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拿孩子要挾陸逸深,他就跟我領證了,童顏,你追求了他十年了吧?卻連他一天的女朋友都沒有做過,你服了嗎?”
看到童顏鐵青的臉色,倪子衿覺得自己的心情也沒有那麽糟糕了。
倪子衿想要陸太太這個名分,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想要膈應童顏。
現在看來,她做到了!
“我不相信,你當年和沈漢卿上了床,逸深哥那麽讨厭你,他怎麽可能會和你領證!”
童顏偏執的想要聽到陸逸深親口說才會信。
對于童顏的歇斯底裏,倪子衿覺得有點頭疼。
既然這是陸逸深惹過來的人,那應該由陸逸深來解決才對。
倪子衿轉身,進屋,看到陸逸深站在樓梯口,正看着她們兩人。
陸逸深的神色看起來很疲憊,他剛剛上樓應該是想睡覺的。
倪子衿不知道他在法國下飛機後有沒有休息,反正從法國回到江城,陸逸深是一刻都沒有休息過。
“你的童顏妹妹來了,都快急哭了,好好哄哄吧。”
倪子衿在陸逸深身邊走過時,淡聲說了一句,然後就上樓了。
她怕自己等會兒看到陸逸深和童顏你侬我侬,會影響心情。
……
“逸深哥,你朋友圈發的那條,是鬧着玩的對嗎?”
待倪子衿離開後,童顏幾步走到陸逸深面前,委屈的模樣,着實惹人憐愛。
陸逸深看着童顏,眼眸幽深。
他說:“顏顏,我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
“不!逸深哥,你結婚了,那我怎麽辦,我子宮都沒有了,以後誰還會要我?”
“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你,他不會嫌棄你沒有子宮,顏顏,雖然子宮對女人來說很重要,但你不必因為這個自降身價。”
童顏知道怕是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陸逸深看了,擡手幫童顏拭去了臉頰上的眼淚,說道:“我雖然已經結婚了,但我對你,仍舊不會變的。”
……
倪子衿不知道陸逸深會和童顏說什麽,她也不想知道。
上樓走進主卧,先去了衣帽間。
偌大的衣帽間分成了兩邊,中間用镂空的雕花隔板隔開來了。
一邊放的是陸逸深的衣物,一邊自然是倪子衿的。
置身中間,倪子衿覺得有點恍惚。
還記得她和陸逸深談戀愛那會兒,陸逸深住在林楓庭。
為了和陸逸深同居,倪子衿真是找盡了借口。
陸逸深同意的當天,倪子衿就拉着行李箱去了林楓庭。
那邊沒有衣帽間,只有一個衣櫃。
倪子衿看着自己的衣服和陸逸深的放在同一個衣櫃中,能笑上半天。
她覺得這樣很像一對夫妻。
那個時候,倪子衿最大的夢想,就是嫁給陸逸深。
陸逸深是她的天!
多年前的夢想今天實現了,倪子衿心底卻沒有多少波瀾。
原來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切。
……
睨子衿去洗了一個澡,剛剛睡了不到四個小時,還沒睡夠。
洗完出來,倪子衿盤着腿坐在沙發上等頭發變幹。
沙發前的茶幾上放着一臺Mac,倪子衿想了想,将Mac抱了過來。
那天童顏被爆出抄襲,倪子衿回了法國之後,就沒有再關注這件事。
因為這件事只會提醒她的失敗。
而現在……她既然已經是陸太太了,那是不是說,有些事情,她可以插手了?
倪子衿打開搜索引擎搜索了一下童顏抄襲的後續。
在童顏被爆出抄襲後的第三天,陸氏為童顏舉辦了一次記者發布會,更準确一點來說,是澄清會。
倪子衿實在不敢茍同陸氏的做法,竟然這樣包庇一個抄襲者。
陸氏舉出各種例子,力證童顏是原創,沒有抄襲任何人,而且,當時那個到處喊冤說童顏抄襲了她的設計的大三女學生,也出現在了記者發布會。
她在發布會聲淚俱下的向童顏道歉,說自己因為太嫉妒童顏,所以故意抹黑童顏。
那位女學生的态度發生了180度的大轉變,倪子衿氣憤不已。
除了是陸氏收買了那位女學生之外,倪子衿真的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所以,在陸逸深進來的時候,倪子衿把氣撒在了陸逸深的身上。
抓過身旁的抱枕,直接甩到陸逸深身上,無比嫌棄的說道:“奸商!”
“……”剛走進房間的陸逸深被抱枕砸個正着,這一下挨得實在委屈。
陸逸深走到倪子衿身邊,瞥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內容,這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挨這一下了。
“不順着你,我就是奸商了麽?”
“是你們把這位女學生收買了對麽?”
