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號冤種
第103章
秘境異動的地方是在十萬大山深處, 即便是各大部落,也不敢拍着胸口說能對十萬大山了如指掌。
就因為這十萬大山的存在,平州的占地面積, 在十三州當中, 算得上是最廣袤的一處。
這裏也算得上是除開妖界以外,妖獸們最安居樂業的地方。
坐在小青白的身上, 感受到小青白平穩中帶着點興奮的腳步,聞雀也感嘆着:“平州其實一點也不平。”
從進去平州開始,除了少數地方一些低窪處看起來緩和一點,其他地方不然高聳的山嶺, 就是陡峭的山崖,被崎岖的山路九曲十八彎的連接起來。
飛流直下的瀑布在山腳下彙集, 激越出雪白的浪花, 翻湧着朦胧的水霧,化作一條細白的游龍一般, 在山巒間恣意地流淌。
“但是也真是漂亮。”
大自然的景色, 總是會從難以預料的角度帶給人靈魂上的戰栗。修煉之後,感受着跳躍的靈氣和濃郁的生機,這種感覺就更加深刻了。
那天耀閣執事姓李, 一路都是他帶路,選得也都是光景不錯,路途還算安全的路線, 聽到聞雀這感嘆,李執事只笑道:“這邊确實景色不錯, 曾經還有大能修士在瀑布那邊頓悟過, 天地之力确實要濃郁許多。”
平州這邊各個部落都有自己的信仰,對于天地之力的信奉更是有着自己的一套理念。但實際上修煉的本質是一樣的, 在這天地之間有着更純粹的靈氣,平州于修煉上也是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
“平州雖然地理不占優勢,但其實有不少修士都喜歡來平州尋找靈感,在此感悟天地之力,特別是修為遇到瓶頸的時候,來平州采風,四下看看,多少都能有收獲。”
李執事說到這裏,還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聞雀。
這一行年輕人當中,也就聞雀如今的修為最看不透,從他們的談話中也知道,這個小姑娘如今已經是金丹大圓滿,也是這一行人當中最需要尋找進階契機的。只是從聞雀的氣息上幾乎感受不出來這個小姑娘的深淺,要不是一開始就确認她只是個金丹期,都能誤以為是哪兒來的大佬隐藏在這群年輕人之中。
偶爾對視一眼,李執事t都能感覺到從神魂深處傳來的戰栗。
他可是名副其實的合體期,怎麽會覺得一個金丹期的小弟子對自己有威脅呢?
要是聞雀知道李執事在想什麽,肯定會告訴他,讓他覺得戰栗的不是她,而是她身上屬于上古神獸的氣息?
其實經過一段時間的融合,聞雀如今身上的氣息已經收斂不少,尋常人根本感受不到,也是李執事出身平州,從小受到部落信仰的洗禮,李執事對神獸氣息可能更敏銳一些。
符澤倒是看到自家執事的眼神,他雖然能感覺到聞雀身上的氣息不太對勁不像是普通的金丹修士,卻沒有李執事那麽敏銳。這會兒聽到李執事的話,更像是平州本地人自賣自誇,完全可以理解。
顧讓則是感覺到了其中的微妙,中途休息的時候,無涯峰弟子圍在一塊,顧讓無視符澤的眼神,直接拉起屏障,隔絕了對方的視線,更是屏蔽了自家的聲音。
符澤:“……”這無涯峰上,除了聞雀,就沒一個是可愛的。
“大師兄想說什麽?”聞雀看看周圍,對顧讓這小心翼翼的模樣,頗有些不解。
其他幾個也都望着顧讓,等他的吩咐,還以為顧讓是發現了什麽大事。
結果聽顧讓說完,就覺得,還真是大事。
“平州部落的人,似乎能感應到三師妹身上的氣息。”
衆人:“嗯?”
秋錦悠若有所思:“是那姓李的執事感覺到了什麽?”
顧讓點頭:“他确實感覺到了什麽,只是他自己都還不确定。”
畢竟滄瀾界已經沒有人真正感受過神獸的氣息,就連妖獸本身,恐怕都只是遵循本能想要靠近,也不知道那氣息意味着什麽。
平州部落的信仰和圖騰大部分都和妖獸有關,修煉方式也多少跟這樣的信仰之力有關,所以對神獸氣息敏感也很正常。
只是沒想到敏銳到這種地步。
就連他們和聞雀這麽熟悉的情況下,也只是覺得聞雀身上的修為不太對,卻在聞雀逐漸收斂了氣息之後,也感覺不到那種微妙了。
“如今還只是在外圍,李執事也離開平州多年,随着靠近平州深處,那時候部落的人出現,肯定會對三師妹身上的氣息懷疑。”
特別是平州部落裏還有一種神奇的存在,祭司,要是說部落勇士是擁有最強戰鬥力,那祭司身上就是擁有着最強的信仰之力,那對聞雀身上的神獸氣息感應也是最強烈的。
顧讓來過好幾次平州,對這邊的風土人情,比符澤以為的還要了解。
“平州部落也只是幾個大型部落因為常年與外界打交道,因此勉強可以交流,還算講道理,也會顧忌一下外界修士的實力。但其實那些星羅棋布的小部落,常年生活在隐密的山林中,對外界的了解不多,唯一遵從的只有部落的信仰,生活範圍比較狹窄,做事也不是那麽講究。”
顧讓難得說這麽多話,努力想要讓大家聽明白他的意思,對平州也多一點了解。
聞雀當然明白顧讓的意思:“大師兄說的不講究,是什麽情況的不講究?”
