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1)

“怎麽會這樣?”白姑射心發慌, 像從天堂掉地了地獄,“聚魂珠怎麽會變成什麽噬魂珠了?”

“之前的碎片确實是聚魂珠, 我們去問帝雪無極, 在地山一定發生了什麽事。”藍淩皇與她說。

天界。

羲華宮。

天翊屏退宮外的仙婢,他推門走進殿內。

羲華宮內窗明幾靜,陽光從外灑落, 一室明媚,屋內的琉璃瓶中插着新鮮的桃花, 每日都會換新的,因為白無垢喜歡桃花。

這宮殿的擺設還是白無垢離開時的模樣, 千年來從未改變過。

天翊站在殿中臉色寒白,他靜靜站了一會兒, 然後走到靈香堂去, 那裏常年燃着靈犀香, 白無垢的靈位便擺放在堂上。

白無垢死後, 天翊心生愧疚, 他每日都會來為白無垢上一柱香,與她說會子話, 告訴她他們的孩子又長大了些。

他堅持不懈一千年。

原來竟是一場笑話。

原來白無垢早就變心了, 他堂堂天族太子, 竟成了天地間最大的笑話。

天翊忽然揮手憤怒地掃落桌上的靈位!

“你竟敢如此負我欺我!”

天翊赤紅着眼睛咆哮!

靈位摔在地上, 竟斷成了兩截, 天翊忽然跪在地上撿起白無垢的靈位緊緊抱在懷中, 他哭道:“我不信,你怎麽會負我, 我不信。”

一定是丹青玄使計引誘白無垢, 故意接近白青寧, 這一切都是魔界的陰謀!無垢怎麽可能負他背叛天界喜歡上一個魔!天翊不停在心裏說服自己!

“陛下,帝君前來,說有要事與您商議。”仙官在外通報。

天翊将靈位擺回去,他一揮袖斂去臉上的淚,瞬間又變成了冷靜威儀的天界天帝。

雪無極來羲華宮找天翊。

“帝君是說,你和魔尊的元神封印在永寒宮上空的神寂冢?”聽了雪無極的話,天翊心跳變得急促,他暗自握緊拳問。

雪無極點頭,此事天翊原不知道,只有先天帝一人知曉。

“現在兩顆元神都被人盜了,天帝你讓人仔細查查,看可否能在天界找出線索。”雪無極說道,他此番來便是要天翊幫忙的。

天翊點頭道:“帝君且寬心,我這就命人去查。”

送走雪無極,天翊回到殿中,他一揮袖關上大門,他站在殿中,眼裏放光,一個大膽又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清晰浮現!

雪無極回到永寒宮,便看到白姑射與藍淩皇等在北天門外。

“你們怎麽來了?”

“進去再說。”

白姑射喊他。

……

“你說什麽?”

雪無極聽到白姑射的話,他也有些懵了,“那顆聚魂珠是假的?”

藍淩皇将噬魂珠給他,這兩顆珠子原就長得一模一樣,不過作用完全相反,一個聚魂,一個噬魂。

“怎會這樣?”

雪無極茫然蹙眉。

白姑射問他在地火可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雪無極也不再瞞着她了,他之前故意瞞着白姑射他用一半魂魄換了聚魂珠,他怕白姑射聽了後愧疚。

“這麽重要的事你為什麽不早說?”

藍淩皇聽了以後神情一變,:“你這空空的腦袋什麽時候能長點子聰明?”

雪無極蹙眉道:“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世人便是奇怪,好好的,便是喜歡騙人。”

藍淩皇冷哼道:“世人最愛騙蠢人。”

藍淩皇道:“那人用了你的魂魄進了永寒宮神寂冢,用你的魂魄輕易進結界取走了你和我的元神,你真是蠢的令人發指。”

雪無極沉默,他如今也想明白了。

“就是,你差一點害得無垢灰飛煙來了!”白姑射忍不住火大,“要不是藍淩皇聰明謹慎,我們就把無垢的魂魄注入這破噬魂珠裏了!”

