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是誰解的蠱
因為上次就是被監控器拍到,所以警方才會懷疑我和顧生的傷人案有關。
因此,我在進入小區時特別留意了一下大門口的監控器。結果,發現上面的那個小紅燈并沒有亮,說明監控器根本沒有打開。
這所有的一切都透着古怪,一如杜子岙所說的那般,似乎早就布好了局,就等着我往裏跳。
如果這個杜子岙是我所認識的那一個,那麽,他會不會和鐘悅帆聯合起來呢?
雖說我想不到鐘悅帆有什麽理由要害我,可我總覺得警方會懷疑我,或多或少都與鐘悅帆有點關系。
而且她比誰都清楚,我之前根本就不認識顧生,為什麽在警方懷疑我的時候,她沒有向他們說明這一點呢?
我與她不過算是萍水相逢,她出事不是應該找朋友或者警察嗎?為什麽會找一個和她根本不熟的我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不通。
唯一的解釋就是,陷害我的人,有可能就是鐘悅帆。
我看着走在前面的杜子岙,忽然心生退意。
此時的杜子岙已經走到了轉角處,見我愣在原地,回頭看着我問道:“怎麽不走了?”
“明知是陷阱,還要跳進去嗎?”我看着他好一會,問道。
因為離得有些遠,我根本看不清杜子岙的表情,就聽見他說:“萬一那個叫鐘悅帆的,真的有危險呢?難道我們就放着不管嗎?你若是不想上去,也沒關系。但要放你一個人在下面,我們也不放心。”
所以,說來說去,我都非去不可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傻,為什麽要去攪這趟渾水呢?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冷炎珩出現在我的面前,淡淡地掃了我一眼說道:“別怕,有我在。”
說實在的,我被他吓了一大跳,卻在聽到他的話後,呆若木雞。
保護我嗎?他?
呵……
“要不我讓阿奇留下來陪你,我先上去。”見我沒有回答,也沒有任何動作,杜子岙沉吟了一會,說道。
聽到杜子岙的話,我忍不住看了冷炎珩一眼,內心在信他與不信他之間,天人交戰。
最終,妥協道:“我去。”
反正,再差也就這樣了。
若他們真是一夥的,都到了這裏,我還可能全身而退嗎?
答案十分的明顯,不能。
與其這樣,倒不如博一把,就信這個狂妄自大、脾氣暴躁的冷炎珩一次,又何妨。
于是,我快步跟了上去。
更何況,對方要見的人也是我。
鐘悅帆所住的小區是那種老式的房子,裏面沒有電梯,只能走樓道。
因為怕打草驚蛇,所以杜子岙讓我一個人走在前面,他和阿奇則跟在我後面上來。
雖說爬樓梯沒什麽,可樓道裏的燈有些問題,看似感應的,可根本就不亮。
尤其是到了七樓,整個走廊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淡淡的月光外,一點別的光亮都沒有。
若不是冷炎珩一直跟着我,我早轉身跑了。
在我第三次緊張得咽口水的時候,冷炎珩冷不叮地在我耳邊說了句。“原來你怕黑啊。”
驕傲如我,怎麽能讓我讨厭的家夥知道我的弱點呢。
我忙擡頭挺胸,從容将手探入衣服口袋,想要掏手機出來照明,卻悲催地發現,手機落在了杜子岙的車裏。
看着前面黑漆漆的長廊,我瞬間焉了,不認慫都不行。
冷炎珩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笑聲,于我而言,是絕對的嘲笑!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心一橫,走了出去。
就聽見“啪”的一聲,走廊上的燈竟然亮了起來。
我不禁被吓了一跳,擡手輕拍着胸口,緩緩地舒了口氣。
雖然那地址,我只看了一眼,但還是記住了鐘悅帆家的房號——704。
等我來到704門外,發現房門竟然是開着的,裏面沒有開燈,有些暗。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一直突突地跳着,十分的不安。
見我停在了門口,冷炎珩微挑了下眉,說道:“去吧,沒事的。”
都走到這裏了,想回頭已經不可能了,我忙回頭看了後面一眼。
發現杜子岙和阿奇此時正躲在樓道裏看着我。
對于杜子岙他們,其實我心裏并不相信。可看到冷炎珩,我竟覺得莫名的心安。
明明他對我就不好,甚至動不動就想要掐死我。
可有他在,我似乎變得更勇敢了一些。
我忙做了個深呼吸,然後走了進去。
因為裏面實在太暗,我一進去,就試圖尋找牆上的電燈開關。
可當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按下去後,卻沒有反應。
前幾天還覺得視力好到不正常的我,這會竟然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情況。
若不是因為窗外透進來的月光,這房間對我而言就是一個漆黑的密室。
“鐘悅帆,你在嗎?”因為看不見,我只得出聲詢問。
可房間裏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忍不住往裏面走了幾步,試探性地喊着鐘悅帆的名字。
結果就聽見砰地一聲,門被關了起來。
房間裏的燈也一下子亮了。
在距離我不過二米開外的沙發上,坐着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
他一手搭在沙發上,一手端着一杯紅酒。
在他的左右兩側各站着一個身材高大魁梧,帶着黑色墨鏡的男子。
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應該是中間那個男人的保镖。
而鐘悅帆則被綁了起來,跪在了那中年男子的面前。
在她的臉上還有兩行血跡,雙手被綁在了身後,嘴裏塞着一塊白布,看到我時,拼命地對我搖着頭,眼含淚光。
見這情況,我心中明了。
他們果然是在等我!
