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守舍地洗着碗,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喬希擦幹淨手,接聽了電話,打電話來的居然是嚴文信。
“喂?”對方一上來口氣就很惡劣,“你在哪裏?不是說好了今天來給我送午餐的嗎?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啊?四點,四點了你知道嗎?!”
喬希把手機拿離耳朵,确認對方發完火了,才抱歉道,“我這裏出了事,沒辦法去給你送了,抱歉。”
“哈,不能來不知道提前說一聲啊!你健忘啊!缺鋅嗎?!”
被吼成這樣,喬希便不服輸地叫道,“那你不知道自己去找吃的嗎?我沒告訴你是我不對,你也不用這樣吧!一頓午飯而已。”
“什麽而已!我是病患啊,病患!你居然讓病患餓肚子?!”
“你這生龍活虎的哪裏像病患?!”在她心裏現在誰都沒有喬準重要,“我哥也生病了,所以我要留下來照顧他。你自己去找個小護士幫你訂餐吧!餓着肚子還有力氣吼我,你好虛弱哦。”
嚴文信被噎了半晌,才疑惑道,“什麽?喬準也生病了?這麽巧?”
“什麽巧,你以為我哥想在這時候生病嗎。”喬希埋怨嚴文信說話太過分,“他氣若游絲地躺在床上,我都心疼死了。”
“你不是吧。”嚴文信大叫,“有了哥哥就踹掉我。”
“到底是誰踹掉誰啊,昨天你不要太嫌棄我。”喬希哼了聲,“我沒工夫和你吵架,我還要照顧我哥,就這樣,你記得自己去找吃的。”
“喂,我肚子受傷你讓我去哪裏……”
不等嚴文信嚷嚷完,喬希就挂上電話。
她知道自己的态度有些過分,但沒辦法,一旦遇到和喬準有關的事情,她就會不由自主地偏心。所以只能對嚴文信說聲抱歉,反正比起兄長,這家夥要健康多了。最有力的證據就是嚴文信還有力氣打電話吼她,她家哥哥卻還是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說話都不利索呢。
安慰了自己,又發了條短信給嚴文信再次道歉,之前小火煨上的雞湯就煮好了。
喬希忙盛上一碗端上樓去,給喬準補身體,哪想到她一推開門,卻發現疲倦的兄長已經睡着了。
是太困乏了吧,連眼底都有了罕見的青黑和眼袋。
喬希放下雞湯,忍不住坐到了床邊,用手摸了摸喬準的臉。不屬于自己的灼熱透過指尖迅速蔓延到她心裏,喬希心頭一驚,慌不疊撤回手。
可是視線卻黏在喬準臉上,怎麽也扯不回來了。
喬希就那麽用手捧着臉,手肘支在床沿上,跪坐着凝視喬準的睡臉。午後的陽光灑進屋來,令喬準白皙的臉上都蒙了層金色,除了睫毛投下一片陰影之外,其他的簡直是完美到沒有任何瑕疵。
這是她喜歡的人。
在平穩地呼吸着,安穩地沉睡着,沒有清醒時的壞心眼,像通話裏等待愛人來吻醒自己的王子一樣。
喬希鬼使神差地又伸出手,指尖從喬準的額頭一路滑過鼻尖,然後來到唇角。那裏又軟又燙。喬希只覺得大腦嗡嗡響了一陣,然後等她回過神,她就已經傾身向前,克制不住地吻上喬準的嘴了。
真實的接觸遠比想象要震撼多了,喬希臉頰發燙,呼吸都急促起來。
她知道趁對方熟睡而偷吻的舉動非常低級,但她的理智已經戰勝不了感情了。所以她就算清醒過來,也還是舍不得撤開唇,反而是目不轉睛地望着被她偷吻的人。
因為距離太近,視線中的影像都扭曲起來,她卻覺得很溫馨。溫馨之餘,是更多的失落感。
她也就只敢偷親兄長一口了。
喬希紅着臉緩緩擡起身,可是才動了十公分左右,卻發現身下的喬準驀然睜開眼睛。
“赫!”