顧讓面露難色:“有些部落為了取得力量,也就是從圖騰裏面獲得更多的信仰之力回饋,頗有些不擇手段。”
“具體說說。”
顧讓是真不好怎麽解釋。
倒是明溪開了口:“我沒來過,也只是偶爾聽說過,平州有些部落為了獲取力量,會進行某些不講究的獻祭。而他們的信仰,大部分都是獸神,将純潔的少男少女獻祭給獸神。少男獻祭身體讓獸神附身,少女則是獻祭身體讓獸神進行……”說到這裏,明溪也是頓了頓,“說出來我都覺得有些髒了嘴,□□,懂吧?美其名曰是想讓獸神在人間留下後代。”
聞雀:“……”
【确實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不講究。】
【看大師兄的表情,好像小師妹說的還是真的?】
【不不不,大師兄的表情仿佛在說,不僅是這樣?】
【等等……】
“等等,大師兄你的意思是……要是我被那什麽不講究的部落祭司發現自己身上可能有神獸之力,按照他們不講究的行為模式,可能會想要把我抓走,然後進行些不講究的事,給他們部落留下更接近神獸力量的後代?”
顧讓:“……”
雖然聞雀的猜測很接近他要表達的意思,但這話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顧讓甚至有一種并不想讓聞雀這麽快猜出這意思的想法,心情十分複雜。
明溪則是看着聞雀:“所以現在怎麽說?還要繼續嗎?”
顧讓也很苦惱,提出這項活動的是他,卻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
“為什麽不繼續?”聞雀笑道:“你們放心,我這邊沒有太大的問題,先不說這一路會不會經過大師兄擔心的那些部落,聽大師兄的意思,那些部落都在隐密的地方,而且那些祭司也不會輕易離開部落,我們輕易遇不上。而且就算遇上,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我也不會站在那裏等人家抓呀,大師兄,你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是吧?”
顧讓點頭:“話雖是這麽說,但對方行事不講究,手段也頗為詭谲莫測。”說到這裏,顧讓也是一笑,所謂關心則亂,總不能因為危險,就把聞雀關在山頭上,不讓她見識外面的世界吧?
顧讓偏頭看着師弟師妹們:“不僅是聞雀,這一路上,你們也要多加小心,那些部落獻祭的少男少女,可不一定就是自己部落的人。”
所謂的獻祭,也要挑選天賦極好的。他們這一行人,可以說都在人家的狩獵名單上。
往年多少年輕修士在平州失去蹤跡,可不僅是被這蒼茫大山吞噬,其中更有不少變成了某些隐密部落的資源。
衆人點頭:“我們一定會注意的。”
臨春河更是表态,“我也會多煉制一些解毒防毒的丹藥,只是瘴氣需要根據具體的情況再煉制。師兄師姐你們手裏的丹藥還夠用嗎?”
當然是夠的,臨春河平常煉制的丹藥,他手裏都沒留多少,全都分給了師兄師姐們,聞雀只是比大家多了一份成分更加古怪的丹藥而已,臨春河最喜歡跟聞雀分享這些亂七八糟的收獲。
秋錦悠交代:“不管去哪兒都至少是兩人一起。”秋錦悠看着聞雀和臨春河,“特別是你們倆。”
聞雀是缺少戰鬥經驗,臨春河更是沒什麽具體的戰鬥力,而且臨春河還有個最大的毛病,路癡,在熟悉的地方都能把自己繞暈,在這陌生的地方不用誰出手他都能把自己弄丢。
臨春河十分乖巧地點頭,“我絕對不會單獨行動。”
秋錦悠笑道:“也不會看着突然出現的靈植藥材就走神跑偏然後一擡頭就發現自己跟大部隊走散然後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臨春河赧然:“……不會了。”
那次正道大比的時候,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和大家走散,然後一個人混完了整個秘境試煉。
臨春河也因為這個原因在外面都出名了,除了他得天獨厚煉制丹藥的天賦,和在尋找靈植草藥上的詭異直覺,最出名的大概就是他怎麽都能迷路的特性。
甚至繞着同一個圈子走了三五遍都不會察覺出有什麽不對,或者說周圍的環境從一開始對他來說就沒什麽差別。
但奇妙的是,臨春河能一眼看出靈植草藥生長環境的細微差別,還有不同的植物之間那肉眼難辨的不同,這樣的天賦輪到自己身上之後,他怎麽都不能從完全不一樣的環境裏找到正确的那條路。
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從同伴的蹤跡和線索邊上擦肩而過的時候,圍觀的衆人都無語了。
無涯峰幾人開完小會之後,顧讓擡手撤掉屏障,就看到符澤大咧咧站在外面,搖着扇子笑盈盈地看着他們。
數目相對,氣氛有一瞬間的尴尬。
“幾位是有什麽打算,不想帶符某玩了嗎?”
