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章

暗夜榮光18

“哈哈……”她抓着我的兩個耳朵,額頭抵着我的額頭說:“你活得好好的,我也活得好好的,都是世間的小事兒,在意了就會重如山,不在意了也就雲淡風輕,你說是吧,是吧。我再奮鬥幾年,以後就不用這樣了。”

“那我去工作好了。”

“不用的,真的不用,你要相信我可以的。記着,我可以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嗎?”她搖動着我的頭。

“哪天你走得很遠了,我就看不見了……噢噢,看見你那個了……”

“哈哈……美嗎?”她潮着臉問。

“很美的。”我輕聲回答。她就掐我的肉,我也掐她的。我們很快地回家,像久別重逢樣落到狂熱的愛欲中。

盡管我內心恥于我的寄生,但仍是像狗一樣粘着她,除了她上班時間,我幾乎都寸步不離。

過些天,她父親來電話告知黃禮民的親已經退了,我和她小小慶賀了下。至于我的事,我們商量十一回去徹底解決下。

轉眼到月底,她與我商量同學聚會的事,決定帶我一起去。下午閑逛,說要買一件合适的衣服,路過梁茵的服裝店,她就拉我進去了。可巧這天梁茵穿的又是那件孔雀長裙。

方清墨斜瞄了我一下向梁茵說:“我現在才知道你在這開店,這裙你穿着好漂亮。”

梁茵笑着說:“我看見你們經過幾次,你們兩個手牽手的,我就沒叫你們。哦,小遠,忘了告訴你,上次你媽回電話說什麽李曉紅不同意退親,我說我不認得你,你是過路借電話用的,好些天了。”

我哦了聲,尴尬地咧了下嘴,退到方清墨的身後。

“小遠來過你這裏啊,我都不曉得。”方清墨彎着眼睛說。“故人嘛,見見面也是不錯的,梁姐,你說我今晚參加同學聚會,穿什麽樣式的好呢?”

梁茵随意掃了我一下眼轉向方清墨說:“你身材氣質好,無所謂了,如果你想給人留下深刻印像,我推薦你穿這個。”她指着的是一套少女制服系,花格子上衫配深藍短裙。“如果男同學多,應該效果不錯。”

“啊哈,我這麽大年紀還裝小蘿莉呀,我穿你身上這件呢?這件你多少錢買的啊?”方清墨摸着梁茵身上的孔雀裙問。

“這個我進價好像是780吧,就進了兩件,我自己穿了一件好玩,自戀下。……我這記性,另一件不是小遠買回去給你了嗎?”梁茵說話的時候又瞥了我一眼。我就有點心塞與慌張,不知道兩個女人接下來會怎麽整治我。

“780啊,我知道了,上次我問他多少錢他不說。其實我除了工作與應酬需要,穿什麽也不講究,也沒什麽眼光,你幫小遠也選一套吧。”方清墨向後退了一步,鞋跟落到我的腳上,我叫了聲。她轉過頭來啐了聲道:“沒事躲我身後做什麽?痛了吧。”她俯下身來幫我揉被踩中的地方,後衫被動向上拉起,露出一截腰間的肌膚,恰又有玻璃的光斑也落在那細細的風情上,屋外又有行人的目光掃過來。

“小遠這人一直欠點成熟穩重,穿淺顏色衣服,更顯青澀,建議穿深色系的。”梁茵說,她也垂頭似笑非笑看方清墨露出的小腰。

我拉起方清墨,握緊她的一只手,手指在她手背上不安彈動了幾下。她想掙脫但沒成功,白了我一下對梁茵說:“就讓他永遠小孩好了,拿白色帶圖案那套吧。”

連着少女制服那套一起拿下,問梁茵好多錢。梁茵說:“算你們進價錢呗,兩套三百八好了。”

方清墨掏出錢包,撚錢的時候頓了下,最後一共掏出十張老人頭遞過去說:“我最近手頭寬裕了些,不能讓你虧本,謝謝你,小遠,我們走了。”不等梁茵開口,她将錢放在凳子上,扯着我就出了門。

“你知道嗎,我現在不想欠任何人情。”路上她說。

“我就去過她那裏一次,也是無意見到的,借她手機向家裏打了個電話,怕你生氣,所以沒敢說。”我解釋。

“好吧,按你說的——”她定住身子,握住我兩只手腕說:“她進價780,如果挂出來賣,至少1000吧,給你不到200……多少?哦,168,果然誠實了。什麽意思?因為認識你嗎?賣故人情也是說得通的,但今天,她又當你我面故意透露780,這就有大問題了,你覺得是什麽問題?”