倪子衿發現這位女學生的時候,是在半年前,她叫做姚青青,家境一般,所以經常會投稿賺錢。
倪子衿當時對姚青青說,或許可以幫她讨回一個公道,姚青青立馬對倪子衿感恩戴德,而且特別積極的将童顏抄襲她的證據發給倪子衿看。
如果姚青青只是嫉妒童顏才想抹黑童顏的話,那她只要到處發帖黑童顏就行了,何必費力的找證據給倪子衿看?
“姚青青,也就是你說的那位可以證明童顏抄襲的女大學生?”陸逸深在倪子衿身邊坐了下來,說道:“事實上,是她自己主動找到陸氏,然後對陸氏的人說出了她在記者會上說的那番話。”
“不是你收買的?”
倪子衿不相信姚青青會無緣無故的發生這麽大轉變。
“當時接待姚青青的人是江北,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把江北叫過來,你親自問問他。”
倪子衿擰着眉,呼吸起伏。
她覺得陸逸深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面說謊。
“那是童顏把她收買了?”
“她腦震蕩,那幾天一直在醫院。”陸逸深說着,突然轉頭看着倪子衿,“你為什麽就不敢承認別人比你優秀?”
“……”倪子衿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
陸逸深,在你心裏,我是不是一無是處?
……
倪子衿走了。
出去之後走了好長一段路,才發現自己錢包沒帶,手機也沒帶。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夏末初秋,到了傍晚氣溫有點涼。
倪子衿現在是又冷又餓,她又怎麽會想到,結婚第一天,自己會流落街頭。
擡眸往四周看了看,想找個人借手機打個電話,然而,身後的不遠處停着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車身上倚着一個人,沈漢卿。
倪子衿直覺沈漢卿已經跟了她很久了。
倪子衿站在原地沒有動,過了一會兒,沈漢卿走了過來。
冷峻緊繃的面容,和他平時似笑非笑輕佻的模樣大相徑庭。
“聽說,你和陸逸深扯證了?”
“對,我記得你說過,只要沒有扯證,就是公平競争,現如今我和陸逸深已經扯證了,能不能麻煩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
“如果我糾纏了呢?”
沈漢卿上前一步,逼得倪子衿後退了一步。
他眼底的寒意,實在是讓人覺得有點害怕。
“再糾纏我你就是不知廉恥!”
“不知廉恥,真是一個好重的罪名,但是……你覺得我會在乎?”
沈漢卿唇角挑着邪笑,再次逼近了倪子衿一步。
倪子衿後退,不慎踩下了路牙,踉跄了一步。
沈漢卿眼疾手快的将倪子衿摟進了懷裏,兩只手像是鐵臂一樣,緊緊的将倪子衿禁锢着,“子衿,以後我要是對你做了什麽人畜不如的事,你千萬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嫁給了陸逸深!”
“沈漢卿,我覺得你有病!”
這個模樣的沈漢卿,倪子衿是害怕的。
沈漢卿病态的糾纏她的時候,倪子衿覺得沈漢卿像是一個惡魔!
“你說對了,我還真是有病。”
沈漢卿用手掐着倪子衿的下巴,話落,附身,在倪子衿的唇瓣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就像上次倪子衿咬他一樣。
嘴巴裏的血腥味很重,沈漢卿終于将倪子衿放開了。
沈漢卿掐在倪子衿下巴上的手指轉而憐愛的在倪子衿冒着血的唇瓣上來回撫了撫,滿意的說道:“你說,要是陸逸深看到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跡,還有心思和你做嗎?今天可是你們扯證的日子啊。”
倪子衿狠狠的瞪着沈漢卿,這一刻,她覺得很無助,要怎麽才能擺脫這個惡魔?
擡手抹了一下唇瓣,倪子衿說道:“我肯定不會讓他知道我的嘴巴是被哪只狗咬的!”
“可是怎麽辦,晚了。”
沈漢卿撐着倪子衿的肩膀,讓她轉了一個身。
倪子衿覺得頭有點眩暈,陸逸深是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他站了多久了?
……
倪子衿不知道沈漢卿是怎麽走的,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麽被陸逸深帶上車的。
今天是她和陸逸深扯證的日子啊,可是他們一直在争吵、冷戰。
而沈漢卿在他們兩人之間扔了一顆拔掉了引線的炸彈,讓這場戰争徹底爆發。
回到檀宮,在陸逸深攥着倪子衿的手腕把她帶上樓的時候,倪子衿試圖阻止,“陸逸深,你聽我解釋。”
“比起你這張嘴,我更相信我的眼睛!”
陸逸深完全不給倪子衿任何解釋的機會。
衛浴間。
男人一把将倪子衿推到花灑下,“嘶——”的一聲,倪子衿身上的衣服在陸逸深手中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