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我,你快認不出了吧?”名叫廖凡的男人笑笑,“不過你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麽漂亮。”
“謝謝。”
廖凡看看她身邊的男人,簡溪卻沒有介紹的打算。
誰知于南彬也好奇,“簡溪,這位是……”
簡溪這才如夢初醒,“哦,我替你們介紹,這位是我的未婚夫,于南彬,他是廖凡,我大學時候認識的……朋友。”
于南彬與廖凡對上視線,他微微一笑,與他握了握手,“你好。”
廖凡仔細看看于南彬,又看看簡溪,“簡溪是個好姑娘,兄弟,好好對她。”
“當然。”
簡溪與廖凡寒暄兩句,于南彬先進了車裏等她。廖凡見這輛男人夢寐以求的豪車就是簡溪未婚夫的,看她的眼神很是複雜,又有些自卑,他找了個借口,匆匆與同事走了。
簡溪回了車上,瞄了于南彬一眼,見他神色平靜地抽着電子煙,也就不打算多話。
于南彬默默開了車,時不時抽一口電子煙——因為電子煙沒有煙味,雖然不過瘾,但寥勝于無。
簡溪開口,談論了一下飯店的菜品,于南彬不鹹不淡地應了兩個嗯字。
簡溪無奈,沒想到男人也這麽敏感,她不得不招供,“廖凡……呃、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準确來說,是她第一個正兒八經的男朋友。他們相識于大學時期,二人在一個城市讀書,但并不是同一所大學,一次老鄉聚會的時候,他們才第一次認識。他比她大一屆,是老鄉會的會長。那時候的廖凡眼裏有簡溪喜歡的東西,因此她答應了他的追求,他們渡過美好一段青澀時光,她甚至将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他,但是出了校園的廖凡在短短一兩年間,被現實磨滅了靈氣,他碰壁太多,最終選擇妥協,回家利用關系進單位。他想讓簡溪跟他一起回來,簡溪痛苦過後,選擇了分道揚镳。
“初夜?”
乖乖,他是怎麽看出來的?簡溪暗自啧啧,裝作沒聽清,“啊?”
于南彬深深抽了口電子煙,吐出一大團白煙,依然锲而不舍,“我說你第一次上床是不是跟他。”
“可能吧,哈哈。”簡溪偷瞄于南彬,果然一聽她說完,俊臉就沉了下來。唉,他何苦要問。
跟許多男人一樣,于南彬喜歡自己的老婆是處女,他以前甚至将這條納為條件之一,但他從沒奢望過簡溪是處女,事實她的确不是,他不介意,但他介意他不是惟一擁有過她的男人。
他一看見廖凡就明白,他跟簡溪以前一定有貓膩,從那一刻起,他的負面情緒就開始蹭蹭地上揚。果然,果然,那家夥不僅不是她以前的男朋友,還是将她從女孩變成女人的男人,他在她的心裏,一定有個特殊的位置。
都過去了,早就過去了。現在的簡溪只屬于他,再也沒有男人敢來搶走她。于南彬胸膛起伏,如此勸說自己,可是他想到簡溪曾經與那廖凡在床上耳鬓厮磨,親密接觸,他就止不住火氣上揚,額上青筋與手臂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簡溪看着于南彬隐忍怒火,不免叫糟,小心翼翼地道:“百八十年前的事了,真的,我現在連他的聯系方式都沒有了。”
“我知道,”于南彬明白是自己反應過度了,但他控制不住,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眼神依舊陰郁,“我知道。”
喂,這醋吃得不太靠譜了喂。簡溪看他不像知道的樣子,明明不該心虛也心虛起來,有些欲哭無淚。
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事端。
二人回了外公家,于南彬沒有将郁氣顯現出來,仍十分平和地與簡溪的外公外婆聊天,甚至看到有張麻将桌,還主動提出陪二老打麻将。簡溪沒有上桌,于是外公、外婆、簡母與于南彬四人湊成一桌,簡父在旁看熱鬧,簡溪鞍前馬後地伺候大家,又是倒茶又是送水果,尤其對于南彬殷勤又體貼。
簡母打了一圈,讓簡父替打,自己上了個廁所,在廚房裏找到正在煮油茶的簡溪。
“幹什麽,吵架了?”簡母環胸問。
“沒有。”簡溪打個哈哈,在一旁起了油鍋炸米花。
簡母冷笑一聲,“還騙你老娘我?瞧你那讨好樣兒,怎麽,他給你臉色看了,因為這事兒?”要是他真就不耐煩了,明天也沒必要搞了,直接分手。
“哎,不是。”因為丢人,簡溪不想說,但又怕老媽誤會于南彬。她探頭看看門外,見大家還打得火熱,才壓低了聲音對簡母道,“今天回來的時候,好死不死碰見廖凡了。于南彬得知我跟廖凡有過去後,就鬧別扭了。”
簡母一愣,沒想到是這事兒,“他鬧什麽別扭,你跟廖凡不是早結束了?”
“那當然是早結束了,我也跟他解釋了,可是架不住他心眼小,也不知道吃哪門子醋。”
簡母啼笑皆非,原以為他們出去,終究是為這煩心事鬧口角了,誰知這兩人正事不操心,還有功夫吃醋鬧別扭。不過如果不是對她女兒占有欲強,哪個男人又會嫉妒早沒威脅的前男友?