雪無極低下頭,他輕聲道:“我不是成心的,當時只是想幫你拿到聚魂珠。”

“大哥,麻煩你以後對自己的智商有深刻的認識,沒有那智商就別學人自作聰明!”白姑射沒好氣,他差一點害死了無垢!

“帝君幫你還幫出錯了,真是狼心狗肺。”

忽然一道譏诮的聲音從外頭傳來,鳳羽和月降雪月從外頭走進來。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成天老鼠打洞狡兔三窟的鳳羽大人啊。”白姑射冷冷看他,嘴角扯了扯,“我們家青寧那一劍沒捅夠啊,怎麽你又敢回來了。”

鳳羽臉色登時難看。

月降雪急忙打圓場:“姑射你別生氣,鳳羽他就是這性子。”

白姑射冷笑:“原來他幾次殺我,把我扔堕仙臺是就這性子?”

月降雪自知理虧,她讪讪一笑,鳳羽見不得她受欺負,呵一聲道:“阿雪你不要理她,她還不是指使魔尊剜你的心,險些害你沒了命!”

藍淩皇起身,看着鳳羽緩緩道:“怎麽,你對本尊有意見?”

他輕描淡寫的态度,卻令鳳羽不由地握緊雙拳,緊張的不敢出聲。

這是魔尊!

揮手間便能令他灰飛煙滅!

藍淩皇上前,他用玉骨扇尖挑起鳳羽的下巴,鳳羽額頭冒汗,藍淩皇淡淡看他:“你再敢傷害姑射,本尊就讓月降雪如靈姝一般生不如死,永世不得超生。”

鳳羽牙齒打戰。

藍淩皇擡了擡扇尖,問道:“聽到了嗎?”

鳳羽不敢反抗,顫抖着道:“是,聽到了。”

白姑射走過來,她拍了拍鳳羽的後腰,鳳羽臉色微變:“你對我做了什麽?”

他立刻便感覺到身體有異樣。

白姑射臉上露出邪惡的笑:“沒事,就給你下了點毒,我看你成天當舔狗癡戀月降雪太辛苦,你讓你從此不舉清心寡欲直接萎掉,多好,從根上給你治了。”

“你——”

鳳羽憤怒,一看到藍淩皇的眼神他頓時敢怒不敢言!直憋得臉血紅!

白姑射拍拍他的肩:“抽個空,我直接幫你骟了吧,我是這方面專家。”

月降雪急忙求情:“白姑娘,請你手下留情。”

藍淩皇喊白姑射:“走吧。”

等白姑射走後,雪無極坐下來,他失神了片刻才擡頭冷淡地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知道永寒宮出事了,我不放心,過來看看。”月降雪見他竟不關心自己的傷勢,她心裏發苦,心中不由的難過。

“帝君竟不問你的傷勢如何了。”

回到房中,鳳羽為月降雪忿忿不平。

月降雪卻有些恍惚,她坐在桌邊失神,鳳羽安慰她道:“阿雪,你別傷心。”

月降雪苦笑道:“帝君天生冷情絕愛,我喜歡了他幾萬年,本以為他天生如此,原來不是,我用了幾萬時年的時間,都沒能讓他學會難過,學會笑,學會溫柔,學會關心一個人,可是白姑射只用了一千年,便讓他全都會了,原來他不是天性冷情,只是我不是那個能讓他心變暖的人。”

“阿雪……”

見她難過落淚,鳳羽手按着她的肩頭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她。

月降雪擡手擦了眼淚,她又笑,眼神中卻有一抹灑脫:“罷了,我堂堂天界女戰神,居然為了情情愛愛傷神了幾萬年,确實有點丢臉,我試過了,付出了,便也沒有什麽遺憾了,既然不屬于我便不該再執念成魔。”

見她放下了雪無極,鳳羽不由的激動。

月降雪卻扭頭沖他一笑:“阿羽,你也別再等我了。”

