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章

暗夜榮光12

晚上回來,她拖着我的手蹦跳着前行。

“你走後,我罵了劉烨。”她說。

“為什麽?”

“你是朕的人,他不是,他竟敢欺負朕的人。”她孩子般的捧着我的臉。“世界非我所想,吾亦不為魚肉。”

夜晚的燈下,她玲珑俏立,雙掌向上展開,有點破繭化蝶的意思。我蒼白立于其畔,又有悲傷孤零的錯覺。

電話響了,是她原來的室友趙輕如打來的。說她現在火車站,行李太多,叫方清墨去接一下。

我就跟她一道去了車站,見到了趙輕如,她身材嬌小,一臉卡哇伊。

“啊墨墨我想死你了,你怎麽變得這麽好看了?今晚我就去你那裏睡啊,和你說說話,我有很多話要和你講……”她們擁抱着。

“……哦,你怎麽回來了。”方清墨問。

“別提了,氣死我了,都是死男人害的,死男人!我本在那邊做得好好,偏偏和那個死男人談戀愛,都和他談婚論嫁了,誰知道他劈腿……死男人,我一氣之下,就跑回來了。死男人……”

方清墨看了我一眼,我們就默默幫她提行李,去找的士。卡哇伊這才注意到我。大叫一聲:“墨墨這你男朋友啊?”

“……他是我老家的人。”

卡哇伊轉到我面前,仔細瞅我,又大叫一聲:“我認得了。”她像發現了新大陸似地,使勁去搖方清墨的手臂:“他去過我們學校,記得那次他在樓下把你惹生氣了,回宿舍我問是不是你男朋友,你說不是,這輩子都不想見他第二次。你怎麽又揀起了他呀,看起來不怎麽樣呀,以前你沒現在這樣好看的時候還有得一說,現在他完全就配不上你嘛。”

是人都留三分面,顯然這世上的人已不願給我留了。方清墨瞟了我一眼說:“輕如你坐車不累呀,說這麽多話,有車了……”

我坐在副駕駛上,卡哇伊唧唧喳喳說個沒停,無非就是和那劈腿男朋友的事。到了房間,卡哇伊審視了下皺眉說:“條件這麽差啊。”

方清墨向她笑了笑,示意我出去。我們來到黑暗的樓梯上。本來是有感應燈的,但已壞了。

“要不你去網吧上網吧。”她說。

“那我想你怎麽辦?”我說。

“就想呀想的,想那麽多做什麽,乖,聽話。她也就過一兩夜。”

我正要答話,這時卡哇伊出來了,大聲說:“你和你男朋友同居了啊,沒事,三人睡吧,反正床很大,我和墨墨可以抱着睡。”

方清墨噓了一聲,示意不要驚醒了旁邊睡覺的鄰居。輕聲說:“那怎麽可以。”

“有什麽不可以,我以前就到我男朋友宿舍過夜,他房間有五六個人呢。”卡哇伊理所當然回答。方清墨就手輕推了我一下,我拉了下她手,就下樓了。

在巷裏看見浴池,就在裏面泡了個澡,然後一覺睡到清晨,爬起來,六點多,一路小跑到站臺前。等了會,就看到她背着包低着頭過來了。她的面容有點倦色,我猜肯定是被那卡哇伊吵了一夜耳朵吧。我悄悄轉到她背後,靜靜站立了一會,她有點失神,沒能發覺,我又向前靠近一步,她彈簧一樣蹿出老遠,一扭頭看到是我,剛想說話,車來了,她就混進人群擠着上車。我于是也擠上了車,而後又在車內穿過層疊的人群來到她的身邊,在她耳邊輕輕嗨了一聲,她打了個激靈,頭就撞到我牙上。

她摸頭,我撫牙。她抽了抽鼻子,眼白着我說:“我膽小,老吓我做什麽。”

我落寞地說:“我以為你會想到我的出現。”

“沒有,真的沒有。我都有點怕那個趙輕如,就分別不到一年,怎麽變得那麽誇張了。”

