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015 (14)

的生意是好做啊,我知道你開這個地下香院,位置非常好,口碑也好。我注意一陣了,我知道其他人也注意很久了。這樣,我給你提供上好的香殼,保證貨真,保證價錢比你現在進貨便宜一成,我幫你處理其他利益相關方,你完全不用操心,你的收益我收六成,如何?

你如果不幹,我剁掉我左手小指頭,你如果還不幹,我剁掉你左手。你現在答應了,如果到時候你的收益我收不到,我也剁掉你左手。你如果去找幫手,我先剁掉你幫手的左手,再剁掉你JJ的後半截。”

那人敢嗎!小渎一手就提着西瓜刀對準他自己左手小指頭!話兒說的,雲淡風輕,但是,叫人絕對相信他一字一句字字鑲金的真!

瘋子!

被招惹上的趙小渎才瘋狂,一點“反撲”他不會嫌過瘾,你碰他一根汗毛,他得扒光你一家人的皮!

首先,他自己忒兇殘。

小渎的格鬥術行雲流水裏就透着那麽骨子陰毒,

“啊!”

“啊!”

此起彼伏,他“游走”在大塊兒小夥兒中,一折折斷一人中指,一踩,這人的膝蓋估計骨裂沒人信,他六歲開始學武,學得都是招招見血的細節。他自己的嫡系都不敢輕易跟他過招,太狠,傷了也白傷。

真的跟電影兒裏差不多,他周身地上亂滾一氣的都是哀嚎的都市嬌二代,別看各個兒長得壯,酒肉色都掏空咯小渎妖神呢,人修身養性,協調陰陽,柔裏帶毒的一套近身鬥術下來,不過額頭冒出點汗,仿若這是一種十分愉悅他身心的“運動”

帥不帥?怎麽會不帥,只是,太兇殘,真正兒,“你如果去找幫手,我先剁掉你幫手的左手”至于正主兒女神這會兒曉得哭了,那人的中指骨都撅了出來!這是遇見什麽了!告訴你,遇見“魔神煞星”了。這會兒女神哪裏還敢看他,早抖得不成人形吓暈了過去,小渎卻在看她,記住,他後面還有句“再剁掉你JJ的後半截。”是的,正主兒他從來不“冷落”

怒春十這時候好像就是摸準了他的心思,一手抱着他的外套,一手緊緊拽着他的手腕就往外死拉,“走!”

小渎還回頭看那女的,眼裏冷的就像伸出了有毒的信子!

春十硬把他拽出來塞車裏,手也在抖,額頭也是汗,煩不過,低吼,“你到底想把她怎麽樣!”

妖神這會兒躺在椅背上,舒心呼吸,目視前方,微笑,“我能把她怎樣”

春十終于倒好了車,車呼嘯跑出停車場,春十目光嚴肅,眉心緊鎖,她得趕緊把這茨田州的惡魔送回茨田

小渎的手突然放在她腿上,

“春十,我永遠不會那麽對你。”

十兒這股氣終于吐出來,“啊呸!真不敢相信,你打女人?!”

小渎輕笑,又将頭靠在了她的肩頭,“有些女人沒有這,”他點點頭,“也沒有這,”又點點臉,“挨打是自找。你以為你給她臉她今後就要臉了?沒有腦子,臉皮遲早挨打,給臉也白給。”

春十深感他話語中的冷酷,這人是生來這樣,還是,老趙着實失職,教出這麽個沒人情冷暖沒悲憫哀德之人(小聲說,老趙委屈,這惡魔之子生來即如此。)

“小渎,我勸你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誰又知道這世上哪有你總強、人總弱的時候,風水輪流轉,他日,你也有糊塗失臉的時候,你也有無力使蠻,無權仗勢的局面,那日,可怎麽辦”

怒春十語重心長,

你說這貨煩廟厭廟,可她“哀起世道叨起人事”總帶着深深的佛心佛願,“慈悲”好似就凝結在她那怎麽也磨不開的眉心,通透萬物啊

小渎擡起頭看她,

“無非就是不得善終,我來此人世,盡興就好,管得着死後之事麽。”

