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玉佩從來沒有離開我。”梵空驚慌地想要搶過玉佩。
“你看看你的手。”司玄機掃了一眼梵空的手，舉高了玉佩。
梵空下意識地低頭，瞪大了眼睛。
“平日裏你把這玉佩放于何處？”司玄機再一次出聲詢問。
“中衣縫制的口袋裏。我方才剛剛取出來的。”梵空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低頭打量自己的手指。
司玄機提起了口袋，裏面并未留下任何痕跡。
司玄機用手指在玉佩上滑動了一下，指尖也留下了綠色的痕跡，沉吟了須臾，再一次出聲：“這玉佩暫時由我保管，你可放心？”
梵空咬着嘴唇思忖了一會兒，最終點頭答應。
“待清楚幹淨之後，再還你。”司玄機将玉佩用幹淨的帕子裹好，收了起來：“你先把衣服穿上。”
說完，司玄機便出了結界，走到了蘇卿九身邊：“小九。”
“大師傅。”蘇卿九乖乖地喊了一聲，往司玄機的方向又走了幾步。
蘇清瀾一把将蘇卿九抱了起來，放到了肩上：“你大師傅最沒趣了，跟我玩去。”
蘇卿九看了看司玄機，又歪頭瞧了一眼蘇清瀾，輕輕地點了下頭。
司玄機頓時大受打擊，眼巴巴地看了一眼，坐到了一旁石桌上。
蘇清瀾難得取得蘇卿九青睐，自然使出了渾身解數陪蘇卿九玩。
經過剛剛的驚吓，再加上又是小孩子的作息，玩了一會兒蘇卿九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由着蘇清瀾抱回了床上，鑽進被子裏呼呼大睡。
蘇清瀾遞給梵空一枚金鈴，這才示意司玄機回主殿商讨正事。
“我去了一趟雲波城，秦家有六個孩子，老三名喚秦風，因幼年頑皮，留了疤痕，心智能力都得秦父欣賞。而入雲劍宗之時，還有一位則是秦雲，他就是梵空。”蘇清瀾一到主殿，便将所見所聞一一道來：“方才你也看見了，梵空手上有疤痕。”
司玄機皺着眉頭思索片刻，又聯系梵空方才所言，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說，秦雲試圖成為秦風，并且想要徹底取代他。”
蘇清瀾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頭，這才出聲：“沒錯。而且，秦家在雲波城乃是大族。剩下的，不必我點破，你也應該猜到了。”
司玄機點了點頭，眉頭依舊蹙着：“你說他們這一次為什麽不用換魂之術，而是要費神費力地想這麽一出？”
蘇清瀾怔了一下，面露不解：“換魂之術？此等邪術豈是輕易可用的？”
司玄機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腦海中一片混沌，含含糊糊地說了起來：“小九便是被人用換魂之術換到了現在這具身體上，而我們也是因為得到了風聲才趕到了夏宅。當時，将李嫣兒和夏大爺抓回雲劍宗，也有人用換魂之術将兩人救出。這換魂之術當真有這麽難？”
蘇清瀾在屋中踱了幾步，忽的沖到了司玄機面前，提高了音量：“風聲，從何而來？”
“這個我也不清楚，是兄長收到的消息。”司玄機打量着蘇清瀾的神情，腦海中愈發混亂。
蘇清瀾站直了身子，許久沒有出聲。
他師傅的脾氣他還是能猜到幾分，雖然很多時候她看似不會留退路，但還是會有後手，難道這個傳消息的是師傅留下來的樂清宮弟子？可他這幾日用樂清宮特有的傳訊法術傳出消息，根本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換魂之術，需要什麽？”司玄機趁蘇清瀾回過神，便出聲詢問。
“換魂，顧名思義需要的便是魂魄。獻祭他人的魂魄，非自願，便需要大量冤魂。或者用施術者的魂魄，以一換一。”蘇清瀾轉頭看向司玄機：“施術者自然是惜命的，所以每一次換魂，定然死不少人。”蘇清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關于換魂之術的一些記載，隐約有着記憶，見司玄機一臉肅穆，不由又出聲寬慰：“這裏可是雲劍宗，又有十二位長老坐鎮。想要換魂那可是難上加難。”
“希望如此。”司玄機勉強松了一口氣，不再深究，而是繞回到了這一次的事件上：“我們現在既然找到了他們之間的問題，那麽掌教真人又在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那就需要再抽絲剝繭。不過我們現在的目光就得放到剩下的那一個人身上了。”蘇清瀾幽幽一笑，在桌上比劃了憬悟二字。
“他？”司玄機抿了一下嘴唇，盯着那兩個字的位置出神。
“看樣子，你們也有眉目了啊。嗝。”司玄墨晃晃悠悠走了進來，抛了一壇桂花酒給蘇清瀾，自己則又仰頭飲了一口。
蘇清瀾伸手接下，斟了一杯：“好酒。”
“算作謝禮。”司玄墨對着蘇清瀾略微颔首，這才走到了司玄機身邊：“我這幾日抱着酒壇子在雲劍宗走了個遍。倒也發現了不少以前看不到的東西。比如說，掌教真人還真是掌教啊……”
“何出此言？”司玄機看兩人對酌，哂笑一下之後，幽幽地斟茶自飲。
“原本是想讓他分擔點事務，沒想到上上下下都有他的爪牙。不聽話的弟子，責罰。修煉不認真的，給錢就能夠留在雲劍宗。不讨好的，逐出雲劍宗。我說這些年，弟子怎麽良莠不齊。包括這一次面對魔教來襲，怎麽會傷亡如此慘重，甚至有些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司玄墨抱起酒壇又飲了一大口，借着酒勁繼續往下說：“我看見憬悟進了掌教真人的屋子，隔了很久才出來。”
蘇清瀾似乎覺着用茶盞喝不過瘾，轉身去尋大碗，一無所獲之後又坐了下來，拿茶盞斟滿又道：“然後你跟上去了？”
“好奇嘛。”司玄墨苦笑了一聲：“結果，你猜我發現了什麽？他是個女弟子。居然是個女弟子啊！”
蘇清瀾愣了一下，面露荒謬。
“雲劍宗從未說不收女弟子，似乎并無不妥。”司玄機不解出聲，引得蘇清瀾和司玄墨連連搖頭。
“你啊……也就小九能纏着你了。”司玄墨似笑非笑地說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