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嘭!嘭!嘭!”接連響起三聲, 這三個修士先後從地面上飛起,打破了這一片寧靜。
“不知我等與道友有何仇怨, 還請道友明示!”首領被人追着打,也有些生氣了, 可是又不知道對方的來頭, 只能先沉住氣。
“無怨無仇,純屬看不慣你們。”清澈的少年的聲音帶着一絲慵懶的氣息。
三位修士在心裏氣得吐了一口老血,就算你看不慣我們,什麽時候來挑戰不行,非得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來搗亂啊!
“我們乃是武邑領主盔下靈衛, 在此執行領主任務, 還請道友莫要在此時阻攔。”首領說道。
“不知道友師承何人, 待我等任務完成之後,必将親自登門切磋。”那個粗犷的副首領說道。
“我師承何人你們不知道麽?我師父可是名聲響遍修真界的……”那聲音慢吞吞地說道, 那幾個人聽到這裏也豎起耳朵, 想知道他師父是誰。
“唉,算了, 我師父不讓我頂着他的名頭到處欺負人,你們就當我是個無名小卒, 放馬過來吧!”那聲音不怕氣死人的說道。
那三個修士眼角抽了抽, 擡手聚靈,同時攻向房間地面上厚厚的雪,不過他們心裏有些顧忌,, 在與對方的對戰之中也沒有下死手,保留了幾分。
天空中又飄下無數雪花,那些雪花慢悠悠地飄下來,經過那三人身邊的時候,卻是以最鋒利的姿态切割着他們的身體。
轉眼之間衣服上就切了幾條口子,他們的衣服可不僅僅是衣服而已,還是五階靈器,連五階靈器都可以輕易切割,可見對方是打算下死手了。
三人連忙在各自身上撐死防護罩,兩人默契地在攻擊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另一個人則仔細關注着房間裏的每一處靈氣波動,勢必要将那人的身影找出來。
他們浮在高空,葉酌言的暗霧無法悄無聲息地接近,只能在一旁觀望。
三個都是修為比他高兩階的修士,他可不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搞什麽小動作。
在經過連番的攻擊之下,首領終于找到了一絲異動,他風一般地沖向地面上的某一處,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一只長毛小雪懶就被他給抓出來了。
“雪懶靈獸?”首領很是驚訝,反應過來之後又是滿腔的被騙的氣憤。
沒有哪個大能會收一只雪懶做靈獸,因為如果收了一只雪懶做靈獸,以雪懶的性格,除非主人遇到了危險,馬上就要死了,它才會慢悠悠地出來救主人,不然,就算主人怎麽說,他都睡他的覺,懶得理。就算是主人命令,跟他的睡覺比起來,也是不值一提,主人威脅要殺了他,哦,那就殺吧,讓我先睡會……
被一只野生的靈獸騙了,着面子上有些過不去,所以那三人都用想要将瑜陸碎屍萬段的眼神看着他。
瑜陸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在那修士手中化為一團雪,消失了。
待那名修士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憤怒地一把将手裏的雪團砸向了地面上的雪地,“嘭~”地一聲,雪花四濺。
既然它要找死,那就成全它!他們三人均是出竅期,對付一個出竅後期的靈獸還是可以的。
那三名修士對視一眼,同時運功,一座大陣正在緩緩生成,大陣攘闊了整座房間。大陣之中,雪花融化,一只雪白的小獸顯露出來。
瑜陸明顯是發現了自己被困,睜開了惺忪的眼睛,終于開始認真對待這場戰鬥了。
他的身體開始變大,牙齒爪子開始變得又長又鋒利,整個身軀有兩米多高,身上原本柔軟的白毛也變得尖利,一根根的豎起來——瑜陸的戰鬥狀态。
高大,威猛,狂暴,兇殘。
在它的身上出現了兇獸的所有特征。
那三人默契地配合,這巨大的絕殺陣緩緩啓動。
在陣中,空氣化為氣刃從各個角度向雪懶刺去,雪懶往每個方向揮舞了幾爪子,無數冰刃憑空生出,也朝着氣刃擋過去。