春十也扭頭看他,

“如果注定孤老一生呢,你這樣的心性兒,成樂他們或許是敬你縱你,願意和你交心嗎,”她轉過頭又去看路,“人吶,或許看似身邊衆人環繞嬌寵,卻沒一個願意真心擁抱你,親吻你,你一個眼神他(她)就知道你的苦痛與委屈,你的不甘與喜樂父母錯過了,兄弟姐妹錯過了,朋友錯過了,愛人也錯過了咳,活這一世,盡興又有什麽味兒”

小渎一直靠在她肩頭聽着,不說話。

許久,小渎合了眼,

“春十,我們這是在交心麽。”

十兒撅嘴,“我不和打女人的惡魔交心。”

小渎輕笑,“好,我不打了。”

十兒自己也覺得太孩子氣了,他真得聽你的?

已經開上高速,車速穩了,春十也放下了一顆心。夕陽在天邊染成一道多麽豔美的霓虹春十聽見他說,

“春十,你願意真心地擁抱我,親吻我麽。”

小渎合着眼靠在她肩頭的臉龐,在斜陽的映照下,這樣美

☆、081

一憂一喜皆心火,一榮一枯皆眼塵,靜心看透炎涼事,千古不做夢裏人。

于一切處不住相,彼相中不生憎愛,亦無取舍,不念利益成壞等事,安閑恬靜,虛融淡泊,此名一相三昧

好吧,小怒就在心裏默念這些,簡而言之,就是提醒自己要穩住,要穩住別被他帶溝兒裏去了。

但是,

腦海裏同時又出現四個大字:成 人 之 美!

他是枚孽,你剛才一番說教,他主動向你“投誠”,這會兒你抽了身,不等于剛才說的全是放屁?小怒有點舍不得:剛才那些話,我自己都感動了,好像佛牽着那嘴巴一張一合,多正經

小怒好糾結。

車還在開,他還靠在她的肩頭寧靜裏,正與邪在拉吧扯呀:“邪”小怒說,看吧,你剛才在放屁;“正”小怒吼:老娘從來不用嘴放屁!

小怒突然踩了剎車!

夕陽裏,小怒的臉比幼兒寶寶紅。

她側過身,突然兩手氣呼呼扳過他的肩頭叫他也面對着自己,

小渎也望着她,兩人的對視堪比深情,

小怒的手一收,抱住了他的脖子,臉挨着他的臉,一手輕拍他肩頭,“寶貝兒,我現在肯定是真心地在擁抱你,否則,我不會喊你寶貝兒”

“嗯,”小渎也靠着她,很輕一聲兒,“那吻呢,”

這絕對是他在勾她!只不過,小怒覺得自己今兒肯定傻缺了一回兒,咋刨下這麽個進退兩難的坑!

小怒沉氣,飛快扭臉親了他一口。

小渎低笑,“你喊人寶貝兒時就只親這裏?”扭頭看她,又是對視,近在咫尺的對視,呼吸你滲透着我 我滲透着你的對視“寶貝兒,我覺着這時候應該我主動了”小渎擡起一手掌住她的後腦,重重吻上了她的唇

怒春十這輩子享受過兩位男神的吮W了,實話實話,都跟餓狼似的,牙碰牙,舌絞舌,她欠他們的啊?

春十一手握拳抵着他的肩頭,捶一下,再捶一下,拳漸漸虛握,又捶了一下

待分開,春十額頭頂在他的臉龐重重喘氣,小渎把她抱得更緊,咬她的耳垂,“你吻得一點都不真心,”

春十低說,“我錯了,”

小渎咬她的臉蛋兒,“錯哪兒?”