鳳羽臉一白,他抿唇倔強道:“我便是喜歡等你。”

月降雪嘆聲氣,也沒再說什麽。

——

“小白,我去一趟魔界。”

回到木族,藍淩皇向白姑射說道。

白姑射點頭,她趕忙叮囑:“那你早點回來啊,別忘了我在等你。”

藍淩皇便笑,點點頭,在她腦袋上摸了一把,花都不開了。

“別擔心,我一定會找回聚魂珠的。”

“……”

白姑射忽然抱住他,她鼻子發酸,哽咽道:“我還以為成功了,好不容易找到地山結果又出了意外,我就想救無垢,怎麽這麽難呢?”

“沒事,不過一點小小的意外而已。”藍淩皇輕聲道。

小小的意外,卻讓她的期待落空,藍淩皇知道她心中有多難過。

魔界。

焚天宮。

墨止正仰躺在龍椅寶座上惬意地喝着萬年桃花釀。

“君上!”

大長老一陣風似地跑進來。

墨止提着酒壺,挑眉看他:“怎麽了?慌什麽,成何體統?是不是丹青玄那厮又燒我們的山了,燒回去。”

大長老急吼吼道:“魔尊大人回來了!”

“噗——”

墨止一口酒噴出來,他趕緊扔了酒壺,一面脫靴子一面吼道:“快快快,鋤頭呢!把我的鋤頭拿過來!”

大長老趕緊抄起門外幹淨雪白的鋤頭塞到墨止手上!墨止扛起鋤頭光着腳往外沖,化作一縷黑煙去了宮外的田園地裏!

到了田地裏,墨止趕緊搶起鋤頭咣咣咣地瘋狂刨地,新種的豆苗讓他全刨了出來,墨止怒了,這底下怎麽種了東西了!這幫廢物,也不把沒種的地标出來!

一縷藍光飛逝而來,藍淩皇現身。

墨止假裝沒看到賣力地刨着地,裝作汗流浃背。

“竟然在刨地,挺有長進啊。”

藍淩皇腳不沾塵地走過來,墨止抹一把額頭的汗,扭過頭假裝驚訝:“師父,您怎麽回來了?”

“回來看看你,不錯啊,居然在種地。”藍淩皇抿着嘴笑。

“師父喜歡我修心養性,我一向孝順,當然要聽師父的話,師父你看,我天天刨夜夜種,這一大片的地全是我刨的全是我種的。”

墨止手握着鋤頭指着面前一望無垠的黑土地,一臉乖巧笑道。

“嗯,刨的不錯,不如你再乖巧一點,把聚魂珠給師父刨出來吧。”

藍淩皇皮笑肉不笑。

墨止一臉不解:“師父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

藍淩皇擡手抽下發帶,發帶瞬間變成藤條,墨止頓時感覺皮一緊。

藍淩皇抓着藤條追着滿園抽他,怒罵道:“你個不孝的東西,師父的東西你也敢偷!把聚魂珠給我交出來!”

墨止拖着把鋤頭到處逃竄,大叫道:“師父冤枉我!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你還敢撒謊,你一說謊就會鬥雞眼!”藍淩皇薅着他的頭發死命的抽他!

大長老領着一群魔王站在園地邊,看得心驚肉跳!

大魔王痛心不解道:“魔君大人為什麽不還手啊,任憑魔尊大人打。”

大長老感動道:“我們魔君大人一貫孝順,對魔尊那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是丹青玄那條地溝龍可比的。”

“你給不給給不給!”

藍淩皇怒不可遏,拿藤條狠命抽墨止的腦袋,墨止被抽得化作一尺長的小黑龍,一頭金星地抱住龍角,他怒道:“師父偏心!”

“你偷了我的東西,我拿回來我偏什麽心!”

藍淩皇拎起他,墨止在他手中又化為人形,他紅着眼,心中委屈不服:“白無垢是丹青玄的心上人,她死了師父就想法子複活她,那我的心上人死了,師父怎麽問都不問!”

