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靠, 白姑射急忙捏着嗓子變聲,“我不是, 誰是白姑射啊。”
“你剛才說的話只有她會說, 你還撒謊,白姑射,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多久了!”藍淩皇氣的捶鐘, 他激動之下居然激發了強大的力量,瞬間破了擎天鐘的封印!
靠!
白姑射下意識撥起樹枝小短腿便跑, 藍淩皇抄手把她拎起來,卻極盡溫柔的将她攏在懷中, “還撒謊,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麽?”
白姑射坐在他懷裏, 她心亂如麻, 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藍淩皇問道:“為什麽躲着我?是因為受傷了化不出人形了?這算什麽, 多大的事。”
“不是的。”
白姑射鼻子一酸, 她掙紮了一下,對他說道:“你先放我下來。”
藍淩皇卻微微收緊了手, 他怕她會逃跑。
“藍淩皇, 我不跑了, 你放我下來, 我告訴你為什麽。”白姑射哀求他。
藍淩皇猶豫着松開了手。
白姑射跳下他的懷抱, 她站在他面前, 努力壓制心中的害怕,化出了人形。
“你看到了嗎, 我被天翊用化腐水潑了臉, 毀容了。”白姑射讓他看了自己的臉, 卻又害怕他的眼神,她急忙又用雙手捂住臉。
“特醜是不是?我自己在鏡子裏看到都吓暈過去了。”白姑射讷讷,眼淚吧嗒掉下來。
藍淩皇擡起雙手,輕輕撫摸她臉上的凹凸不平的傷疤,心疼的都揪成了一團,他一把将她按到懷中,柔聲問:“疼死了吧?”
“……”
“你割個小指頭都要嚎破嗓子,肯定疼死了。”
白姑射嗚嗚的哭,真的疼的快死了,藍淩皇摟緊她:“就為了這個躲着我,我是誰,堂堂魔尊,活了無數萬數,會在乎你這點疤?”
“可是真的很醜。”
白姑射心裏自卑,此刻被他抱着,只覺着自己不配,她慌亂的又變成小樹枝模樣,“這樣好看點。”
“柴火一樣,哪裏好看了。”
“嗚嗚~”
白姑射蹲在地上自卑地用兩根小枝條捂着‘臉’哭,“連變成樹都醜得不堪入目嗎?”
藍淩皇将她抱到懷裏哄她:“我說笑的你也信。”
白姑射死活也不肯再變成人了,說怕會吓到路邊的花花草草,以後就四大皆空專心做樹了。
白姑射睡着了,四根小枝條緊緊扒着藍淩皇,像害怕被他抛棄似的,藍淩皇看到她熟睡,他從乾坤袋中取出黑色龍鱗,召喚墨止。
“師父!”
墨止一陣風似地趕過來,看到藍淩皇坐在樹下他激動的撲過去:“師父你沒事吧,師父你怎麽出來的!”
“讓你的人轍軍,不要再和天界開戰,讓白青寧安心做上天帝。”
藍淩皇對他說道。
墨止點點頭當即便答應了:“師父你說什麽我都答應!”
看到藍淩皇抱着一根奇怪的樹枝,溫柔托着,墨止覺着奇怪,那樹枝上面兩根分枝,下面兩根分枝,組起來像個柴火人。
“師父,這是什麽?”
“這是你師母。”
藍淩皇輕聲道。
墨止震驚住:“她是白姑射?她怎麽沒人樣了?”
藍淩皇眼中浮現一抹冷厲:“還不都是因為你幹的好事,我的魔印雖然護住了她,但是燚魂火還是讓她受了重傷!”
墨止趕緊跪下認罪道:“師父我錯了,我一定想辦法讓師母恢複。”
藍淩皇深吸一口氣:“你先去魔界,取一些化腐水來。”
墨止激動道:“師父要潑誰?是不是灼華那個惡女人?師父你放心,我這就帶人組陣去潑灼華,潑她個滿臉開花!”
藍淩皇淡淡道:“是我自己用。”
墨止呆住了:“師父你什麽意思?”
藍淩皇道:“姑射被天翊用化腐水傷了臉,她怕我嫌棄她,我用化腐水潑了臉讓她安心。”
白姑射猛地睜眼從他懷裏跳起來,大喊道:“你瘋啦!敢毀你絕世的容顏!”
