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深正在給胡蘿蔔切絲。
倪子衿悄咪咪的拿過圍裙走到陸逸深身後,剛将手繞到陸逸深的面前,手腕就被男人帶着水的手握住。
陸逸深的力氣很大,攥着倪子衿的手腕一帶,倪子衿整個人都被陸逸深給拎到他面前了。
“诶,你……”
倪子衿想往旁邊退開,然而,陸逸深一只手撐在流理臺上,把倪子衿給禁锢在了原地。
手裏的圍裙被陸逸深拿走。
倪子衿眼睜睜的看着陸逸深一語不發的将帶着花邊的藍色圍裙系在她的腰間,擡眸,眨了眨眼睛,道:“是你做菜,又不是我,幹嘛給我系上。”
倪子衿還想看看陸逸深系上圍裙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形象呢!
“我手把手的教你。”
說着,陸逸深牽着倪子衿的手,一只手按住他剛剛切了一半的胡蘿蔔,另外一只手拿起刀。
倪子衿愣了愣,回頭看了一眼陸逸深,卻被他輕聲斥責,“專心點!”
倪子衿無辜的鼓了鼓嘴,轉回頭。
兩人的手指交疊着,陸逸深的指腹有些粗粝,覆在倪子衿的手指上,感覺酥酥麻麻的。
這樣的情景,讓倪子衿想起自己小時候剛學寫字那會兒,父親或者是母親就會這樣握着她的手教她寫字。
後背被男人寬厚堅硬又溫暖的胸口包圍着,倪子衿的身體漸漸有些僵硬。
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怎麽覺得陸逸深貼得她越來越緊?
“你自己一個人切就好了,我們兩個人一起切的明顯沒有你自己一個人切的好。”
倪子衿随便找了一個理由,想要逃離這樣的情景。
可是,陸逸深只是突然把他的手松開了,仍舊站在倪子衿的身後,兩只手撐在流理臺上,将倪子衿圈在他的胸膛和流理臺之間。
“你繼續。”陸逸深微微俯身,下巴虛擱在倪子衿的肩頭,道;“以後生了孩子,要是孩子說想吃媽媽做的菜,難道你就用你那些難以下咽的菜去荼毒孩子麽?”
“哪有這麽難吃!”倪子衿不樂意了,放下手裏的刀,打算罷工。
“荼毒”這個詞,未免也太嚴重了點吧?
“有沒有你心裏沒點數?”
“……”倪子衿很恨的咬着唇,卻一個字都沒法反駁。
無奈只好重新拿起刀,繼續切,但還是不服氣的說道:“我上次做了一桌子菜,張嫂嘗過說味道不錯!”
“要是沒人在旁邊指導你呢?”
“……”倪子衿不滿的哼了哼,覺得陸逸深這人真是賊壞,為什麽總要抓着她廚藝不好這一點不放?
兩人靠的很近,陸逸深呼吸時,溫熱的氣息在倪子衿的臉頰上掃過。
倪子衿覺得癢,便把頭歪了一下,離陸逸深遠了一點,然而,陸逸深突然擡手,将倪子衿的頭又推了回去。
“歪着頭切菜,不累嗎?”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這樣我很不自在,根本沒法專心切菜。”
倪子衿低聲的咕哝着。
大概是對自己沒信心,就像一個學習成績不好的孩子,怕做作業的時候被老師一步不離的盯着。
當然,也不外乎還有其他的原因。
陸逸深的身體又硬又熱,男人女人這麽緊密的接觸,總會産生一點什麽化學反應。
倪子衿本以為自己說完這話陸逸深會離她遠點,沒想到……
陸逸深突然用嘴含住了她的耳垂,溫熱的舌尖在上面輕輕的掃過……
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倪子衿渾身一個激靈,立時放下了手裏的刀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陸逸深兩只大手掐在她的腰間禁锢着她,若有似無的揉捏着,漸漸往上……
繼續讓他這樣今天的晚餐怕是做不成了,倪子衿按住他不斷往上的手,當即阻止。
“陸逸深!”
“你的身體對我沒有抵抗力,你承認嗎?”
“……”耳垂得到解放,倪子衿回頭瞋了陸逸深一眼,大概是想氣陸逸深,不管不顧的說道:“不管哪個男人這樣挑撥我,我都沒有抵抗力!”