這驚恐簡直和親眼目睹詐屍差不多,喬希吓得倒抽口氣,直覺地要扭頭逃走,卻被喬準眼疾手快地按住後腦,順勢加深了這個吻。
腦袋裏好像有根線斷掉了。
比起她剛剛小兒科的嘴唇粘嘴唇,兄長現在給她的,要成人化多了。不僅咬了她的嘴唇,還撬開她的牙齒,炙熱的舌尖掃蕩進來,很快就讓她面紅耳熱,渾身乏力。
喬希瞪大眼睛,恍惚地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否則怎麽會發生這麽幸福的事?
親吻了幾秒鐘後,喬準忽然反客為主地變了姿勢,他高壯的身體轉過來壓住她,喬希暈乎乎地仁君宰割,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就那麽乖巧地被兄長捧着臉,細細密密地吻了好久。
直到兄長暫停了這來勢洶洶的親吻,喬希才睜開迷蒙的眼,呆呆地看着上方的兄長。
對方的眼神好像有魔力一樣,讓她根本移不開視線,心髒也越跳越快,血液簡直要沸騰了。
然後在她還昏昏然不知所以的時候,兄長忽然親了親她的臉頰,在她耳邊暧昧地低笑道,“喂,你的吻技不怎麽好啊。”
“……”
“不過沒關系,以後我可以教你。”
喬希先是茫然地眨眨眼睛,而後才回過神來,忙不疊推開喬準,跌跌撞撞地跑下床。她大腦一片混亂,手腳也發軟,直覺地要離開這地方,可還沒走兩步,就因為太慌亂被自己絆倒了。
喬希摔了個大跟頭,重物跌落地板的丢臉聲響大到令人發笑,可是她來不及喊疼,就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牆角,鴕鳥般蜷縮起來。
這整個逃避的動作完全是出自本能。
不、不太妙。她不過是偷親了兄長一口,為什麽會被反親回來?不對不對,現在更該慌張的是她偷親這件事居然被當事人發覺,她應該怎樣解釋。
“過來。”
靜悄悄的房間裏,忽然響起喬準和剛才的熱情判若兩人的平靜嗓音。
喬希渾身一抖,悄悄擡眼偷瞄喬準,結果立刻被捕捉到。
喬準眉頭輕皺,“讓你過來。”
“……”完蛋了。
其實她現在更想奪門而逃,一個女孩子放棄矜持偷吻喜歡的人已經夠可笑的了,還被對方發現了,天底下還有比她更倒黴的人嗎?
喬希如喪考妣地蜷縮在牆角,并不準備聽話。
喬準沉默地看了她一會,見她不動,就掀開被子,走到了她身邊。
房間總共就這麽大,況且她還躲在牆角,喬準一來,她就被毫無縫隙地逼在一個三角形裏,對方的體溫包圍着她,為了能和她平視,喬準還體貼地盤腿坐到她面前。
喬希把臉埋在腿裏,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頭頂卻被喬準摸了摸。
“擡頭。”
喬希動也不動。她已經沒臉見人了。
喬準也不難為她,只是用炙熱的手指梳理着她的頭發,語氣聽不出喜怒,“喬希,你剛剛在幹什麽?”
……明明都知道了,為什麽還要問她。故意讓她難堪嗎?
喬希眼眶發燙,嗓子哽得難受,又羞又恨下,很快就流下一滴淚來。
“你親我,還是親嘴巴,你知道……兄妹不會這麽做的吧。”
你、你不是也親我了!話說回來,剛剛那個吻到底意味着什麽?她難道又被耍了嗎?!
