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也許是偶然,那麽再一次難道是巧合嗎?手中什麽都沒有寫的平淡符紙,在扔出去之後變成了水柱,而且是比第一次更加強有力的水柱,簡直讓無名有了一種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感覺。
當一些念頭在心裏自然而然地産生時,如雲的聲音又再次在耳邊響起,她說:“主人,你做得很好,什麽都不要想,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什麽都不用想怎麽可能做到?可是她聽了之後,心裏也真的安靜了下來。總之就是不可以自我意識過剩的在扔符紙的時候,心裏想着水柱什麽的,雖然她幾乎肯定自己能夠使用水法術了。
但是如雲一次二次三次,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不可以在心裏有那種想法。而且自己也用一只手臂的代價,證明了這一點。到底搞什麽鬼她不知道,就放平心态去做就好了。
人偶王已經崩潰,它的手掌被開了一個大洞,比無名骨頭全斷的手掌要好點有限。憤怒起來的它,死命的用雙手拍打自己的肚子,說什麽也要把無名從自己的身上弄下去,因為無名沒有得意太久,就不得不為自己尋找退路。
她本想解自己的腰帶的,可是腰帶上全是符紙,現在她只有一只手,操作起來實在困難。于是無名用嘴在人偶王腰帶上咬了一個口子,再用左手撕下一條布條,疼得快暈過去了,滿頭都是冷汗,還是努力地把右手繞過繩子,繩子又繞過脖子,算是固定好了骨折的右手。
這一舉動太不容易,那疼痛可不是開玩笑的,可是她被激勵了。沒有咒語,沒有畫符,就從她的手裏使用出了法術,這份激勵比任何事情都讓她亢奮,像吃了仙藥一樣。而且在這過程中,她挨了巨掌好幾下,五髒六腑都在翻騰,因為騰不出手來使用符紙,那種被動,僅僅是在剛才也會讓她焦急,但現在她好像心裏有了底一樣。
看着無名沒有立刻再使用符紙,也沒有奇怪的現象發生,如雲有點欣慰,她希望無名可以把人偶打倒,那麽她們的第一次訓練就真的成功。過程中她什麽都沒有告訴無名,希望她可以自己感知,沒想到這樣的想法讓她吃了不少苦頭,心裏一直忐忑,可是現在已經看到了希望。
不知道如雲是怎麽看到的,無名現在還沒有看到。和第一次和這家夥接觸的時候一樣,她的目标仍然是希望可以向上走,但是它已經變得那麽高大,她不知道要怎麽往上走。利用武器或是攀上它的手臂是好的,只是身手沒有那麽敏捷,像一開始一樣,用符紙一點點往上走,說實話對于現在單臂的她,也是很吃力的想法。
不做一做試試看,就把自己的路都先堵死,這怎麽成?終于她還是選擇了後者,雖然一直只有一只手臂了。左手拍一張符紙在人偶的身上,拽着符紙往上爬一點點,腳上沒有能夠落腳的地上,就用雙腿死死的夾着它身上的衣服,有巴掌抽過來,能擋就用符紙去擋,不能就用後背去挨,非常的辛苦和慘不忍睹,有時候還要用嘴巴去咬住符紙才能定住身子。才幾步,汗水就打濕了後背。
當然,無名已經一邊爬一邊去尋找好走的路徑,比如靠近手臂,或者往衣服比較繁雜的地方去貼符紙。她像爬山一樣攀爬的時候,人偶王也再一遍遍的試着拿起地上的巨斧,那上面的符紙也随着一次次的嘗試,開始剝落。可是說兩個人都在努力的較勁着,看得替她捏一把汗。
終于,人偶王還是先無名一步,把已經有些被腐蝕的巨斧拔了起來,好像手上有被傷害到,它嘶吼地叫着。而這時無名才剛剛爬到它衣襟的最下方,心裏頓時咚咚咚地打起了鼓來。
仿佛開始适應巨斧上的腐蝕,人偶把巨斧提了起來,而就在它高高舉起的過程中,一個小點突然掉到了上面——毫無疑問的就是無名——她想過,若是巨人把斧子拿起來,那麽她就跳到上面去!想着容易,為了讓自己不至于自殺跳樓而死,她好爽地扔了一大把符紙,雖然心裏沒敢那麽想,其實是希望這些符紙可以給她當做腳墊的。
并沒有成功。符紙并沒有變成無名的踏板,根本不給她踩,無名從衣襟上跳下來就發現了。但同樣是虛驚一場,雖然不能給她踩,但是這些符紙幫助她改變了巨人手臂擡起的速度,等了她一刻,讓她順利的掉在了上面。
摔在上面那一刻真是疼死人,右臂的骨頭好像又差點被撞回去一樣,她沒敢嬌滴滴地抱着胳膊等待,而是趕緊雙腿夾住了斧柄。無名剛用身體夾住,人偶的手臂就猛的擡起,高高舉起了斧子,那時候人偶還并不知道無名已經在上面了吧。
斧子舉過巨人的頭頂,無名終于看到了人偶王小小的腦袋,和身子一比真是有夠變态的。在斧子慣性落下的時候,無名又先撒了一把符紙降低斧子落下的速度,然後自己跳到了巨人的肩膀上。
“吱呀!你,你怎麽上來的!”那顆想腐爛幹扁的葡萄幹一樣的腦袋,看到無名後開始尖叫,随後他拖着巨大的身體開始跳動,嘴裏喊着,“下去!下去!”
你以為我是想來看你才上來的嗎?無名真想好好跟他對峙一下,可是她在它的肩膀上根本站不住,因為那上面充滿了一塊塊的肌肉,凹凸不平,再加上跳動,讓她站都站不住。下意識的,當無法站立時,無名自動自發地仍起了符紙,踩在腳下,果然便可以勉強站立了。
擡起頭,兩個腦袋互望着,和對方畏畏縮縮的目光不同,無名的眼睛亮晶晶,充滿了期待,她的第一句話是這麽說的:“上一次就覺得奇怪了,為什麽身體再長頭卻不變。”
她說話的聲音陰陽怪氣的,像是在故意逗弄着那顆小腦袋,看着那皺巴巴地連擠在一切,變得更加褶皺之後,她又說:“還有,為什麽其他的人偶的臉上都有一張白紙,而你卻沒有。”
人偶的小腦袋瘋狂的搖晃起來,黃而殘缺的牙齒露出來,好像要把無名吞掉一樣。
用剩下的一只手,無名能抓起多少就抓起了多少符紙,笑嘻嘻地說道:“其他弱點都消息了,也就是說——你不需要其它的弱點——腦袋就是你的弱點,去死吧!”想着能夠給自己報仇的痛苦,無名把所有的符紙都朝着那顆葡萄幹扔了過去,而她的後面,一把斧子再次朝她看了過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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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杯……算了不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