就認出了她,當即賴在山洞裏那兒也不去。
更何況,它靈智初啓,并不會深入思考,覺得對了也就不想了,溫順地由着蘇卿九在它身上爬過來又翻過去。
有了新的玩伴,梵空和蘇清瀾都松了口氣,總算不用一直陪着她了。
司玄機坐在一旁石凳上幽幽地望着,察覺到目光的蘇卿九邁着小腿颠颠地跑了過來。
“小心點……”司玄機立刻彎下腰去撈她,這才避免她摔個狗吃屎。
蘇卿九全然沒有察覺到明明是她自己走路不穩才險些摔到,還以為是司玄機故意逗她玩,無憂無慮地笑着抓着司玄機的發絲就往自己嘴裏塞。
司玄機騰出手将發絲抽出來,蘇卿九又趁機嘬上了他的手指。
司玄機無奈地抽出手指,後者就哭得天崩地裂。
“哎?”司玄機低呼了一聲,看向了蘇清瀾。
蘇清瀾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低頭看向了梵空。
梵空只得快步過去接過蘇卿九,哄她高興。
蘇卿九一哭,清甜也有些急躁,不斷地在原地打着轉兒。
蘇清瀾不得不又吹起了樂曲。
樂曲剛到一半,蘇卿九也已經停止了哭泣,如癡如醉地聽着,沉沉睡去。
司玄機剛呼出一口氣,周圍的靈力又躁動了起來,梵空不知所措看向懷裏的蘇卿九。
“快放下,你承受不住。”司玄機一把抱了過來,讓蘇清瀾帶他遠離。
已經睡着的蘇卿九渾渾噩噩地睜開了眼睛,對着司玄機甜甜一笑,蠕動了一下繼續睡。
司玄機渡了接近三成的靈力,蘇卿九才停止吸收,但體內的平衡已經打破。
“快給她渡魔氣!”司玄機喊了一聲,蘇清瀾轉瞬就到,小心翼翼地将平衡維持住。
一盞茶的功夫,兩人都是滿頭大汗。
蘇卿九睡得一陣熱一陣冷,哼哼唧唧地坐了起來,一不高興就開始哭。
兩個已經身心俱疲之人又不得不哄她,當真是已經被寵上了天。
剛哄了沒幾下,兩人便注意到聲音變得有些尖銳,哭聲也漸漸輕了不少。
女娃娃居然轉瞬已經變成了約莫五歲模樣。
“哎……”兩人怪叫了一聲,背過頭去尋備下的衣物。
衣物被丟到了蘇卿九腳邊,她低頭打量了一下,一聲不響地就摸索着穿上,穿完了便乖乖地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兩人。
“穿了嗎?”蘇清瀾倒吸一口氣,詢問司玄機。
司玄機皺了下眉頭,推搡了蘇清瀾一腳:“我怎麽可能去看!”
“穿好了……”甜軟的聲音提醒了兩人,這才使得他們轉過了頭。
蘇卿九皺着眉頭看着兩人,腦海裏有着紛雜的記憶,讓她分辨不清哪一個才是她的記憶,眼前的人又是誰。
“你們是誰?”蘇卿九瑟縮着詢問,兩人同時一愣。
“你師傅。”蘇清瀾率先搶答,揶揄地看向司玄機。
“你……”司玄機被噎了一下,僵在了原地,在蘇卿九的注視下繃着臉回答:“你大師傅。”
蘇卿九将信将疑地看着兩人,覺得奇怪,但心裏又對他們并不排斥,此事總算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