“我不知道。你們女人奇怪得很。”我嗫嚅道。

“奇怪嗎?念一首詩聽聽?《大林寺桃花》。”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常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我讀道。“什麽意思?”

她似笑非笑瞅着我說:“沒什麽意思,就是這個意思,我不想和你計較,管你狠了,想來你會當我是人生牢籠。我們現在去規劃晚上聚會的事。”

回到房間,她問:“穿什麽?孔雀還是制服?”

我想她自己已有了意見,問我也不過要敲打我一下。我從後面抱住她腰說:“你在生我氣啊,你喜歡穿哪個就哪個啊。明風古倫斟孔雀,霓裳蝶舞繞青栽……”

“嗯嗯……又想玩這招迷惑我,我有抗性了,我今天要走禦姐路線,誰能攔我……啊……”那時我磨蹭着她的身休,她反抗了兩秒,也就随我了。在一點微妙的計較裏,她身體的淪陷似更為徹底點。我們胡亂了一番,一起去洗了個澡,然後她穿上了孔雀裙。這裙子是肩帶深v形狀的,會露出她很深的事業線。為配合這件衣,我又打開電腦,給她弄了個能展現氣場的發型,并配了個烈焰紅唇。弄好後,她托起我下巴問:“怎麽樣?”

“就是個小同學聚會,沒人在意。”我說。“又不是去勾引男人。”

“怎麽了?怕了,我還就去勾引男人,比如那個劉烨,追我三年竟然放棄了,我要讓他後悔。”她瞄着我。

我拉着她的手放在唇上說:“別再折磨我了,我知道錯的。可以走了吧?”

我們在約定的酒店門口看到了劉烨,其時他身邊還有一個較年輕靓麗的女孩,染了一頭金黃發,屬于童顏系。他看到方清墨,頓了下,又轉向我說:“你也來了?這是我女朋友嚴羽婕。”

相互寒暄介紹了下我們就進去了,在包廂裏等了約半小時,人便陸續到齊了,其實也就劉烨邀請的當年幾位熟識的在k市生存的同班同學,除了方清墨和他,也不過五人,三男,兩女,加我們四個,一共九人。

“這位是……方清墨?太不可思議了吧?”一個男子盯着方清墨半天才說出話來。其他人也盯着方清墨,一臉詫異狀。

方清墨笑道:“貴人多忘呗,何春明,看你氣宇軒昂的,一定春風得意吧。”

“沒,以前不知世事艱,工作兩年,一月幾千工資,理想豐滿現實骨感呗。”何春明老實地回答。“我們這幾人,看樣子也就你混得好點了。”

“哎,小墨,你咋變這樣了?太可怕了。”一個女的走到她身邊細細打量她。

方清墨拉住她的手笑着說:“于嫣,你皮膚比以前又白了一些啊,是過來讓我慚愧的嗎?”

“不是啊,不是啊,當年你在我們班毫不起眼,不想一轉眼……我說劉烨那麽好的條件,怎麽就對你那樣死心塌地,原來……”這時有個男的咳了下,于嫣瞄了眼嚴婕羽,意識到不妥,收住嘴回到了坐位。嚴羽婕明顯不太高興了,劉烨面色也顯得深沉。

另一個男的更誇張,走過來,佯裝單膝着地向方清墨跪拜說:“方美人,請恕小人以前有眼不識泰山。”他體形很胖,長着較滑稽的臉,惹得衆人都笑起來。

方清墨伸手搭起他說:“張小胖,當年你追我,說不定我也應了,現在不可以了哦。”她向衆人介紹我說:“這人叫王致遠,不太會說話,喜歡裝深沉,大家沒事就不用和他搭讪了。”

“沒事沒事,大家都随便,都不要客氣。”張小胖拍拍我的肩說:“兄弟好福報。”

通過介紹,知道餘下話少的另一位眼鏡男與眼鏡女分別叫龍超田與李芬。這個聚會其實有點微妙,本意應該是劉烨想在方清墨面前找回點平衡吧,他的女朋友也很漂亮,但沒方清墨的氣場,不意焦點全在方清墨這兒了。方清墨也很健談,充分發揮了隐藏的口才優勢,在衆人中如魚得水,以致一晚上,嚴羽婕都悶悶不樂地插不上話。

