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顏把鑽戒放桌子上,還沒來得及問是怎麽回事,見蘇傲然來了,她一下就從座位上差不多算是跳起來了。
看來,最能入她眼的,永遠是蘇傲然。
“傲然!你終于回來了!”
她的喜悅又寫在了臉上,圓圓的臉上酒窩兒又出現了,傳說中的梨渦淺笑也就是這樣子的吧?
這笑容足可以讓蘇傲然這幾天的不快和疲憊,都煙消雲散。握住她的手,宣布主權似的看了林潇厲一眼。坐在離衡顏最近的位置,蘇傲然沒有說話,只是溫柔地看着她,那嘴角,不經意上揚出一絲明媚。
對于性格冷清的蘇傲然,這可并不多見!林潇厲見他這樣,似乎有點欣慰?
“傲然,回來就好!”
林潇厲就知道:守着衡顏這株,就能待到蘇傲然那兔。
蘇傲然看了桌上的鑽戒一眼,臉沉了下來,口裏卻淡淡地說:“謝謝你幫我照顧顏顏。”
再一次宣布主權!
“哪有……應該的。”
厲少沒做賊也心虛了,雖然這個飯局是林潇月安排的,連他也是被林潇月臨時拉出來補缺的,這一切貌似與他無關。但他明知道妹妹那點鬼心思,卻還是來了……算不算心裏有鬼?
蘇傲然再次非常認真地看了看桌上的鑽戒,看來是介意得不行。目光在戒指上面停頓了幾秒鐘,然後他又看了一眼林潇厲,眼睛裏的冰冷紮得人生痛。
蘇傲然不言,林潇厲卻已悟。只有衡顏還一臉懵逼:“對了,厲少,這個怎麽回事?”
衡顏這才想起剛剛被磕痛了的牙。
“……我……”
說我不知道,會有人信嗎?林潇厲有點百口莫辯的感覺,簡直冤過窦娥!
可衡顏還望着他,等着他開口解釋:畢竟吃出鑽戒這種橋段,都爛大街了!白癡也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蘇傲然也看着他:該不會說是做蛋糕的師傅把自己的婚戒給掉蛋糕裏了吧?
剛好有服務生從這裏經過,林潇厲如獲救星:“對呀,這個怎麽回事?”
指着桌上的戒指,表情盡量無辜。
服務生看了三人的臉色,似乎感覺到氣氛不太好,抱歉地笑笑:“對不起,是我們搞錯了,是其他桌的一位先生要跟她女朋友告白,我們把戒指放錯蛋糕了!”
一場誤會!
林潇厲似乎松了口氣:“胖丫頭,你的牙還好吧?”
“還好!”
“早知道是這樣,你幹嘛不把戒指吞了呢?看着那東西應該要值點錢……”
“你不早說?”
二人說到這,禁不住笑了。
但蘇傲然沒笑,臉色仍然很難看。
蘇傲然的視力非同一般,剛剛他明明就着到戒指的內圈姓名縮寫是“H。Y”。
見蘇傲然還拉着臉,衡顏拍拍他的手:“傲然你很累嗎?要不我們早點回去吧?”
林潇厲這才注意到蘇傲然胡子茬都冒出來了,也沒收拾,身上的西裝皺了也沒燙……
這可不是蘇傲然一慣的作風。他從來都是很注重細節的人。今天衡顏的生日,他竟然這樣子就出來了,看來,确實有點匆忙。
“傲然,你真沒事吧?”
林潇厲臉上表現的焦慮,絕對是真誠的。
“我沒事。”
雖然表情還是冷冰冰的,但蘇傲然的口氣明顯已經軟了很多。
林潇厲拍拍他的肩膀,算是解釋:“是小月請胖丫頭吃飯,但她臨時有事,不忍心放了胖丫頭的鴿子,硬拉我來作陪。既然你回來了,我也可以解脫了,昨晚在‘盛宴’看到一個女孩,那長得可真是……”林潇厲又比劃了一個豐乳肥臀的葫蘆形狀。
盛宴是A市聲名在外的會所,專業打造紙醉金迷,林潇厲确實常去那裏流連。
“不行,我得去看看能不能和她偶遇……”
見林潇厲起身要走,蘇傲然好像有點心軟了,畢竟兄弟一場,也許自己真的誤會他了呢?
“小厲,開車慢一點。”
“放心,我又沒喝酒。你早點回來!”
林潇厲剛剛離座,服務生就跑過去對他耳語了幾句。
林潇厲的眉頭一蹙一展:“還真是那豬頭幹的!
這個林潇月和魅兒一樣是蠢貨!一個鑽戒就能解決的問題還用她來幫倒忙?”
出了門,林潇厲擡頭看了看都市璀璨的夜空,他長長地舒了口氣,從衣袋掏出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定身符。
一絲苦笑:蘇衡二人見面,蘇傲然的憔悴,衡顏的驚喜,讓林潇厲又一次心軟了。他不想做無情無義的法海。
據說,法海是喜歡白素貞的。林潇厲不明白,為什麽那個老禿驢沒有想過成人之美。
痛是痛了點,但至少還可以做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