春十仰着頭,眼低垂看他,何其傲氣又嬌zhe,“我該說真心對待就該把你壓到鎮妖塔下,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小渎撫上她的發,“寶貝兒,何需鎮妖塔,你壓得我永世不得超生就行。”

後面突然傳來警笛嗚嗚聲,小怒一驚,“完了,他們追來了!”那妖萌的眼神轉過去看車後你怎能說她不妖?不妖,她在高速邊兒停着,叫小渎抱着她不撒手?不妖,斜陽下她醉人又忸怩的神态,似水,纏得小渎恨不能時光就此靜止

餘下車程,小渎開車,小怒受了驚,窩在一旁盹着了。

駛進茨田時,小渎握住了春十的手。這個,他放不了。真心放不了。

春十這段時間是有點惶惶,UNico那點事兒鬧得她心不安。

過了幾天,登了報。

“澳門路*私廚店**日發生一起鬥毆事件,警方在八九位青年男子身上發現管制刀具”據稱,斷了中指的、膝蓋骨裂的全因從嚴處理未受理保外就醫春十當即給UNico老板打去電話求證,彎彎大男孩兒興奮說,“你朋友終于幫我除害了!這夥人吃了我多少白條兒”

挂了電話,春十首次雙掌合十給老天拜了拜。

這事兒就這麽福禍相依地過去了,怒春十又快活人一個,活蹦亂跳在牌場、官場、小渎的唇邊厮混。

寶貝兒,她之後喊過許多人,但是有一人從來沒在嘴裏喊過,卻着着實實那在心裏是她的個老寶貝兒。

誰?老韋咩。

托蘇煥的福,老韋剛摸着“升官”的節奏,去了趟帝都“頂禮膜拜”了下一項幹部培訓課程。但是,不幸,蘇煥又光榮歸西了,這“升官節奏”生生成了昙花一現,搞得老韋幾沮喪喏。

不過,這幾天韋處倒精神抖擻。新來的謝副主任好像蠻待見他,挺重用,這次竟任命他為“觀摩組組長”赴茨田觀摩學習茨田D辦的宣傳新策。這種“外事任務”将後來也是官升資本呢,考核裏有一大項就是你的“外事處理能力”,人不給你“外出”的機會你哪來“外事能力”?所以,這當屬難能機會。

老韋走哪兒怎會不帶着他的怒春十?從周一開始籌備,周三早晨,一行人兩輛黑轎,駛向茨田。

此次赴茨田,怒春十自也是另一副心情臉嘴。

實話說,哪次來茨田都沒這次味兒正!想想,她在茨田被抓過;惹了事兒,飛車送惡魔回茨田好吧,人這回揚眉吐氣了,老娘官樣人生筆挺挺來你地界,沒有鮮花少年兒童搖旗迎接吧,起碼也是官員僞笑寒暄,吃住都是一等一的低調美妙

拜會老趙前兒,韋處一再囑咐自己的狗頭春十,

“聽說這趙老狐貍尾巴穗子上都是靈光,咱進退可得有分寸,別叫他小瞧咱可也別叫他惦記着咱。喏,看看,可以麽。”老韋稍仰起頭,正着身,主要叫十兒看看他儀容體面如何。

春十兩手給他整了整衣領,又拍了拍他的肩頭,眉輕蹙,“一會兒您進去了也不用太小心,反而顯得局促,他不見得喜歡。”

“你怎麽知道,咳,小見識,這些大人物有幾個真欣賞個性好了,”老韋自己也拍了拍軍裝,又握了握她的肩頭,“聽我的沒錯。”轉過身去了。春十在後頭嗔他一眼,真是無奈又沒法兒,只有他們二人的“世界”裏,老韋總主意忒大,真待出去碰了一頭包才曉得哭

兩人恰在州長辦公室外等候,這是一段走廊,一旁全是玻璃。

二人不知,他們“等候”的這一幕早已被上一層斜面一窗內的人兒盡收眼底。

小渎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插在軍褲荷包裏,立在窗邊,

争鳴走過來,“哦,那是岡山來的觀摩組,他們的頭兒來谒見州長。男的叫韋莫闩,是這次觀摩組的組長,女的是他秘書,嘶,叫什麽來着?怒,哦,怒春十。呵呵,也不知道有沒有貓膩,這位韋組長走哪兒都把他這秘書帶着”