想到這裏,喬希收緊手臂,哭得更難過了。
聽到她遏制不住的抽泣,喬準頓了頓,用力擡起她的臉,“你喜歡我。”
狼狽的哭相不可避免地被喬準看個正着,喬希滿心羞恥,對方卻還是從容自得的樣子,眼睛直直盯着她,讓她無地自容。
修長的手指擦掉她眼角的淚,喬準又逼近她,“你喜歡我,對不對?”
怎麽可能說對。
喬希垂着眼睫,很努力地找借口,一邊抽噎一邊說,“我、我是……我們是兄妹,我才不會……”
她一說完,就覺得周圍的空氣驟然冷了幾度。
喬準捏住她的臉頰,語氣硬邦邦的,“你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
喬希淚眼婆娑,愕然看過去,“瞞、瞞什麽……”
喬準面無表情地說,“我媽上次說漏嘴,我已經知道了。”
……什麽?!玲姨?又是玲姨說漏嘴?!不對,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喬希不敢置信地,“你已經知道了?什麽時候?!”
“前兩天。”
喬希越發驚訝了,随後又想,難怪這幾天兄長出奇的奇怪,今天早上還莫名其妙發了燒,原來就是受到刺激。
一時間,喬希都忘了自身所處的情況,直到喬準又冷不丁地靠近她,“先別想其他事,我們還有問題沒有解決。”
“嗯?”喬希一擡頭,差點又碰到喬準的嘴。
她面紅耳赤地往後縮,喬準卻不給她機會,“你喜歡我,是吧。”
距離已經近到鼻尖相觸了,喬準微微偏過頭,輕碰了她的嘴唇一下,“喬希,你承認吧,你喜歡我。”
出其不意的輕吻讓喬希大大抽了一口氣。
這個來自對方的親昵舉動讓她沒辦法不心跳加速。
喬希捂住臉,“對、對不起,哥……”
“……”喬準指尖一顫,“為什麽說對不起?”
“因為……因為……”她臉上的紅色就沒有退下去過,“因為我偷親你……”
喬準啞然失笑,他捧起喬希的臉,眸光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溫柔,“說你喜歡我,我就原諒你。”
“诶?”喬希驚愕地擡起頭,在發覺對方并不是開玩笑之後,就像被蠱惑了一般,又緊張又忐忑地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斷斷續續地說出來,“我……我……我喜歡你……”
其實告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她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渾身力氣都随之消失了似的,喉頭發幹,眼眶發燙,特別是對面那個她喜歡的人還溫柔地親了她一口,淚腺就更像壞掉了一樣,不住地落下淚來。
喬準吻掉她的眼淚,又吻住她的嘴,于是他們的第二個吻裏就有了鹹鹹的味道。
喬準細細地吻她,一遍又一遍地,連咬住她嘴唇的時候都很溫柔。
喬希又一次暈眩了,任喬準貼近她,親吻她,擁抱她。迷迷糊糊地,她聽見喬準似乎說了句,“你這句話,我等了好久。”
作者有話要說:尼瑪終于寫到這裏了!!!憋死了=皿=嗷嗷撒花!*★,°*:.☆( ̄▽ ̄)/$:*.°★* 。 于是這文會在周一入V(本來看的人就不多,現在要更少了/(ㄒoㄒ)/為了存三更,咱周末兩天就不更了(抱頭希望妹紙們繼續支持!咱會報答你們噠!!!=3333333=
25
喬希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喬準吻了多久,總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哭得臉眼皮都腫了。
喬準一臉無奈地幫她擦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喬希漲紅了臉,連忙奪過紙巾,背過去狠狠擤幹淨鼻涕。
丢死了,為什麽其他女生哭起來就是梨花帶雨惹憐惜,她卻要這麽醜?!
老天爺根本不公平!