然而有幾個角度刁鑽氣刃卻沒有被冰刃化解,直接朝着雪懶的身體割了過去。
很快,雪懶的身上出現了幾條血痕。瑜陸的眼神開始變得清醒而又玩味。
好久都沒有這般痛快地,酣暢淋漓地打過一架了,他嘶吼一聲,感覺整個房子地面都在震動,他用力一躍,朝着那三人的方向撲了過去,然而陣法結界擋住了他,他一爪子拍在結界上,長長的鋒利的爪子與結界的摩擦,出發刺耳的“滋滋~”聲。
整個結界都有些不穩,三個人奮力地支撐着。
首領變換了一下手勢,其他兩人也開始變換手勢,默念心法,巨大的殺陣開始朝着更兇險的招式變換,地面上開始出現火紅的烈焰,烈焰像是要燃盡一切似的将房間裏的所有家具全部吞噬。
雪懶嘶吼一聲,猛烈的狂風夾雜着刺骨的冰雪朝着烈焰吹過去,一炎一寒,各占一半。
葉酌言趁着那三人專心維持陣法,連忙控制一絲暗霧朝那三人飄過去,趁機影響他們的心神,同時一點一點地吸收他們的修為。
暗霧對那三人的影響是微小的,但是抵不住一直持續不斷地影響,積少成多。在那三人又一次變換陣法的時候,三人之中的兩個出竅初期的修士便支撐不住,噴出一口血來,在空中搖搖欲墜。
這立馬給了雪懶反擊的機會,它長長的爪子一揮,一股風雪之力便猛地撞向了那開始不穩的結界,結界上開始出現裂紋,雪懶很快又補上了幾爪子,陣法結界立刻就碎成了碎片。
那位出竅中期的首領此時也遭到了陣法的反噬,吐出了一口血,而後和其他兩個修士一起,從空中跌落下來。
雪懶破了結界之後,也“嘭~”地一聲倒下了,不一會兒便化為了一只小雪懶,趴在地上。
那三人之中的兩個出竅初期的修士已經被陣法反噬暈了過去,就只剩下一個出竅中期的修士渾身重傷,還留有意識。
葉酌言控制這黑霧将那三人包圍,黑霧慢慢吸收他們的修為和生機,他們丹田裏已經開了竅的小元嬰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尖叫聲被黑霧吸收了,誰也察覺不到裏面的情況。
随着暗霧吸收的能量越多,葉酌言體內的幾個穴竅被打開,無數靈氣奔騰着沖了過去,很快便突破了金丹期大圓滿。
他的精神力早已達到了出竅初期,如今只要能量修為足夠,随時可以一舉突破元嬰期,只是沒有時間了,他察覺到旁邊兩個房間的六個修士已經有些蠢蠢欲動了。
他急用契約之便,将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的三個修士收入芥子空間裏面,打算等解決了另外六個修士再來吸收這三人身體內殘留的能量。
白喻跑過去将雪懶放進芥子空間裏面的雪窩裏,讓輕桑照顧他。
其實雪懶可以自己進去,雪懶領悟了時間和空間之力,又在陣法之上造詣頗深,他在雪窩裏設下一個空間陣法,可以讓他自由出入芥子空間。
這一戰肯定讓瑜陸有所感悟,等他醒過來之後,可能就要突破化神期,化身為人形了。
葉酌言又利用暗霧将另外兩個房間籠罩起來,一個房間裏面是三個元嬰期的,一個房間裏面是一個元嬰期,兩個金丹後期的。葉酌言打算先去對付有兩個金丹期的那個房間。
精神力在出竅期,葉酌言便釋放出全部精神力,出竅期的威壓瞬間,讓房間裏面兩個金丹期趴下了,另一個元嬰期有些腿軟。
白喻這個時候飛快地從那個元嬰期的頭頂上竄了過去,用三階靈獸的實力給了地上兩個金丹後期一人一爪子,那兩人瞬間暈了過去,白喻便把他們扔進芥子空間裏面,和那三個出竅期的待在一起,到時候讓葉酌言一起吸。
修為還在金丹期大圓滿的葉酌言用出竅期的精神力支撐不了多久,很快那股出竅期的威壓就散了,白喻瞬間隐藏在暗霧之中,那個元嬰期這才直起腰。
“不知前輩與我等有何仇怨,我等乃是比方領主座下靈衛,我家首領是出竅中期,還有兩位副首領是出竅初期,他們就住在隔壁客房……”這個元嬰期修士壓下心裏的恐懼,說道。
許久都不見人答話,那元嬰期修士以為那人被首領們的修為吓到了,心中放下了一口氣,說道:“若是前輩将另外兩人歸還,并且去向我首領道歉,相信……”
他話還沒說完,便看見這房間地面上憑空出現三具半死不活的屍體,這不正是他們的首領和副首領麽!