咳,争鳴是沒見過怒春十,所以也就沒見小渎眼色裏的越變越深

“聽說這韋莫闩喝不得,一喝多就出洋相,晚上這頓接風宴,還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招呼他呢”争鳴還在說,小渎一直沒做聲。

☆、082

“首長好。”老韋和小怒都行了軍禮。

趙州長微笑,“你們好。”伸出手,老韋雙手握住。

“歡迎你們來茨田。”

“這是蘇州長給您的信函。”如若不是為蘇啓仁轉達這封“特級信函”,以老韋的級別此次出訪茨田也得不到趙豈歲的接見,相當于“禦史”了,可見謝旨橫對此次的出訪安排是擡了檔次的。

“坐吧,”豈歲比了比長沙發,老韋和春十落座,他在獨立小沙發上也坐了下來,右腿壓左腿,很放松的模樣。

接下來就是比較“彙報式”交談了,

老韋着實拘謹,你看他坐沙發都是腰直着,屁股坐一半。當然,這是禮節,春十也得這麽坐,面帶微笑,她還不能說話,因為輪不上,她相當于只是陪同人員。

老趙的辦公室主任張葉亮立在一旁,豈歲擡頭,“你帶韋處長去檔案室立照吧。”

老韋這會兒繃不住了,受寵若驚!

“立照”就是州府為來訪人員拍照留念存檔,這也是一種禮遇,按說老韋這個級別也達不到,全因他轉達來的這封“特級信函”分量了,寓示兩州交好,老韋作為“善使”就夠得上“立照”禮遇了。

春十就攀不上這等好事兒了,她得留此為趙州長出示另外一些交流文檔,有些,如果有幸,首長能親自上面批示,這次來訪的含金量就更重了!

辦公室門合上,繃着的春十往沙發上一攤,“我臉都笑麻了。”

老趙放下腿,身體稍傾前,拿過她放在茶幾前的文檔,就放茶幾上随手翻開看了看,“想喝什麽茶,”笑着看她一眼,問,

春十坐起身,“你的茶呢?”

“抽屜那兒。”

春十起身走過去,往他那大辦公桌後的高背轉椅上一坐,仰靠着輕輕左右晃,又喊,“你的茶呢。”

豈歲只有起身。她就是懶,非要你送她手上。

小怒着實坐這大背靠舒服了,翹着腿來回晃。豈歲彎腰打開他邊櫃一只抽屜,裏面精致地擺放着各式茶品,私藏呢。春十見了又被這吸引住,也彎腰手肘擱在膝蓋上,仔細瞧裏頭琳琅滿目的茶盅茶盒,“我怎麽知道喝什麽好呢,”豈歲蹲了下來,拿出一只翠白玉瓶遞她手上,“這你一定喜歡。”小怒又推他手上,“你給我泡。”zhe。

老趙口裏無奈,“我不是想抓緊時間給你那些東西上批幾個字你好交差”話是這麽說,還是拿上玉瓶走到水壺邊,春十跟上,靠在他背後臉蛋兒挨着他的胳膊,眼睛着迷地看他泡茶滾茶的動作嗯,百看不厭。手腕兒上的氣度,只有他這個涵養層次的人才能韻出老趙輕聲說,“叫你不插手,你還是把莫曰搞你那兒去了。”

春十漫不經心嗯一聲,“沒多大事兒,她還好。”

老趙茶泡好,把她摟到身前,春十端起茶盞用口就吹,老趙也任她。擡手摸了摸她腦後,這都快成習慣動作了,每次見一面就想探探,倒像落在了老趙心裏成了疤,生怕曾經腫起的那裏會再有什麽不測。

“十兒,現在你們岡山內部也複雜,來了個謝旨橫,別惹他,他水深”老狐貍教導,這也是每次見着的習慣,總像操不完的心,非要她點頭,好像才放心。

春十“嗯嗯”兩聲,擺明沒聽進去,老趙也只有嘆氣,真像那遠在異鄉上大學的孩子,明知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又不忍束着,只有等事發生,只要她不受傷害,其餘,善後吧