又胡亂擦掉淚水,喬希才猶豫地轉過身去,哪想到還沒擡起眼睛,下巴就被喬準提起,而後對方的唇就襲了上來。
說實話,對于告白成功,居然和兄長親吻這件事,她到現還覺得是做夢。
但是,眼下的感受,不會是假的吧?那輾轉的唇瓣所帶來的暧昧的酥麻,對她身體激起的漣漪,不是她能夢出來的吧。
意猶未盡地輕碰着她的嘴,喬準啞聲說,“嗯?也發燒了嗎?”
和喜歡的親吻這種事,換了誰都會臉紅心跳的吧!
喬希羞恥地低下頭,兩手捂臉,好不容易才讓體溫降下去一點。等大腦終于不是沸騰狀态了,她才發現自己和喬準的姿态還是縮小小的牆角裏,呼吸間都是喬準的氣味。
“呃……哥、哥,還發燒,還是不要坐地上比較好。”這地方太狹小,她忽然有種不安的感覺,于是喬希提議道,“扶到床上去吧?”
聽她這麽說,喬準眼中迅速閃過一抹綠光,而後勾起唇角,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哦?這麽快就想和到床上去了嗎?”
喬準暧昧地喬希耳邊吹氣,“看不出來,也這麽大膽啊,喬希。”
“沒、沒有!”喬希面紅耳赤地推開喬準,終于找到力氣站起身,飛快地跑向門邊。
只是她還沒碰到門把,身後的喬準就四仰八叉地躺到了地板上,還虛弱地說,“啊,沒力氣,身體好重。”
“……”騙誰啊,剛剛還龍精虎猛地親了她好久呢。
喬準看了她一眼,又苦着臉,“好疼,胸口也好難受……該不會是肺炎吧……”
說完,還逼真地咳了兩下。
可不能上當,她家哥哥是個中高手,騙的計量層出不窮,應該警覺才對。可就算知道,喬希還是忍不住擔心喬準真的不舒服,她臭着臉走到喬準身邊,猶豫地問,“、真的很不舒服嗎?”
“說呢……”
看他面色蒼白,神情痛苦,喬希動搖地蹲□體,扶起喬準,“不行還是去醫院吧?現就去開車,然後……”
然後她就被親了一口。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她又忘了該說什麽,她維持着彎腰的動作,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喬準。
喬準也微笑着回視她,而後收起笑容,嚴肅道,“既然已經對表白,就不要再随随便便地逃走。”
“……”呃,變臉絕技又來了。
“鑒于們沒有血緣關系,又都是單身,現,就是的男朋友。”喬準揪起她的臉,眉峰單挑,“如果再讓發現和其他男,比如姓嚴的那個,私底下見面,喬希,真的會死得很慘。”
有、有必要這麽感浪漫的時候說這種煞風景的話嗎?
喬希苦哈哈地問,“呃……文誠哥也不能見嗎?”
“哦?”喬準挑一挑眉,“居然想和嚴文誠私底下見面?”
“……”
“那可要告訴阿慕,該提防着,免得讓做壞事才對了。”
“……”不要總是歪曲她的意思啊!
這個不是生病了嗎?為什麽還是那麽能言善辯!
喬希無語凝咽,被喬準拎着耳朵無奈答應了了許多不合理條例之後,她終于被放行。
“給熱碗雞湯上來。”看她出門,喬準還不忘吩咐她。
喬希悔得連腸子都青了。
為什麽要把這個惡搖醒過來?他還是睡着了或者昏迷的時候最值得愛了!沒有什麽藥能讓他一秒變成睡美嗎?!