衆人将目光落在聞雀身上,這個符少爺還是交給聞雀來對付吧?眼神交流之後,幾人散去,現場就只剩下聞雀和符澤四目相對。
聞雀晃了晃手指:“很明顯這是我們同門之間說小話了,當然不方便帶着符少爺你玩,不過符少爺有什麽想知道的,能說我一定說。”
符澤立刻順着杆子就爬上來:“那好啊,你們剛剛說了什麽,有什麽能告訴我的,那就說來聽聽?”
“符少爺你還真不客氣。”
“怎麽,不當我是朋友,要跟我客氣了?”
“那不至于。”聞雀t斟酌了一下,“也就是大師兄剛剛跟我們普及了一下平州這邊的風土人情,覺得有必要回避一下平州當地人。”
說的就是符澤那邊那兩位平州的執事。姓李的執事熱情好客能說會道,還有一位卻是沉默寡言沒什麽存在感。
“畢竟不是什麽好聽的話,就怕說錯什麽,讓人誤會。”
符澤挑眉:“那你這會兒就不怕說錯什麽讓人誤會了?”
“那不是符少爺你非要我說的嘛,咋滴我直說了你還不樂意了?”
“那好啊,說的是什麽容易讓人誤會的,也讓我聽聽?”
聞雀立刻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那符少爺有沒有聽說過這邊的一些風土人情?”
“嗯?風土人情?哪方面的?”
“某些不是很講究的風土人情?”
“不講究?”符澤手裏的扇子都快要忍不住往聞雀人頭上敲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嘿嘿嘿,就是剛剛大師兄告訴我們,某些隐密山頭裏的部落,會有些詭異的習慣,比如獻祭少男少女給獸神,希望得到賜福,還有獸神後裔什麽的?”
聞雀眨眨眼,畢竟跟符澤不熟悉,有些話還真不好說出口。
突然就理解了大師兄剛剛在跟他們說話的時候那糾結的模樣到底是為什麽,這些話還真是到了嘴邊,都得咽回去。
聞雀說一半留一半,符澤卻聽懂了。
作為一個八卦到天耀閣掌握的信息網全都在自己手裏的少閣主,符澤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得不少。來平州之前,他自然也是了解過不少平州這邊的“風土人情”。
聽聞雀提起這所謂的“不講究”,符澤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尴尬,手裏的扇子都快晃不出優雅的風度了。
聞雀還在“嘿嘿”笑着:“大師兄就是叮囑我們要小心,不要落單,特別是我家小師弟,本身就沒什麽戰鬥力,還是個路癡,這要是在平州走丢了,還不知道從哪兒才能把人找回來呢!”
符澤笑道:“我以為你家大師兄更多叮囑的會是你。”
畢竟無涯峰的這些人,把聞雀寵得就跟易碎的瓷娃娃一般,一邊期望着她能變強擁有更多的實力,一邊又擔心她在外面受到什麽傷害,那矛盾又糾結的樣子,看得符澤都覺得愁。
不過他也能理解,畢竟他父親也是這麽對他的,這樣的感覺并不陌生。
其實放坦然一點就好了。
“符少爺你對我的實力有誤解。”聞雀上下打量一番符澤,很是自信地說:“如今我跟符少爺打起來,可真不一定會輸。”
當然前提是符少爺不用錢砸人。
以前聞雀對自己用符箓和陣盤砸人的方式都覺得自己足夠土豪了,大家送她的東西夠她用好久,砸人都不手軟的。
可符澤符少爺砸起來是更闊綽,還有那一身低調又華麗的飾品,看着沒什麽多餘的光滑,其實全都是高級的防護法器。
随便來個化神期都能抵擋好一會兒的級別。
而符澤身上最珍貴的,是一張定點傳送符箓,無價之寶,在符澤受到襲擊的時候,身上的防護法器能給他在化神尊者手裏都争取到一定時間,然後借用傳送符箓就能回到天耀閣的大本營,逃出生天。
傳送符箓這東西,在如今的滄瀾界是用一張少一張的大寶貝,符箓的繪制本身就極其複雜困難,符紙和繪制符紋的藥水還需要用到一些特殊材料,在滄瀾界都已經絕跡,因此要複刻傳送符箓基本已經成了不可能。
聽說符澤有這種寶貝的時候,聞雀都想打劫這位大少爺了。
可惜不敢,大少爺身後跟着好幾位合體期的大佬,虎視眈眈呢!
