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牽着泰瑞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澤維爾學院。
他急促的步伐泰瑞莎得小跑才跟得上, “妮妮, 你是在生氣嗎？”泰瑞莎仰臉看着托尼, 她困惑地眨眨眼睛。
托尼垂眸看了泰瑞莎一眼，小姑娘天真的面孔映入他的瞳孔，托尼腳步一頓，“泰莉, ”托尼忽然叫了泰瑞莎一聲。
“嗯？”泰瑞莎歪頭。
托尼是牽着泰瑞莎的，再說準确點是攥着, 他拉了拉那只手，“泰莉，你會游泳嗎？”托尼問。
泰瑞莎眨眨眼睛還沒有回答托尼就抵着腦袋小聲地自言自語道, “不會的話就去學, 泰莉必須得會游泳, ”
“呆寶會的, ”泰瑞莎點頭回答。
“那好，”托尼抿抿唇，有些賭氣地別過頭去，“假如，我，克拉克，還有美國隊長同時掉進水裏你先救誰？”托尼自己也知道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幼稚了，可是他現在就是想知道，在泰瑞莎的心裏，他們三個誰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托尼一直都是不服輸的性格, 雖然不想承認，可知道史蒂夫的存在後托尼的确感受到了一種威脅感，這對于托尼來說算得上是一件稀奇事了。
他焦糖色的大眼睛一瞬不移地緊盯着泰瑞莎，等着小姑娘的回答。
【來了來了，人類的終極拷問！】
【人類就是喜歡糾結一些意義不大的假設性問題、】
【我怎麽也沒想過阿泰會被問這個問題的哈哈哈哈~】
【emmm只有我一個人好奇呆寶的回答嗎？】
【假如換個死神大概會回答讓他們都淹死然後去撿漏吧哈哈哈哈！】
【拜托，你以為是誰都會被托尼這樣問的嗎？】
“哥哥會游泳，克拉拉也會，呆寶救妮妮！”泰瑞莎歪頭想了想，她點點頭，認真地回答。
托尼臉一黑，明顯是并不滿意這個答案，更是因為泰瑞莎的稱呼臭着一張臉，“如果是我們都不會游泳呢？泰莉你先救誰？”托尼追問，似乎是非要一個結果不可。
“唔……”泰瑞莎糾結了，她皺巴着包子臉苦惱極了，其實托尼的這個問題對于泰瑞莎來說還有其他的回答方式。
“泰莉，想清楚喲，”托尼眯起眼睛，聲音中帶了一絲暗暗的‘威脅’。
當然，這種程度泰瑞莎是聽不出來的。
“呆寶先救妮妮，”雖然沒有聽出來，但也并不影響泰瑞莎的回答。
不過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妮妮有小肚子，克拉拉和哥哥都很厲害，唔，最厲害的應該是克拉拉，別看泰瑞莎呆，可她對于各人戰鬥實力的認知卻十分清晰。
她曾經和史蒂夫在同一個戰場上，也在晚上被克拉克搶過人頭，然後是新聞上報道被恐怖分子綁架的托尼……
所以在泰瑞莎的心裏自然就形成了一個等式，克拉拉>哥哥>妮妮。
她要保護好妮妮才行！
托尼并不知道是這個原因，但不妨礙他的嘴角翹起，心裏暗喜的他鼻間傲嬌地逸出一聲輕哼，“哼╭(╯^╰)╮，我沒白疼你啊，”
托尼捏了捏小姑娘肉嘟嘟的臉蛋，他忽然看見了泰瑞莎身上萬年不變的小黑鬥篷，托尼的手指撥了撥她脖子上的那個系得歪歪扭扭的蝴蝶結，他嫌棄地撇撇嘴，“小孩子就應該穿點顏色鮮豔的衣服，對了，泰莉你都長大了，我還沒來得及給你買新衣服，走走走，今天妮妮帶你買裙子去！什麽蓬蓬裙紗紗裙都給你買！”
“唔？”泰瑞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黑漆漆，以前瑪利亞媽媽和媽媽也給她買過裙子，不過泰瑞莎總覺得行動不方便，所以早上都非常自覺地穿褲子，偶爾困得睜不開眼睛時就會被瑪莎套上裙子，等泰瑞莎迷迷糊糊坐上校車到學校醒來後已經是來不及了。
