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人是叱咤西北陝甘道的賀老大,人送外號滾刀笑;
第二個人則是縱橫中原武林的江莫西,人送外號西天無常;
第三個人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的、硬朗的面孔,大概二十四五歲的年紀,在此人的周邊還散坐着十幾人,都是身負武功之人。
沒想到,五年未在江湖上露面,竟然出了這麽一個厲害的角色。
誰都明白,能在楚憐客棧出現的絕不是普通人,
江湖中人,
被仇家追殺的人,
朝廷通緝的逃犯,
以及朝廷令人聞風喪膽的錦衣衛,
他們會是哪一種人?
賀老大和江莫西讪讪閉嘴,顯然對年輕人十分的敬畏。
“蔔鷹,你們不要欺人太甚,難不成真要将我們趕盡殺絕?”另一個角落裏一個有些狼狽的漢子跳了起來。
那個年輕人,蔔鷹,嘴角泛出一絲冷笑,放在桌上的劍已經出鞘。
然而劍卻被人擊開,刺進那漢子旁邊的柱子,劍柄不停的顫動着。
蔔鷹聞得一陣香氣,知道這客棧的主人到了。
果然,一陣銅鈴般的笑聲過後,一襲紅衣的花娘子飄落蔔鷹的身前,不愧是十幾年前便風靡江湖的美人,三十幾歲的年紀仍然妩媚動人,皮膚的光滑程度不亞于十幾歲的少女。
“大家是忘了客棧的規矩?還是覺得老娘好欺負?”花娘子笑顏如花,卻是清冷的聲音。
蔔鷹不僅多看了幾眼面前的美人,不屑道,“看來蔔某也得給美人一個薄面才行!”
蔔鷹輕挑的擡起手,在花娘子的下颌劃過,滑,真的很滑,堪比京城的名妓。
花娘子一偏頭,嬌笑道,“你放心,就算你們都死在外面,老娘還是會按規矩辦!”右手在蔔鷹的面前一伸。
蔔鷹深深的吸了一下手上的香氣,便在美人的玉手上放了一錠金。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些人的戰場便移到了客棧的院外。
屋裏的人則是繼續做自己的事,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花娘子掂着手中金子,來到逍遙子近前,“還是舍不得那好酒吧?”
逍遙子盯着那金子,不是沒見過金子,而是蔔鷹出手闊綽惹人懷疑。
花娘子眉頭一挑,“哼,錦衣衛的人,拿出區區一錠金算得了什麽?”蔔鷹腰間懸着的錦衣衛腰牌雖然藏于衣擺之內,卻是逃不過她的眼睛。
錦衣衛?
沒想到賀老大與江莫西投靠了錦衣衛?簡直是江湖敗類。
花娘子目光流轉,見到一旁的英俊少年,扭着腰肢便坐到熊俨的身旁,“哎呀,這小兄弟生得真是俊朗,比某些自命不凡之人更有男子之氣!”
熊俨見逍遙子一翻白眼,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好躲開花娘子的目光,呷了一口茶水。
桑花朵見師父眼泛桃花的看着熊俨,忙道,“飛天大哥是他的徒弟,自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花娘子的目光在三人的身上徘徊,“飛天?怕不是真名吧!”
逍遙子聽見外面已沒了動靜,“我和飛飛還有事,後會有期!”
不等花娘子師徒開口,逍遙子拉着熊俨已經閃入客棧的後院。
桑朵兒小嘴一撅,埋怨的看着花娘子,都是她惹了逍遙子,害得他們逃也似的溜開。
花娘子卻是一臉的無所謂,五年了,每次他都是這樣來去匆匆,即便是她陪他喝酒,他也是沉默寡言。
“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去外面收屍?”花娘子板起臉,指着兩個小二叱喝。
桑花朵卻是幸災樂禍道,“師父,你若還不去後廚,怕是逍遙子把你的酒都搬走了!”
花娘子瞪了一眼桑花朵,得意道,“我又換地方了!”
“我又告訴他了!”桑花朵一邊跳開,一邊說道。
“你個死丫頭!”花娘子提裙向桑花朵追去。
還好,逍遙子不貪,只是帶走了四壇而已。
逍遙山頂峰,逍遙子美美的品味着偷來的酒,遙望着山腳下楚憐客棧的方向,此時的花娘子肯定是暴跳如雷吧,哈哈!
天邊一抹殘陽,将逍遙子和熊俨的身影拉長。
熊俨突然跪倒在逍遙子的面前。
逍遙子沒有動,該是時候了。
不過,逍遙子沒想到熊俨會問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