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夜瀾曾經派他去辦圍攻亂葬崗一事,能夠帶頭煽動那麽多修士,不是德高望重,便是實力強悍。
陌淺将能有些防護作用的咒法統統套在了身上,又捏着一摞符,遞給了蘇藥。
然而,蘇藥似乎當真有些藝高人膽大,将一摞符揣進懷中,騰身一躍,便跳入了宮牆內。
陌淺也趕忙騰身,躍入宮牆輕而易舉,卻沒覺得有什麽異樣,不是說那兩萬兵将,尚在門外已經瘋了麽?
宮牆內鴉雀無聲,仿佛一道宮牆,就能完全隔絕衛風城的繁華。
陌淺左右望着也沒發現什麽異狀,只覺得這宮殿着實荒蕪,荒蕪得仿佛是在荒郊野外,百年無人踏足。
野草已經長得恨天高,粗壯的杆子,棵棵如小樹一般。
而蘇藥完全沒有她半分的謹慎,徑直朝着其中正殿走去,直至走到外廳門前,突然抽出一把刀來,手起刀落。
只見已經腐朽不堪的廊柱連刀砍也敵不過,嘩啦一聲垮塌下來,落在地上幾乎碎成了粉。
陌淺覺得,她是不是沒有交代清楚?皇榜之上,只招攬有能之士前來清除邪穢,可拆房子不歸他們管。
“這裏沒什麽東西。”蘇藥斷言道。
陌淺點了點頭,其實她也發現了,這座宮殿中,除了荒蕪之外,确實沒什麽異狀。
沒有陰氣死氣,也沒有戾氣穢氣,更沒有什麽妖氣,仿佛真的只是個荒廢了百年的舊宮殿,丁點兒的玄機都沒有。
“你自己小心些,我四處看看。”蘇藥說完,将手中的刀扔給了她,“雖說沒什麽蹊跷,但宅子久了,當心有野獸出沒。”
“哦。”陌淺接過刀,仍舊不放心道:“你還是要當心些,畢竟那一千多修士,都失蹤在宮殿裏了。”
“我去找找看,興許困在什麽機關暗道裏了。”蘇藥說完,也交代了她一句,“記得,如果發現什麽不尋常的地方,即刻開了鬼門去地府,莫要糾纏,錢是別人的,命是自己的。”
說完,蘇藥又從懷裏抽了把刀出來,左右看了看,順着回廊向後方走去。
陌淺總覺得哪裏不太對,看了看手中打造精巧的彎刀,蘇藥……這是早就嫌她累贅想要分道揚镳,所以另帶了把刀給她?
畢竟她直到現在,連把像樣的兵器也沒有,遇到厲鬼邪穢她倒能敵,但遇上些野獸什麽的……難道真拿符去拍麽?
空寂的宮殿中似乎連風也吹不進來,草木靜立着不動,猶如一張靜止的畫面。
陌淺小心翼翼走着,一路走到宮殿門前,門前被蘇藥劈倒了一半,地上沉積着厚厚的土,而望向裏面,依稀見得曾經的金碧輝煌。
蘇藥去了後院,他顯然以為,雖然三層的宮殿,但裏面樓梯怕都不能踩了,空曠的正廳一覽無遺,當真沒什麽好看的。
陌淺緩緩踱步走入宮殿正廳中,這裏并不太像正軌的宮殿,正廳很大,其中桌椅擺設大都化成了朽灰,遙遙正廳的盡頭,似乎搭着個高臺也已經垮塌了。
這裏,倒有幾分像個酒樓。
而通往兩側長長的樓梯,曾經木板的臺階已經化成了灰,空蕩蕩的只剩下架子。
樓上是一個連一個的房間,真的很像是個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