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路過的些子蠱族村屋,那些蠱族人似乎熱情非常,盡把歡笑待。
我瞅着那些蠱族人一一微笑颔首,心中卻有些的疑惑,蠱族排外可是一等一,也是不知這些神秘的蠱族人,為何這般熱情?
那帶路的侍女走在我前兒,語帶歡愉卻不失尊卑,道:“姑娘救了咱們蠱族峒長之子,大恩難言謝,咱們蠱族同心。自然人人謝意溢表,姑娘更是不必拘謹。”聽她這般的說,我心中當真五味雜陳,我搖了搖頭,便道:“哪裏哪裏。”她那番的話兒,聽的我當真難言,看來排外是真,只是因救了峒長之子,全族的人們便是都謝意于表;若要真知是我害的,那我哪裏還有命來瞧喲!
不一會子便走到了一宏偉的門前。她朝緊閉的大門前一手微伸,低頭說道:“峒長久候多時,姑娘請。”
我朝她點了點頭,那緊閉的大門便開始發出一陣“吱呀、吱呀”的聲音,聽的我一陣心驚,愣是怕這吱呀的門,可別一下倒在了我身上!我慢慢走到了裏兒去,剛邁出這兩步呢,那大門便“啪”的一聲關上。随着這門的緊閉,大廳中只有四處時不時閃爍着的火把,微光映在牆壁與四周更顯昏黃詭暗。而有些牆上更是雕刻着些子怪異毒物的圖騰,中間有一個祭壇,好生莊嚴。而最遠處的上方坐着一人,我微微眯眼便發現那似是一位六旬上下耳順之年的一位老爺,雖年老,一雙眼卻銳利至極。先個兒也聽秀柳提過,說他生父便是喚纡徐立,且是族中權利最大的峒長!
“你就是救了犬子的姑娘?”纡徐立的聲音中更是泛着威嚴,雖是疑問,卻已是肯定态度,更是瞧不出喜樂。
“是。”我點了點頭,暗暗想道,你若說要賞賜随意叫人贈予我甚的便好,更何況賞賜豈是見不得光?這般四下無人的大廳之中,生怕被聽到些甚麽似的。奈何能讓我料到的,便是那峒長也許是有殺意,難以直言不諱,只等以這種無人的方式來相談了吧?
“救?”那纡徐立的聲音怪異,老态的臉上難說是悲還是喜。随即,他語氣陰測測:“姑娘好手段,犬子的性子老夫自然再清楚不過,這等的胡作非為真是給老夫長臉了!”
我輕嘆了口氣兒,擡眸直視那人,道:“峒長有話不妨直說。”
纡徐立瞧着我敢直視他,桀桀一笑,更是讓人心生迂怪,聽他又道:“姑娘小小年紀,膽量還是不小。既姑娘這般的好膽量,又救過犬子,老夫也是好久沒喝酒,不如姑娘喝了這杯酒如何?”
愣是沒瞧清他從哪裏拿出的酒水,我接過細細的瞧了瞧,便說:“多謝。”說完卻驀的把那酒杯向地上一摔!那酒杯碎聲,在這大廳中更是慘然環繞。
纡徐立瞧見我摔了酒杯,老臉上微微鐵青,語氣更甚陰暗:“姑娘這是作何?”
我微微一笑,道:“蠱族人精通于蠱,世人更是說不可食蠱族人之酒水,若小女沒料錯,峒長那酒水裏定是有不少的蠱毒之物吧?峒長既對小女殺意已起,又作何好言相待虛情假意?”聽聞我這般一說,纡徐立面色驀然一沉,令人怖懼,他森然道:“黃毛丫頭,你害的犬子差點失去性命!還有臉來蠱族!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纡徐立雖老邁,可動作卻是極快;我還沒瞧清什麽,就聽見他開始說着我聽不懂的話語,而四周更是不知何時出現了好一些毒物,緩緩朝我爬行而來!
我心中一緊,這纡徐立居然當真懷有殺意,對付這蠱族,除去那綠苑,我哪裏有甚的經驗啊!可随着那些毒物極速而來,讓我想不了那般多,快速結印;不知那些毒物可怕火?剛想以火球術對那些毒物燒去,可那些毒物剛距我一尺之遙時,卻生生唯恐不及般的向四周退了過去!
這般奇異的景象,讓那纡徐立臉色也是一變!在我看來,那些毒物似乎特別懼怕甚的似的,更是已不聽那峒長的召喚,向黑暗急速退去!
纡徐立此時臉色才算是真真正正的鐵青了起來,他沉聲道:“你到底是何人!你渾身既帶妖氣又隐帶仙氣,可卻全不像!且你根本不是人族,休想欺瞞!”毒物既然懼怕那來歷不明的女子!天下居有這種人!對他蠱族來說當真是莫大的恥辱!毒物懼怕她,作為蠱族的峒長都奈何不了她!還有一點他沒說出口的便是,這女子身上還有種幾乎不可察覺的怪異氣息,那種氣息他這一輩子都沒見過,卻覺着是一種與三界六道截然不同,讓人打從心底生懼的氣息!
雙方都不知,這些毒物避之不及的懼怕,還有娉淺姬身上那據纡徐立所覺的怪異,來自于哪?
此時我心中卻微微一嘆,當真不知是運氣太好還是神明護佑?看來少了苦戰一番不說,現下命也暫且無礙了!毒物既然懼怕,那纡徐立老兒便也奈何不了我。而我自個兒想要的,看來還是只有自個兒問比較可行。我朝他瞅了眼,便道:“峒長也無須警惕,我也無對族人不利之心,若峒長能解我一惑,我便立刻辭行也是可行的,不會給蠱族帶來任何不利。”
聽聞我的說辭,那纡徐立稍稍疑惑,問:“你想作何?”
我笑道:“若峒長能讓我瞧瞧一副丹青便可。”
本是無傷大雅的要求,還不知是甚的畫兒呢不是?哪知,那纡徐立臉色急變,厲喝道:“大膽!你說的可是我族聖物!鬼圖‘貢河’豈是你這等來歷不明之人可看到的?”
聽他這般輕蔑的話語,我心中也一火,鄙夷道:“小女還沒說清,峒長便這番大動肝火;若小女說的真是貴族聖物,不知峒長是否要将小女拆吃入腹才是解恨?況且既是聖物,讓小女一睹又有何妨?難道一睹之際,那‘貢河’便會毀了去不成,作為聖物,當真可嘆可笑。”
作為峒長,何時有人頂撞過他?他頓時眉眼具厲,喝道:“放肆!老夫不想與你這黃毛丫頭起無謂的口舌之争!”剛在他剛說完後,便聽到了一陣慌亂的侍女聲音:“少主你不能進去啊!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