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馬書記與我交心

天還沒有亮我接到了王大剛打電話,他說他已經到了樓下,,我不得不起床下樓,出門迎接。

他到了我家,我叫尤月華去買些早餐,王大剛說,已經吃了。吃的很好。

我大聲問:“昨晚上睡得好麽?”

王大剛臉紅了,紅的很快,我估計,他至今心跳都還不正常,因為我看見了特殊的臉,只有做過那件事的男人,臉上才有那種獨特的反應。

“睡得很好!”

我知道其中的含義。

我笑了。

王大剛拉着尤月華的手,說:“這幾個月我們提心吊膽,一是因為錢多,太多了,二是家裏有金子,還有這麽多個。我原想,我們不行了,給杜曉燕多一些,給張翠花少一些,算是我們給她們的遺産,這一段時間我們反複想,錢,不是個好東西,多了,容易讓人變懶,容易讓變壞。她們女人家,心裏沒多少定力,給了她們,說不定就害了她們。”

“我自己就還有近兩萬元錢的積蓄,這金子,你幫我保管保管。我平時用錢,低保就夠了,我錢用完了,就給你們打電話,你們幫我把票子給我拿來,我兩口子死了都沒有給你們打電話,那就是我們死不想要了,如何處理,那時你們自己做主,我不管!你兩個,是有大智慧的人,知道該怎樣處理,你們,就是我們和我們的財産監護人!”

王大剛有些激動:“實際上,我用了我父親的遺産,這婚紗照的和這兩三天生活開支,就是老爸子的錢。”

他一下子又笑了:“我該用我老爸子的錢。因為兒子接婆娘的婚紗照和請客吃飯,是該當父親的出!”

他把須臾不肯離開的舊軍用黃布包交給尤月華。

尤月華不知如何是好。

王大大剛說:“這兩三天,再一次證明,你劉校長,是我們為可以托付的人。辛苦你們了,拜托你們!”

我拿不定主意。這老鬼太鬼,這東西交給我,現階段不敢分給張翠花、杜曉燕,捐出去吧,他沒有錢時要我給他拿去。他成了我手中燙手山芋!

我知道了,為什麽這兩天他對我的态度轉變,變得如此生硬,變得深邃難測,他對我,如同一個脾氣暴戾的繼父,對待前夫的遺腹子,如同軍閥對待剛穿上軍裝的新兵蛋子。

原來是鬼奸鬼奸的王大剛在試探我,看我能不能一如既往的對他誠心誠意。

我摸出黃布包裏沉甸甸包裹了的黃金,慢吞吞放開,我說:“金子呀金子,這麽多年幹什麽去了,你不早早現身,你偏要在人家跑不動,吃不多,狂不起來的時候才出來,你沒有人性!”

王大剛說:“金銀財寶本來沒有人性。”

我把這幾天的開支說了,剩下七千七百多元錢交到他手裏。

他問:“才用這點錢?”

我說:兩頓飯菜錢一共一千五百零幾元,白酒兩瓶,七百七,啤酒六十。

他說,你真會辦事,不過我還要請你辦事,把縣領導的錢退還人家。

我說:“好吧。”

我把黃布包交給了他,他說:“這我要收拾好,這是福全定親時送我的。”

我們到了珊瑚影樓,一輛紅色奧迪A6已經整裝待發,忙了一陣,影樓老板扶着王大剛兩口子上車,我們站立兩旁鼓掌,鞭炮響了,車子啓動了,王大剛瘸子大嬸在車窗兩側招手致意。

紅色飄帶在車子兩邊飛舞,它和車子顏色混為一體,很快,我看不清哪是車身紅,哪是飄帶紅。

尤月華回學校了。

我如約到了縣委辦公大樓。

馬書記很忙,星期一早晨九點,找他的人有點多。我候了幾分鐘,秘書叫我進去。

秘書很瘦,像是一個食不果腹的營養不良者,他輕輕的走路,輕輕的給我倒茶,然後如蜻蜓一般輕飄飄的飄到室外的秘書間。

馬書記給我發了煙。“你的新郎新娘走了嗎?”

“走了。我們剛剛把他們送上車。”

“你很能征服人心,你已經把他們老兩口子俘虜了。我看得出。哎,我問你,他們為什麽對你那麽尊敬,那麽崇拜?這是我這一段時間一直想尋求的答案。”他看着我。

“為什麽?不為什麽。只因為博大深厚中國傳統文化在王大剛心裏根深蒂固。”我笑了笑,“王大剛是平縣中學解放初期的畢業生,他非常要好的同學是後來的的平縣中學校長,她的初戀是我認識的平縣中學退休老師。他和他同學以及初戀六十六年沒能見面,我給他傳遞了很多他很想知道的訊息。”

這回我笑了,我說:“我扯遠了。一句話,師道尊嚴!因為我是平縣中學老師,他母校的老師。他,稍微帶了點對中學校長的盲目崇拜。”

“這樣說,還有點靠譜。有人說,你為了做通她的工作,你上山下山好幾次,幫他聯系專家,借給他票子,還給他買了幾十個盆盆罐罐,把他最摯愛的田地裏泥土弄下山,裝進盆盆罐罐裏,寫上田地名稱,滿足了他對土地的熱戀。”

我搶過來話頭:“誰說的?”

“鄉黨委書記。”

“馬書記,全部是事實,一點也沒有誇張拔高。哪天你到麻柳村,我可以陪你看看那些盆盆罐罐,不過,現在,已是一片蔥綠,他在裏面種了蔥子韭菜,莴筍,小白菜之類。”

“你還想讓我把你表彰一回?告訴你,不會了,今後,我對你的工作再滿意,你做出了天大的成績,我都只能藏在心裏,最多,你的建議,我要采納,你的矛盾困難,我要解決,你的工作,我鼎力支持。因為,你很快成為我的搭檔了!”

我有點吃驚,不過,有些表情,是我打扮出來的,因為,我早知道了消息。

“我們先說說你的工作,我原本是想由組織部長與你談,但是,你我是校友,我又喜歡你,你我又有些疙瘩還沒有解開,因此我要親自與你談。”

他看了看表,“我還有四十分鐘的談話時間,十點半我要去一個交通扶貧省情通報會,省交通廳總工要到場主要是地、州、市之間的斷頭路的通聯問題,中午我不能和你共進午餐,我要陪省裏客人。”

我大喜過望:“馬書記。你說是省裏要解決地、州、市斷頭路通聯問題,請你,一定請你把茶山鄉麻柳村與阿壩州草果鄉的斷頭路解決了,很短的一段,只有兩三公裏或者多一點點,不怕你笑,我好幾次,幫王大剛找專家治病查病往返,我都是從阿壩州草果鄉普仁居民點上車下車,然後手足并用爬上爬下到的三道坪的。”

“真有其事?”

“那天,你和我們在麻柳村公路上,如果再走四五百米,就到了阿壩州地界,你就可以看到阿壩州草果鄉的普仁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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