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使你別哭
“他媽是誰這麽無聊,寄這種東西來惡心人。”
大姐恨恨地把那個裝了假腿的箱子合好,踢開宿舍的門,直奔樓下垃圾桶。
駱笛被二姐扶着坐下,她的手在顫抖,神情還很虛浮,顯然沒從方才的恐懼中抽身。
“是對面那群人報複嗎?”三姐猜測。
“不可能,她們要報複也是針對我,沒理由對着小四來。”二姐很快否定。
“難道是小四的某些心理變态的愛慕者?”
駱笛搖頭,舌尖舔了舔幹澀的唇,平靜地回望她們擔憂的眼神,示意她們放心。
“是針對我而來的,我知道他要警告我什麽。”
“報警吧,我猜測肯定不止這一次,以後你們收快遞一定要小心。”
她們點頭,駱笛安慰她們自己沒事,然後拿起手機去了走廊,今天風很大,吹來的冰涼正如她心裏的溫度。
按下一個號碼,她的手指在顫抖。
“駱小笛同學,是想姐姐了嗎?”那邊傳來一個噙着笑意的女生,聲音微啞。
“安慈。”開口,她有些無力,“舒悅,她回國了嗎?”
“為什麽問這個?”聽到這個名字,裴安慈不由嚴肅。
“沒什麽。”不想她擔心,她隐瞞了剛才發生的事,“你能幫我查一下,她現在人在哪裏嗎?”
“嗯。”她爽快地答應了,沉默幾秒後,又嘆氣,“小笛,人的一生是自己的,要為自己而活,不要被過去左右。”
“你駱笛,不欠任何人的。”
她輕“嗯”一聲,把電話挂了,望着不遠處被風吹得蕭瑟的樹葉,眼裏添上幾抹荒涼。
原本以為,收到那樣的快遞,這一天已經夠喪,沒想到,下午的時候,有人爆出一段視頻,正是她們那天在KTV打架的場景,視頻的角度有些奇怪,剛剛好,視野落在她和二姐跟慕星雨所在的區域,拍她們拍得很清楚。
學校貼吧瞬間炸了,感慨系花院花們真會玩,表面弱不禁風,各個如狼似虎。
駱笛猝不及防地又在學校火了一把,她那句“點首《套馬杆》送給你”,一時成了調侃饑渴單身狗的金句。
駱笛反複把那個視頻看了幾遍,心裏隐約有一個答案,但不太敢信。
還沒一個小時,輔導員就發消息給她和二姐,讓她們去辦公室。
“你說你們,平時表現都還不錯,怎麽都大三了犯這樣的錯誤!”
“作為女生,在娛樂場所跟人拉拉扯扯,還兩個人欺負一個人,你說你們有點B大學生的樣子嗎?”
楊導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平時總笑眯眯的,也常被同學說性格軟,這次卻橫眉豎眼地狠狠罵了她們一頓。
罵完,看到倆小姑娘耷拉着腦袋,沒精打采的樣子,心裏有些不忍,尤其,這裏還有他最欣賞的學生。
“什麽都不用說了,介于你們是初犯,這次寫五千字檢讨,周末交給我,如果再犯,就要記大過!”
她們乖乖地點頭認罪領罰,楊導終于放她們走了。
出了辦公室,意外看到對面體育學院輔導員的辦公室也出來個人,紅着眼睛,定睛一看,是慕星雨。
她們準備直接無視她,沒想到,她倒一臉憤怒地跑到她們面前。
“你們為什麽要告狀!真是陰險小人。”
二姐翻了個白眼。
“我們告狀?告到讓自己寫五千字檢讨?我們不是有病?”
“慕星雨小姐,麻煩你懷疑別人的時候先動動腦子,OK?”
慕星雨的表情滞愣了幾秒,還是擋在她們面前。
“那天在場的就幾個人,不是你們還有誰?”
“你想想誰那天去了又沒摻和進來,你就知道是誰了。”
駱笛懶得跟她多說,拉着二姐的手走了,見她沒追上來,二姐不确定地問:“你說的是付雪伶?”
“我也只是懷疑,其他的,就讓她們寝室自己去查吧。”
晚上,駱笛去樓下打水,意外碰到了付雪伶。
“駱笛姐,你怎麽就懷疑視頻是我發出去的。”她眼裏含着笑,那笑,卻不達心底。
“我沒說你,是你室友胡亂猜測。”
駱笛臉色不變地回她,她早就料到了,以慕星雨草包的性格,回去肯定會直接和付雪伶鬧。
而她,就是想她們鬧。
“是嘛,為什麽駱笛姐就不懷疑你們寝室的人呢?”