小怒喝一口茶,香。又舉起要給他喝,豈歲搖頭,十兒非要,他沾了一點,“太甜。我說你喜歡吧。”

“這麽甜你還留着。”

“我喜歡這瓶子。”

春十看那翠玉瓶子也喜歡,拿起來挨着自己的臉,“你有沒有覺着它挺像我。”

就是這種感覺吧,瓶子細頸肚子大,跟她的豐潤倒是有點像,另外,主要是顏色,翠生生,肥白的嫩老趙點頭,笑,“像。”

老趙給她文件上批示時,春十翹着腿在一旁喝茶,真是搞反了,倒像一個父親為閨女在趕作業,閨女不急不忙

這可是州長親自接見過的外州官員,自然“接風宴”很排場。

老韋被高度“受捧”,那膨脹的虛榮心吶忘乎所以。明明平常很注意“酒量”的人,今兒在這一聲“韋處,這得給面子吧”,那一聲兒,“韋處,情誼全在這酒裏呢。”完了,被一通死灌!

老韋臉漲紅,臨界醉意上頭時,瞅着空兒桌下握住了春十的手腕,低聲,“十兒,我不行了。”

春十也着急,剛他那麽意氣風發你攔都攔不住,多說又怕駁了他的面子,十兒只有私下裏揪他的衣角提醒,他又哪裏感覺得到?

“我剛兒那麽拉你你都不聽”

他這會兒也聽不進去,難受着臉上還得撐着笑,适逢又有人來敬酒,老韋握着她的手腕一緊!那怕的呀春十心疼,唯有起身,“您如不嫌棄,這杯我替韋處吧,他一會兒還得回州府複命,也怕在首長跟前失了儀。”小怒自是清朗帶點圓滑的小伎倆,搬出你們州長,不怕你們不留情。然後,很豪爽,一杯酒盡,也沒駁對方的面兒。

着實接下來消停許多,老韋卻越發酒勁上了頭,沒醉他就不得胡鬧,但是人掐不住頭昏眼漲呀,春十知道他很難受

偏偏這時候,門被推開,

都得驚着起身!

小趙神!

倒是争鳴打着頭,“喲,這邊熱鬧,我們在那頭吃飯,見着老邢了,過來瞧瞧。”

老邢趕緊過來介紹,“這位是岡山空國警宣傳處的韋莫闩處長,今天他率觀摩組過來這邊交流,我們這是給他接風”

老韋這時候就算再“水深火熱”,也得強撐十二萬分精神起來“拜見”小趙啊,“趙小局,我們上次碰過面”過來握了握手,

小渎微笑和他握了下,并未說話,

還是争鳴開口,“那是貴客,聽說韋處還展示過咱們茨田墨寶《江山》真跡呢,來,我敬您。”邊說着就在倒酒,

春十是無論如何都不得叫他再喝了,還是那麽恭敬上來攔了下,“實不相瞞,韋處有點喝多了,您若不嫌,我來替他”

哪知争鳴就那麽一句,“嫌!怎麽不嫌,我敬的是韋處,您是他秘書吧,好像這麽代酒也不合适,好像我這份情兒是逼着韋處受着了。”

真的是很剮臉!只差沒明說,你是個小秘,配不配?

春十臊得臉紅卻也被激出點怒氣,太仗勢了點,仗誰的勢?小怒當然把帳都算到後面的小渎身上,神經了?你今兒來欺負我幹嘛!

好吧,這一開始小怒絕對是誤會小渎了,

他可沒神經,他來,且縱着争鳴,卻全然是為她着想。曉得茨田這幫人不得輕饒他們,那老韋出洋相無所謂,就怕也連累了她。他這一來,首先争鳴代他敬了酒,接下來這些人就不敢胡整了,畢竟當着小渎的面,誰還敢恣意胡來?