藍淩皇提着藤條抽他屁股:“你有個屁的心上人!她誰啊?”

墨止震驚不敢相信,他瞪大眼睛感覺心都要碎成瓣瓣了:“師父你居然忘了我的心上人,水清流啊!我跟丹青玄那條地溝龍你偏心就算了,連兒媳婦你也偏心!”

水清流?藍淩皇一貫記性不好,恍惚記得好像是水族的一個神。

他不耐煩道:“我要救白無垢跟青玄沒關系,是因為你師母,你們兩個的媳婦我一個不關心,我就關心我自己的,趕緊把聚魂珠給我交出來!”

“師父當我是傻子麽,你幾次去佛心淨世川看地溝龍我都看到了,我親耳聽到你答應地溝龍一定會救活白無垢。”

墨止從上爬起來忿忿道:“您想要聚魂珠,沒有!有本事你打死我好了,反正從小到大我哪天不被你打!”

藍淩皇一腳将他踹到地上,踩着他的腰掄起藤條死命抽他屁股!

“我要用聚魂珠救水清流!”

到了墨止也沒松口,藍淩皇如今不過一些殘魂碎片,還真拿他沒辦法,打不過,至于藍淩皇與帝雪無極的元神在哪,墨止更是一個字不肯說!

最後,墨止是被大長老等人扛腿舉胳膊擡回焚天宮的。

“大人啊,魔尊下手太重了,下回你還是還下手吧,看這給打的。”

宮中的魔醫給墨止上藥,大長老在旁看得痛心疾首。

墨止趴床上不耐煩道:“那是我師父,他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還手,放心,沒事,都是皮肉傷,師父也不會真舍得傷我的。”

“大人真要複活水清流麽?”

長大老喂墨止喝一口酒止痛,問道。

墨止呵一聲,他惱怒道:“當然,水清流那個女人欺騙我的感情将我封印三萬多年,我一定要複活她,再狠狠地折磨她!哎喲你輕點!”

墨止大怒,扭頭吼魔醫。

墨止正在上藥,忽然肩上一亮,他扭過頭看一眼然後眯起眼睛,天翊那廢物用龍鱗呼喚他。

——

“什麽事?”

天翊站在仙境山桃林中,墨止現身出現在他身後,不耐煩地問道。

“魔君拿走了魔尊與帝君的元神。”

天翊轉身,墨止背着手挑了挑眉毛:“所以?”

“魔尊是魔界至尊,他的元神你拿去應當,但是帝君的元神,魔君該還給天界。”

墨止呵了一聲:“帝雪無極封印了我師父幾萬年,你要我把元神還給回去,癡人說夢。”

天翊上前一步盯着他道:“若我不會将帝君的元神還回去,而是化為已用呢?”

“什麽?”

墨止呆了呆,然後忽然仰天大笑,“天翊,你居然想将帝雪無極的元神占為已有,你真敢想啊!哈哈哈哈!”

天翊羞憤,他沉下臉道:“雪無極的元神若為我所用,起碼我不會像他一樣封印魔尊!對你豈不是更好?”

墨止冷笑道:“你不會?倘若你有了帝雪無極的元神,你會比他更狠,你何止會想封印魔尊你還會把魔界屠戮殺盡,因為你無恥,帝雪無極是創世祖神與魔尊同輩,他的元神你也敢肖想,真是不自量力。”

“你別想了,憑你想跟本君耍心眼,省省吧。”墨止譏笑一聲不耐煩道,他從懷中取出一物,是一個琉璃玉瓶,他遞給天翊。

天翊接過道:“這是何物?”

墨止道:“這是白無垢的魂魄。”

天翊眼神一震:“你說什麽!”

“這是白無垢的魂魄,當日在西海将我封印,魂魄散落西海,我用聚魂珠碎片将她的魂魄收攏,給你了。”

天翊手捧着琉璃玉瓶,他雙手不禁顫抖,“你為何給我?”