“你就沒想過,為什麽視頻裏只有你和齊歡顏。”
她話裏帶着些幸災樂禍,駱笛凝眉,眸色頗冷地掃了她一眼。
“你不用挑撥離間,雖然不知道我怎麽得罪了你,但我不是什麽軟柿子會任你捏。”
駱笛提好開水瓶轉身準備離開,卻又被她拉住手腕。
“明天程諾要帶我逛校園,我畢竟剛來這裏,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駱笛姐也要一起嗎?”
“對了,聽說我們學校有一個綜藝,我挺想參加的,說真的,好久沒有和程諾一起搭檔了,我們應該還會像以前一樣默契吧,駱笛姐,如果我倆都選上了,你會到現場為我們加油嗎?”
她又恢複了之前天真無邪的模樣。
駱笛扯開她的手,淡淡地回:“你們逛吧,我不去了。”
後面的付雪伶,望着駱笛離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慢慢冷卻。
晚上,她果然又做噩夢了。
夢裏,那個熟悉的人影從三樓一躍而下,只有幾秒的時間,一個活生生的人便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動彈不得,下半身血肉模糊。
那人還睜着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群中的她,嘴角帶着報複性的微笑,她嘴裏不停在說着:“駱笛,都是因為你!”
她耳朵不停回蕩着這句話,魔障了一樣,最後,掙紮着從夢裏驚醒,她全身是汗,滿面淚水。
駱笛拿起手機,跌跌撞撞地跑到陽臺,撥通了他的電話。
夜已深,以為他不會接,她只想在這恐怖的黑夜找個慰藉,不然她會崩潰,不想,才響了幾下,他就接了。
“彎彎?”他聲音帶着睡夢中的慵懶。
“程諾。”她叫他,像個無家可歸的小貓。
“我是不是生來就是罪人?跟我有關的人最終都會被傷害?”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害人之心啊。”
她帶着濃重的哭腔,哽咽到快要發不出聲音,伴着心碎。
她聽到他那邊下床穿衣的聲音,他急切地問她在哪,她說在陽臺,他叫她不動。
十分鐘後,她看到宿舍樓門前的路燈下,他颀長的身影相對而立,看到她,他松了口氣,向她招手。
月光涼薄,灑在他肩頭,卻那樣溫柔。
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微喘,卻極度讓人安心。
“彎彎,你不是罪人。”
“你是天使,你是我程諾一輩子的天使。”
她含着淚笑了,心裏那種恐懼到讓人窒息的感覺終于消退。
夜晚風寒,她逼他回去了,一路目送,不想讓他做出守在樓下一晚上的傻事。
程諾回去後,讓她躺在床上,把手機放在耳邊,聽着彼此的呼吸聲,就像他陪着她,什麽都不用怕。
拗不過他,他們就傻傻地做了這件事,意外地,駱笛後半夜一夜無夢。早上起床,看到手機上成百的通話時間,她忍俊不禁。
互道了早安,總算是把電話挂了。
中午跟二姐去食堂吃完飯回宿舍,走在很長的林蔭道上,前面有個熟悉的身影,是他。
“妹夫怎麽會和付雪伶在一起?”二姐不解。
“他帶她逛校園,他跟我說過的。”
“诶!小四,你看。”二姐激動地拉她衣袖,手指向前方。
她擡眼,就看到付雪伶走在路邊磚鋪成的狹窄小道上,站不穩,伸手,想讓他扶她。
陽光在兩人臉上灑下碎影,只見,她笑得很甜。
這個場景,她很熟悉,多少有些刺眼。
下一秒,她卻忍不住勾起唇角。
她看到他毫不猶豫地搖頭,也不知說了什麽,付雪伶愣了許久,他已經邁開長腿往前走,付雪伶只好從那裏下來,小跑着去追他。
“二姐。”
“嗯?”看到駱笛眼裏異常的光彩,她沒反應過來。
“那個綜藝節目,現在還可以報名嗎?”
“當然可以,怎麽,你想參加嗎?”
她笑着點頭。
“我發現自己沒有那麽大的胸懷,不想男朋友跟其他女生搭檔。”
“可是……他們本來就是搭檔啊。”而且人家是專業運動員啊。
“那又怎樣,我還有個拿大滿貫的男朋友。”
她眼眸帶光,語氣,難得的小驕傲。
二姐:“……”
原來愛真的能讓人奮不顧身。
今日更新,剛到學校,搞衛生一堆事,所以現在才寫完!
阿珠開學事情比較多,但會努力更新的,有時候實在忙不過來希望大家能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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