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雷和馮昙兒兩人只見沈辭又向姚長老那邊走去,只當兩人跟之前幾次一樣,就要回來了。
哪知,這一次,異象突生!
沈辭還沒走到姚長老邊上,不知為何,姚長老忽然“啊”地驚呼了一聲,似乎是誤觸了什麽。
這一聲,頓時讓還在陣中修整陣法的歸一宗弟子發覺,朝這頭望過來!
馮昙兒等人驚得臉色煞白!
只見姚長老身邊的陣法猛然間轉動,從陣中幻化出一只渾身金黃、兇惡猙獰的猛虎!
那猛虎猶如活物一般,閃電般朝姚長老所在的地方一撲!
姚長老痛呼出聲,隐字禁瞬間失效,現出身形來。
這下子,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到,姚長老一張老臉扭曲地好似麻花,冷汗泠泠好似雨下,左手臂只剩了一小截,鮮血噴濺了滿地!
竟然有大半條手臂都被那猛虎直接咬斷了!
“在那裏!”
“抓住那奸賊!”
“奸賊休跑!”
歸一宗的弟子們連忙呼喊起來,朝着姚長老湧來!
姚長老此時哪裏還能不明白,自己這是妥妥地暴露了啊!哪裏還顧得上破陣呢!只顧得上趕緊往回跑了!
可是,這時候,朝着姚長老追來的人已經不止是在修陣陣法的歸一宗弟子,怎的在山門之外又冒出一大幫人來?
姚長老這一跑,慌不擇路,正是朝着馮雷等人的方向而來,在他身後追着兩幫氣勢洶洶的人群!
尤其是第二波出現的人,不是從歸一宗山門裏出現的,而是從迷鹿之野中匆忙趕回來的第一批先頭部隊!
這裏面有歸一宗的弟子,有高明寺的弟子,還有清河劍派的弟子!
“殺啊!!”
“敢來我歸一宗撒野!要你們的命!”
“魔崽子納命來!”
可把馮雷馮昙兒驚得面無血色,一衆黑魔殿弟子更是各個吓得轉頭就跑!
這時候,誰還顧得上沈辭在哪裏呢,都瘋了似得各自逃命!
馮昙兒運起一杆魂幡,跑得最快!
只聽見背後就有人喊起來“那個不是血衣堂的馮昙兒嗎?抓住她可是大功啊!”
該死!馮昙兒頭都不敢回,死命地往魂幡裏關注法力。
沒一會兒,後面的喊殺聲更熱烈起來!
潛伏已久的魏堂主也率領執劍堂的精銳弟子加入了追殺的行列!
馮昙兒吓得寒毛直豎,亡魂皆冒,心裏倒還有半分理智,急忙掏出一截骨哨,使勁地吹了起來!
骨哨上立刻傳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直沖雲霄。
不遠處的齊斐和馮忠涵早就看到這一片林動鳥驚,心有不安,再一聽到這聲骨哨,如何不知是出事了!
“疾風使,我們撤吧!”要不是還有齊斐在,馮忠涵連問這一句的耽擱都不想有,直接就想跑路了!
齊斐第一時間就感應兩只屍魁蟲的位置,結果只能感應到馮昙兒那一只很明确地朝着這裏飛速而來。
在沈辭體內的那只屍魁蟲他居然完全感應不到了!
“可惡!”
千防萬防,還是被這個沈辭做了手腳!
要不是大長老沒有将操控這只屍魁蟲的完整口訣交給他,他也不至于讓沈辭跑了!
“疾風使?!”馮忠涵回望這遠處飛揚的塵土,催促道。
他現在已經顧不得什麽任務不任務了!骨哨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急,顯然這次的計劃時完全失敗了!
早知道就不聽那個沈辭鬼扯,跑來招惹歸一宗了!
都是齊斐貪心這大功勞!
馮忠涵心中着急埋怨着,面上也不由流露出幾分來。
“撤!”
齊斐的眸子冷的好似千年寒冰,瞥過來的一眼似看穿了馮忠涵的想法一般!看得馮忠涵心頭一顫。
這一頭,憤怒從迷鹿之野趕回來的歸一宗弟子們,将馮雷等一衆黑魔殿中人殺得哭爹喊娘,雞飛狗跳。
姚長老本就修為不高,還在陣中已經斷了半臂,很快就被歸一宗弟子追上,第一個送了命!
沈辭默默注視着姚長老這個叛徒的身死,冷笑了一聲。
姚長老一直裝模作樣,連碰一碰陣法都不敢,自然是她不動聲色地移動了某處陣法,送到了姚長老的腳下,才會讓他誤觸,引動陣法的殺陣!
又是她悄悄将那殺陣打開一個口子,放受傷的姚長老逃出去。
這個膽小怕死的叛徒,果然便直接往馮昙兒等人的藏身之處逃去。
如今,看着大局已定,沈辭便趁着這兵荒馬亂的時候,禦起雲蹤步開溜喽!
有隐字禁在身,她悄悄地走過許多人的身邊,誰也沒有發現她。
給魏堂主傳音入密交代了幾句,沈辭便轉身投入了茫茫的沃隴山脈中。
這一役,馮雷帶領的小隊黑魔殿弟子幾乎全軍覆沒,死的死,被抓的被抓,連馮昙兒都沒逃出去。
的虧她吹響的骨哨,讓齊斐和馮忠涵早早逃跑了。
但她自己孤立無援,最後還是被歸一宗的人給追上,只得束手就擒。
沈辭知道這一次之後,歸一宗不敢再耍這些伎倆,戰場也徹底從迷鹿之野轉移了回來。
清河劍派再無大問題,她也終于可以安心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她身上可還有一顆大炸彈呢!
不早點拔除掉怎能心安!
沃隴山脈的邊緣,遠離歸一宗的山門,門口被布下了重重陣法的某處山洞中,沈辭陷入了和屍魁蟲的“大戰”中。
将屍魁蟲逼出體外的過程格外痛苦。
屍魁蟲身上有無數尖銳細小的爪子,每一個都牢牢地吸附在骨骼上,血肉中。
一逼,屍魁蟲的爪子就抓得更深,逼急了,這貨還直接開咬!
逼了兩次都沒成功,實在是太痛了!
“可惡!我就不信了,我還對付不了一只蟲子!”沈辭痛得一身汗,氣呼呼地說道。
看來,用尋常的方法以法力相逼是不管用了,就算真逼出了,人也得痛掉半條命!
“小石頭,你有什麽主意嗎?”沈辭問道。
“反正你用了封字禁,已經斷絕這蟲子跟主人的聯系,就讓它留着呗!”小石頭不在乎地說道。
“你這個不靠譜的家夥!”沈辭翻了個白眼,“我還是自己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