“不給你難道我要給丹青玄嗎?”

墨止不耐煩,丹青玄想救白無垢,他偏要将白無垢的魂魄給天翊!他想要天翊和白無垢夫妻修好,看丹青玄愛而不得傷心欲絕。

墨止離開後,天翊捧着琉璃玉瓶,他心中激動。

有了無垢的魂魄,他與青寧的父子關系,一定能夠緩和!

天翊握緊琉璃玉瓶,他當下迫不及待地飛身前往木族。

——

“師父,你怎麽這麽多天才回來?”

在青句山,白青寧站在溪邊,忍不住抱怨,丹青玄摸摸他的頭發笑道:“師父有些事耽誤了,這不就回來了。”

白青寧笑,他捧着剛得的法寶,開心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走吧,找個閑山,師父試試你的修為,看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有沒有偷懶。”丹青玄笑道。

他的心原像冰洞萬年的寒冰,待看到白青寧卻都化了一般,只餘下溫柔。

“好啊,師父你可別手下留情心疼我,不舍得使力啊。”白青寧道,兩人便一同離開了青句山,到熾蒼山去比試。

熾蒼山荒蕪那裏沒有人住,最适合比鬥。

比了一場,丹青玄收劍,白青寧有些懊惱,他差一點就贏了,丹青玄卻笑着誇他:“比我走時修為又曾進了不少。”

“比師父還是差遠了。”

白青寧卻沒有不開心。

丹青玄忽然笑容消失,他扭頭道:“什麽人,出來。”

天翊從枯樹後現身,他抿着嘴唇憤恨地盯着丹青玄,白青寧看到他便覺着厭煩,不由皺緊了眉頭。

“青寧,你過來。”

天翊喊他,朝他伸出手。

白青寧卻別開眼,只覺着他煩人。

天翊手僵在空中,他心中羞憤難堪,他暗自咬牙看丹青玄:“丹青玄,你好手段,你引誘無垢,讓青寧認賊作父,你無恥!”

說罷,天翊不顧一切揮劍向丹青玄刺去!丹青玄站在原地沒有動,白青寧下意識擋過去,他揮劍擋住天翊,一掌揮過去!

天翊不過萬年休為,如何是他的對手,被白青寧一擊重傷當即一口鮮血吐出來,他連退了數丈狠狠撞在枯樹之上,當下又吐了口鮮血!

“青寧!”

天翊又急又氣。

白青寧用劍指着他,眼神寒厲:“你敢傷我師父!”

“青寧。”

丹青玄淡淡喚一聲:“走吧。”

他一轉身,天翊看到他腕間的心血珠,他心中恨妒難平!幾乎咬碎了牙!

“師父為什麽不讓我殺了他?”

回了青句山,白青寧擰着眉問道,天翊是他生父這件事,一時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丹青玄道:“他畢竟是你生父,你将來終要做天帝的,拭你這種事做不得。”

白青寧擰過頭道:“我不稀罕當什麽天帝。”

丹青玄道:“不要說這種孩子氣的話。”

——

“聚魂珠居然是被墨止換的。”

白姑射先聽到藍淩皇話,心裏松了口氣,又聽到藍淩皇打了墨止打得他皮開肉綻,墨止都不肯交出來,她心一下又冷了半截。

“你怎麽能打他呢,你該用你的愛感化他,誘騙他,讓他把聚魂珠交出來再打他!”白姑射急得,她簡直想撞牆。

“你不了解他的性格,我早不想要他了。”藍淩皇也一肚子火,小時候多可愛,一條小黑龍,圓滾滾的,成天搖頭擺尾在他腳邊打滾求抱抱,長大了簡直讓他一萬次想抽了他的龍筋!

“這都是你不能一碗水端平,偏心的後果。”

白姑射拍桌子指責他,“你忽略了青少年——青少龍的心理健康,導致他們心理發育不健全長大後心靈扭曲極度缺愛導致的叛逆,全是你的錯!”