她叉腰大字型站在藍淩皇手臂上,又急又氣。
藍淩皇卻道:“一張皮囊而已,從此以後我們一樣了,你便不用避着我了。”
白姑射哇一聲撲過去,小樹枝勾着他的脖頸嗚嗚哭:“不行啊,我只喜歡帥哥,我不喜歡醜男。”
墨止也趕緊勸道:“師父,你還是聽師母的吧,師母一個人毀容,她只惡心她自己,你要也毀容了,她以後得惡心倆人,不更痛苦麽。”
“……”
白姑射止住哭聲扭頭看墨止,忽然悲從中來,哇一嗓子嚎得更凄慘:“他說我惡心——”
藍淩皇甩手一巴掌搧墨止臉上:“他嘴賤,你別理他,我替你打他了。”
墨止捂着臉趕緊道:“師母,是我嘴賤。”
藍淩皇不耐煩道:“你趕緊滾吧。”
墨止硬着頭皮陪上笑臉道:“師父,您不生我氣了吧。”
藍淩皇只板着臉道:“你再向天界挑釁,我便要真生氣了。”
墨止急忙道:“不會了,白青寧若當了天帝那就是自家人了。”
“對了師父,還有一件事,就是白無垢。”
藍淩皇一聽他提白無垢,臉都青了,他還敢提!墨止趕緊道:“師父,其實我給天翊的白無垢魂魄并不全,只有一魂一魄。”
白姑射撲到墨止臉上揪着他耳朵大叫:“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無垢還有救?”
墨止急忙把她揪下來,他一摸耳朵,出血了,小胳膊小細腿的樹皮還挺糙,墨止說了實話:“我就只聚到了她的一魂一魄,餘下的我沒有收集啊。”
藍淩皇皺眉道:“為什麽餘下的不收集。”
墨止道:“白無垢将我身體封印在西海,她是我的仇人,我哪有那閑心替她收集魂魄救她,當時是想報複她才收集,後來覺着太麻煩便沒有耐性了就沒再收集。”
藍淩皇猛地深吸一口氣,他伸手摸墨止的頭:“總算你還幹了一件人事。”
趕走墨止後,白姑射焦急地跳到藍淩皇頭上,蹦噠道:“快回木族告訴青寧這件喜事快快快!”
确實,也要告訴青玄,好安撫他壓下他的戾氣。
藍淩皇帶着白姑射火速回到了木族,丹青玄還是老樣子,眉上藍色魔印,眼眸亦是藍色,他正在院中發呆。
“青玄,白無垢的事有轉機了。”
“……!!”
丹青玄呆在原地,“什麽?”
藍淩皇将事情告訴了他,丹青玄呼吸顫抖,“當真,師父确信?”
“千真萬确,墨止絕不敢再說謊。”
“娘親真的還能救回來!”
白青寧回來後,聽得這消息,他也激動萬分,白姑射化身的小樹枝在桌上激動的亂蹦:“是啊是啊,是真的,靠,這簡直比我恢複美貌還要驚喜!”
“這次,我與你們一起去西海。”
丹青玄道,藍淩皇與白姑射已經決定昨天就動身前往西海尋找無垢的魂魄。
晚上,白姑射化身上小樹枝,在床上蹦噠,激動的睡不着覺。
“你睡不着,也別變個樹,變成人。”
藍淩皇坐在床上,用修長的手指戳她的樹枝,白姑射樹枝條抱住她的手指堅定道:“不要,我要保持在你心中的神秘美感。”
“你有個屁的神秘美感,快點變回來。”
藍淩皇催促道,“臉毀了,不還有美麗的身體麽?”
白姑射幽幽道:“暴露了吧,你就是纏我的身子。”
“你變不變?”
藍淩皇彈她的樹枝。
“不變。”
白姑射堅定不移。
藍淩皇點點頭,他忽然放下手中的樂譜,然後開始脫衣衫,他就穿了一件雪白的中衣,脫了以後露出精壯的上身。
那胸肌,那八塊腹肌,那肩,那腰,白姑射從樹枝裏噴出兩行鼻血,藍淩皇歪着頭,青絲纏在肩上,那叫一個香豔。
白姑射的鼻血噴成了兩條平行線!
“你不纏我的身子?”
藍淩皇聲音低低淺淺,華麗又溫柔,拉絲一樣能讓人腿軟,白姑射用兩根小樹枝插着鼻孔堵住血流,顫巍巍道:“你脫光了,我也不變,我是有骨氣的人。”
藍淩皇慢悠悠道:“那我就繼續脫?”