元嬰期修士的腿又軟了,首領和副首領均是出竅期的修為,都被折磨成這樣,那他這樣的修為,還能逃出生天麽?
見他道心開始不穩,葉酌言立馬控制着暗霧往那元嬰期修士籠罩而去。
他沒有把握能毫發無傷地正面對抗一個元嬰後期的修士,所以這才出此下策,先用他們首領的半死不活的身體吓吓他,待他道心不穩,再用黑霧,這樣就事半功倍了。
若是平時,葉酌言并不在乎受不受傷,不過,如今他已經金丹期大圓滿了,也許幾天之後就要渡元嬰期的雷劫,他的雷劫比別人的更重,而且,修為每上升一大步,他還要經歷靈魂撕裂燃燒之痛,這種情況之下,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保證自己各方面的狀态都保持在巅峰。
(四十一)
元嬰期修士很快便被暗霧逼瘋了,他的胡言亂語也都盡數被暗霧吸收。白喻竄出去又給了那個瘋子一爪子,等他暈了之後,把他丢進芥子空間裏面那些修士屍體聚集地去。
而另外三個元嬰期的修士則更加簡單一點,這個簡單的方法是白喻想出來的,所以白喻小蠢貓在之後的幾天裏一直都在為自己的智慧驕傲。
在葉酌言釋放出竅期的精神力威壓讓那些元嬰期修士腿軟的那一瞬間,白喻立刻丢了一把二階靈器,讓它自爆。
“嘭~”地一聲,房間裏面地動山搖,房間外面不動如山。
暗霧将靈器自爆的餘威盡數吸收,房間裏的幾個猝不及防的元嬰期修士也被這爆炸炸成重傷,暈了過去。白喻又把他們丢進了修士屍體聚集地去了。
修士屍體聚集地在芥子空間的一個貧瘠地帶,也就是芥子空間的邊緣地帶。
這幾年,由于白喻修為的增長,芥子空間也随着擴張不少,不過白喻主要活動的地方也就只有那麽幾塊小地方,所以對于芥子空間擴大了這個發現,還是她最近才發現的。
白喻将那幾個人的半死不活的身體丢在那裏之後,便沒有再去管他們,外面一天,幾年一年,她沒有想到,幾天之後再進去,這裏面被她活生生地造出了邪魔。
此時白喻和葉酌言正在急着跑路,此時他們最大的倚仗雪懶已經陷入沉睡,也不知道那個領主什麽時候會發現他的靈衛不見了,又會不會派出修為更加強悍的修士出來,畢竟,仙令可是關系着能否渡劫成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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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主府裏,一位身材高大的帶着面具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而另一個穿着長袍的中年男子則擦着冷汗跪在地上。
穿着長袍的中年男子正是葉酌言賣破銅爛鐵的那個城的城主,仙令在他府上失竊,領主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小命。
剛剛一個屬下來報,領主派出去追蹤仙令的九個靈衛的命牌竟然全部破碎,九個靈衛全部隕落。
“廢物!一群廢物!”領主一把将手裏的杯子摔了出去,臉色陰蟄,“不是跟我說只是一個金丹期的小孩麽?幾個出竅期連個金丹期的小孩都對付不了?我養你們有什麽用!”