卻,

十兒的“心疼維護意”看着真叫人燒心!

她犟啊,根本不理争鳴的“侮意”,舉杯就悶了一口,微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合不合适我都代着吧。”輕描淡寫,也似心灰意冷,對這地兒,還是對他小渎一時恨怒也壓不下來,

走到桌邊,“韋處長,我敬您一杯吧。”慢慢斟酒。這該是多大的面子呀!

韋莫闩本想就算挺着命也要喝了這口,哪知,十兒突然撈起酒瓶對着嘴“咕嚕咕嚕”就灌了好大一口,

“啪!”酒瓶狠狠拍桌上,

春十豁出去了,“夠了吧!我們喝不起了!您們的情分太大了!這是欺負人”誰都想不到會鬧成這樣,争鳴不認識她的,也想不到這貨竟然哭了,委屈死了

小渎心裏那個攪和難受呀,要不是這塊這麽多人,他真會上去抱住親死她!你順順我啊,十兒!這麽護着個老東西幹嘛!

☆、083

老韋啊老韋,估計您兒前身就是那老母螳螂最喜歡吃的醋溜白菜,要不怎麽她的這些個王八羔子誰見着你都得撚一把酸味兒呢?呵呵。不過你也放心,您這是禍福相依,先吃點苦頭,将後來自是帶來甜頭,瞧瞧小蘇,不給您拔了點兒身價起來了麽。

怒春十這貨平常酒量是不錯,可架不住心情別扭時,誰喝悶酒都得燒心。洗手間裏,小怒不住用水拍眼睛,懊惱啊,我沖什麽能發什麽火,看吧,自己把自己的臉丢盡了!剛兒,她那麽一拍完瓶子,眼淚啪啪掉,接着,自己都覺着太丢份兒,拔腿轉身就出來了。“春十!”老韋自己都歪歪喲,怎麽叫得住人?

“咳,這弄得我們也是盡興過頭了,她畢竟一個小姑娘”老邢忙來打圓場,

趙小渎看了眼争鳴,争鳴會意,也笑着說,“鬧着玩兒呢,怎麽就當了真兒,別介意啊,”坐下來陪着圓場。小渎卻轉身走了。

春十抹了把臉,轉身靠坐在洗手臺邊,垂頭喪氣。今兒丢臉,不像自己,估計也是這茨田的酒後勁兒真大,看來以後喝外地酒不能再這麽蠻幹了她還在思量,又回頭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小臉蛋兒桃紅桃紅的,加上哭過,怎麽搞得春意盎然的?她擡手正想拍拍自己的臉洗手間的門推開,鏡子裏,看見他站在門口。

春十就那麽鏡子裏瞪他一眼。就算知道今兒是自己丢了範兒,可賬,她還得算在他頭上,茨田的酒狠,茨田的人更狠。看有好東西麽?除了老趙

她這沒良心的,就這麽不講理地“錯怪”他,小渎又能怎樣?早說了,誰先在乎誰就是輸。

小渎走過來,摟住她的腰,一手憐惜地捧起她的臉蛋兒,“難受是吧。”低聲說,

小怒沒動,依舊兩手向後撐在洗手臺邊,撅着嘴就不搭理他,

小渎一使勁兒捏住了她的下巴,也稍有些煩躁,“這是怎麽了?我在你跟前就沒做過對事兒?”

春十掙開他,“這是公用場合,不好說。”沒良心的,她又“惡人先做相”,瞎争委屈,眼睛又開始紅?好吧,小怒現在是別扭得不受控制,心裏其實明鏡似的知道自己無理取鬧,但是定不下來實話實說,酒勁兒上來咯。

小渎被她刺得頭皮發麻,上來就一把扛起她,大步向外走!