“他現在心情不好,您少怼他兩句,我就謝謝您了親媽。”否則到頭來遭殃的又是自己。
心情不好……要不是她太了解女兒的性子,還真看不出來于南彬這會兒心情不好。這個男人,識大體,又沉着穩重,的确并非池中物。況且心情不好的原因,又好像有點可愛……
簡母不想承認,自己對于南彬愈發地有丈母娘的好感。
晚上吃了飯,簡溪送于南彬去酒店,一路于南彬都沉默不語,簡溪拉着他的手使勁找話題,但得到的仍然是高冷的“嗯”字回應。酒店離家裏不遠,不一會兒兩人便上了電梯進了房間。
一進房間,簡溪就老公老公地叫,還主動送上香吻,誰知于南彬居然連誘惑也不受,拉開她點了煙,站到陽臺上去一個勁兒抽煙。
簡溪累得夠嗆,還沒能讓人心情好轉,她惟有使出最後殺手锏,跑過去從後邊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堅實的後背,撒嬌說道:“老公,別生氣了,你确實要浪費時間?我可是馬上要回外婆家去了哦。”她一面說,一面在他胸膛上溫柔摩挲。
于南彬握住她的手,轉過頭來與她對視,那雙黑瞳深邃而陰郁,在煙氲中更顯複雜。
“我沒有生氣,”過了好一會兒,于南彬将煙摁熄,“我只是……”
“只是什麽?”
于南彬沒有回答,他驀地捧了她的臉,用力吻住了她的唇。簡溪順從地踮了腳承受他的吻。男人轉了個身将她按在陽臺的護欄上,粗魯地啃咬她的唇瓣。
“簡溪,貝貝,我為什麽不早點認識你?我一想到那男人在我之前得到過你,我就嫉妒得受不了,你的唇被他親過,你的身子被他碰過,我真想殺了他……”于南彬不停地親着她,像是想将他幻想中的其他男人的痕跡全部抹去。
簡溪氣喘籲籲,但她沒有推開他,而是緊緊地将自己貼向他,攬着他的脖子,回吻着他的臉,他的耳,“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的第一次不是我,我也很不高興,但我盡最大努力保證,我以後只跟你好,只跟你躺在一張床上,好不好……”
“我真生氣,貝貝,我真生氣,”于南彬的獨占欲在叫嚣,“以後你不準再看別的男人,你只能看我,只能想我,你聽清楚了嗎?”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寶寶別生氣,我是你的,從今以後,都是你一個人的。”雖然于南彬在生氣,但簡溪止不住心頭的喜悅,這樣的生氣理由,不可能不令女人欣喜若狂。
簡溪摸着他的耳朵,偏頭深深地親吻他,“我是你一個人的,你呢,你将會是我一個人的嗎?”
于南彬抵着她的額,氣息粗重,他與她深深對視,不禁又偏頭親住她。
“你是……我的嗎?我一個人……”簡溪在與他熱吻的空隙,還斷斷續續地問。
“我是你的,貝貝,我是你一個人的,”于南彬驀地托着她的臀兒将她抱起,他埋進她帶着香氣的頸邊,“你也必須是我一個人的,貝貝,心肝寶貝……”
他抱着她走回大床,輕柔地壓着她躺了上去。
室內很快響起了暧昧的聲音,就在兩人難舍難分時,手機鈴聲不知趣地響起。
簡溪躺在床上,好半晌才回神,“是我的……”
于南彬并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反而加快了速度,“別管它。”
簡溪發出舒适的嗚咽,男人幾乎因美景喪失理智,女人尖叫出聲,蓋住了手機并不熱鬧的聲音。
終于等簡溪再次記起看手機,已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了。于南彬像是要确定她的所有權,将她舔了個徹底,也折騰了徹底。
她擔心是母上打來的,誰知來電顯示的是張葵。她看看時間,回撥過去,響了兩聲就被對方接了,“姐,我打電話給你怎麽不接啊,你在幹嘛?”
“哦,哦,不好意思,我沒聽見。”簡溪幹咳一聲,“找我幹嘛?”
“我聽說你回來了,下了自習就給你打電話,想叫你出來吃宵夜的,誰知道你不接。”
“抱歉……現在快十二點了,你明天還要上學,咱們還是中午吃飯的時候見,好嗎?”
“好啊,我終于可以見到姐夫了,好開心~~不過你要小心岑姨他們啊,剛才又打電話給我媽亂說話。說不定明天她還會在宴席上鬧呢。”
“我知道,謝謝你,明天見。”
簡溪挂了電話,走到盥洗室去吹頭發,于南彬從廁所出來,接過她的吹風筒,一面替她吹頭發,一面還不安分地埋頭親她。
“你別攪着我頭發了。”簡溪咯咯直笑。
于南彬沉沉笑着不理會,又鬧了她好一會兒,才問:“剛才跟誰打電話?”
“我一個妹妹,張葵,她盼着你這姐夫請她吃大餐,已經盼得望眼欲穿了。”
“這有什麽難,她想吃什麽随便她說。”
“等她高考完了先吧。”簡溪低頭,由于南彬繼續幫她吹頭發,“只是她說岑若齡她媽媽又打電話給她媽媽去誣陷我了。”
“別管她,潑婦一個。”
簡溪沉默了一下,“你說岑若齡是不是故意的?”她問出這個話,就說話她的心裏已經有計較了。她一直不說,是一直不想承認。
“你不是已經有數了?”
“她原來還是沒有釋懷。”
“相信我,親愛的,”于南彬撥弄她的頭發慢慢吹着,“她沒資格釋不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