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誤會(上)

許師兄抱着一堆木板跑來:“師妹。對不起。我忘告訴你漏雨不能…”許文謙話還未說完。就見七哥光着膀子形象極其不雅的在幫我修補房頂。

我在下面打着傘。七哥若需要什麽工具我就往上一丢。一回頭見許文謙跑來。十分尴尬道:“這大半夜的又下着雨。許師兄怎麽來了。我七哥已經在幫我補房頂了。漏水的地方着實有些多。”繞了一圈也沒把‘大半夜的。七哥光着膀子在我房頂的事解釋清楚。’

我仍沒放棄。又解釋道:“七哥的衣服都濕了。涼在屋裏。所以…”濕了不會用法術催幹麽。我看我還是不要解釋了。

許文謙沒說話。我幹笑了笑。又笑了笑。

“師兄去屋裏坐吧。修屋頂這種事讓我七哥來做就好。”我接過許文謙手中的一堆木板。盡數丢到七哥所在的房頂上。然後拉着他進屋裏坐。

“許師兄。這裏沒有茶。喝杯水吧。”水也是冷的。只不過遞給許文謙之前。我把杯子度熱了才給他。

“好。謝謝。”許文謙接過茶杯。淡淡道。

外面錘子、錐子。還有釘木板的聲音叮咣作響。而屋內卻許久無話。許文謙慢條斯理喝着杯子裏的水。一杯白開水竟然也能讓他喝了近一炷香的時間。許文謙終于放下杯子。漫不經心道:“小師妹不用睡覺的嗎。”

“不瞞師兄。花瑤生來便與常人體質不同。十七年來更是不曾睡過一次覺。”

許文謙略微有些驚訝。很快有恢複平常神色道:“那師妹這些年都是怎麽過的。”

我想了想:“看看書。或是與園子裏的小花聊聊天。再無聊的話就運氣一整晚。”

許文謙似是有感而發。嘆了嘆氣道:“也是。不過是睡與不睡而已。每日過着一樣的生活。無論做點什麽都會覺得乏味。”

我不知該說些什麽。便取笑道:“瞧師兄說的。像個哀莫大于心死的人一樣。”

“心不心死我倒不知。只是不清楚什麽是喜、什麽是悲罷了。其實我蠻羨慕藍水師弟的。他跟紫珊…”

我默默的聽着。突然聽見身後傳來推門的聲音。站起身道:“修好了。”

七哥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十分不雅。徑直拿回自己的衣服。背對着我們換上。

我又坐回茶幾旁。讪讪的笑了笑。對着許師兄道:“師兄接着說。我聽着呢。”

眨眼的功夫。七哥就把衣服換好了。與我們同坐在茶幾旁。許文謙對七哥微微颔首。又對着我道:“索性時辰也快到了。師妹要現在去玉湖修煉嗎。”

我望了望天。是快接近辰時了。問道:“師兄不用吃飯麽。”我可是有些餓了。

“瞧我。把早膳都給忘了。師妹若餓了便一起去‘不言堂’用膳吧。”

我有些猶豫道:“可師叔不是說。住在洗練閣的弟子衣食住行都要自己解決麽。”

“無妨。到時候我再跟師父說一聲。師妹餓了就趕緊走吧。秋公子也一起去吧。”

一聽許師兄這樣說便放心了。“嘿嘿。那走吧。七哥也陪我去吃點吧。”

七哥輕咳了咳。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喚住我:“花瑤。”

我瞅了瞅表情冷峻的七哥。又望了望許師兄。最後十分違心的說道:“算了許師兄。去不言堂不合規矩。花瑤不想讓許師兄為難。所以花瑤還是自己解決飲食問題吧。”

許師兄淡淡看了我一眼。點點頭道:“那好。師兄在玉湖等你。”

許師兄走後。我長嘆了一口郁氣。哀怨道:“七哥。早膳沒了。你來想辦法。”

“我什麽時候委屈過你。等着。”七哥像風一樣消失在我眼前。只留下淡淡的聲音。還略帶着些無奈。

半柱香的時間。七哥就帶着兩條烤好的魚回來。

七哥把兩條都給了我。自己卻不吃。還是我硬塞給他一條。他才皺着眉吃了幾口。七哥這人。從小就怕麻煩。剔刺的、吐子的。只要是麻煩的東西根本吃都懶得吃。我邊吃邊道:“七哥去哪捉的魚呀。”

“玉湖。捉魚的時候順便洗了個澡。”七哥随口道。

七哥無論做什麽都喜歡用最簡單省事的方式。從小到大最擅長的便是把好幾件事情合在一起完成。不用說。這兩條魚也一定是他在回來的路上用法術烤好的。不然怎會這般難吃。

我只吃了半條魚就吃不下去了。望了望天。馬上辰時了。總不好讓許師兄等我。所以我還是提前出發的好。

我打算給在一旁發呆的七哥一個早安吻再走。我往七哥面前一湊。輕輕的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我見七哥沒什麽反應。我又啄了一下。最後。七哥眼神空洞。任由我吻他。我愣了愣。