春十一驚,低喊,“你放我下來!”又不敢大聲,怕驚動人。小渎卻鐵了心不怕,直接走到電梯跟前按下鍵,電梯打開,裏面的服務生都一愣,一會兒沒了反應,“關門!”小渎沉聲一吼,服務生一抖趕緊按了鍵。

門剛要合上,正好争鳴從裏面走出來,看見這一幕好吧,這麽陰怒形于外的小渎,這麽扛着個女人誓不放手模樣的小渎争鳴腦袋轟轟,電梯門合上,他這才趕緊反應過來,另一部電梯都不乘了,直接下樓梯,跑下去的啊!

趕上了,“哔”解了車鎖,忙先為他打開後車門,小渎抱着她坐進去,此時,春十不鬧也不扳了,兩手捂着自己的臉,指甲縫兒裏慢慢浸着淚,只怕淚裏都帶着酒氣,春十從沒有這樣,喝酒喝出了精神病!

争鳴默默開着車,大氣都不敢出,偷偷瞄了眼後視鏡

小渎臉色好了些,低頭輕輕拉她的手,小聲說,“別悶着,酒勁兒上來了是吧,”

這一聽,才是真正暖了她的心,好大個臺階呀,“酒勁兒上來了”他算終于切對了她“不正常”的題。

小怒終于也嗚嗚服了軟兒,“我以前喝酒後不是這樣的”手被拉下來,就是不知如何是好,哭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委屈也不是懊惱也不是,

小渎把她抱得更緊,疼骨子裏樣兒,“就怪我好了,”吻她的眼睛,輕輕拍她的背安撫,

小怒一下擡手側身緊緊摟着他的脖子,“小渎,我好對不起你,你給我送文件,你叫我選杏仁兒,你今兒肯定也是來幫我小渎小渎,我怎麽老是這麽不地道,”然後,就是不停親他,邊親邊流淚,嗚嗚哭得傷心,

好吧,這會兒才叫酒勁兒磨得她走火入魔了,剛那半瓶酒都被她咕嚕咕嚕灌肚子裏去了,她算酒量好的,還撐到現在,要不早醉得找不着北了!

原來女人醉酒後還有這麽個鬧法兒的:zhe得不成名堂!

小渎倒也真拿得下她,

她別扭地哭,他耐心地哄,

“我剛去敬他酒,為啥,不就是想擋會兒,接下來誰還敢折騰,你倒好,怎那麽護他,”

“老韋喝不得!”她閉着眼睛嚷,

小渎咬她的嘴巴,“我看他在你心裏才是老寶貝兒,給他那麽整衣領,為他這麽擋酒”喲,真的酸呢,

她倒好,迷迷糊糊的,“你也是寶貝兒小渎,打得好!小渎,不準打女人!”混亂了,小渎又哭笑不得。

接下來,小渎一直低着頭親她,這貨鬧鬧又哼哼,就沒一刻消停,哦對了,小渎長吻她時,她揪着他脖子後的衣領會安靜好長時間,小渎松嘴,她像沒氣兒的魚兒微張着小嘴兒又豔又呆萌老一陣兒,小渎就望着她出神争鳴想,小渎肯定愛死她了

小渎位于過兒胡同的家,就是這位“宅貴兒”最私密的老巢。好幾次小渎都想帶她回來,要不是春十匆匆過境,就是她這事那事扯走是的,在一起的時候,十兒總比他更忙

小渎抱着她走進去,争鳴終是在後面輕喊了聲,“小渎,我不知道”

小渎回頭,微笑,看得出心情超好,“我和她本來就沒公開,也不想公開,我覺得她挺喜歡這種偷的感覺,你也就當沒這回事兒。”

争鳴又想,真是越無情的人一旦陷入了“情”那就是全然付出的一方,小渎為了她的“喜歡偷”竟然甘願将自己藏在她身後

“好。”其實,小渎這樣,反倒有了人味兒,争鳴挺感動。

世上啊,再強大,沒有克你的人其實也悲哀,就像春十說的,“沒個真心陪伴”強大的人們吶,找着磨你的人就珍惜吧,她是個伴兒呀。

☆、084

小渎把她才放到床上躺好,這貨骨碌一下坐起來,目光炯炯。

小渎說,“醒了?”