這話一落,倪子衿看到陸逸深的臉色明顯沉了一下,眼眸微眯,反問了一句:“不管哪個男人?”
陸逸深深邃眼眸中透出來的危險的眸光,像是倪子衿敢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他就要把她就地正法似的。
“你別鬧我了。”
轉回頭,倪子衿妥協的說道。
她可不想這個時間鬧出點什麽事來,做晚餐要緊。
陸逸深這才作罷,重新拿起刀繼續切倪子衿沒有切完的胡蘿蔔。
不過,倪子衿本來想走,陸逸深卻不讓。
一會兒指揮她拿盤子,一會兒又指揮她洗菜。
一開始倪子衿沒懷疑,以為陸逸深只是單純的忙不過來所以要她幫忙。
直到他叫她将一個洗過的盤子再洗一遍……
倪子衿拿起那個盤子,剛要打開水龍頭,卻突然愣了一下,側頭瞧着陸逸深,“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要你洗個盤子都不樂意,算了,你去歇着吧,我自己一個人來,不過不知道要做到什麽時候才能開飯。”
“……”
聽着陸逸深怨聲載道的語氣,倪子衿的唇角抽了抽,這男人真是實力扣帽啊!
她又沒有說過不願意洗盤子,只是不滿他故意瞎指揮她!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倪子衿站了一會兒,見陸逸深沒叫她幫忙了,便打算出去。
然而,剛把腳轉向門那邊,陸逸深又把她叫住了,“你要是沒事,幫我按一按背。”
“……”倪子衿算是看出來了,這男人估計是不想一個人在廚房呆着,所以總給她沒事找事。
倪子衿沒說什麽,順着他的意,走到他的身後,兩只手在他背上按着。
倪子衿和陸逸深領證以來,這好像是第一次兩人親手動手做晚餐。
張嫂見着兩人互動的模樣,特意不出現在他們身邊免得打擾了他們。
氛圍還算好,美食,蛋糕,紅酒。
兩人面對面的坐着,偶爾碰下杯。
此番情景,讓倪子衿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五年前。
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兩人之間的話變少了。
……
晚餐之後,倪子衿去洗澡,陸逸深接了一通關于工作的電話。
倪子衿在衛浴間呆了大概半個小時,便出來了。
身上穿着吊帶的真絲順裙,沒有洗頭,長發盤成了一個花苞頂在頭頂上,露出了雪白漂亮的頸子。
倪子衿從衛浴間出來時便緊緊的擰着眉頭,因為陸逸深在沙發上抽煙,煙味有些重。
倪子衿不喜歡這股味道,可是,抽煙的男人,說實話,有點迷人。
尤其是他吐出青白煙霧時微眯眼眸時的模樣,那份成熟的氣質,在這個動作中盡顯。
倪子衿朝陸逸深走了過去,側身坐在陸逸深的腿上,直接把他手指間還未抽到一半的煙拿走了。
陸逸深并沒有阻止,一只手習慣性的搭在倪子衿盈盈一握的腰上,不自覺的揉捏着,看着倪子衿俯身将亮着火星的煙撚滅在了茶幾上的煙灰缸內。
“你煙瘾很重嗎?”
直起身時,倪子衿兩只手臂勾住陸逸深的脖子,眼眸微眨,問道。
“不算重,偶爾想抽。”
比起那些一天能抽一兩包的大煙槍,陸逸深算是很好了。
“抽煙對身體不好,我幫你戒煙好不好?”
倪子衿眼底閃過星星點點的光,身體朝陸逸深貼近了一些,女性特有的柔軟幾乎全部都壓在男人胸口,因為受了擠壓而變形,從領口往下看去,幾乎一覽無餘。
男人低垂着眼皮,毫不掩飾落在她胸前的視線,少傾,微擡眼皮,挑了挑濃眉,顯得對倪子衿的提議很有興趣的樣子,唇角撩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有些匪氣,“怎麽幫我戒煙?”
倪子衿彎着唇角與陸逸深對視,下一瞬,主動将自己的唇瓣貼上男人的薄唇,伸出舌尖,在上面輕輕的掃過,嘗到到了一點尼古丁的味道。
倪子衿不喜歡這股味道,便沒有再深入了。
離開陸逸深的唇後,倪子衿說道:“以後你要是想抽煙了,就使勁的吻我。”
“就只是吻?”