不過她也就是生氣的時候會這麽想,等到了樓下盛湯,喬希又忍不住捧住碗,發起花癡來。
是真的。
她真的對喬準告白,并且被接受了。
她已經得到期望已久的幸福,所以被欺負什麽的,就當是為幸福付出的慘痛代價好了……
反正有苦有樂才是完整的生活嘛。
喬準發高燒,雖然當天下午就退了燒,但還是又請了兩天假休息恢複。
這兩天裏喬希完全是出于自願的服侍喬準,每讓對方滿意一次,她就能得到一個吻。吻到最後她的嘴唇已經發紅變腫了,感覺也從最初的期待轉變為一看到喬準湊上來就吓到想逃。
量變會引發質變,她已經隐隐察覺到危機了。
而且如果單是親一口這就算了,過分的是喬準時不時還會突然從後面抱住她,被她驚吓的表情取悅到的同時,又給她一個獎勵的吻。
晚上,喬希疲倦地回房睡覺,喬準便也從沙發上站起身,默默地跟着喬希爬上樓,走進她的房間。
喬希扶着門框,唇角微抽地說,“哥,的房間隔壁。”
喬準又裝出虛弱的樣子,“敢放一個睡覺嗎?萬一半夜發病怎麽辦?”
是發燒又不是發羊癫瘋,再說燒都退了,還怕什麽發病!
當然喬希是沒膽量如此回複了,她咳了聲,為難道,“那也不能到房間來睡吧。”
“是嗎。”喬準微笑道,“既然這樣,就到房間來吧。”
喬希吐血,“這根本一樣的好不好!”
“怎麽,難道是害羞?”喬準好笑地捏捏她的臉,“沒必要害羞的,們都交往了,睡一起很正常吧。”
只有這個不正常的才會覺得正常吧!
下午才剛剛告白,晚上就睡到一起去,簡直是光速前進啊!
喬希很是堅持,“不要,睡一起什麽的……太、太超過了。”
“又不是沒睡過,初二之前哪天不是要死要活地想和睡?”
那是年輕不懂事好嘛!
“現才想起來矜持,不覺得晚了嗎?”
要是手上有蒼蠅拍,她絕對要拍上他的嘴巴上,“反正就是不要!哥快回去,到了該吃藥的時間會叫醒的。”
說完,喬希就強硬地關上了門。
她一頭紮進被子裏,還好門外的喬準沒有再做糾纏,很是利落地回房去了。
喬希偷聽了一會,确定對方不會突然闖進來之後,才放松地閉上眼睛。
還好還好,要是喬準再堅持下去,她搞不好就會松口了呢。
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到後半夜,提前設定好的鬧鐘就響了。每次喬準身體不舒服需要吃藥,她都絕對會按時按點地去喂藥。
睡眼惺忪地走到喬準的房間,好不容易推醒喬準,讓他喝了水吃了藥,又确定他的溫度已經穩定為正常之後,喬希就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準備回房了。
喬準卻突然拉住她的手,“陪一起睡吧?”
“嗯?”喬希迷蒙地回身看去,床頭燈微弱的燈光中,喬準的臉和善到極致,溫柔得近乎蠱惑,讓她一瞬間就忘記危險,二話不說地點點頭,爬了上去。
喬希是困極了,一上床就自動靠了喬準胸前,美美地閉上眼睛。
喬準好笑地搖了搖頭,關了燈,調整好姿勢,而後喬希眉心落下一吻。
“晚安。”
喬希便也咕哝道,“嗯,晚、晚安。”
秋意已經漸漸濃了,夜裏溫度更低,但兩個擁抱着睡一起,卻并不會覺得冷。
第二天早上,喬希是被憋醒的。
她的鼻子對喬準捏住,痛苦掙紮了好一會,才不得已睜開眼睛。
“……哥……”喬希欲哭無淚,真的好壞啊。
喬準最愛看的就是喬希被欺負後的苦瓜臉,他已經坐起身體,精神奕奕地,“把的眼屎擦掉再對撒嬌。”
喬希漲紅了臉,所以說她才不想和他睡一起的!大清早誰的臉不是油光滿面邋裏邋遢的嘛!她本來形象就不太好,現更糟糕了!
