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除非我死

約好了七點鐘在一家叫做fun花酒吧七點鐘見面。

陸逸深自然不會讓倪子衿一個人去酒吧,雖然有文茵在。

兩人洗漱了一下之後,倪子衿就看到陸逸深在用微信叫朋友去那邊聚。

倪子衿淡淡的瞥了一眼陸逸深的手機,就看到賀敬亭說他也去。

“……這樣不好吧。”

倪子衿看着陸逸深說道。

陸逸深自然知道倪子衿指的什麽。

文茵和賀敬亭兩人發展成現在這樣,他們這些人幾乎是親眼看着的。

且文茵早就對賀敬亭放了話,希望賀敬亭離她遠一點。

前幾年賀敬亭保持的還是挺好的,有文茵在的場合,會很自覺的離開,但是現在……

“我說文茵會去敬亭才說他也要去的……我總不能說不許他去吧。”

陸逸深也有點頭疼。

這兩人呆一起,還不知道要鬧出點什麽事來。

倪子衿抿着唇,只好作罷,到了那裏再說吧。

文茵說這家酒吧以花為主題,很浪漫,倪子衿去了之後才發現所言非虛。

花加上燈光,營造出神秘又浪漫的感覺。

文茵早就在座位上等着了,一見到倪子衿,便朝她招手示意。

李成蹊,秦伯庸也陸陸續續到了,還差賀敬亭……文茵不知道賀敬亭會來。

幾個男人坐一桌,兩個女人有女兒心事要講,便另外坐了一桌。

酒吧的環境很清幽,樂隊現在唱的是一首抒情英文歌,曲調很悠揚,完全不影響談話。

服務員送上飲料和酒水離開,倪子衿看着換了發型的文茵,想開口問些什麽,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切入。

文茵婚禮那天被葉子戚推了一下倒地瞌到了頭,傷口很深……

文茵原本是中分的大波浪卷發,現在卻剪了劉海……

大概是感覺到了倪子衿的猶豫不決,文茵突然笑問道:“換了發型是不是顯得我年輕了幾歲?”

“這個倒是真的,像個18歲的少女。”

倪子衿也笑。

氣氛一下子變得輕松起來。

“所以有失必有得,我要不是額頭上留了疤也不會去想剪劉海,能停留在18歲的少女模樣那我留了個疤也不虧。”

倪子衿淡淡的笑,心說,文茵倒是想得開。

“不過現在美容行業這麽發達,去個疤也不是什麽難事。”

“可是我不想去。”文茵垂着眼皮,擡手摸了摸額頭上的傷疤的位置,自嘲的笑了笑,“可能我天生就是自虐體質,就想留着它,讓它提醒我在我身上曾經都發生過什麽。”“倪子衿擡眸瞧着文茵,心底淡淡的嘆息了一聲,“你這又是何必,人總要向前看,發生過的事情,既然不能挽回,那就讓它過去。”

文茵聞言,突然低低的笑了一下。

在淡紫色的燈光的照射下,文茵撐着頭低笑的模樣給人一種頹然的感覺。

“發生過的事情,我就是沒法當作它沒發生,也沒法說服自己放下向前看。我要是有你說的那種豁然的心态,估計就不會和賀敬亭鬧成現在這樣了,畢竟他當時很誠懇的跟我道歉,我也是真的很愛他。”

文茵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往酒杯裏面夾了幾個冰塊。

端起酒杯仰着頭一口便将酒喝得見了底,文茵又繼續給自己倒,“我不知道賀敬亭對沈念慈現在是什麽感情,但我知道他現在心裏一定有我,有時候我覺得我挺壞的,我過的不好的時候,我就是想折磨賀敬亭,我想讓他看到我的慘狀,讓他內疚,如果不是他,我的生活不會是現在這樣子。”

“子衿,你說我是不是很壞?”

文茵突然擡眸,問倪子衿。

倪子衿看着文茵,一時沒有說話。

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倪子衿內心深處是不同意文茵的做法的,既然分手了,為何不放過彼此,好好生活?

但是站在文茵的角度,所有的經歷都是文茵一個人經歷的,旁人其實無權點評好與壞。

“文茵姐,我們既然是朋友,就不說好與壞的事了,以後你要是覺得心裏不舒服,就盡管找我傾訴,随叫随到。”

倪子衿說着,拿起一瓶酒,但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又把酒放下了,轉而給自己拿了一瓶飲料。

文茵明顯察覺到了倪子衿把酒換成飲料這個動作,倪子衿不是不喝酒的人……

文茵撐着下巴笑了笑,“打算要孩子了麽?”