托尼摸着下巴看着泰瑞莎身上那件萬年不變的小黑鬥篷，心裏想着既然泰莉這麽喜歡鬥篷，他就訂做個十件百件不同款式不同顏色的挂在她的衣櫃裏。
【哇，實名制羨慕嫉妒了！】
【我不知道是應該羨慕能給呆寶買裙裙的托尼，還是該羨慕有人買買買的呆寶了！】
【黑色也挺好的啊，既漂亮又方便隐藏，哎，死神和人類的審美總是不同的。】
托尼心情十分不錯，回去的一路上都吹着口哨哼着幾段泰瑞莎聽不懂的搖滾樂，後來直接将車內的音樂開大，泰瑞莎的腦袋跟着快節奏的音樂聲一點一點，一點一點把自己點睡着了。
而在房間內目送車輛遠去的查爾斯放下厚沉的紅絲絨窗簾，那雙深沉的藍眼瞳定定注視着一個方向的時候總會予人一種被催眠的錯覺，查爾斯在窗前站了一會兒，他轉身朝外走去，剛巧碰上了來找他的漢克。
“查爾斯，我有事要對你說，”漢克猶豫忐忑的模樣讓查爾斯笑了笑。
而他的笑，卻讓漢克怔住了，“查爾斯，你……你是不是知道，我要說什麽？”他仿佛看見了過去的那個查爾斯，漢克不禁有些激動。
“漢克，我們重開學院吧。”這一次不用漢克來問了，查爾斯微笑着注視着他，“你願意和我一起嗎？”那雙黯然了許久的藍眼睛，終于重新燃起了光亮。
“查爾斯，我一直都在等着這一天，”漢克臉上終于出現了久違的笑容，他對上查爾斯的眼睛，眸中似乎有一層水光在隐約晃動，“我始終相信着，那個有着自己理念的教授。”
……
要重開學院的事情很快就被瑪利亞知道了，而一直呆在實驗室裏給解凍完的巴基和史蒂夫檢查身體的霍華德也聽了幾句。
漢克正在外面修剪草坪，要重開學院需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漢克雖然心裏着急，可也知道事情要一件一件慢慢來。
“查爾斯，”瑪利亞走到查爾斯身邊。
“瑪利亞夫人，這段時間非常感謝你對我的照顧和幫助，”查爾斯收回目光看向瑪利亞，他安安穩穩地坐在輪椅上，臉上帶着和煦溫暖的笑容，和瑪利亞印象中那個頹喪失意的青年恍如是兩個人。
“是這樣的，我想了解一下你們學校教授的課程，看看适不适合泰莉，”瑪利亞在看見長高長大了許多的泰瑞莎後就在思考了，正巧查爾斯和漢克要重辦學校了，這就是正要睡覺就有人來遞枕頭了，瑪利亞很久之前的那個想法又重新冒了頭。
查爾斯了然，他一邊給瑪利亞講解着澤維爾學院開設的課程和理念，一邊思緒不知不覺飄到了那一天的傍晚。
“泰瑞莎，我現在正式邀請你，你願意來到澤維爾學院學習嗎？”
那天傍晚的晚霞蔽住了藍穹，煙紫朱紅烘曛着整個天際，那是太陽的葬禮。
查爾斯很緊張，耳畔仿佛就是自己的心跳聲。
“……唔，澤維爾學院，是哪裏啊？”泰瑞莎迷茫地撓撓後腦勺，一點也沒有在澤維爾學院裏的自覺。
這句話像風，将查爾斯那些複雜的情緒通通吹沒了，他也是忽然才意識到，泰瑞莎是一個和別的小孩不一樣的孩子，“就是這裏啊，”他笑了，笑得特別好看，背後是在夕照下映出金燦燦光芒的古堡。這讓泰瑞莎倏然發現，原來這個有着大胡子的男人，是好看的。
“好，”泰瑞莎點頭了。
從哥譚回來後她就一直在家裏，妮妮沒有讓她去學校，泰瑞莎卻想去學校，想要讀更高年級。她對于這種側面證明自己長大的表現都是很喜歡的。
她答應了！
查爾斯松了口氣。
他有一種不真切的虛幻感，而等泰瑞莎和托尼走後，他一個人站在窗邊才恍然覺得邀請泰瑞莎是一個多麽不成熟的決定。
他其實并沒有确定泰瑞莎一定是變種人，只是他看見了她砸碎冰層的那一幕，心底似乎認定了她是。
這實在不像他 ，那個成熟可靠的澤維爾教授。
查爾斯回過神來，他看向面露擔憂的瑪利亞，瑪利亞有些躊躇，“泰莉現在看上去應該上五年級了，但其實她……”
但其實泰莉之前還在上二年級，那孩子的生長速度實在是太奇怪了。
