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 我很嫌棄

不知道是戰事緊急,又或是大魏的規矩向來如此。不管怎樣,蘇長安就這樣正式成為了這位新晉的神将鎮西關手下陷陣營的千夫長。

鎮西關雖然對蘇長安的修為有所不滿,但卻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他念在蘇長安初來乍到,便喚人将之帶到早已為他安排好的營帳,讓他先收拾好自己的行禮,明日再行訓練之事。

蘇長安對此自然沒有任何意見,很是順從的便随人去到了自己的營帳。

按規定,軍人在外出征,攜帶女眷是一件很忌諱的事情。

當然,這并不是說女子就不能上陣殺敵。

無論在哪個世界,向來都是強者為尊,只要你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那自然便能獲得與之匹配的地位。譬如大魏最出名的神将紅玉便是女子,而她手下的士卒也是清一色的娘子軍,而正是這樣一幹嬌滴滴的女子組成的軍&無&錯&{}.{}.{}隊,在西涼戰場上的表現亦足以讓許多男子為之汗顏。

只是男女授受不親,故而這樣男女混同行軍之事,大魏向來是杜絕的。

但因為有觀滄海出面,所以也并未有人對此提出半分疑問,也好在蘇長安身為千夫長,都擁有自己的獨立營帳,否則青鸾的住宿恐怕還得有些麻煩。

不過他的營帳也着實小得可憐,只有一方堪堪放下一張床榻的狹小空間,蘇長安對此不疑有他,只道是每位千夫長都應是如此待遇。只是一想到晚上與青鸾一同擠在這般狹小的空間中,他不免有些面紅耳赤。

青鸾到未有他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思緒,只是在安頓好一切之後,便在鋪好毛毯的地上盤膝坐下,開始修行開陽的傳承星靈中所賜予的功法。

這些日子青鸾一有閑暇便會如此,雖然前些日子她已經從聚靈突破到了九星,可是這樣的修為相對于蘇長安即将面臨的困境,與以後将要面對的敵人比起來是那般微不足道,但青鸾很想要幫到他,所以,從下定決心那一刻起,青鸾幾乎每天都抓緊每一絲時間修行。

這一切蘇長安看在眼裏,說不心疼卻是不可能,但他很明白青鸾的性子,只要她認準了一件事情,便一定會盡全力去做,強行改變或者阻止到頭來只能是适得其反,所以也便由她去了。

蘇長安自然明白事情的緊迫性,也在她的對面盤膝坐下,運轉靈力,希冀能早一日恢複修為,這樣在即将到來的大戰前也才能有一線活命之機。

不覺間時間過去,已經到了戌時三刻,營帳外傳來響動,蘇長安的雙眸也在這時睜開,他看了一眼還在修行的青鸾,并未有打攪她。而是獨自一人走向屋外,查探情形。

原來知道此刻,訓練方才結束,而那些響動便是那些歸營的士卒們所發出的聲音,隐隐約約間,蘇長安聽到這些士卒們的談話,其中不乏抱怨鎮西關軍法嚴厲,訓練艱苦的言語。

蘇長安到對此未有任何感覺,他只是踮着腳望了望,想要找到他日後将要統領的陷陣營将士的居所。畢竟他的父親出身行伍,對于行兵打仗之事雖然他未成經歷過但也說不上是一竅不通。

他知他身為千夫長,那底下必然還得有幾位百夫長作為下手,協同他管理軍隊。而他現在所想的便是與這幾位百夫長認識一番,順便詢問這陷陣營的情況——今日鎮西關将他安排到陷陣營時,他很明顯的感覺到那幾位副将臉上的神色有幸災樂禍之意,這世道如此,人心狡詐,他已在這上面吃過不少的虧,自然不能不防。

只是他卻發現,那群陷陣營的士卒所去往的方向卻與這些尋常士卒不太一樣,不是營帳,而是西江城的牢籠。

他有些疑惑,正要上前詢問緣由,卻聽一道聲音響起。

“開火了!”

周圍方才還有些垂頭喪氣的士卒們在那時忽的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一個個連忙鑽進自己的營帳,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副副碗筷,急不可耐的朝着真冒着炊煙的方向跑去。

蘇長安這時才覺得自己也有些餓意,念及青鸾随着自己奔波一日也尚未吃飯,便想着先去打些飯菜來,再去詢問消息。

只是待他走進那正在散發米粥的士兵身邊時方才想起自己因為并不知曉軍中的情況,所以并未有帶着碗筷,正猶豫間,一些士卒卻認出蘇長安。

作為千夫長,這些士卒對于蘇長安自然是極為尊重,七嘴八舌的圍着蘇長安一番說道,半晌之後蘇長安才明了,原來這千夫長吃飯之所與這些士卒還有所不同,是在鎮西關的将軍大營裏。

蘇長安倒也未想太多,只是覺得既然軍隊規定他應到何處吃飯,那邊去到何處便是。

而将軍的大營自然也不難找——只需尋着那座最大的營帳走去便是。

雖然這營帳的外面還有衛兵守衛,但他們也都識得蘇長安的身份,故并未有所阻攔,蘇長安也就這樣掀開了營帳的簾布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

不同于屋外的饅頭稀粥,營帳內可說得上是肉香四溢,幾位身材彪悍的男子亦坐在兩側吃得是面紅耳赤,若不是首座上坐着的那位向來嚴肅的鎮西關神将,這幾位男子恨不得在掏出些酒水來。大塊吃肉,大口喝酒,方才痛快。

待到蘇長安走進營帳,那幾人下意識的轉頭看了過來,眉目間像是有些驚訝,只有那位神将大人只是輕輕一瞟,便收回了目光,低着頭繼續慢條斯理的吃着盤中之物。

蘇長安被他們看得有些不适,他向來不太習慣被很多人同時注視,他有些局促的摸了摸鼻子,說道:“我來吃飯。”

然後便邁着步子走到那張長桌的最尾部坐下,然後看向身旁一直立着的護衛,對他笑着說道:“幫我拿副碗筷。”

那護衛聞言有些遲疑,他自然認出了蘇長安,但是卻又看出其餘幾位副将與千夫長對于蘇長安的态度似乎并不那麽友善。所以,一時拿不定主意。

但卻在這時,一道粗狂的聲音響了起來,打消了這位護衛所有的疑慮。

“不必了。”出聲之人蘇長安認得,是今日跟在鎮西關身後的三位副将之一,只見他端起手中的碗筷朝着蘇長安身前一送,那副碗筷在長桌上劃出一條幹淨利落的直線,然後穩穩當當的停在了蘇長安的身前。

“南将軍,若是不嫌棄,那便用我的碗筷吧。”

那自然是一副碗筷,一副毋庸置疑的碗筷。

但蘇長安的眉頭卻因此皺了起來,他擡頭環視了在場皆對着他露出嘲弄笑意的男子們一眼,又看了看那位依舊對此事如若未聞的神将大人一眼。

然後用極為清澈的聲音對着那位身材健碩如虎豹一般的副将說道。

“我很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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