“領,領主息怒……”城主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領主是合體期的大能,而他自己只是一個化神後期,被領主的威壓一壓,整個人都恨不得趴在地上。
“也,也許是有其它大能出手……”
領主将渾身的威壓一收,看着有些随意地對着底下的城主說道:“給你個機會,去查,把這件事給我查清楚,看看是誰敢跟我作對!”
“是,領主。”城主立刻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城主姓顧,名字叫做顧家平。顧家平能夠坐上城主的位置,除了他有化神期的修為之外,他的能力也不差。只是在領主面前,他就止不住地發抖,不知道為什麽,領主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合體期修士,見到領主的第一面,他就止不住地想要臣服。
顧家平很快便帶人來到了靈衛們隕落的那家客棧。
哪家店主早早的就接到了命令,誠惶誠恐地站在店門口迎接城主的到來。
顧家平沒有理會那店主,直接便帶人來到了二樓靈衛們住過的三間房間。
第一間房間和第二間房間都很奇怪,裏面的各種家具什麽的全部都消失了,連灰燼都沒有留下,只剩下空蕩蕩的房間,看得有些滲人。
第三間房間裏面裏面卻是家具齊全,一點都沒有被打壞,這裏也沒有打架争鬥的痕跡。但是裏面的人全都不見了,客棧裏面的人沒有人見過靈衛們出過門,也沒有聽見打鬥聲。
顧家平的眉頭緊緊皺起,太奇怪了,不知是什麽修為的大能才能做到這樣,能夠悄無聲息地奪去這麽多靈衛的生命?
領主這些年一直在拉攏許多高階修士,沒聽說有跟誰有仇。
而且合體期大乘期的大能們大都奪了仙令在洞府裏打坐呢,有誰會有這個閑情逸致跑到這裏來對付幾個出竅期元嬰期的靈衛……
除非,那個孩子不簡單……
城主顧家平沉吟半晌,吩咐手下去查一查那個孩子的來歷,同時掌握那孩子的蹤跡,先派人跟着,不要打草驚蛇,他的身邊可能有大能相助。
葉酌言當晚逃了出來之後便一直朝南邊走去。這西邊一片都是領主的地盤,他目前可還沒有能夠對抗領主的實力。
葉酌言對這西方領主并不了解,只知道他勢力衆多,在西方這一帶稱霸,據西方本土百姓們說,領主根本就沒有露過面,無論多麽盛大的場面,領主都沒有出席過,只有城主和領主的靈衛才見過領主長什麽樣。
在一直往南走了一個多月之後,葉酌言和白喻便走到了南海邊緣。
海裏的兇獸更多,也更加兇猛,沿海幾乎沒有人類居住,葉酌言根據煉器時要畫的隐匿陣法,融會貫通之後,便開始在地上推演,然後在一個礁洞中布置了一個隐匿陣法。
白喻跟着勞心勞力地幫他觀察四周是否有敵人跟蹤,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進入芥子空間裏面看看了。
葉酌言抱着白喻進入礁洞,累得直接坐在地上,白喻趴在葉酌言胸口上,讓葉酌言進去趕緊把那幾個人給吸收了。
兩人說着,都進入了芥子空間裏面,裏面過了四十多年,還是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只有給蜜蜂們采蜜的靈花靈草都将地面鋪滿了,還好給它們設置了邊界陣法,不然,整個空間都将會被這些花草霸占,白喻可不打算種一空間這種廉價的草,她打算什麽時候得到了奇珍異草再種下去。
柯柯鼠輕桑感覺到了白喻進來了,連忙鑽出了雪窩,跑到了小靈貓面前。
白喻看着他,輕桑有些愧疚地扭了扭身體,低着頭說道:“小靈貓,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東西竟然這麽珍貴,還差點給你們帶來了滅頂之災……”
白喻嘆了口氣,說道:“沒事了,你以後做事千萬不要這麽沖動了,這是我作為朋友的忠告。”
輕桑連忙點頭,然後對着白喻悄悄地說道:“我有話想跟你單獨說,你能跟我來一下麽?”