倪子衿聞言愣了一下,緊接着,搖頭,“倒不是打算要孩子,只是有一次沒做措施,事後我也沒吃藥,怕萬一會中,所以還是覺得不喝酒為好。”

酒精對胎兒是百分百的有害,既然當時選擇沒吃藥,就得為當時的選擇負責。

倪子衿下意識的看向陸逸深,他還不知道她那天沒有吃藥……

如果真的懷上了,不知道陸逸深會是什麽心情。

倪子衿和文茵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不一會兒,就見賀敬亭來了。

文茵看到賀敬亭明顯一愣,緊接着就冷下了臉色。

偏偏,賀敬亭還很沒有眼力見的在倪子衿和文茵這一桌旁邊停了下來。

“逸深說你在這裏,所以我也來了,想看看你,身體好全了麽?”

穿着襯衫西褲一派精英打扮的江城有名的律狀,此時,卻有些委曲求全。

文茵微擡着頭看着站在旁邊的賀敬亭,涼涼一笑,突然用手将劉海拂開,露出額頭上的傷疤,道:“你覺得這樣是好全了麽?”

幽暗的燈光下,賀敬亭微眯着眼眸,覺得眼睛刺痛,身側的手緊握成了拳。

他的歉意和痛苦那麽真實明顯,連倪子衿看了都有些不忍心。

“我幫你聯系醫生,把這個疤去掉。”

說着,賀敬亭擡手,想要去觸摸文茵的額頭,但文茵側了一下頭,賀敬亭摸了個空。

“不,我要把它留着!”

文茵淡淡一笑。

她要把這個疤留着,提醒自己也提醒賀敬亭,賀敬亭欠了她文茵的!

賀敬亭的手僵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去。

倪子衿看到賀敬亭眸光深邃複雜,一瞬不瞬的凝着文茵,她想,讓他們兩人這樣僵持着也不是辦法,于是出聲說道:“陸逸深他們在那一桌,你去那邊吧,就別打擾我們兩人談女兒心事了。”

倪子衿指了指和這邊隔了兩桌的位置。

賀敬亭呼吸起伏,順着倪子衿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在離開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文茵。

賀敬亭走後,倪子衿明顯察覺到文茵的視線狠狠的盯着賀敬亭的背影,擱在桌子上的手緊緊的蜷了起來。

“文茵姐。”倪子衿開口,伸手覆在了文茵的手背上,試圖讓她放松,“我感覺他也不太好過,就不能不要去計較過去的事了嗎?”

聽到聲音,文茵這才回神,決然的搖頭,“想要我不計較,除非我死。”

“……”

一直以來,文茵都以溫婉示人,倪子衿沒想到,在對待愛情這一方面,文茵可以做到這麽決絕。

知道自己勸不動,倪子衿便不再多說要文茵放下過去的話了。

……

文茵又喝了幾杯,沒一會兒她就說要去上個衛生間。

而倪子衿便去了陸逸深坐的那一桌。

自從回來後,她和李成蹊算是聚過一次,和賀敬亭有過幾次接觸,但是和秦伯庸只是在文茵婚禮的那天見過一面。

那天的場面太混亂,都沒好好的打個招呼。

今天既然都聚在一起了,倪子衿總得過去和他們說幾句話。

倪子衿坐下來和他們聊了幾句後,李成蹊便說道:“你們一直說要辦婚禮,我們請帖都沒收到,你們也沒說哪天辦,到底會不會辦啊?”

“呃……”倪子衿下意識的看向陸逸深,“我都忘了我們還沒選日子。”

“選好了,11月2號。”陸逸深立馬不鹹不淡的說道。

“我們選了嗎?”倪子衿擰着眉頭回憶了一下,她完全沒有記憶她和陸逸深選好了辦婚禮的日子。”

瞧着倪子衿一副愣怔的表情,幾個人立馬笑了起來。

秦伯庸笑說道:“你們确定你們是對方的新郎新娘麽?一個說選好了日子,一個說沒選好。”

“我突然不能确定了。”

倪子衿睨了陸逸深一眼,心想,這人怕是沒把她當成新娘吧,所以訂好了日子都不跟她商量也不跟她說!

“我們婚禮那天,你們幫我盯着點,不要到時候臨時把我這個新娘給換掉了!”

倪子衿氣鼓鼓的說道。

陸逸深察覺到了倪子衿的小情緒,但神色仍舊淡然,低沉開腔:“放心,換誰都不會換新娘。”

“MD真肉麻!”李成蹊啧聲。

……

待文茵從衛生間回來後,倪子衿又坐回了剛剛的那一桌。

一群人在酒吧呆到十點多才紛紛離開。

文茵一個女生,又喝了酒,有人提出要把文茵先送回去,但都被文茵拒絕了。

瞧着文茵喝得不算多,沒醉,大家也就只好作罷。

酒吧街到了這個點總是熱鬧出奇,文茵看着他們一個個離開,瞬間覺得整個人都很無力。

周圍越是熱鬧,她就越是覺得孤獨。

喝了酒之後不僅沒醉,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反而所有的感官都變得更加的靈敏。

此刻,文茵明顯察覺到身後有人跟着她,且離她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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