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4 章 傳承之危

第十五章 傳承之危

這是并不是無憂第一次見到祭壇,以前在四大家族的廣場曾有幸見過幾次,但卻從未真正踏足。

祭壇,一個多麽美好的詞,無論是人類,還是獸人都把它當做了精神的寄托,力量的源泉。

原本遠遠的看着并未有什麽異樣的感覺,如今被海神推入這裏,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幾乎将她溺死。

虔誠地看着周圍的一切,無憂心中也是好奇的。

這就是獸人的祭壇嗎?果然是祭壇,祭奠那些死去的獸人。

細細地打量堆砌成祭壇的獸骨,無憂可以斷定他們全部取自獸人,這麽多的獸骨,那要有多少人葬身在這裏啊,無憂越看越心驚,但也沒有放慢腳下的步伐,跟着心中的感覺朝着中心走去。

祭壇是呈現坡形的,從無憂的腳下一直向上延伸,斜坡并不陡,走起來也沒有吃力的感覺,很快無憂便走上祭壇頂部。一根足有自己腰粗,高約三米,雕刻着大量古怪花紋的黑色大柱子率先出現在她的面前,那是祭壇的中央位置,顯然也是這座祭壇最重要的地方。

如今近距離的看着這根柱子,一種虔誠的感覺從心底泛起,讓她忍不住想去碰觸一下這根柱子。

纖手碰上柱壁,微涼,很光滑,顯然是經過時間的洗禮變得圓潤飽滿。

粗壯的柱壁上刻畫着複雜的圖騰,仿佛是一個故事的延伸。無憂剛準備抽回手,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有些涼的柱子竟然變熱了,起初是那種适宜的溫暖,接着便是灼熱感,無憂本能的抽回手,退後好幾步,警惕地看着柱子。

只見原本暗沉的柱體開始發現淡淡的血光,那感覺就好似圖騰柱活了過來一般。

無憂的手燙傷了,夾雜着鮮血的皮肉直接被烙印在柱體之上,在手指上留下了一道不小的疤,石柱上,那一點猩紅盡管被那血光掩蓋,但還是那麽明顯。

“滋滋滋….”刺耳的爆鳴聲從柱子上傳出,黏在上面的血肉逐漸變成了焦黑色,直到化作飛灰消失不見。

看到這樣一幕,無憂的心跳都快停止了,暗道:幸好逃得快,要不然就是燒烤無憂了。

“啊!!!”就在無憂剛剛放下心之際,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忽然有一股強大的拉扯之力從柱體傳出,竟像吸鐵石一般将無憂往着柱體拉去。

驚呼聲從無憂口中傳出,無憂二話沒說用上了魔法,但卻無濟于事,那股純粹的力量就像是獸王伸出的一只手,渺小的人類在它面前根本無憂遁形。

“啊!!!”又是一聲慘叫,無憂實在沒有力氣了,身體像一只風筝一般,被另一頭收線的主人往回拉,無論風勢如何強大都無法掙斷那束縛自己的細線。

眼看着柱子在自己眼前放大,從柱體散發的熱浪撲面而來,無憂心中閃過一絲驚恐,但卻沒有絕望,依舊在死死地抵抗着。

“砰!!!”

終于撞上了,只聽得碎石跌落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無憂被眼前的場景吓到了。

她做了什麽?

這不可能!!!

“獸人的東西不會這麽不經砸吧?”

“難道是自己的身體太堅硬了?連柱子都比不上?”

一個有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在無憂心中泛起,可是她也有些茫然無措。

“獸神之骨!”

無憂來此的目的才不是成為獸人偉大的薩滿,而是獸神之骨,此時,她魂牽夢萦的東西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确切的說是漂浮在她的面前。

那是一根純金色的骨頭,從它土豪金一般的顏色,無憂就一眼看出了不同。

“獸人至寶,獸神之骨,通體燦金,瑩瑩發光,為歷代獸王所持!”

對于獸神之骨的傳說,歐斯卡大陸上的書籍之中并未提及,只是口耳相傳,倒是那本在南風皇陵中取得的法師之書有這樣一句記載。

就是因為這句話,無憂也确定了它的價值。

“終于找到你了!阿呆,主人會救醒你的!”呢喃的一句話從無憂口中傳出,不知是對阿呆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但是看到了獸神之骨後,無憂整個人确實輕松了不少,原本是絕望之中不絕希望,那些努力有些徒勞的成分,可如今希望就在前方,她怎能不激動。

沒有絲毫的猶豫,支撐着身體從地上站起,連身上的塵土都懶得撣去,無憂就将自己的手伸向了獸神之骨。

沾染了一些灰塵,原本嫩白的手邊的有些斑駁,卻是異常的好看。

拿到了,當掌控實物的感覺從掌心傳來,無憂的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竟然直接拿出了其他藥材準備煉藥。

對于那傳說中的藥劑,煉制方法确實簡單到詭異,劫只說了一個字:燒!!!