白喻蹲在地上仰頭看了看葉酌言,葉酌言點點頭,白喻這才邁着小短腿跟輕桑走到了靈湖的另一邊。
輕桑在他的懷裏掏啊掏,掏出一份羊皮古卷,交給了白喻,說道:“這是我在一個秘境之中得到的關于重塑靈體的羊皮卷。”
“嗯?”白喻一臉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把這東西給自己幹什麽,她又不需要重塑身體。
“你忘記啦?”輕桑小聲地說道,“我走之前不是說了要幫你找解除契約的方法麽?這就是啊。”
白喻:“……”心裏有些感動,輕桑竟然真的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記着。
“我看到一本古籍上說,用最原始的方式簽訂契約的靈獸,只能用重塑靈體的方式,撕裂靈魂,強行解除契約。不過這種方法很痛苦,也很危險,一個不慎就可能魂飛魄散。所以,小靈貓,其實我是不建議你用這個方法的……”
白喻用爪子捧住了輕桑的小爪子,說道:“輕桑,謝謝你。我是不會用這個方法的,他對我很好,而且有契約在的話,感覺很多事情都方便了許多,我已經不打算解除契約了……”
輕桑頓了頓,這才說道:“嗯,你決定了就好,羊皮古卷也給你了,這本來就是為你找的。”他也算是見識過了葉酌言對白喻的态度,那簡直就是百依百順,當爹又當媽地照顧白喻,說實話,其實有個這樣子的主人,還是挺好的。
輕桑從新回到了雪窩,打算繼續過幾天頹廢的日子。
白喻蹦蹦跳跳地來到了清魂果樹下。葉酌言正躺在那兩扇無價之寶的大門上,眼睛看着正上方,數着清魂果樹上的葉子。
白喻跳上“雙人床”大門,軟軟的小爪子踩在葉酌言胸口上。葉酌言垂眼看着白喻,白喻在他的下巴上蹭了蹭,尾巴一擺一擺地,然後在葉酌言的頸窩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了下來,然後一把将一張羊皮古卷甩在葉酌言臉上。
葉酌言擡手将糊在自己臉上的羊皮古卷拿了下來,說道:“這是什麽?”
“輕桑給我的,沒什麽大用,就給你看看,長長見識。”白喻說道。
葉酌言把羊皮古卷看了一遍,這才随手将羊皮卷丢在地上,腦袋蹭了蹭白喻,閉着眼睛和白喻一起睡了過去。
一覺睡醒之後,白喻連忙拉着葉酌言往放置那幾個人的地方走去,差點忘記了,外面一天,裏面一年,這裏過了四十多年,那些人有受了重傷,半死不活的,不知道能活幾年,現在過去沒準見到的是幾個屍體……
白喻咽了咽口水,給自己做好心理準備。
越接近那裏,白喻就開始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總覺得陰風陣陣,讓她皮毛下面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葉酌言看着不遠處奔騰的黑霧,眉頭蹙了起來,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 小妖精們,二合一哦,快誇一誇蠢作者我( ̄▽ ̄)
還有啊,蠢作者突然覺得你們這些小妖精真是太可愛了,所以打算每天發三個紅包(不要嫌少,畢竟蠢作者也是窮逼一個),每天都發三個嘛,每個小妖精都會有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