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 想個法子

猜測出這事和陸逸白有關,其實并不難。

葉子戚對陸逸深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說不上太熟,但只要稍微調查一下,他們這群人之間的關系便一清二楚。

倪子衿說很有可能是童顏讓文茵摔下樓梯的,葉子戚了解到,童顏跟陸逸深和陸逸白這兄弟兩的關系比較近。

再深入的調查了一下之後,發現陸逸白似乎對童顏有意思。

那麽,就能輕易的推測出來是誰毀了監控了。

陸逸深沒說話,在葉子戚的眼裏,這就相當于是默認。

他冷泠泠的說道:“你提醒我要我保護好文茵,一方面,因為文茵是你的朋友,另一方面,你不想你的弟弟身上背負人命對麽?”

陸逸深的神情淡然,似乎他們在聊的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他從長椅上起身,看着葉子戚說:“不管是誰毀了監控,只要你們查出來了,你們想用什麽方式讓他受到懲罰,都不關我的事。”

他這話,無疑向葉子戚表明了他的立場,關于文茵遇害這事,他不會做任何幹涉。

葉子戚對陸逸深這樣的态度還算滿意,陰狠的眼神逐漸歸于正常。

……

陸逸白從醫院離開,直接去了露天聽車場,拉開一輛白色瑪莎拉蒂的駕駛座的車門,彎身進去。

副駕上,童顏雙目無神,擱在腿上的兩只手緊緊的攥着,很焦慮。

旁邊傳來動靜,她轉頭看着陸逸白,急切的問道:“怎麽樣?逸深哥找你說些什麽?”

陸逸白的臉色緊繃,眼底冰涼,“無非就是警告我不準動文茵。”

“那怎麽辦?”童顏帶着哭腔,兩只手抓着陸逸白的手臂,道:“逸白哥,文茵要是醒了的話,一定會指控我的,我害得她流産了,文家葉家要是要告我,我肯定得坐牢的!逸白哥,我真的不想坐牢!還有什麽辦法嗎?你幫幫我好不好?”

陸逸白兩只手搭在方向盤上,蹙起的眉宇間帶着隐隐的怒意,驀地轉頭看向一旁哭唧唧的童顏,童顏被他看得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咬了咬唇,眼睛裏的眼淚就毫無預兆的掉了出來,無辜的像是只小白兔似的。

童顏松開了抓着陸逸白的手,別開臉,低着頭,滿腹委屈的道:“你還說你愛我,看來都是騙人的話,我要你幫忙你都不願意幫!”

陸逸白哪裏舍得童顏這樣,感覺心都揪起來了似的。

傾過身子,一只手捏着童顏的下颌,将她面向自己,一只手幫她擦去流出來的眼淚。

陸逸白放軟了嗓音說:“顏顏,我為你做了這麽多,人命都搭上了,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我愛你?”

“那你這次為什麽不願意……”

見陸逸白開始哄她,童顏的脾氣又吊起來了。

然而,話還未說完,就被陸逸白攫住了雙唇。

一陣輾轉,車內的溫度漸漸升高。

陸逸白的手從童顏的衣服下擺探進去,柔軟的觸感讓他一陣氣血翻湧。

童顏更是被他撩撥的氣喘籲籲,身體發空,将身體湊近他,想要的更多。

“逸白哥……”

童顏動情的在他耳邊噴灑出溫熱的氣息。

可是,一直捏弄她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童顏微微仰頭看着陸逸白,見他臉上帶着痛苦的神色,頓時不滿的嘟了嘟嘴,将她弄得渾身難受,結果他又滿足不了她!

陸逸白将手從童顏的衣服中抽出來,靠在座椅上,閉着眼睛,張着唇慢慢的呼吸着。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自嘲的笑了笑,低聲說:“你看,我這身體,連這種最基本的事情都沒法滿足你,所以我才一直不敢對你表露心跡,只敢默默的在你身後為你清除阻礙你前進的障礙。”

童顏愣了愣,看到他自責,頓時覺得自己可能太不懂事了,況且,現在自己還有求于他。

又将身體湊了過去,頭靠在他的身上,擡起一只手輕輕的覆在陸逸白心髒的位置,她說:“你別這麽說你自己,我現在只有你了。”

陸逸白睜開眼睛,側頭瞧着靠在他身上的童顏,她面色帶着不正常的潮紅,卷翹的眼睫上面還沾着淚水,這幅樣子,讓他心尖一軟,嗓音不自覺的帶着一股蠱惑,“那我哥呢?”

這大概是第一次他在童顏這裏聽到他于她來說很重要的話,心裏難免激動。

因為剛剛,心髒本就有點不舒服,這會兒跳動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童顏聽到他隐隐的悶哼了一聲,擡眸一看,就見到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她連忙在他胸口一下一下的撫着,說:“你別這麽激動。”

看到他的表情漸漸緩和了,她的手才停了下來,繼續靠在他的身上。

一提起陸逸深,童顏的五官都擰緊了,不滿的說:“別提他了,我對他什麽心思他明明都知道,就是不肯對我回應一星半點,他心裏只有倪子衿,我要是再去熱臉貼他的冷屁股,不是賤嗎!”