沒錯就是燒,獸神之骨,那是世界最堅韌的東西,加以其他同樣珍惜的藥材通過烈火的灼燒必會自主成型。

将手中的藥材全部放在某一塊碎裂的大石上,無憂閉上了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眸中的興奮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嚴謹,對于能夠救活阿呆這件事,她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她要用一萬分的心思煉制這瓶藥劑。

使用水魔法,淨手後,一縷黑黝黝的火焰出現在無憂的面前。

火焰一出,周圍的空間一陣波動,顯然是被火焰的強大威懾,火焰四周不見一絲水汽,就連灰塵也化為了虛無。

那是炎留給她最珍貴的東西——地獄火!!!

唯有時間最為猛烈霸道之火才足以融化最堅硬之物。

火焰搖曳,無憂将獸神之骨直接扔進了火焰之中。

随着暗紅的火焰包裹着燦金的獸神之骨,忽然以無憂為中心,泛起了刺目的紅光,原本已經爛成一地的石柱自動成型,一樣的圖騰,卻比剛才多了一絲鮮活。

一筆一劃中好像看到了什麽在流動,那是鮮血嗎?

沒錯,那正是鮮血,歷代獸王之血,也是薩滿傳承的至關重要之物。

關于這個傳承,有一件事就連獸人們都不清楚。

為何薩滿繼承者接受傳承之後會變得如此強大,會讓人不自主地産生頂禮膜拜的感覺,那并不是他們本身的變化,而是血液變化。

原來薩滿的傳承在一定意義上也是血脈覺醒。

身為獸族的薩滿,無一例外都是獸人,獸人當然會有一半的魔獸血脈,而這裏的祭壇正是将那一部分魔獸的血脈激發,激發到僅僅次于獸神的地步,也就是人界中的神獸,他們的畏懼也正是因為自己的魔獸血脈明顯低于薩滿傳承者。

可是,無憂卻是一個例外,她是人,實實在在的人,所以接受這樣的傳承,她注定要受更多的苦。

“啊!!!”自從進入這個祭壇後,無憂就常常處于尖叫中,因為沒有先兆的攻擊,也因為深入骨髓的疼。

石柱成型後,就又灼傷了無憂的皮膚,血肉直接黏在了上面,無憂不敢動,她知道她逃不了,她也知道她不會死!

果然,因為這樣的意志,無憂一直苦苦支撐着,她感覺到了時間的流逝。

是的,身上的血液随着傷口不斷地流淌,又被被緩緩地吸入圖騰柱,圖騰柱仿佛是一個處于饑渴中的旅人,在面對面前的感覺時只會貪婪的索取,不會停止。

而無憂就在它這樣無止盡的索取中苦苦的煎熬着,一道從圖騰柱上射出的血紅色光芒直接将痛的蜷縮成一團的無憂完全籠罩起來。

随着這道紅光,無憂便覺得全身一陣刺痛,渾身的骨頭仿佛再被抽離,無力抵擋。

那樣疼痛實在不是無憂能夠承受得住的,全身筋脈的陣陣觸動就好像正在被人吸髓抽筋一般,全身從裏到外沒有一處是正常的。

全身肌肉則好像在被自己的地獄火焚燒一般,那種痛,如果不是無憂意志堅定,加上之前喝下的一瓶血增加了身體的抗擊打能力,可能早就已經被痛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無憂感覺過了一年半載一般,全身的疼痛終于緩緩地退去,全身好像被汗水淋透了的無憂無力地睜開原本痛得緊閉的雙眼。

率先印入眼簾的依舊是那詭異到極致的圖騰柱,柱子的顏色依舊鮮紅,紅到刺眼。

無憂想從地上站起來,可卻發現自己根本毫無力氣,只得無奈地依靠在地面上,呆呆的看着柱子最頂端的獸神之骨沉思。

忽然,空靈的歌聲從遠方傳來。

那嘶啞中帶着悲憤的曲調好像來自遠古,蒼茫而又古樸,但卻好似能直接穿透靈魂,雖然沒有具體的歌詞,但随着脫口而出的呼喝吟詠,一曲好似無憂當年不知在那個宴會上聽到的古老歌劇非常的神似,但遠比哪些歌劇調子更加的動人心魄。

歌聲以祭壇為中心傳開,穿的很遠很遠。

山洞外,在洞口守了整整一月的獸人們呆住了,難以置信得看着黑黝黝的山洞,每個人的眸中都閃動着激動的神采。

“她的第一步成功了,她得到獸神大人的認可了!”此時,獨眼巨人仿佛一個小孩子一般向身旁諱莫如深的科姆好笑的揮手道,從他的身上洋溢着快樂,那是一種純粹的快樂,因為他終于完成了好友之托。

“如果姐姐不能活着出來,就算是父親的命令,我也絕不會成為下一任獸王!”絲毫沒有被獨眼巨人的欣喜感染,科姆一張小臉皺得深沉,從他身上散發出一種濃濃的孤寂與死寂。

他後悔了,母親死了,蘇菲姑姑死了,父親死了,難道自己如今唯一的溫暖都要流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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