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是個小瘋子
舒悅的到來,打破了她原本平靜的生活。
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一切又似乎都變了,跟她親近的人,就像安慈,能明顯地感覺她的變化。
駱笛的性格溫和平淡,她不刻意計較什麽,但也從不退讓,舒悅,卻是她的一個意外。
她抗拒她有意的親近,但對她的要求從不反駁。
英語演講比賽,她寫好的稿子,放在抽屜,被坐在她旁邊的舒悅抄襲,比賽當天,在舒悅後面出場的她,聽到她跟她完全相似的內容,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扔了稿子,上場自由發揮,結果與她獲得相同的分數。
評委老師正讨論選誰,在臺上,駱笛面無表情地舉手,說她要退出。
舒悅在臺上笑靥如花,她下臺時,她溫柔的氣息在她耳邊擦過,她說:“謝謝啊,笛笛。”
“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但這本來就是你欠我的啊。”
她身側的拳頭緊握,一句話也沒說。
期中考試,駱笛做完物理電磁場的最後一道大題,剛準備檢查,桌上飛來一個紙團,按抛物線的方向推測,來自旁邊組的舒悅。
舒悅仍舊埋頭做題,只是她嘴角的那抹笑,卻很是明顯。
她打開,看到上面寫了幾個選擇題答案,答案後面有一個問號。
應該是跟她确認答案。
她改了幾個有錯的題,趁老師不注意,把紙團扔回去,結果,紙團落在舒悅桌上的一瞬間,她拿着紙團,舉起了手。
她眼神透着無辜且疑惑的光芒,聲音真摯,帶着困擾。
“老師,駱笛同學作弊,她扔紙團過來。”
老師将信将疑地過去,攤開紙,上面只有幾道選擇題的答案,她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打轉,駱笛臉色發白,卻還算平靜,而舒悅卻委屈又無奈。
一個常年位居榜首的學生,會傳紙團作弊,這顯然不太可信,但她們周圍的人,卻都說只看到了紙團從駱笛方向傳來。
舒悅漂亮大方,來班上不久,就跟所有人處好了關系。
而她習慣獨來獨往,一時百口莫辯。
三中對學生考試誠信十分重視,她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清白,最後那次期中被取消了成績,站在教務處門口罰站一天。
高二那個永遠少她四五十分的第二名,這次終于坐上第一的位置。
校園裏頓時流言紛紛,曾經嫉妒眼紅的人,都在傳她習慣作弊,靠作弊拿第一,人品有問題。
更有人在宣傳欄上,诋毀她虛僞虛榮。
也有幾個人,在她罰站的時候,給她鼓勵的眼神,相信她是被污蔑。
她對那些懷有善意的人,回以最感恩的笑,對那些诋毀,以刀槍不入的心去迎接。
裴安慈氣到不行,說要給她讨回公道,她阻止了她。
“你憑什麽處處讓着那個小賤人!你又不欠她!你還是我認識的駱笛嗎?你這樣糟踐自己程諾知道了不會心疼嗎?笛笛,你到底在怕什麽?”
夕陽灑在教學樓的走廊,白色的牆被染成橙色,少女背着藍白格的雙肩包,背影瘦小,站了一天的腿,早就麻木了,邁開一步,快要軟到倒下,扶住樓梯的扶手,堪堪穩住。
“安慈,你錯了,我欠她。”
“而且,我也很怕,我怕我身上的罪孽更加深重。”
安慈拉住了她,逼她把話說清楚,她們坐在樓梯間,把泛着血的回憶再次重現。
安慈抱住她,她從來刀槍不入,第一次因為她哭了。
“笛笛,這怎麽能怪你?”
她嘴唇顫抖,慢慢開口。
“怎麽不怪我。”
“事實就是,因為我生日的私心,毀了三個人的人生。”
“舒悅坐我旁邊,我在她書包裏看到過治療抑郁症的高效藥,我知道,那是情況很嚴重的人才吃的藥。”
“她把病入膏肓的自己藏了起來,我不知道她心裏有多大的殘缺,我很幸運,身邊有你和程諾,慢慢被治愈,而她,心裏的殘缺或許永遠補不回來。”
“如果她從我這裏讨回些什麽,心裏會好受一些,那我就去彌補。”
她眼中灰暗無光,心裏荒嵴一片。
每周末的晚上,她都會跟他打電話,電話那頭,少年的語調歡快,滿滿對未來的希冀。
“彎彎,過幾周我就要回C城參加乒乓球全國聯賽了,到時候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她笑,語氣溫柔地說;“好。”
“彎彎,你最近好嗎?”
她輕“嗯。”
少年在那頭,聲音漸漸變得有些變扭。
“彎彎,你在那邊,有沒有…有沒有想我。”
她笑了,漸漸笑出了淚,她忍住哽咽。
“程諾,你等我一年,我考去B市好不好?我去找你好不好?然後你保護我好不好?”
程諾在那頭覺得奇怪,打電話的時間就要到了,他不能多問,只回了少女沉甸甸地一個字“好”。
又一次月考到來,駱笛因為上次成績為零,坐在了最後的考場。
跟一群調皮的成績差的同學一起考試,她完全沒有作弊的可能性,身邊的同學還鼓勵她,讓她成為末尾考場的希望之光。
她不負衆望,以吊打第二名的成績,穩居十二校聯考第一。
那些流言蜚語,不攻自破。
大家開始再次回顧那場作弊事件,有人把目光聚焦到另一個當事人—舒悅身上,結果可想而知,班上的同學也開始漸漸疏遠她。
能這樣處心積慮設計別人的人,又怎麽會是好人?