喬希狠狠剜了喬準一眼,氣勢洶洶地跳下床。才走了兩步,喬準忽然開口喊住她。
“幹嘛?!”喬希沒好氣地瞪回去。
晨光中喬準早沒了生病是的憔悴和疲倦,頭發雖然有些亂,卻不影響臉蛋的帥氣值,溫柔陽光的照耀下,眼神也變得異常的動心魄。
“忘了說一句話。”他笑着說。
喬希總算從那蠱惑性的眼神中掙脫出來,警惕地想,忘了說什麽?該不會是又要取笑或者打擊她吧?
可沒等她胡思亂想完,喬準就已經勾起唇角,“愛。”
“……诶?”喬希愣了愣。
“沒聽清就算了。”喬準站起身,好像只是随口說了句“早安”一樣無關痛癢的話,大大伸了個懶腰,而後揉亂她的頭發,“還傻站着幹什麽?去準備早餐。”
喬希還是被震驚到的狀态,只能發出單音節詞彙。
“……啊……”
“想吃雞蛋面。”
“好、好的。”
“光答應有什麽用,去做啊。”
“嗯……嗯……”
喬希機械地回應着,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直到被喬準無可奈何地拽着走下樓,感受到從手腕傳來的溫度,看到那近咫尺的側臉,她才擡手捂住胸口。
心跳得好快。
她剛剛……聽到的那三個字,不會是自己的幻聽吧!
還有比“愛”更讓她激動的詞了嗎?單憑這三個字,她就是給喬準當牛做馬也沒關系!
雖然她現的狀态,已經和當牛做馬沒什麽區別了……
作者有話要說:來更新了!!!
此文短小,看完撐死了只要一杯泡面錢
先謝謝支持的妹紙!!!=333=
26
吃完早餐,喬希照例送喬準出門。
“真的沒關系嗎?還是開車送去好了。”生怕喬準頭暈出事,喬希提議道。
“雖然嗓子還有些不舒服,不過沒關系。”喬準笑了一笑,他單手拎着公文包,妥貼的深色西裝讓他顯得高大而挺拔,就是臉色還有些蒼白,給虛弱的錯覺。
喬希點點頭,伸手幫喬準整理好衣領和領帶,就退到一邊。
過了幾秒,喬準還站原地,沒有上車。
喬希愣了愣,“呃……哥,怎麽還不開車?快要遲到了。”
喬準摸着下巴,眼中精光四射,“不覺得忘記什麽了嗎?”
“什麽?”喬希低頭巡視,她家哥哥從頭到腳都幹淨整潔,公文包和手機都沒有忘,還差什麽?
“啊,受夠了。”喬準忽然無奈地嘆息一聲,喬希下意識擡起頭,眼前一黑,唇上便被溫熱的觸感包圍住了。
親了大概幾秒鐘,喬準便微笑着撤開,他撫着喬希的腦袋,“送別吻怎麽可以忘呢?”
喬希臉頰爆紅,怔怔看着喬準溫柔的眼神,連站都站不穩。
“笨成這樣,也算是一種技能了。”
……她就當誇獎聽好了。
喬希眼角一抽,迷醉的少女心瞬間清醒過來。
被喬希氣鼓鼓地瞪住,喬準眉毛都沒動一下,依舊微笑着,“嗯?敢瞪?”
“……”喬希很沒膽量地移開目光。
哎,就算成了女朋友,她也還是被壓迫的那一個。
坐到車裏,喬準忽然想到,“對了,中午不用去給送午餐了,剛剛助理發了郵件過來,今天一天都有會要開。”
喬希有些擔心,“那要外面吃?可是的病才好……哥,還是……”
“沒關系的。”喬準說,“還有,既然們都已經交往,就不要再喊哥了。免得別以為有什麽特殊癖好。”
……沒有嗎?不就是惡趣味的崇拜者嗎?
發動了車子,喬準對喬希說,“還有,如果想趁早上去看看還住院的那個誰,也不是不可以。”
喬希頓時瞪大眼睛,“诶?哥,啊不對,……剛才說了什麽?”
