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我後悔了

“陸逸深,你能不能別這樣?”

剛打開的花灑沖下來的水還是冷的,倪子衿冷的往旁邊瑟縮了一下,想躲。

然而,陸逸深兩只手緊緊的掐着倪子衿的肩膀,将她往水柱中間帶了一下。

身上破碎的衣服被水沖濕,黏在身上,倪子衿覺得更冷了。

陸逸深大概是覺得倪子衿身上的布料太礙事了,再次粗暴的用手扯。

只聽到幾聲“嘶”聲,幾塊破碎的布料被扔在滿是水的地板上,倪子衿身上不着一物。

撕扯布料時劃到皮膚,火辣辣的疼。

倪子衿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覺得屈辱極了。

但她仍舊在忍,她真的不想和陸逸深吵架啊!

陸逸深将花灑拿下來,湍急的水柱對着倪子衿的身體沖,另外一只手在倪子衿的身上用力的搓着。

男人突然低吼出聲:“倪子衿,你真TM髒!”

“啪——”

直到感覺到手掌心的疼痛,倪子衿才反應過來,她扇了陸逸深一巴掌……

除了水聲,衛浴間一片寂靜。

倪子衿看着自己的手掌,眼眶中的眼淚再也無法承受重力一般,掉了下來。

倪子衿擡頭,眼眸中一片死灰,“你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少TM在這侮辱我。”

倪子衿覺得回到了五年前,陸逸深看到她和沈漢卿在林楓庭的沙發上纏綿的那個下午。

五年前倪子衿沒能和陸逸深和好,五年前的今天,他們兩人會嗎?

……

黑色的捷豹在黑夜中像是一頭野獸一樣沖了出去。

陸逸深将車開到金域藍灣,綠環旗下的樓盤。

在一棟別墅前,陸逸深直直的将車停下,然後走到別墅前按門鈴。

遲遲不見有人來開門,陸逸深冷意叢生,握緊了拳頭在門上一下一下的砸下去。

門終于被打開了。

沈家的管家看到來勢洶洶的陸一深,不由得愣了一下,道:“陸先生,你這是要幹什麽?”

陸逸深并不說話,冷了臉,直接繞開他,走了進去。

沈漢卿坐在吧椅上悠閑自在的喝酒,聽到這動靜,不由得擰了一下眉。

等他轉身時,眼前一到黑影襲來,緊接着,臉頰上一痛。

沈漢卿這一拳挨的措手不及,身型趔趄了一下,撞到了吧臺。

反應過來時,沈漢卿也握緊了拳頭。

很快,兩人就扭打了起來,誰也不肯讓誰。

從吧臺那邊一直打到了客廳中央,兩個男人臉上都挂了彩。

沈漢卿再次向陸逸深揮拳,陸逸深側身躲過,緊接着往前一撞,将沈漢卿撞到在地。

陸逸深騎在沈漢卿的身上,手死死的攥着沈漢卿的衣領,發了狠的說:“別再糾纏她!”

沈漢卿實在沒了力氣,攤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過了幾秒,沈漢卿笑着說道:“我不僅要糾纏她,我還要睡了她!”

“你敢碰她,我TM廢了你!”

又是一拳下去,沈漢卿嘴角見了血。

低低的笑聲在客廳響起,沈漢卿擡手在嘴角上抹了一下,滿是嘲諷的看着陸逸深,道:“我敢不敢你難道不知道?五年前我就碰了!”

陸逸深眼底一片猩紅,握緊的拳頭不知停歇的往沈漢卿臉上打。

要不是沈家的管家在一邊勸,陸逸深怕是要把沈漢卿打死才肯罷休。

“沈漢卿,我們十幾年的兄弟,你一定要做的這麽過分嗎?”

“打人不打臉,再過分也不及你。”

沈漢卿頭昏眼花,TM陸逸深學過跆拳道,他怎麽打得過!

……

陸逸深氣沖沖的打開“夜色”的包廂門,裏面正在搖骰子的三個男人像是見了鬼一樣,不明所以的對視了一眼。

“一聲不響的領了證,在朋友圈扔個炸彈就關機了,怎麽着,老婆不讓碰麽,臉這麽臭?”

夜色的老板李成蹊扔了手上的骰子,往真皮沙發上一靠。

“滾!”

陸逸深扔下一個字,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就開始拿酒往嘴裏灌。

“依我看,不僅老婆不讓碰,還被打了。”江城檢察院的副檢察長秦伯庸瞧着陸逸深臉上的傷,說道:“我們剛剛還在這賭你什麽時候才會開機呢,沒想到這會兒見到了人。”

秦伯庸的話一落,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文茵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視線掃了一眼這幾個人之後,最終落在賀敬亭身上,淡聲說道:“你沒事的話,能不能請你先離開一下,我有事。”

文茵也不記得她和賀敬亭是什麽時候約定好的,不要出現在同一個空間下。

賀敬亭眼神很暗,看了文茵一眼,最終還是起了身,一句話沒說,離開了。

包廂內有片刻的沉靜。

李成蹊看着文茵,說道:“沒有必要這樣吧,我們幾個兄弟好不容易聚在一起。”

“你懂什麽,他欠我!”