白姑射氣不打一處來,藍淩皇沖她眯着眼睛:“你行你來,你養過孩子嗎跟我指手畫腳。”

“那現在怎麽辦,哎對了,丹青玄比較可愛,他不是很厲害麽,讓他去搶啊。”

藍淩皇卻沉默了片刻搖頭道:“不行,青玄不是他的對手。”

白姑射愁的抓頭發:“丹青玄都打不過墨止,你沒事把他教這麽厲害幹嘛?欺師滅祖啊?”

“等他複活了水清流,再要聚魂珠複活白無垢,白無垢是上神修為魂力強大,萬年都不會消散。”藍淩皇安撫白姑射。

“……”

白姑射趴在桌上,她抑郁了。

“複活水清流以後,那得哪年啊?萬一我英年早逝等不到呢?”

“……”

白姑射在床上又翻了個身,她身體累腦子卻異常清醒,她失眠了,熬到半夜還沒有睡着。

藍淩皇大約在體貼她,也沒有大半夜的在外吹拉彈唱了,可是她還是失眠了。

等水清流複活以後,那得什麽時候?那得有多少意外啊。

白姑射爬起來,她坐在床上心裏焦灼難受,她捶了捶胸口,恨自己太廢物,她都想偷偷去魔界給墨止下毒威脅他了。

可是萬一她不小心挂了,誰來救無垢啊。

白姑射睡不着,她索性起床,跑到籬笆院裏蹲着,心煩地揪着地上的野草。

藍淩皇住在竹樓上,他推開窗戶,看到白姑射蹲在那發呆,他不由地捏緊了手,心也不可自控的煩悶發疼起來。

“睡不着了?”

藍淩皇閃身過來,陪她坐在地上。

白姑射嘆氣,她坐下來望着天發呆:“我失眠了,睡不着。”

“就這麽擔心,我說了白無垢不會有事,只是晚一點。”

“世事無常啊,今天都不知道明天發生的事,何況是一千年一萬年之後呢,等的人難受。”白姑射埋下頭,她悶悶地道:“差一點就成了,結果希望又落空了。”

藍淩皇伸手将她摟到懷裏。

白姑射慢慢将頭靠在他肩上,偎緊他:“藍淩皇,你不明白,你和雪無極都是活了不知多少萬年,時間對你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可我不一樣。”

以前她總想着一天能穿回去,天天都在盼,現在她開始害怕有一天自己忽然消失,因為無垢還沒有複活,她還有未了的心願。

藍淩皇摟緊她,暗暗籲了口氣。

——

“……”

發覺有人站自己床前,墨止猛地睜開眼睛,看到藍淩皇正在看自己,他吓得皮一緊變成黑龍在床上亂竄。

“你醒了。”

藍淩皇慈愛地看着他,“看你睡的香,分外可愛,師父沒忍心吵醒你。”

墨止翹起龍尾,呆呆地看着藍淩皇,渾身的龍鱗忽然抖索起來。

“師父,你這樣看着我,太惡心了。”

墨止趕緊變回人形,他心裏覺着驚悚,藍淩皇微笑:“師父說的是真心話,你一貫是比青玄孝順的,長得也比他好看,師父其實心裏最喜歡的還是你。”

墨止聽得身心舒暢:“師父,你就算說出花來,我也不會把聚魂珠給你的,你死心吧。”

藍淩皇眼神一寒,抄起巴掌拍他後腦勺上:“你個混帳東西!我白養你了!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敢師父叫板了是不是!”

“師父你為了丹青玄那條地溝龍都跟我低聲下氣了,你還說你不偏心!”墨止抱着頭化作黑龍在床上氣得亂蹦,沖藍淩皇呲牙發出龍吟聲。

“你給不給我?”

藍淩皇沉着臉,再一次問他。

墨止怒叫:“不給,死也不給!”