查爾斯眸光一閃，“瑪利亞夫人，其實有些特征并不是奇怪，而是特殊，那其實是一種進化，”作為在遺傳學，生物物理學還有心理學都有着優秀建樹的教授，查爾斯那種予人放心的能力那可是貨真價實的。
“查爾斯，我只是擔心泰莉，”瑪利亞嘆口氣，“泰莉以前在幼兒園的時候就因為反應遲鈍被排擠過，我一直都很難過，我知道泰莉她心裏不是沒有感覺的，”
“泰莉的生長速度也和別的小孩不一樣，”也許是被查爾斯身上那種令人安心的氣息感染了，瑪利亞不知不覺說了很多，不過哪怕就算她不說，查爾斯也會知道她在想什麽。
“你別瞧她那天來的時候是個十歲的小姑娘，可在之前，她一直都是七八歲的模樣，泰莉一直都很想長高，”瑪利亞眸光黯淡。
查爾斯的表情慢慢嚴肅起來，“我保證，在這所學校，不論泰瑞莎有任何異于常人的地方，都不會有人嘲笑她，”
修完草坪的漢克走了過來，剛巧聽見瑪利亞和查爾斯在談泰瑞莎，他忽然想起自己那天忘記告訴查爾斯了，泰瑞莎可能會是變種人的事。
“那，查爾斯，你看泰瑞莎能來學院嗎？”瑪利亞想着窩在實驗室裏的霍華德，知道短時間內他們是不會離開威徹斯特的，假如泰瑞莎能在澤維爾學院學習……
對于澤維爾學院的師資力量，瑪利亞是不擔心的，自從有一次去給查爾斯送午餐時看見了書架上鋪了層灰的畢業證書還有獎杯，瑪利亞就知道查爾斯不是一邊的失意年輕人了。
漢克也在一邊幫腔，“查爾斯，我認為泰瑞莎是可以的！”
“事實上，我已經邀請泰瑞莎了，”查爾斯露出微笑，“她也答應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泰瑞莎會是我們學院的第一名學生。”
瑪利亞松了口氣，“泰莉都答應了嗎？那這樣太好了，我一直擔心她對學校會有抵觸呢。”
漢克聽見已經有學生了幹勁十足，“那查爾斯，我去把倉庫整理一下……你再去找找學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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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馬布裏別墅
托尼正在為自己的鋼鐵盔甲進行噴漆，他選擇了最亮眼的金紅色，這是斯塔克家一脈相承的騷包和自信，只要我在的地方，就一定得萬衆矚目！
和某個在科技博覽會的聚光燈下一邊抱着美妞親一邊拿出小手絹若無其事擦擦嘴的小胡子科學家一模一樣。
“妮妮！”拼完拼圖搭完積木又看了兩個小時名偵探柯南的泰瑞莎噠噠噠跑到了實驗室。
“怎麽了，泰莉寶貝？”托尼噴完漆後還順便給抛了下光。
“泰莉什麽時候去學校啊？”聽托尼叫久了泰莉，泰瑞莎有時候的自稱也會從‘呆寶’變成‘泰莉’了。
托尼手一頓，“泰莉想去學校了嗎？”
“嗯，想去。”因為不去學校，妮妮也不讓她出去亂跑，現在管得嚴了，泰瑞莎晚上都很難找到機會出去完成任務了。
這幾天泰瑞莎每天量身高都沒有長高呢！
【沒想到呆寶你是這樣的呆寶啊！你數數你在死神學院待多久了？！居然還想去學校！？】
【阿泰的這種學習精神值得學習啊！】
“我們泰莉還是個愛學習的小孩啊，”托尼取下手套，揉揉泰瑞莎的頭發，也感慨道。
“泰莉答應查爾斯了，”泰瑞莎抿抿唇，板着包子臉特別嚴肅。
這個一聽就是男人的名字讓托尼揉着泰瑞莎頭發的手停了下來，“查爾斯？什麽查爾斯？！”
“你答應什麽了？”托尼現在也顧不上噴漆了，“怎麽回事？”
“唔？”泰瑞莎搖頭，“泰莉答應了查爾斯，去澤維爾學院上學的，”
澤維爾……學院？
托尼一激靈想起來了！
“不行！”要說澤維爾學院有什麽讓托尼忌憚的存在……那就是還躺在實驗室裏兩大冰坨子了。
托尼回來後的确是聯系了克拉克。
但是那家夥的反應完全不是托尼想要的。
