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悲戚童稚時

從大門內便聽到了那侍女慌忙無措的聲音,纡徐立的臉色更是一黑再黑;他厲聲道:“當真是老夫養的好兒子!讓他進來!”

那纡徐立的話兒剛落下,有人便匆匆的從外而來了;我眯了眯眼微微一瞧,當真是秀柳。

随着他的踏步而來,大門再次關閉,聽他急道:“爹!她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報恩難道也有錯?況且那時是孩兒自願的,如今孩兒現也無大礙,爹根本無須錯怪她!”

聽着秀柳激昂澎湃的一席話,我感動于他的執着,卻覺得對那鐵面無情的纡徐立而言約莫是火上澆油。

果然,纡徐立怒極反笑,想起了毒物對那來歷不明的女子居然無效,更是怒火中燒,便大喝道:“老夫看你且是被蒙蔽了雙眼!這妖女的目的可是本族的‘貢河’鬼圖!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你這般的愚傻!早些認清了事實好!”

聽着那纡徐立的話語,我心中也是微微一沉,那老兒其實說的也是無錯的;剛開始接近那秀柳時雖是無意,可後來遇到了他那大哥纡徐邢後才知曉他的身份,應也算是動機不純吧?我心中确實這般想的。

那纡徐立見我不說話,繼而又對秀柳道:“老夫何時說錯過?孩兒你認清事實吧,別被這妖女騙了去!”

秀柳聽聞後卻倏的冷冷一笑,對那纡徐立道:“爹,若她當真心狠手辣如斯,你現個兒已是見不到孩兒的!”

纡徐立聽後我本以為他應該更是生氣,卻未想他驀的便笑了起來,那是一種年老之人無奈的笑。他看了我一眼便對秀柳道:“好好好,孩兒的心意我已知曉,可老夫既可說就必定會做到,老夫為峒長一日,這‘貢河’鬼圖,必然不會讓些甚的來歷不明之人瞧了去;孩兒你若心有不甘,若真有争得一席地之意,能有權交出‘貢河’之人,除去峒長之位別無他法!”

聽纡徐立這般一說,我心中微驚,這纡徐立的話語中應是放了軟話才是;可秀柳卻是小臉鐵青,拉着我便一言不語的邁出了這昏黃詭暗的大廳。

斜陽照墟落,村莊小院些旁的稚雊聲不斷,一片祥和之态。

可随着秀柳越走越偏僻的小路上,瞧着秀柳冷然的小臉,我便問:“秀柳,我們要去哪兒?”

夕陽的餘晖映照在秀柳秀麗的小臉上,給他微微冷凝的臉色仿佛鋪上了些的柔和;他側轉頭,對我一笑,道:“等會兒你便可瞧到了。”

燕草如碧絲,丹橘漾漾的晖芒下,娟娟青澀少年猶如茂盛的葳蕤。他杏眸雖因笑意貌若彎月,可眸底卻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悵然若失。

我瞧着他,輕輕的哦了聲,便沒有在說話。跟着秀柳的步子緩緩的邁出,不知怎的,這時的秀柳給我一種卸去了刺的感覺,似脆弱又似疲憊。

未幾時,我瞧着眼前落英缤紛的場景微微決眦,這一路曲折的小路下,到是沒想到還有這般美麗的花海草雲間!欣欣翠微,青蘿綠枝垂落有致,一望無際的遍地橙紫黛藍,百花齊放,遠處更是澄江如練;置身于這種花海下,更是讓人有種陶然共忘機的感覺。

輕輕呼吸甚至還能聞到一陣淡淡的蜜花香氣,我對秀柳笑道:“這兒可真是美,虧你找的到啊!”剛說完,就發現那百紫千紅的花海旁,居然還有座小屋,小屋前還有着破舊的荊扉,一瞧便是常年無人居住,可因置于這花海中還是好生泓峥恬靜。

秀柳瞧着遠處的小屋,聲音卻是低不可聞:“兒時的家罷了。”

我撇了他一眼,随着他的目光而去,他果然是瞧着那小屋中的,且他語氣中微微帶酸;我還是別觸及那傷心事兒才是。

可秀柳卻像不吐不快似的,又或是想發洩一番,他語氣有些飄渺:“于我童稚時爹與娘好生恩愛,那時可是我最幸福的時兒了,那時爹還沒有當上峒長,一家三口可快樂了。可快樂一旦消失,就是痛苦接踵而至。不知何時起,爹自從當上了峒長後,他日日忙于族中事物,後來竟都不怎的回家了。而娘每每洗手作羹湯時還是不忘給爹備上一碗;可每日的早時,娘瞧着那冷掉一夜的羹湯都是默默拭淚;爹而後愈發的不回來了,娘口中不怪爹,可我知道她心底還是怨的;我心中更是怎的也難平,雖三妻四妾無怪,對于當上峒長的爹更是無怪,可怎的也應回來瞧瞧娘才是!”

我瞅着他忿忿不平的模樣,輕問道:“那且後呢?”

秀柳微微低眉,繼而道:“後因我年少,又是峒長之子,在族中更是無人會攔我;爹身為峒長,辦事兒的地方也是聽娘提過;而後兒時的我便想給娘一個驚喜,讓爹回去看看娘;那時我還小,剛準備興沖沖的進去時就聽到了一個陌生女人争執的聲音,我因好奇便悄悄的瞧了一眼,哪只那女人身旁還有個小男孩,那男孩兒居然比我還大!還不停的對着我的爹喊爹!”說到此處時,秀柳似陷入了兒時的回憶中似的,模樣有些悲戚,那酸澀的小模樣真是讓人有些潸然。

他還在繼續的述說着那段悲苦的往事:“當時我只是氣憤,便一股腦兒的回去了向娘告狀,娘一聽便哭了,自爾後身子更是每況愈下,娘最後突然辭世,甚至連爹的最後一眼都沒能瞧上,我自此便發了誓,甚的峒長!我絕不可能去聽憑爹的意願,去當勞什子的峒長!”

秀柳他爹這樣辜負了他娘,他不願當甚的峒長也是情理之中,怪不得先個兒那纡徐立說要他當峒長時,他臉色那般難看!可想到了一點,我有些疑惑,便問秀柳道:“可不是有那纡徐邢嗎?峒長理應不是立長嗎?”

秀柳微微一冷哼,道:“我爹可是古董之人,他說那女人身份卑微,自古以來雖有立長一說,可也有立嫡一說,我爹是後者罷了。”

我點了點頭,又嘆了口氣兒,那難怪那纡徐立要秀柳當下任峒長了,男兒皆薄幸!

而秀柳似乎知道我想甚麽似的,他驕傲的哼了聲,道:“不過你大可放心,我可不會成我爹那種人。”說完,他的臉蛋兒又是一紅,連忙轉頭拉過我便道:“快走!再不走日頭都要下山了!那‘貢河’之事兒你可要向我交代啊!”我聽了他的話,便笑了笑,道:“知道了。”

而此時的我與秀柳卻不知一場風暴正處于我們不在時,無息展開。

------題外話------

最近好悲慘哦,電腦壞了鼠标壞了鍵盤失靈;一氣之下摔了手機,手機電池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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