我想上前去幫鐘悅帆解開繩子,身後的人立馬上前制住了我。
就憑我的力氣,怎麽可能掙脫他們的鉗制。
我扯了扯嘴角,冷哼一聲,擡眸看着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問道:“你找我來,有什麽事。”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将酒送到嘴邊,喝了一小口。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時,他輕笑了聲,說道:“聽說,顧生的蠱是你幫忙解的?”
聽到這話,我輕皺了下眉,斜眼看了鐘悅帆一眼。就看見她沖我搖了搖頭。
我一時也不明白鐘悅帆的意思,老實地回答道:“不是。”
“哦,那麽,你們倆究竟是誰在說謊呢?”男人說完,輕挑了下眉,拿起酒杯輕搖了搖,然後對着旁邊的人做了個手勢。
那人便上前,狠狠地扇了鐘悅帆一個耳光。
鐘悅帆的臉立即就腫了起來,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可以想像那人的力道之重。
我不明白鐘悅帆為什麽要說是我,在杜子岙說之前,我甚至連顧生中蠱的事情都不知道。
而且,她明明知道那蠱是杜子岙消滅的,為什麽要賴在我身上呢?
男人擡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鐘悅帆。“我再問一遍,顧生的蠱是誰解的。”
因為鐘悅帆被堵住了嘴,所以能回答他的只有我。
可相同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
男人得不到回答,一下子就怒了。
就見他将酒杯重重地放在了茶幾上,然後将沙發上的那個小匣子給拿了出來,放在了茶幾上。
先前打鐘悅帆的那個男人,在這時将塞在鐘悅帆嘴裏的布給取了出來。
能言語的鐘悅帆,立即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是嗎?”男人看了鐘悅帆一眼,冷笑道。
然後,他便将那小匣子給打開了。
只見裏面放着一條小小的,黑乎乎的,像蜈蚣一樣的小蟲子,一如上次顧生嘴裏吐出來的那種。
鐘悅帆在看清匣子裏放着的東西時,驚恐地往後挪了挪,然後轉頭看着我,眸中有着一絲我看不明白的東西。
就聽見她說:“院長,我真的不知道,真的。”
我這才知道,原來那個男人就是人民醫院的院長,周如桦的爸爸——周天海。
我也有些明白了,顧生體內的蠱毒從何而來。
我心裏其實很害怕,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尤其是想到簡單說過,陳書宜是被手術刀殺死的,我就覺得毛骨悚然。
卻還是大着膽子問道:“你為什麽想知道?你又不能把他怎麽樣。”
“哦,是嗎?還有我周天海對付不了的人?”周天海聞言,斜了我一眼,将酒杯重新端了起來。
我實在不想和周天海兜圈子,更不想浪費時間。
因為鐘悅帆的情況看上去特別的不好,我怕再不送她去醫院,她會死掉。
我忙看着周天海,說道:“別廢話,你到底想幹什麽?”
周天海聞言,大笑了幾聲,然後讓那名保镖将我徹底控制住。
“你們毀了我女兒的幸福,我要你們生不如死。”周天海将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将杯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接着,便讓其中的一名保镖将那個木匣子拿了過來。
對于這種蠱毒該怎麽下,我一無所知,也不知道接下來他們要做什麽。
鐘悅帆忽然轉過來看着我,跪着來到了我的身邊,一手緊緊地扯着我的褲子,哭得那叫一個聲淚懼下。“薇薇,對不起,對不起。”
想到周天海剛才的問話,再看到鐘悅帆現在的樣子,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剛才周天海說,聽說是我解了顧生的毒。
可當時在場的,就只有我、鐘悅帆、杜子岙和冷炎珩。
杜子岙和冷炎珩都不是什麽正常的存在,周天海根本也找不到他們。
那麽周天海能聽說的,就只有從鐘悅帆這裏了。
她既然都已經将事情推在了我的身上,如今又為什麽向我道歉?
難道是因為疚?還是想再一次把事情推給我?
“為什麽道歉?”我居高臨下地看着鐘悅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