“今天是我們畢業兩周年紀念日,看到大家都事業有成,而我劉某也有了真愛,我很高興,大家幹杯。”劉烨和幾個男的喝得較兇。幾輪下來,都有點醉薰薰的意思。劉烨尤其喝得猛,嚴羽婕攔都攔不住,很快他就醉意濃烈了。他忽的就站起身,指着我問:“你為什麽來?我有邀請你嗎?你憑什麽?你說……”

方清墨說:“你這樣我也不高興了,大家都自願來的,就一起高興下,你幹嘛喝那麽多酒?”

“你不高興我還不高興呢?你幹嘛穿得那麽性感?你以前清淡得如雨後百合,誰教你的?你不知羞恥嗎?”他拿起半杯酒就像方清墨潑過來。方清墨拿起盤子輕巧一擋。

“我這是告訴大家,當初的醜小鴨也可以活出自信。這件衣服是他給我買的,我不一定喜歡,但我也穿給他看,這是兩人間的信任。劉烨我告訴你呗,嚴妹妹這樣好,你有什麽不滿足的?”

劉烨一拍桌子說:“我就是不甘心!我怎麽會被這樣一個窩囊猥瑣的男人打敗!你說你憑什麽跟他在一起?憑什麽你插牛糞上也不願跟我在一起?你他媽有病嗎,還養着他,真奇葩!”

方清墨笑着說:“你說奇葩就奇葩吧,你醉了和你也解釋不清,你追我不也只是追了三年就放棄了嗎,如果長情就不會放棄,所以你對我本來就一時感覺,可能把對我的憐憫當成了愛情,你自己弄錯了情感屬性,不要和我争了,希望你對嚴妹妹是一生一世。嚴妹妹你先帶他回去呗,大家也都差不多了。”

于是大家也停止了看熱鬧,紛紛勸阻,嚴羽婕拖着劉烨先走了。我相信劉烨腦袋仍是清明的,只是借一時沖勁說了他想說的話,而今也只能乘此下臺。

方清墨并沒一絲毫的尴尬,又向衆人說了幾句場面得體話,把自己當成了今天主持人,并對以後大家的再聚做了簡單規劃,說在條件許可情況下大家應該互相幫忙,願望每一個人都有好的人生。她不但駕馭了禦姐風格,還駕馭了在場衆人,他們無論男女,都表現出對她的信服。她對我并無褒獎與提及,她的意思就是:她站住了,就是一切。我也沒有展示王霸之氣的動機與想法,我只蜷着男人的身體,在她的陰影下默無聲息反襯着。

回去車上,我把頭埋到她懷中,抱着她的腰,手指在她背上勾勾搭搭的。

“癢。”她說。

“他就是為見你,所以弄聚會這噱頭。”

“那又怎樣?就算他裝醉,除非你又幹了不可饒恕的罪,我就将你扔了,怕不怕?”

“怕。”

前面電臺播放的是那首滾滾紅塵:“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世的我……”聽着聽着,倒有點前塵後世翻騰的味道,頭埋得更深了。一回房間,我就兇狠吻她,那種驚濤駭浪連我自己都奇異,而後又是激烈的交合。一番淩亂過後,兩人都添了幾處傷。她躺在那裏,眼淚就淌出來了,咬破的唇邊還有血漬,胸口上很深的牙印,身子還一抖一抖着。而後又是無盡的沉息。

第二日早晨她就穿那套制服去上班了,弄了點空氣劉海,紮着馬尾,不比以往,現在她自信氣質出來了,怎麽妝扮都hold住。我默默送她到公司門口,她忽的一推我說:“我不想要你了。”

我心一驚,想是梁茵那坎她還沒過去,想起她昨晚的滿眼淚水,一時也傻了,不知怎麽應對。她走了幾步,忽又跑回來,捧出我的臉吻我說:“你記着,我一生只有你一個男人。”又在我胸膛上輕輕一按,這才雲水不留地去了,沒再回頭看我。

我心又悸動了,那時陽光斜照,和風拂人,心想我以後再也不去梁茵那了,再也不去暧昧別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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