他居然主動允許她去看嚴文信?!天要下紅雨了嗎?
“問過阿慕,她今天中午也會去,所以……”喬準唇角微勾地看着她,“要去的話,就那個時候去。”
“好……好的……”原來有看着她,她就說轉性也沒有這麽快的。
“順便告訴他,現的身份是什麽,不要再和他玩什麽假裝男女朋友的把戲。”
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喬希咳了一下,彎下腰,和喬準平視,“、知道的。就算不說,也會去和嚴文信說清楚的。”
喬準不置可否地,“最好是。”
“……就這麽不信任嗎?”
“是前科太多。”
再說下去也是找罵,喬希趕緊換話題,“感冒還沒好,到了公司記得多喝水,也不要說太多話。時間差不多了,開車小心一點哦。”
張了張嘴,喬希驀然漲紅了臉,而後飛快地喊了一聲“阿準。”
原來裝成女朋友的時候她不是沒喊過,當時也并不覺得害羞,怎麽現成了真的,她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了呢?
喬準訝異地揚了揚眉,“嗯?說什麽?聲音太小,沒聽清。”
“沒、沒聽清就算了。”喬希咕哝着站直身體,盡力不讓自己被喬準那揶揄的笑臉影響到,“還不走嗎?真的要遲到了。”
喬準也不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踩下油門,緩緩地向外駛去。車體陽光的照耀下閃爍出刺目的光,秋天的早晨空氣清爽,喬希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渾身的喜悅仿佛要噴湧而出一樣。
于是為了抒發那源源不斷的喜悅,喬希一路跑回了家,挽起袖子把家裏從裏到外收拾了一遍,到給喬準換被單的時候,她還沒忍住整個撲到了那張大床裏橫豎翻滾了好幾遍,然後把頭埋進被子裏,呼吸着那屬于男性的氣味閉着眼睛尖叫了一聲。
“好變态!”但是也好開心!
維持着亢奮的心情,喬希洗了衣服,拖了地,煮了湯,看時間差不多,就換上外套向醫院走去。
等出了地鐵,站口正好有一家花店,喬希就買了一束海芋帶到病房。
逢喜事精神爽,喬希現走路都哼着歌,一路上對大家投來的詫異目光視而不見,等到了嚴文信的病房,想到待會就能把自己的喜悅分享出來,就忍不住拉開房門,開心地喊,“嚴文信,有沒有想?看帶了什麽給!”
喬希笑着走進去,獻寶似的舉着花,腦袋躲花束後面,可等了半天都沒反應,她才收了笑臉,疑惑地探出頭來。
這一看,喬希就面紅耳赤。
“呃……怎、怎麽大家都啊……”
她出發的早,還以為溫慕并沒有來,沒想到不僅溫慕已經到了,嚴文信的同事們也場,除了他們,還有餘宛書和嚴文誠。
一大群烏泱泱地或坐或站,神色不明地盯着她。
嚴文信明顯目露驚愕,瞪了她好一會才開口說,“……幹什麽?進門之前不知道敲門嗎?”
“想給個驚喜……”哪想到有這麽多觀衆!
看不出來小少爺的緣還不差呢。
喬希放下花,尴尬道,“哈、哈哈,不好意思,吓到們了。去找護士小姐要個花瓶放花。們剛才聊什麽?接着聊啊。”
說着,喬希就捧着花退出病房,可沒等她關上房門,阿左和其他幾個同事就紛紛表示,“警署裏還有工作,們就先回去了,阿信,有空再來看。”
幾秒鐘的功夫,阿左就出了病房,後面跟着的還有兩個同事。
喬希站走廊上,“們這麽快就要走了嗎?”
“們也不想啊!”阿左牙疼似的扯扯嘴角,而後壓低嗓音,拽着她閃到了拐角處,“小希,到底裏面的是什麽關系?溫慕是阿信的大嫂吧?”