聽托尼說完克拉克不自覺将情況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作為被地球人撫養長大的氪星人，現在的克拉克深有感觸，“托尼，其實，不管怎麽樣，只要都疼妹妹就好了啊，妹妹一定是希望我們好好相處的。”
托尼忿忿地挂了電話，他的心情沉痛中帶了一絲對克拉克的唾棄，“看來不能寄希望于那家夥了啊！”
“反正我不會讓羅傑斯把泰莉搶走的！”托尼下定決心！
“唔，可是泰莉答應查爾斯了，”泰瑞莎眨眨眼睛，想到了查爾斯的藍眼睛，那是很漂亮的眼睛，“呆寶不想他難過，”那個時候，好像，好像是，她如果不答應查爾斯的話，他就會很難過，很難過的。
而泰瑞莎不想他難過。
“泰莉，我可沒教你這麽善良，”托尼戳了戳泰瑞莎的臉頰，宛如被放了氣的氣球，什麽氣都存不住了。
善良？泰瑞莎眨了眨眼睛，她點點頭，“有的，”她拉着托尼的手，很認真很認真地說道，“妮妮有教的。”
托尼一怔，他別過臉去，卻沒有甩開泰瑞莎的手，如果是以前的那個托尼，是一定會別扭地甩開泰瑞莎的手，托尼小聲嘟囔道，“什麽啊，我可不記得有這回事了啊……”
“行吧，我帶你去，你啊，這件事怎麽能不告訴我呢？”托尼捏捏泰瑞莎的臉，“現在長大了，還能自己答應別人了啊！不用妮妮了？”
托尼收回手時泰瑞莎白嫩的嘟嘟臉上隐約透出了點紅，小姑娘抿抿唇，“告訴妮妮了，要妮妮的，”泰瑞莎的進步不可謂不大，她以前只會聽前半句話，現在可會把整句話聽完了。
托尼嘆了口氣，他沒讓泰瑞莎去學校的原因有幾個，一是泰瑞莎忽然長大，二是……他在泰瑞莎的樣本裏化驗出了一些物質，這讓托尼很不放心，他擔心會有有心人注意到泰瑞莎的特殊，托尼想盡可能保護好泰瑞莎。
澤維爾學院嗎？
托尼眯起眼睛，他拍拍泰瑞莎的腦袋讓她去門口等他，一邊讓賈維斯将澤維爾學院的資料用最短時間全部調出來，他上次去的時候，那可不像一個學校啊。
他得去親眼看看那什麽查爾斯，看看他是怎麽忽悠他家泰莉去他那什麽學校的。
當托尼打扮十分正式，開車帶着泰瑞莎熟門熟路地駛入這扇重新刷漆的鎏金大門時，托尼下車後先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這所煥然一新的學校，他牽着泰瑞莎跟在漢克身後去找查爾斯時。
實驗室的門微隙着，托尼和泰瑞莎路過的時候，忽然聽見了裏面傳來的霍華德的聲音。
他的聲音中包含着壓抑不住的激動和喜悅，“隊長！你醒了？！”
史蒂夫·羅傑斯，美國隊長的蘇醒意味着什麽？
見證歷史？
美國精神？
道德标杆？
全民歡呼？
榮幸？激動？不存在的，不可能的！
對托尼來說這是平地一聲驚雷，托尼的整個腦袋恍如被人重重敲了一悶棍，他整個人都懵了。
什麽查爾斯，什麽澤維爾通通被他抛在了腦後，一種從未有過的威脅感籠罩住了托尼，托尼牽着泰瑞莎的手不自覺地縮緊了。
他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只被一句話刷了屏——該死的，他竟然沒把他的鋼鐵戰衣帶來！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克拉克你這個叛徒！賈維斯！集中火力！
賈維斯：sir，鋼鐵軍團準備完畢！
克拉克：……我不是，我沒有！
史蒂夫（剛剛醒來摸不清楚狀況）：嗯？
查爾斯（撿漏）：emmm順利被忽視，來，泰瑞莎，簽個字！感謝小天使們給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冰之雪域 1枚、小紅帽 1枚、王王 1枚、木青璇 1枚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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