她把手一遮,“太亮了。”

小渎瞄一眼那床頭燈,亮什麽亮,估計這貨沒醒,雲裏霧罩的,不過怎得目光還賊亮賊亮的?

小渎沒理她,脫了外套往小沙發上一搭,邊卷袖子走進洗手間準備先自己洗洗手,再來捯饬她。一身酒氣。

突然這貨打了個噴嚏,小渎一蹙眉,轉身又走到窗邊要關了窗戶,她說,“別關,沒事兒,我沒感冒。”說話又清晰的不得了,好像根本沒醉,微笑地盤腿坐在床上,接着,突然身子骨一軟,她兩手一舉像撐了個懶腰,慢慢又賴到床上趴着,這姿勢真醜,P股撅着,臉蛋兒貼在床上,像只哈巴狗,輕喃喃,

“很多時候,孩子的快樂得自于他們內心的惡魔無人看管。你喜歡聽相聲嗎。”

小渎笑,還是去洗手間洗了手,遠遠回答了她,“喜歡。”

她根本維持不了這個姿勢,一會兒P股就落下去了,這貨又使勁兒攢,把頗有點小圓潤的臀舉起來。

小渎任她折騰,打了一盆熱水出來,盆兒放在地上,他在床邊坐下,“先洗把臉再練功成不。”笑,

她倒挺乖,點了點頭。小渎把她抱過來叫她仰躺着枕在自己大腿上,低頭給她細細地擦臉。

可能有同志會覺着這趙小渎對十妹子的感情一下來的過猛,其實也好理解,咱們跟小趙神也處了這長時間了,不難看出,就如怒春十剛兒蹦出來那句“孩子的快樂得自于他們內心的惡魔無人看管”,誰又看得住趙小渎?本質上,他跟此時醉酒狀态下的怒春十十分像,看似正常,實際恣意瘋狂,又充滿無窮的哲理與想象,是個孩子啊。

孩子們對自己喜歡的東西有三個特點:一,認得快。二,認得準。最後就是,往死裏愛了。他們真心認準并喜歡上什麽,就不需要“前戲培養”,付出的必定是全部。

你看他多細致地給她擦臉,陪她說胡話,

“嗯,我也喜歡聽相聲,相聲演員就是利用周瑜打黃蓋式的折磨表演,設法在成人心中複蘇兒童式的這種簡單情感,還得告訴觀衆:請你放心,我們是心甘情願的。”你擦到她嘴邊兒了,她還口齒不清地說,

小渎“嗯”一聲,毛巾敷着她的下巴,低頭親了下她的嘴兒,“說穿了,相聲本質上就是演員付出犧牲,給觀衆一個安全地看人出醜的機會。”

春十又點頭,枕在他腿上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小渎想,我真沒看錯她,她捏得住我的妖筋兒,她眼裏的靈氣能叫我看一輩子都不厭

“弗洛伊德說,你心裏的妖孽有多強大,決定了你需要為看守這個妖孽付出多少能量,也決定了你能從嘲笑別人的行為中獲得多大的快感。同情心強的,笑得克制些,反之,笑得狂放而邪惡。所以我喜歡聽相聲,也喜歡看那些聽相聲的人,我可以從他們的笑聲裏判斷出他們節制妖孽的功力。小渎,你通常笑得如何?”

此時,春十哪裏像醉酒,她簡直就似聖佛附身,又在疏導他教化他,

小渎将毛巾随手丢進水裏,兩手交叉腦後也往床鋪上放松一趟,“我說我笑得很克制,你會相信麽。”

許久,這貨都不應答,

小渎擡頭一看,她合着眼張着嘴巴好像又睡過去了,

“春十?十兒,”小渎輕輕擡了擡腿,春十枕在上面的腦殼就随之上下颠了颠,這貨又迷迷糊糊醒來,“信。”竟是還能回答!

要說小渎能不動容麽,像她說的,這就是交心。長這麽大,他對許多人小半輩子說過的心裏話都沒有對她說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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