舒悅看她的眼神更具恨意,但也沒再有什麽動作,駱笛觀察到她手臂上的傷,想要問她,看到她對自己嫌棄的表情,還是放棄了。
一次放學,她在學校門口的小巷裏,看到舒悅被推倒在地,一群混混對她拳打腳踢,為首的還在扯她衣服,對她動手動腳。
“小賤人,你爸欠的賭債你什麽時候還?你以為陪我睡了幾個晚上就能抵消了?”
“我告訴你!五十萬,這周之內,一分不少,後天你要是不還,你知道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在我手上!”
舒悅在地上,崩潰地哭着。
駱笛叫了學校的保安,把那群人吓跑了。
她扶起舒悅,她整個人快癱了,難得沒有推開她,緊緊抓住她的手臂,淚水就像洩了的水龍頭,她苦苦哀求她。
“駱笛,你要救我!”
“他們有兩年前的照片,那場事故不是被你們家壓下來了嗎?為什麽他們會有照片啊!?”
“他們手上還有我的裸|照,我爸賭博欠了他們高利貸,五十萬,我後天要是不給他們,他們就把照片放出來,我就完了啊!”
“駱笛,你們家不是很有錢嗎?你不是首長的孫女嗎?你幫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求求你,你幫我這一次,我就再也不怪你了。”
她近乎崩潰地大哭,駱笛纖細的手臂扶住她,在她哀求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那群人的期限是後天中午十二點,駱笛把從小到大收到的所有金銀飾品賣了,壓歲錢取出來,因為她跟爸爸生活,沒有要過她媽的錢,而且她知道這件事不能告訴大人,所以那些錢,她不能問爸媽要,如果大人知道,舒悅就完了。
她把她所有錢都湊過來,只有三十萬。
她以想高三前去國外旅游為由,不得已向外公開口,外公也只給了她五萬。
後天很快到了,那天她以生病為理由,跟老師請假了,拿着還只有三十五萬的銀行卡,在街上急得滿頭大汗,十二點,很快就要到了。
最後,是安慈找到了在街上累到快要昏厥的她。
安慈家境不差,聽了這件事,雖然不待見舒悅,但救人要緊,把自己存的錢取了出來,再存進卡裏,銀行手續複雜,等到湊夠五十萬,回到學校,已經一點半了。
她一路上不停祈禱,希望只是晚了一個半小時,沒有關系,卻在進入校門時,看到被灑了滿地的宣傳單,不是gg,印的是照片,上邊的關鍵部位堪堪遮住,但臉,清晰地看得出是舒悅。
上面的話,那樣不堪入目。
三中學生是被強|奸的賤貨,以身為父抵債!
駱笛看到的那一瞬間,心裏僅有的那點希望也崩塌了。
她不要命地往學校裏沖,耳邊有風吹過,帶來周圍人的議論聲。
“喂!你知道嗎?聽說高二有人要跳樓!”
“是傳單上那個女生嗎?”
“對啊,我們快去看看吧!”
有些話,在那一刻,就像刀割,一點點把她的心割得千瘡百孔。
他心裏不停地在說不要,不要,她不要讓悲劇再次發生!
高二教學樓底下,圍了很多人。
她拼命擠進去,看到了站在三樓她們教室門外的走廊護欄上的舒悅。
今天她沒穿校服,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有紗,風一吹,紗就飄揚,像落入凡間的天使。
看到駱笛來了,她笑了,像是報複,也像釋懷。
駱笛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她舉起那張銀行卡,不停對舒悅搖頭,嘴裏大喊着“不要!”
她說:“我已經把錢湊好了,一切都會好的,舒悅,你下來好不好?”
“這裏過不下去,我陪你轉學,我當你唯一的朋友,你要什麽我都讓給你,你不要放棄好不好?”
上面的她,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眉眼上挑,眼眸裏盡是蒼涼與決絕。
“回不去了,從一開始就回不去了。”
“駱笛,我多想從來沒有遇到你。”
“駱笛,我恨你,也不準備原諒你。”
說完,她決絕地一躍而下,像一只折翼的蝶,蹁跹,柔弱,一點點,失去了生機。
駱笛崩潰地大喊着,腦海裏不自覺回想起從前。
兩個小小的少女,坐在街邊的石凳上一起等公交車,看着彼此稚嫩的臉,天真爛漫地笑。
“笛笛,你怎麽生得這麽好看,你長大後可以當明星!”
“小悅也好看啊。”
“沒有,笛笛的眼睛最好看,像月亮一樣,笑起來彎彎的。”
“小悅要多笑笑哦,多笑笑就能有彎彎的眼睛了。”
“真的嗎?”
回憶殘酷地拉開與現實的分界線,駱笛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舒悅,手中的卡拿不住掉了,整個癱軟在地上。
那是她第二次瘋。
這一段寫得阿珠有點壓抑啊,過去慢慢要被揭曉了
阿珠一直想寫本同人文,遠山和葉和服部平次的, 看過柯南的應該知道,阿珠真的好喜歡這對CP
不定時更新,阿珠純屬滿足自己一個心願(黑雞太不争氣,人新蘭都親上了)數據很好才會入V(可能性應該不大),喜歡柯南,喜歡這對CP的可以點進作者專欄收藏哦!阿珠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設定跟柯南裏一樣,從高中開始,即柯南的紅色旅學偏開始,就是紅葉給和葉挑釁,和葉吃醋的劇情開始(追平和的應該懂)
這本也會正常更新,那本只是興趣,圓阿珠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