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族地牢內,一黑衣男子垂着頭,正處昏迷中。他的頭發淩亂,雙手被鐵鏈綁着吊起,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男子一身污穢不堪,從他身上還散發出味道比較濃重的血腥味,整個人像是從污水裏撈出來一般。
他,便是蒼絕。如今他這般模樣,很難想象當初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狼君,而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
“吱——”這時地牢門被打開,有人來了。
“唰!”一盆冷水無情地潑上蒼絕的身,立即将蒼絕潑醒。他的臉色略顯蒼白,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因為被斷尾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虛弱,但唯獨那雙眼睛卻依舊犀利,當他清醒後看到來的人,眼睛便死死瞪着那人。
不錯,站在蒼絕面前的正是非塵,只見非塵對蒼絕微笑道:“兄長可算是醒了。”
非塵的笑一如既往地好看,但此時的蒼絕卻無心欣賞。
只見蒼絕盯着非塵道:“原來是你……”蒼絕的聲音有些沙啞,但不難聽出他對非塵的恨意。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敗在當初雌伏于他身下的人。他不明白,自非塵跟了他到現在,難道他對非塵還不夠好嗎?
“兄長何必動怒,這樣有損身心,”非塵依舊保持着微笑道,“如今事态已變,能夠留着一條命也是好的。”
“……”
蒼絕沒說話,他覺得記憶力的非塵并不是這樣的,非塵總是對他言聽計從,從不敢違背他的話,而面前的非塵卻很是陌生,或者是說……這本就是非塵的真實面貌?
蒼絕正發愣之際,非塵忽然道:“塵兒十分感激兄長多年來的照顧,塵兒知道兄長在這地牢也不好過,于是特地帶人來伺候兄長。”
聽罷,蒼絕一頓。只見非塵拍了拍手,随後五名“身強體壯”的大漢走了進來。這地牢本就狹小,人一多更顯擁擠。
蒼絕心裏一沉,不知非塵是何用意,但他卻有總不好的預感。
“兄長放心好了,塵兒找來伺候兄長的人那裏都是比兄長大的人,兄長一定會滿意的。”非塵吩咐道,“你們給我聽好了,替我好好招待兄長,伺候他舒服了,讓他叫出好聽的聲音來。”
“是。”衆大漢回應道,随後朝蒼絕一步步逼近。
蒼絕瞬間瞪大眼睛,他聽懂了非塵話裏的意思,非塵竟然敢這樣對他!!!
只見蒼絕奮力掙紮着身子想要掙脫鐵鏈卻還是無濟于事,只聽他對着非塵咬牙切齒地吼道:“非塵——!!!”
然而非塵不僅并未理會蒼絕,反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地牢。他那好看的臉看樣子很是平靜,因為他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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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絕第一次見到非塵是在一次宴會上,那時的他還未成為狼君,只是天狼族的大公子。
一般天狼族舉行宴會,都沒有讓非塵和雲娘參加,并且他父君也沒有讓非塵和雲娘住在行宮裏,所以蒼絕也只是知道他有這麽一個弟弟而已,與非塵并無交集。
那次非塵和雲娘參加的宴會比較特殊,是為天狐族訪客而設的宴。雖然天狼族和天狐族不和,但那時的形勢還是要維持表面的和平,非塵和雲娘才有參加宴會的機會。雖然如此,但非塵和雲娘的位置被安排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其實蒼絕也并未有心留意非塵,只是他和雲娘在天狼族的特殊身份,被同族關注議論在所難免,再者加上他們天狐族相貌本就出衆好看,即使坐在最角落,還是備受關注。
那時的非塵還是個有些青澀的少年,他由于并未參加過大型宴會,雖然表面看起來還算鎮定,身子直直地坐在雲娘身旁,但非塵還是在緊張,畢竟有很多雙眼睛在盯着他。非塵忽然轉頭一撇,竟與坐在高臺的蒼絕對上視線。
蒼絕确實是在看着他,準确地來說是在審視他,這吓得非塵迅速将視線移開,目不斜視。蒼絕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非塵樣貌确實好看,剛剛那雙和他對上視線的眼睛也是很有靈性,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有天狐族血統的緣故,蒼絕還覺得那雙眼睛有些勾人心魄。
再後來有幾年蒼絕并未再見到非塵,又加上他的父君開始要定少君了,蒼絕自然将非塵的事遺忘在一邊。
天狼族的少君,便是未來天狼族的狼君,少君的冊封之日便是未來成為狼君之日。天狼族的狼君共有三個兒子,大公子蒼絕,二公子炎琅,三公子非塵。
炎琅和非塵都是蒼絕同父異母的兄弟,按現在的形勢,非塵對蒼絕來說不會有任何威脅,所以要和蒼絕争奪少君之位的只有炎琅。
這炎琅向來自大狂妄,做事魯莽,蒼絕知道他的父君不太喜歡炎琅,少君之位非蒼絕莫屬,但最近不知為何炎琅竟收斂了許多,也懂得如何去讨父君歡心,直到蒼絕看到跟在炎琅身後的非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