符澤也上下打量着聞雀,評估半天之後不得不承認,要真動起手來,他和聞雀不借助符箓啊陣盤啊還有防護法寶啊什麽的,他還真有可能打不過聞雀。
至少在靈力儲備上,符澤完全比不上現在的聞雀,畢竟他本身天賦也就是一般,在修煉上也不是特別努力,如今這修為還是不少天材地寶和丹藥堆積起來,符澤對自己的實力有着很清晰的自知之明。
“打不過就打不過吧,反正本少爺也不是喜歡動手的人。”
而且絕大部分時候,也輪不到他來動手,身為天耀閣的少閣主,天耀閣的繼承人,他只需要一個好腦子,還有賺錢的手段,有的是各種各樣的修士給他賣命。
“所以,我大師兄說的都是真的?”聞雀把話題又繞了回來,“那符少爺知道那麽多,應該也知道我們這一路會不會有遇到那種部落的可能?對此你有沒有什麽具體的安排?”
符澤就笑道:“這可說不定。”
“此話怎講?”
“秘境如今還未穩定,具體是什麽情況,出口會開在哪裏,并不确定。但是在那範圍之內,确實就有好幾個不講究的部落。”
“符少爺這話的意思,秘境出現的地方,就在那些部落的老巢?”
“唔,從某種角度來說,是有這個意思。雖然從實際看,還有挺遠的距離,但秘境這樣的東西,即便是不講究的部落,也是難以拒絕的。到時候部落祭司會不會出現不知道,但是部落勇士肯定是會出現的。”
畢竟是在平州出現的秘境,平州部落想要進入秘境探查很正常。
平州部落沒有将他們這些外人一網打盡拒絕平州以外的人進入就已經算得上是很友好了——
“所以,”符澤笑得意味深長,“到時候如果真有人被那部落勇士看上,搶回去做什麽新郎新娘,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聞雀:“……”
“不過你也別擔心,安排兩位平州當地人跟着,也是有選擇的。”
符澤指着不遠處那位安靜得好像不存在的執事,“那位,看到了嗎?同是平州當地人,這位曾經是某個部落的祭司候選人,不過發生了點意外,他離開了部落,最後來我天耀閣就職。如今在部落裏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有他在,一般情況下的交涉,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祭司,不管是哪個部落的祭司,在平州都有着不一樣的地位和話語權。這位姓白的執事雖然當年只是祭司的候選,這麽多年還能在部落裏有一定的話語權,身份地位确實是不一樣的。
聞雀抿唇笑着沒說話。
符澤也說的是一般情況,可她的情況不太一般,要是被發現她身上有神獸的氣息,對于某些部落說不準真有致命的吸引力,到時候恐怕這位白執事的話語權也不一定有作用。
不過這話沒辦法跟符澤說,和符少爺還沒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交情呢!
聞雀現在最擔心的,還是那位白執事已經發生了什麽。
和李執事一眼就能看穿的神情變幻不一樣,這位白執事因為太安靜,一直隐藏在後面,就連顧讓都沒發現他有什麽不對。
而李執事都能感覺到的,白執事身為曾經可以競争部落祭司的人,會沒有發現?
聞雀是不信的。
聞雀也很直接,懶得去猜,就直接踱到了白執事附近,笑眯眯地看着對方。
白執事:“……”
小姑娘笑起來挺可愛的,但是一直這麽笑眯眯地看着,莫名其妙會有一種瘆得慌的感覺。
“聞小姐?”白執事的聲音有些嘶啞,并不是刻意壓低聲音,只是本來的聲線就喑啞暗沉,“有何指教?”
聞雀偏頭看着白執事:“我以為白執事會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白執事搖頭,還是一臉的安靜和沉穩:“并沒有。”
聞雀指着另外一邊正在忙裏忙外安排事情的李執事,直言不諱:“李執事都有覺得我身上的氣息不對勁,難道白執事沒有這樣的感覺嗎?”
提起這個,白執事神情更是坦然:“聞小姐的修為确實有些不妥,但這不正是聞小姐來平州的目的嗎?”
答案太正常了,這讓聞雀感覺到了極度的不正常。
而對于自己的直覺,聞雀也一直都沒有懷疑過。
“我怎麽覺得白執事你對我們的目的,有誤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