“沒錯啊。”喬希雖然一頭霧水,但看阿左神色緊張,其他兩個臉色也不太好,忍不住好奇起來,“怎麽了?來之前發生了什麽?”
“這該怎麽說……”阿左眉頭緊皺,“們來的時候,溫慕已經這裏了,們一開始聊得好好的,但是阿信的大哥突然來了,這沒關系,重要的事是那個餘小姐和他一起來的。”
喬希一驚,隐約已經能夠想象當時的情景。
“們也不知道怎麽了,只看到溫慕的臉色不太好。”阿左咳了聲,問喬希,“小希,溫慕和阿信的大哥……感情不好嗎?”
這回換喬希頭疼了。這種問題要怎麽回答?其實她也是外,溫慕從來都不和她談論感情,她還是旁敲側擊,仔細探尋,才找到蛛絲馬跡。
“哎,反正不太好說啦,是覺得文誠哥有些過分了。”喬希撇撇嘴,“當然,也沒資格評論什麽。不過換成是,早上看到自己的老公和其他女來病房,心裏肯定不會好受吧。而且是一家,文誠哥怎麽會不知道阿慕已經來看嚴文信了呢?如果不知道,就說明他都沒和阿慕說話,如果知道了,卻還是和餘宛書一起來,那就更過分了吧。”
喬希硬邦邦地分析完,阿左看了她一會,“這還叫不好說嗎?已經直說錯的是男方了。”
喬希幹笑,“不愧是警官啊,阿左,看問題很細致嘛。”
“……明明是太直白了。”
幾又站拐角聊了一會,阿左等才依依不舍地離開。找到了花瓶插上花,雪白的花瓣綠色的莖幹的支撐下顯得幹淨清爽,但喬希的好心情已經全都沒有了。她還想來找溫慕和嚴文信分享喜悅呢,現好了,她要是沒心沒肺地嘻嘻哈哈,不是讓溫慕傷心嗎?
心不焉地捧着花瓶走回病房,正好門外碰見走出來的餘宛書。
“小希?”餘宛書微笑着打招呼。
喬希愣了愣,迎上前去,“好。”
餘宛書擡手碰了碰潔白的花瓣,“很漂亮呢。”
的确很漂亮。喬希近距離看着餘宛書的臉,越發覺得她漂亮優雅。老天真是不公平,怎麽會造出又動,又聰慧的類來呢?
“怎麽了,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喬希回過神來,“啊?沒、沒有啊,剛才發呆,不好意思。”
“沒關系。”餘宛書點點頭,轉身要走,喬希大腦沒思考,嘴巴已經先一步叫住了對方,“等一下,餘小姐。”
“嗯?”餘宛書轉身看她。
喬希吸了口氣,走過去,和餘宛書對視着,“知道,文誠哥和阿慕已經結婚了吧?”
餘宛書笑意微僵,“這個,當然知道。”
“知道就好。”喬希還想再說些什麽,但餘宛書是聰明,一定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她只勉強地對餘宛書笑了笑,準備回病房。
“小希。”餘宛書卻突然開口,她意味不明地看了喬希一會,才說,“和阿信的感情……比想象得要好。”
“哦。”那又怎麽了?
“沒想到阿信居然也會有喜歡的女孩子,應該也知道吧?阿信他一直都暗戀。”
喬希倒抽口氣。
餘宛書見她驚訝的樣子,誤會道,“怎麽?不知道嗎?那是多嘴了呢。就當沒聽過好了,反正阿信他現喜歡的是吧。”
又優雅地颔首微笑之後,餘宛書便婀娜多姿地離開了。
喬希還怔原地,有些氣憤地想,她果然知道嚴文信一直喜歡她!
既然知道,為什麽不回應也不拒絕,反而若即若離?這樣不是玩弄嗎?而且,為什麽剛剛還故意告訴她呢?果然和的智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