文茵的語氣很不好。

李成蹊撇了撇嘴,擡手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不敢和女人吵,太可怕了。

見李成蹊不再出聲,文茵走到陸逸深身邊,說道:“我去了你家,家裏沒人,打算回去的時候看到了你的車,就跟着你來這了。你和子衿怎麽了?”

本來以為來這可以見到倪子衿,但只有陸逸深一人,那就說明他們兩人肯定是鬧矛盾了。

“家裏沒人?”

陸逸深驀地擡頭,眉心蹙的很緊。

倪子衿最擅長的大概就是玩失蹤吧。

五年前如此,前幾天突然回法國也是如此。

今天又來一次!

想到這,陸逸深臉色很難看,二話不說走出了包間。

然而,走了沒幾步,他突然停了下來。

轉身時,看到文茵也出來了。

陸逸深問道:“你知道她去了哪裏嗎?”

文茵看了一眼陸逸深,對陸逸深的不滿完全沒有掩飾,“她是你老婆,今天是你們領證的日子,你竟然問我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陸逸深不可否認,他對現在的倪子衿沒有半點了解。

聲音放緩了一些,他說:“很多事情,她會跟你說,但是不會跟我說。”

“這是理由嗎?”自從和賀敬亭分手後,文茵對男人這種理所當然的态度可以說的上是恨了,“你應該問問你自己,為什麽你的老婆寧願跟我說都不願意跟你這個枕邊人說!”

“文茵,你要是不打算幫我找人,那我就先走了。”

本就心煩氣躁,還要被文茵訓斥,陸逸深語氣很差。

“紫金苑!”在陸逸深轉身離開時,文茵驀地說道。

陸逸深頓了一下,文茵繼續說:“子衿在江城也只有那個落腳點了,除了那裏,我想不到別的地方了。”

……

紫金苑的這棟複試公寓是宋君昊給倪子衿買的。

面積大不,歐式的裝修風格。

宋君昊說,當時在看到這個小區的名字時,就打算在這裏給倪子衿買一套房。

子衿,紫金。

當門鈴響起時,倪子衿煩躁的用抱枕蓋在頭上。

頭昏腦脹,倪子衿覺得自己應該是發燒了。

實在是不想起來,但是門鈴一聲比一聲急促,聽着實在頭疼,無奈之下,只好去開門了。

門外站的是陸逸深,見到他,倒談不上多意外。

只是看到他臉上的青青紫紫時,倪子衿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倒也沒問什麽。

“我現在不是很想見到你,你能不能離開?”

倪子衿站在門口,擋着陸逸深不讓他進去。

陸逸深垂眸瞧着倪子衿,她臉上泛着紅,不疑有他,擡手在倪子衿的額頭上摸去,倪子衿不肯,陸逸深便用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她沒法躲。

“發燒了。”

他道。

在倪子衿措手不及間,陸逸深一個閃身走進了屋裏,反手關上門。

倪子衿還站在原地,陸逸深已經往裏面走了進去。

上次倪子衿發燒感冒,文茵給倪子衿買了藥,但文茵說倪子衿不肯吃,藥應該還在這裏。

果然,沒一會兒,陸逸深在一個儲物櫃中找到了上次留下來的藥。

……

“想在這裏住還是跟我回去?”

倪子衿坐在沙發上,陸逸深站在旁邊,問道。

倪子衿看着茶幾上那杯還在冒着熱氣的深褐色的藥,是剛剛陸逸深泡好端過來的。

“你說,我喝了這杯藥,病會不會更嚴重?”

倪子衿像是陷在了某種回憶中,十指緊緊的交握着,表情隐忍。

“我看過日期了,這藥沒過期。”

陸逸深說,眉心不着痕跡的蹙起,想起那次他幫倪子衿處理傷口,她對藥物怎麽這麽防備?

“是嗎?”

倪子衿淡聲說了兩個字,端起這杯深褐色的藥,就在陸逸深以為她會喝下去的時候,倪子衿起身,走到垃圾桶邊,将這杯藥倒進了垃圾桶中。

重新坐回沙發上,倪子衿對陸逸深說道:“陸逸深,你跟我說,比起我這張嘴,你更相信你的眼睛,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你應該也知道,是沈漢卿強迫我的,我有反抗!”

倪子衿不得不承認,當陸逸深說出“髒”那個字時,她的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樣,那種痛,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五年前你可沒反抗。”

男人的聲音冷了幾個度。

倪子衿擡頭,看着面色如冰的男人,“五年前我喝醉了,陸逸深,既然你這麽介意五年前的事,為什麽答應娶我?如果你娶我只是為了你方便翻舊賬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我後悔沒有和君昊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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