藍淩皇點點頭,他壓着怒火道:“好,我沒有這麽不孝順的徒弟,從今天起你我師徒恩斷義絕。”

“師父……”

墨止呆了呆,他有些急了,卻依然不肯給。

藍淩皇見他鐵了心,他是真的怒了,他閃身飛出,一揮手在魔界上空寫下了魔尊王令:即日起,本尊與魔君墨止斷絕師徒關系恩斷義絕。

留了字,藍淩皇閃身離開。

墨止看到天上的字,他臉有些發白,大長老愛裸睡,穿着大褲衩就匆忙趕過來:“大人,您又惹魔尊生氣了。”

“師父真要跟我斷絕師徒關系。”

墨止心慌氣弱,他有些慌亂,“師父以往再生氣也沒有要和我斷絕關系。”

說完,墨止驀然暴怒,他薅着大長老的脖頸瘋狂搖晃大長老發洩心中怒火:“為什麽為什麽?以前一個丹青玄師父就已經偏心現在多了一個白姑射師父直接就不要我了!我哪裏不如他們?”

大長老被他晃得快魂飛魄散了,翻着白眼道:“大、大人,一定是魔尊大人被那木族的小樹精蠱惑了。”

墨止停下動作哼了一聲怒道:“當然是這樣,我不會放過那個小樹精的,還有你褲衩掉了趕緊穿起來。”

這不是被你晃掉的麽。

大長老急忙提起褲衩,激動地道:“大人您打算出兵血洗木族了,我們帶多少兵馬好?木族那個小天孫白青寧頗為棘手。”

“還是我們帶上化腐水去潑那個勾引魔尊的小樹精讓她面目全非?”大長老越說越興奮,仿佛找回了當年自己十惡不赦讓人聞風喪膽的感覺。

“不用,你派我們魔界最美的美男去勾引她。”墨止命令他道。

“美人計,也好,不過大人,我們魔界最美的美男就是您啊。”

“……”

墨止擡手捋了把如墨的青絲,他背着手道:“也是,魔界再找不出比本君更标致的人了,除了師父以外,算了,師父已經生氣了,不能再惹他了。”

墨止扭頭回去睡覺。

大長老穿着褲衩站在原地,心裏倍覺失意,他不死心地喊:“大人,您再考慮考慮,真的不血洗木族殺上天宮嗎?”

“沒心情!”

墨止在屋裏吼一句!

師父都跟他斷絕關系了,他哪有心情打打殺殺!

——

藍淩皇方回到木族,正是深夜,卻看丹青玄出現在他的身後,藍淩皇不由在心中嘆氣。

“聚魂珠在墨止手中?”

丹青玄問他。

“……我會想辦法拿回來的。”

藍淩皇安撫他:“青玄,不要沖動,你還是回佛心淨世川,師父會想辦法的。”

“師父與他斷絕關系,他都沒有交出聚魂珠。”

“青玄。”

丹青玄忽然笑:“師父放心,您封在我身體裏的東西如此重要,我不會那麽沒有分寸去解開封印。”

丹青玄走後,藍淩皇站在籬笆院中沉思,或許他可以去窮極之淵拿回誅天劍,上次在窮極之淵他把劍重新封印,并沒有帶出來。

可是一但帶出來,誅天劍戾氣太重,他只怕……

藍淩皇在月下徘徊,他一貫逍遙肆意,多少年也沒有這麽愁過了。

“你幹嘛?”

白姑射忽然出現在他身後,用手拍了下他的肩。

藍淩皇回頭,他在心中嘆氣,有些難以啓齒:“我又去了一趟魔界,墨止還是不肯給我聚魂珠。”

“所以你在這裏愁的睡不着啊?”

“怕你失望。”

藍淩皇摸摸她的頭,他不願意看她難過,比他自己難過還要難過,雖然他此生也沒有難過過,遇到她後卻體會到了。

“……”

白姑射定定地看着他。

藍淩皇用眼神探詢:“怎麽了?”

