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九随唐元進了試煉之境,其中聚集了約莫二十人,每一人都由水神布下的水盾護在其中。
守在他們身邊的水神對着蘇卿九淺笑了一下,站起身來到了他們身邊。
“你能否操控這些蠱蟲?”唐元急忙追問。
蘇卿九掃視了一眼,示意唐元暫時不要出聲,劃破了自己的手指,點上了一處水盾。
因為血液的甜美氣息,一只蠱蟲破開了皮膚,緩緩地蠕動了出來。
蘇卿九端詳了一會兒,又對着另一個水盾照做。
兩者蠱蟲不同。
蘇卿九一一試去,愈發心驚。
每一個水盾之中的弟子所中蠱蟲不同,而每一個蠱蟲作用也不用,她知道的僅有其中五種,看樣子還是需要太師父出手。
“棠花吐蕊、群蝦戲荷、芙蓉魚角。”蘇卿九低聲念了一遍,太師父忽的顯出了身。
“哎喲。小徒弟,你可是吓死為師了。”太師父一出來便确認了蘇卿九是否安然無恙,這才注意到水盾裏的衆人。
太師父不用蘇卿九說,便知道她為何請自己現身,立刻查看了起來。
隔了半晌,太師父忽的低笑了一下,“看樣子,老對頭還活着。不過他不在境內,這些不過是無主蠱蟲,翻不出花來。徒弟,你且用音律将蠱蟲引出來。水神大人,勞煩您等一下困住蠱蟲。小徒弟,你可看好為師怎麽破了這些蠱蟲。”
“是。”蘇卿九恭聲應下,喚出流螢,吹奏音律引誘蠱蟲現身。
唐元好奇地打量了太師父幾眼,目光瞬間被湧出來的蠱蟲所吸引。
密密麻麻的蠱蟲讓他渾身發麻,但又不願移開目光。
要将蠱蟲逼出,自然免不了痛苦,一些大門派的弟子還能在唐元的幫助下忍受下來,而一些本就資質較淺,實力較弱的,有的疼昏了過去,有的則因忍受不住而破口大罵。
唐元擔心蘇卿九會受影響,用餘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蘇卿九。
蘇卿九倒是一派清明,仿佛什麽也沒有聽見。
太師父點了點頭,愈發滿意。
及至蠱蟲全部被逼到了水盾之上,太師父這才讓蘇卿九停手,由水神控制水盾,将蠱蟲困在其中,讓那些弟子得以脫身。
“尊者,這些弟子便交由您照顧了。”蘇卿九對着唐元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看向了太師父。
“看好了,記住了。”太師父對着蘇卿九勾了勾手,指向了最中間的那團蠱蟲:“這是異響蠱,用以攻克心志堅定之人。一旦此蠱入體,耳邊便一直有響聲,哭聲或是尖叫,約莫一周,中蠱者便會自盡而亡。”
蘇卿九記下異響蠱的樣子,等着太師父出手。
“第一招,火舞。”太師父的掌心湧出一抹紅光,近看可覺空氣扭曲,溫度着實不低。
紅光沒入水盾之中,頓時劈啪作響,異響蠱變成一團難以分辨的焦物。
“異響蠱上不了臺面,簡單來說,燒之便可。只是我這火乃是淨火,所以燒起來幹淨。你若是不會高階的火系法術,便讓你師父代勞。”太師父叮囑了幾句,便轉瞬移向了第二個:“這個是異香蠱。記住,是香,而非響。中者,身發惡臭。活活被臭死。當然,要解決它自然也是用火燒,只是別忘了用風吹散那股味道。”
蘇卿九速記着,小胖鳥卻因為淨火的緣故而又現了身,對着水盾噴出了一口火,随即打了個嗝兒,倒是讓水神和唐元君忍俊不禁。
“紅蓮業火?小家夥來頭不小啊。”太師父望了一眼,誇獎了小胖鳥幾句。
“它是青鸾。”唐元戳破了它的身份。
太師父頓時會意:“我說小徒弟福澤怎麽這麽好。”
蘇卿九略微皺了下眉頭,本想反駁,但還是收了心思,讓太師父繼續往下說。
“這個就厲害了一些,不過名字很是普通。混亂蠱。”太師父移向了第三個水盾:“混亂蠱針對于中級修道者,伴有異香,異響,異視。你看見的未必是真的,你所做的未必是真的已經做了。火舞已經無法徹底清除它,而應該再加草藥。”
太師父凝出了一枚藥草的形狀,看向了唐元。
“栖夜草。我有。”唐元取出栖夜草,遞給了蘇卿九。
蘇卿九接過,卻不知如何使用。
“碾碎成汁,撒進去。”太師父提點了一聲,出手以風系法術替代碾碎的過程,将已經變成汁水的栖夜草倒入了水盾之中。
蘇卿九趁機吹響了流螢,讓汁水可以毫無遺漏地落在每一只蠱蟲上面。
幾息之後,水盾之中的蠱蟲皆化為血水。
此時太師父已經從唐元那兒要了三株草藥,分別破了三處,但身影已經變得通透起來。
“小徒弟,師父只能教這麽多了。其餘幾個你先碰碰運氣。待為師休息一會兒再來助你。”太師父輕笑了一下,回到了魂珠之中休息。
蘇卿九嘆了口氣,看向了唐元。
“不如先讓青鸾每一個烤烤?”唐元聳了下肩,死馬當活馬醫。
小胖鳥難得覺得自己很是重要,頓時興奮了起來。
水神小看着它一一嘗試,僅僅破了兩處便無功而返。
“你現在可比我厲害了。”蘇卿九揉了揉小胖鳥的腦袋,渡了一些靈力給它。
得了誇獎,小胖鳥愈發高興,黏着蘇卿九也不會乾坤袋裏去了。
蘇卿九抿嘴一笑,由着它去。
“小友可是還有什麽法子?”水神見蘇卿九不憂不急,反倒是好奇了起來。
“勞煩水神大人将所有的蠱蟲混到一起。”
此話一出,水神和唐元都有些始料不及。
“這些蠱蟲皆是用魔氣煉制,我想試試用靈力煉化會有何結果。”蘇卿九自知她現在最多控制蠱蟲移動,若要消滅它們還沒那本事,但煉化還是有一些希望。
水神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依言照辦。
混到一起的百餘只蠱蟲經過了短暫的和平之後,便産生了暴動。
蘇卿九借用流螢,往其中注入了大量的靈力。
一些幼蟲很快就被靈力撐爆,化為了虛無,而一些成年蠱蟲有的奮力抵抗,有的陷入了混亂,而唯獨一只,只是隔了一息就臣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