他自捉了那兩條魚回來後。都沒怎麽說過話。許是他太累了吧。他畢竟不似我這般不用睡覺。我淡淡道了聲:“七哥。我走了。”

七哥聞言突然看向我。眉頭微蹙。我歪着頭、弄不明白他這什麽神情。七哥驀然起身。猛地把我按在牆上。語氣強硬道:“我死也不準你先離開我。”我剛要回答道。七哥用他最霸道的方式。狠狠的吻着我。慣性的按住我的手腕。他吻的太兇。我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似乎忘了怎麽呼吸。當我難受的想反抗、他會更強烈地灌輸他的意志。漸漸的。我不再反抗了。他的吻開始下移。刺刺麻麻的痛在我脖子上揮之不散。七哥瘋狂的啃咬着我脖頸。我安靜的等他發洩完了。七哥慢慢吮吸起來。牙齒跟着輕輕的啃。

不知七哥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他聊聊。試探道:“七哥。”

七哥松開了我。看見我脖子上的大塊紅痕目光一滞。他凝視着我的眼睛。眼神變得複雜難解。我坦然與他對視。想了想。又回了他一個笑容。七哥撫上了我脖子上的紅痕。心疼地道:“藥膏呢。”

“我用…”治療術好的更快些。

“藥膏呢。”七哥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道。

“在牆角第二個箱子裏。”

七哥不懂藥理便把整個箱子捧了過來。我告訴他右手邊第五瓶。

七哥在我脖子上擦着藥膏。動作不算輕。更談不上仔細。我躲開七哥擦拭藥膏的手。道:“我該走了。許文謙想必已經在玉湖等我了。”

“擦完再走。”

“晚上再幫我擦。”我默默的嘆氣。你不願讓我治療脖子上的傷我怎會看不出。既然這是你想要的。那就依你。

我頂着脖子上的大紅印。禦風到達玉湖。

毋庸置疑。許文謙早早在玉湖等我了。

想必他從我那一走就來了這兒。整個玉湖除了他沒有別人。定是他跟七哥說了些什麽。七哥才會那樣對我。我故意扯了扯領口。那塊紅印上顯然塗了淺白色的凝膏。除了瞎子沒人會看不見。

我依舊是裝作謙恭有禮道:“許師兄早。”

許文謙果然留意到我脖子上的紅印。掙紮一番于問與不問之間。最後淡淡道:“師妹早。早餐的魚吃的還好嗎。”

你倒自己承認了。我故作煩悶的搖了搖頭。凄然道:“七哥不知怎麽了。一回去便對我發脾氣。”

許文謙嘴角輕勾。帶着淡淡的笑:“兄妹之間有些小吵鬧很快就會好的。上課吧。”

哼。不說拉倒。

許文謙引我到湖邊。神色自若道:“禦風之術師妹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師兄能做得只是陪你練習。今日就先學禦氣如何。”

我假作含笑:“花瑤聽師兄的。”

許文謙一派謙和的點點頭:“那師妹稍等。師兄去布結界。”

我坐在長滿青苔的大石頭旁。看着許文謙布了個密不透風的結界。他似乎怕我施展不開。不斷擴大結界的範圍。

不一會兒。許文謙走過來。帶着笑意道:“師妹。進去吧。”

我點了點頭随許文謙進去。許文謙把結界撕開一個小口。側身讓我先進。玉湖風光無限。而結界內卻是鋪着濃墨般的湛藍。綴着漫天星河。伸手可觸。

我愣愣的看了看。身後許文謙把結界封上。才道:“這四方的地方。我怕師妹覺得無聊。便施了個自認為師妹會喜歡的幻術。”師兄說這番話時。帶着些腼腆。

我随便掃了一眼道:“喜歡是喜歡。只是花瑤自從逃出無底之海後。便對歸墟星河一類厭惡至極。當然。花瑤不是說許師兄的不是。更是感謝許師兄的心意。只是師兄沒有經歷過那種九死一生的感覺。便不會明白花瑤所說之話。”

隐約能聽出許師兄語氣中透着的些許失望道:“瞧我。怎麽忘了師妹是從無底之海出來的。是師兄的不是。”許文謙下意識地擡手撤了幻術。結界內的景色頓時與外面恢複一致。

“師兄上課吧。”我見許文謙望着外面出了神。提醒道。

許文謙聞言回神道:“好。禦氣與禦風的口訣心法皆是一致。我還是先帶師妹一圈。師妹感受一下兩者之間的規律可好。”

“可以。”

我心裏煩躁。任由許師兄禦氣帶着游走。而我根本感受不出兩者的區別。只覺得還不都一樣。我們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圈又一圈。許文謙看了看我的神色。我對禦氣十分疑惑。許文謙也不着急催我。只是淡淡詢問道:“師妹可發現其中規律了。”

我不解的搖搖頭。

許文謙便把身周之氣加大。讓我感受更清晰些。半響。他看我還是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便拉着我的手把氣渡到我身上。

原本許師兄拉着我只是為了方便教習。但我卻萬分不舒服。本就心煩。早上更是壓了一肚子火未發。他正好給了我這個機會。只見我瞬間火冒三丈。怒聲道:“師兄幹什麽呀。不知這樣做很輕薄無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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