白姑射忽然抱住他,将臉埋到他懷裏:“沒事,沒關系,拿不到就拿不到,我能等,一千年的鑄魂我都等下來了。”

抱着他,白姑射忽然像有了支撐,也沒有那麽難過絕望了。

“我再想想辦法。”

藍淩皇與她說。

白姑射仰起頭看着他笑,點點頭。

藍淩皇忽然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時間像靜止住了。

兩人都愣了。

白姑射呆呆看他,忽然臉發燙,頭上刷刷開出了十幾朵白花,她急忙摸頭,窘迫地笑開始語無倫次:“我回去睡了,晚安,你也別熬夜了,小心熊貓眼,趕緊睡啊,拜拜。”

抱着頭沖進屋裏,白姑射趕緊把門反插上,她雙手摸臉,他麽的,能燙熟雞蛋了,丢人太丢人了,她幹嘛要臉紅啊!

撲到床上,白姑射氣得在床上翻滾。

——

藍淩皇正在睡覺。

白姑射忽然踹開他的門沖進來,她氣勢洶洶:“藍淩皇,你為什麽要親我?”

她被他親的都失眠了,腦子裏全是他嘴唇上的溫度。

“我有病,我發瘋了呗。”

藍淩皇方睡下便被她吵醒了,此刻心情是非常的不好,黑着臉道。

“……”

白姑射難以置信。

她本來以為他會深情款款地抱着他說,我為什麽親你,白,因為我愛你啊,我深愛你,我愛你很久了。

然後再一個摟腰把她抱到懷裏,低頭一個霸道的深吻。

他麽的她都給他安排好套路了,沒想到他居然只是吃飽了撐的!

“好,我知道了!下不為例!”

白姑射大聲講,然後扭頭就跑,她捂着臉,窘得想去跳望風涯,他麽的,太丢人了,太傷自尊了。

“回來。”

藍淩皇忽然揮手關上門在門上設了結界,一收手将白姑射拽了回來!

白姑射摔到他懷裏對上他的眼神就感覺渾身要起火了,她讪笑:“哥,幹嘛?”

幹嘛挨她那麽近啊,幹嘛那麽看着她啊。

藍淩皇盯着她,慢慢收手将她按壓在胸前,忽然偏頭,吻上她的嘴唇。

白姑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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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淩一覺醒來。

她被某系統選中為《拯救瘋逼男主計劃》的38號執行者。

系統:這是劇本,只要你能成功感化男主,将他們領回正道,回來就送你房送你車送你迷人大帥哥。

沈淩熱淚盈眶:能不能先付點定金,給送我套房,要求不高,大平層就行。

沈淩帶着劇本穿書了。

她穿成了一本古早師徒戀文中的女主。

女主是男主師父,絕情絕愛。

男主是半妖,身世凄慘,還斷腿殘疾,被女主所救。

男主癡情專一,自毀妖丹自廢雙腿只為留在女主身邊。

女主是個神經病,變态一樣就是不愛男主。

最後男主執念成魔了,成了大魔頭。

沈淩穿過去的時候,正好是和男主第一次碰面。

少年瘦小的一團,雙腿殘疾,渾身髒亂。

我滴個乖乖。

沈淩趕緊抱起少年男主,乖乖,不要怕啊,師父疼你。

男主第一次化妖露出狐尾,狠心要斷尾。

沈淩熟讀劇本,她掐着時日算,及時沖進去——

乖乖,不要砍,師父不會嫌棄你,這大尾巴毛絨絨的多可愛!

男主吊兒郎當:師父,我只是修個毛而已。

沈淩:……師父沖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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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沈南瑾很難追。

徐寧是第一個追到他的人。

也是第一個甩了他的人。

當年,徐寧穿了一件紅色禮服,細腰雪肩。

她站在路邊,伸手攔了沈南瑾的車。

她撩了下頭發。

沈總,我打不到車,可以請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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