陸逸白對這個“賤”字很不滿意,頓時蹙了下眉,訓斥般的說道:“別這樣說自己。”

陽光透過擋風玻璃照進來,童顏擡頭沖着陸逸白笑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又嘟了嘟嘴,軟着嗓音又有點焦躁的說道:“醫院這邊的監控都已經沒有了,他們從這邊是查不到我的,倪子衿那邊,她就是猜測,又拿不出真憑實據,只要文茵不開口說話,他們就不能拿我怎麽辦。”

童顏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要陸逸白幫她讓文茵再也不能開口說話。

陸逸白擡手捏了捏眉心,擰着神思想了想,說道:“文茵那邊短時間內是沒法下手了,我哥提醒了葉家那邊,讓他們派人把守着,既然是我哥提醒的,那醫生那邊肯定也行不通,現在能進出文茵病房的肯定都是我哥信得過的醫生。”

“那怎麽辦?”童顏神色慌亂,“我聽說文茵現在的狀況比較穩定,她肯定不會一直昏迷下去的,逸白哥,你一定要幫我想想辦法!”

“別急。”陸逸白擡手在她頭上撫了撫,安慰,“我想到一個法子,可以暫且先試一試。”

童顏眼睛都亮了,“什麽法子?”

陸逸白讓童顏湊近他,他覆在耳邊輕聲的說着……

翌日早上,倪子衿是被孕吐給催醒的,從床上爬起來到衛浴間扒着馬桶,卻一直幹嘔,吐不出什麽東西,好一陣才氣喘籲籲的緩和過來。

沖了一下馬桶,起身站在盥洗臺前,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下眼睑上的黑眼圈特別明顯。

晚上沒睡好,就算是睡着了也在不斷的做夢,睡眠質量極差。

她想了很久,決定去找賀敬亭跟他說說沈念慈的事。

一旦沈念慈被告上了法庭,她不可能做到一絲愧疚都沒有,另外,她覺得沈念慈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在法庭上被自己的丈夫針鋒相對,是件很殘忍的事情。

文家要告沈念慈,這可能無可避免,但是賀敬亭不做文家的律師,這事應該是可以避免的。

倪子衿吃完早餐收拾了一下,出門前給賀敬亭打了一個電話,約他見一面。

賀敬亭說他在去醫院的路上,兩人便約在了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倪子衿到了之後,等了十來分鐘賀敬亭才過來。

身上穿着黑色大衣,行色匆匆。

在賀敬亭坐下時,倪子衿問他:“見到問茵姐了麽?她今天的狀态怎麽樣?”

賀敬亭聽到這話,神色不由得暗了暗,自嘲一笑,“他們怎麽可能會讓我見她。”

這個“他們”,指的是文家和葉家所有的人。

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每天要來醫院,盡管他連文茵的半個身影都看不到。

倪子衿了然,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了。

賀敬亭問她:“你找我什麽事?”

倪子衿剛剛要了一杯咖啡,她懷孕不能喝這東西,但是突然間就特別想喝,只能聞一聞解解饞。

兩只手捧着杯子,倒也溫暖。

倪子衿注意着賀敬亭的臉色,說:“想和你說說念慈。”

賀敬亭一聽到沈念慈的名字,眉峰頓時一凜,瞧着倪子衿,冷笑了一聲,道:“念慈?我都不知道你和她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叫得這麽親熱,你難道忘了你是文茵的好閨蜜嗎?她現在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孩子沒了,子宮也沒了,你在這段時間卻跟沈念慈打得火熱?”

他臉色不善,繼續說道:“是她給了你什麽好處把你收買了麽?所以你現在要替她在我面前說她的好話?”

“你能不能先收起你的偏見啊?”

倪子衿對他的話覺得很不舒服,他不僅在诋毀沈念慈,也是在诋毀她。

賀敬亭的語氣有點沖,“我就問你,我要怎麽收起我的偏見?沈念慈耍的心機還少嗎?”

倪子衿胸口起伏了幾下,不悅的收回視線。

她昨天翻來覆去睡不着的時候,拿出手機上網查了一下幾年前賀敬亭和沈念慈的事。

網上是說沈念慈将她和賀敬亭發生了關系的事情爆料給了記者,以此來逼婚賀敬亭。

不過網上說的事,摻了多少水分進去誰也不好說。

況且,昨天沈念慈說,她有苦衷。

至于是什麽苦衷,她倒是沒有多說。

倪子衿吸了吸氣,賀敬亭和沈念慈之間,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除他對她的怨恨的,她這會兒越是說沈念慈的好,他可能越是會反感沈念慈。

倪子衿舔了舔唇,說:“既然你沒法收起你對她的偏見,那我就說說我的感覺吧。”

賀敬亭擰眉看着倪子衿,沒說話。

倪子衿便說:“文茵姐手術那天,其他兩位醫生不願意在沒有家屬同意書的情況下給文茵家做手術,是她企圖說服那兩位醫生,她那種焦急不像是裝出來的,這兩天我在醫院也聽過一些話,幾乎都是說念慈是一片好心,當時要是不切除子宮,文茵姐的命就沒了,所以,我覺得她并不是故意切除了文茵姐的子宮。”

看到賀敬亭愈發不悅的臉色,倪子衿沒停,繼續往下說:“我昨天去找過她了,聽她的意思,我覺得上訴的時候她都不會請律師為她辯護,因為她說她想補償你們,如果你們看到她的下場不好能讓你們心裏好受一點的話。

我今天來只是想跟你說,這場官司,她在沒有手術同意書的情況下給文茵做了手術,她本來就不占理,一旦上了法庭,文家肯定會贏,所以,你能不能讓其他律師為文家辯護?你是她丈夫,這樣她心裏至少會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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