一句反問,表明了陸逸深可能并不滿意這個提議。
“那不然呢?”
“我先試試管不管用。”
說着,陸逸深箍住她的腰,将她緊緊的要壓向自己的胸口,咬上她的唇。
倪子衿是側坐在陸逸深的腿上,扭着腰和陸逸深接吻,她感覺自己的腰都要抽筋了。
陸逸深沒放開她,只能悶悶的哼了兩聲。
陸逸深像是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麽意思似的,突然将倪子衿稍微抱起了一點,讓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唇舌激烈的交纏,陸逸深吻得兇,倪子衿也回應的熱情。
溫軟在懷,陸逸深一個正常男人,骨頭裏很快就散發出一股燥熱。
倪子衿也沒好到哪裏去,在陸逸深放開她時,微低着頭,喘得厲害。
“一點用都沒有!”陸逸深的嗓音暗啞的可怕,“使勁和你做可能有點用,我們試試。”
說着,陸逸深已經抱着倪子衿翻了一個身,将她壓在沙發上。
突然的位置變換讓倪子衿的頭有點暈眩,被吻得有點懵了,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她和陸逸深接吻的初衷是為了什麽。
此時,陸逸深的窄腰已經強勢的将倪子衿的雙腿擠開。
接下來發生的事,似乎水到渠成。
……
結束後,陸逸深抱着已經洗過澡的倪子衿又去泡了一遍澡。
倪子衿懶懶的坐在按摩浴缸內,陸逸深在淋浴頭下面沖洗。
想起今天遇到徐妓的事,倪子衿問道:“陸逸深,你知道徐妓嗎?”
陸逸深正在沖洗身上的泡沫,聞言,轉過頭看了倪子衿一眼,道:“上次你和成蹊去酒吧,不就是她開的嗎,然後她幫你解了圍。”
“你對她的了解僅僅限于這個嗎?”
倪子衿努了努嘴,有點淡淡的失落。
其實她對徐妓那個人充滿了好奇,以為陸逸深會知道一點什麽呢。
“不是同一個圈子的人,聽過一些她的傳聞,不過傳聞真真假假,誰也不知道,聽聽就好了。”
“嗯……”倪子衿敷衍的應了一聲,然後說道:“我今天又遇見她了,還請了她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她答應了,你不會介意吧?”
“你覺得我有這麽小氣,你請個人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還會拒絕?”
沖完了身上的泡沫,陸逸深關了水,然後跨進了浴缸中。
“不是,就是李成蹊跟我說過她的身份,我擔心請了她會不會鬧出什麽事。”
那天在酒吧發生的事情,倪子衿還有些後怕。
“既然你擔心,那為什麽還要請她?你們只不過是一面之緣,你不請也不會落什麽诟病。”
“……”她就是對徐妓有點好奇啊。
容了兩個人的浴缸瞬間變得逼仄起來,浴缸裏面的水漫過胸口,為了避免陸逸深突然發情,倪子衿盡量将自己離他遠一點然後浴缸只有這麽大,不管倪子衿怎麽躲,都會和陸逸深有身體接觸。
“躲着我幹什麽?”
陸逸深對倪子衿這行為極為不滿,伸手一撈,借着水的浮力,輕而易舉便将倪子衿撈了過來,讓倪子衿坐在他的腿上。
倪子衿覺得這樣實在太過危險了,手撐在浴缸邊緣,一只手在水裏撲騰着,水花四濺。
“再撲騰立馬做了你。”
陸逸深一把扣住倪子衿的手,威脅道。
倪子衿轉頭瞪了陸逸深一眼,“那我不撲騰你能保證今天不碰我了嗎?”
“不能。”薄唇中吐出這兩個字,過了幾秒,陸逸深又說道:“我覺得做愛比接吻對抗煙瘾更有效,今天再做幾次,我接下來幾天估計都不會想抽煙了。”
“……”信他才有鬼!
倪子衿防備的盯着陸逸深,說道:“你知道嗎,你今天特別像一只泰迪?”
“那我不再跟你做一次豈不是辜負了泰迪?”
“……”這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倪子衿今天實在是不想做了,百般求饒承諾明天一定好好的讓他補回來并且威脅如果今天再做一次的話未來一個星期不準碰她。
陸逸深這才放過了倪子衿,帶着自己昂揚的小兄弟去了衛浴間沖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