我在她耳邊輕聲說:“誇張是掩飾內心不安的手段,就像我有時的裝瘋賣傻。”

“是啊,我有時不安生時就不停地說話,你發現了不?……你下車吧,不要老跟着我,還浪費車費。你趕緊回去睡覺……也煩人,她肯定還沒起床,真是頭痛,你自己想辦法吧。不要把臉湊我這麽近好不好,怕了你,就把我當花癡了。”她打着呵欠。

我垂着眼似笑非笑說:“知道你沒丁點兒想我。”

“你毛病!就在一塊兒想念什麽呀?我不想和你說了,頭暈得要死,不要煩我好不好?以後也不要跟着我上車,像什麽呀?我有心理負擔的……到站了,快下車。”她在用力推我。

我一言不發下了車,滿懷委屈與憤懑。大步向回走,就想把那卡哇伊拉起來打一頓。人類投過來的目光都是滿嘲諷的。我一路走回房前,門是緊閉的,想敲門,終覺不妥,只得氣悶在附近瞎轉了幾圈,正是化雪時分,冷風割得人痛。再回去已十點了。

敲門,好大一會卡哇伊才睡眼惺忪地穿着睡衣開了門。“你回來了,那我是不是不能睡了?”

我沒理她,直接和衣上了床。床上的香氣濃郁,充滿體溫,想必是她留下的了。

“我還沒睡好呢,其實我們一起睡也沒事的,這個時代呀,不怕有事,只怕沒事,你知道嗎?好啦,我洗臉刷牙去,早餐呢?還要我自己去買嗎……”

她洗涮後也沒去買早餐,而是玩起電腦來。玩了一會,她就大叫:“這游戲我不會玩,你教我好不好。”

她一連呼了好幾遍見我沒應,就過來掀我被子,我只得爬起來給她說。

“你握我手教嗎,我不會操作,就一會,不耽誤你休息的。”她撒嬌又賣萌的,我只得握着她的手操作了一會。

再去睡覺,一會兒便沉入夢鄉。睡到半途,又被她搖醒,她坐在床沿上可憐巴巴望着我說:“哥哥我肚子餓了中午吃什麽呀?你弄給我吃好不好。”

我眯着眼瞅了她一會,她一臉無辜樣,雖然談不上很美,肌膚卻是粉雕玉砌膠原蛋白沒一點假。我一咕碌爬起來,下了一點面。我自己也吃了點,然後去補了早上沒完成的刷牙洗臉。卡哇伊雖不滿意午飯,但也吃了不少。吃完她又去玩電腦了。

下午,她又叫起來我幾次,完了還說:“晚上就三人睡呗,沒事的,只要不動心思怎麽睡都行,動了心思怎麽睡都不行,你說是吧。”我發覺真的是有道理,但是世俗道德的門坎雖被時代沖垮了大半,但總還耦斷絲連,至少在方清墨那關過不去。看看天黑了,我也不睡了,跑到站臺去接方清墨。等了老久,都燈火茂盛了,才見她一臉不順地下了車。我沒敢做聲,墨墨跟在她身後,跟了好一段路,她才發聲:“你好像有意見是吧?有意見就說出來,看你今天下車那個樣子,如果給你一根杠杆,你肯定會把整個地球撬翻的。”

“我感覺你都不愛我了。”我說。

“愛愛愛,愛要整天挂在嘴邊嗎?惡心!你以為我像你以前的那些女的一樣,說點花言巧語就能當飯吃?七年都過來了,你還老樣子,我要代表全世界來消滅弱智兒童,還女人們一份安寧。”

我說:“你拿敵敵畏還是□□呢,來就是,誰怕誰?”

她眼睛彎了一下,終于笑出來說:“好啦好啦,今天公司裏精神不好,打錯了兩個字,挨僞娘臭罵了一頓,我也煩的,這叫內外交困,時局混亂,我們先去買菜,買點好的,窮人想過好日子,就要等到客人來呀。”

“我實在煩死她了,壓根兒沒睡着覺。她要賴着不走怎麽辦?”我很憤怒地訴說今天的不幸。

她眨着眼睛說:“你以為我想呀,可是同學一場,能幫則幫,人都有難的時候,她那個性格又太活潑……反正年底時間不多了,她再住也就住一個月吧。七年我都能過來,一個月還能過不去,我就不信了。”

“我知道的,她在你心中比我重要,随便一個人都比我重要,反正以後出了事你不要怪我。”我說。

就這樣,卡哇伊住了一個來月,中間詳情不細述了,臘月二十七那天,我正睡覺,又被她叫醒。

“哥哥,你過來幫我一下忙?”

“什麽事?”

“你過來就知道了。”聲音是從衛生間傳出來的。我進去的時候,發現她就穿着內衣。我趕忙回走。

“哥哥不要走,我扣不上,你幫我下。”她叫道。

我心思也沒什麽可怕的吧,就返身去幫她扣背部,但幫她扣的時候,她身子卻亂搖,最終粉紅蕾絲乳罩滑到地上去了。我心一驚,閉上眼不敢看。她已拉起我的手按到一團柔軟上。

“哥哥,今天晚上我就要回家了,知道這些天給你帶來不便,你要原諒我,你原諒了我對嗎?”

我确定她在勾引我。我想抽手,但她按得很緊。

“你想幹嘛?”

“哥哥,我好長時間都沒做那事了,我和我男朋友吵嘴回來後就沒做過了,我很想的,回家更不能了,你就最後幫我一下好不好?好嘛,好嘛,我不會對墨墨講的。”她說得很露骨了。

“不好,天都黑了,她要回來了,你撒手。”

“你怕她嗎?”

“怕!全世界我就怕她一個。”

“你再怕她她現在也不在,就一會兒功夫,哥哥給我好不好好不好?”

她已附到我身上,一只手朝我亂摸,推着我後退。我退到床沿前停住了,睜開眼,又心驚,一時亂了情性,她的手已伸到我衣裏。

“哥哥快,我今晚就要回家了,就幫我最後一次。”她用力拉我褲子,迷亂間,已被她褪到膝蓋下。我不由自主貼了上去,感覺不妥說:“我聽見開門聲了。”

“沒有,快,就一會呀。”她摧着。

“不行,讓她知道了我就死了。”我爬起身來一邊提衣,一邊掀簾子。

我看見方清墨就無聲響站在那。

另一邊卡哇伊還在說:“哥哥,我今晚都要走了呀,你都進來了,幹嘛呀……啊,小墨你回來了?”

方清墨慢慢走到衛生間裏,掩上門。我穿好衣,坐到椅子裏,卡哇伊也穿好了衣,向我笑着說:“沒事的,小事,呆會兒我和她說。”

過會,方清墨從裏面出來,似笑非笑站到房中間。

“哎……我沒想你這麽早就回來,……都沒做成啊,哥哥你說是不是,反正這個時代都這樣了,我和我男朋友做的時候,他還讓他朋友和我做,我開始以為不好,後來發現男女就這樣,不做白不做,做了也白做,當我嫖他們。我就覺得這些日子騷擾哥哥太久了,哥哥人很好,我又要走了,我想報答他一下,沒別的意思,我不是搶你男朋友,就是很長時間沒做那事,有點剎不住車,你懂的,你不會怪我吧,墨墨墨墨……”她上去搖方清墨的手臂。“我不是故意的,我都要走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好嘛好嘛。”

方清墨說:“我們吃飯去吧,呆會送你去車站。”她已搶先出了門。卡哇伊對我做了個沒事了的手勢,拽着方清墨的衣服也出了門。

我和方清墨根本沒吃什麽,只是卡哇伊吃了很多。回來時,便幫她拿行李,去車站。在候車室等了兩個小時,才送走她。她在檢票口看着我們,忽的就大哭起來,往回跑。方清墨又把她送回檢票口,然後,她真地走了。汽笛長鳴聲中,這段歷史告一段落。但丢給我的将是無窮的歷史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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