白姑射淚奔,她撲到他胸口求饒:“哥,別脫了,已經扛不住了,你再脫我要大出血了。”
她蹭他肌膚,撒嬌哀求,藍淩皇在心中嘆氣,輕輕摸她的頭,無奈道:“好了好了,這次算了吧。”
第二天,白姑射幾人便動身前往西海。
“上次我們用了聚魂珠沒有收拾到無垢的魂魄。”站在海上,白姑射從藍淩皇懷裏探出頭說。
白青寧道:“先潛入深海再說。”
幾人潛入深海當中,西海何其大,幾人探了足足半年,方才在西海極東之地探到了白無垢的靈息,是聚魂珠有了反應到了極東時忽然變得更亮他們才發現的。
四人繼續往東,終于在海底看到一團潔白的雪魄。
“無垢……”
看到那團魂魄,感受到魂魄傳來的熟悉的靈息,白姑射不顧一切地躍下藍淩皇的懷抱要撲過去!藍淩皇一把将她抓回來。
“別沖動,她的魂魄還不穩固,你這樣沖過去容易沖散她的魂魄。”
白姑射不敢動了,眼巴巴看着他:“那怎麽辦?”
丹青玄道:“師父,聚魂珠。”
藍淩皇點頭,他立刻催動聚魂珠,聚魂珠散發着潔白的光,那團脆弱的魂魄向這邊移過來,然後緩緩地彙入聚魂珠中。
“娘親……”
白青寧含淚叫。
白無垢的魂光變強了些,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喚。
“她不是一般的堅強,竟憑着強大的意志自己将魂魄聚了起來,一日一日,花了千年時間。”藍淩皇不禁感嘆。
“全都在這了。”
用聚魂珠收手了白無垢的魂魄,藍淩皇松了口氣,他将聚魂珠交給丹青玄。丹青玄将聚魂珠小心捧在手上,指尖依然在發抖,他至今還有些恍惚,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什麽人?”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海底暗流湧動,一團白影閃現:“為何取她魂魄,交出來!”
白影中飛出一柄劍,丹青玄眼神寒戾,他瞬間出手,那白影被打碎了,然後在海水中凝聚,幻化出一道身形來。
是個女子,身材高挑,凡人二十五六歲的模樣,她生的清麗出塵,氣質清冷,烏發如瀑披散。
“你是藍淩皇?”
女子忽然看向藍淩皇說道。
白姑射趴在藍淩皇肩膀上幽幽道:“她是你的老相好嗎?”
藍淩皇道:“肯定不是,我一直獨身自好。”
女子忽然掀開旁邊的一只大蚌,從蚌中掏出一卷畫像來,她打開一對比,眯着眼睛道:“你果然是藍淩皇,墨止那條地溝龍的師父。”
丹青玄忽然道:“你是水清流?”
哇,水清流,那個水族的牛逼大佬,荒神水清流!白姑射激動地伸出小樹枝想要看清楚一些。
水清流眯着眼睛看他:“小模樣挺标志,你就是讓墨止那條地溝龍恨得咬牙切齒的他師弟丹青玄吧,成親了麽,有心上人了麽?”
丹青玄道:“未成親,已有心上人。”
水清流道:“蹬了她,和我成親吧。”
丹青玄:“……”
白姑射:“…………”
水清流閃身過來,神情居然是認真的,她道:“本大神,未婚,獨身,雖然不是處子了,但是你要有需求,我可以在初夜時讓自己掉點紅滿足你,怎樣?”
丹青玄:“……不必。”
“執迷不悟。”
水清流點點頭道:“你心上人是誰,看你如此标志,我也可以連你的心上人一起納入房中。”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荒神水清流大佬,居然是個女流氓,白姑射趕緊道:“荒神大佬,他有妻子了,就是我們剛才收的魂魄的主人,就是她的妻子。”
“原來你就是木族小樹靈的心上人。”
水清流點點頭,她似乎對白無垢的魂魄頗有感情,直接便放棄了,她轉頭問藍淩皇:“地溝龍他師父,我們兩個成親吧。”
藍淩皇:“……我也有心上人了,就是這根樹枝。”
水清流打量白姑射:“……要是你手裏捧了一坨屎,你是不是要說你的心上人是坨屎?”
感覺她在羞辱我,可是我不敢反抗,白姑射幽幽在心裏道。
“拿根樹枝哄我呢,好歹也拿個會開花的樹枝裝裝樣子,這什麽,一根枯枝。”
藍淩皇道:“在我心裏,她是最漂亮的樹枝。”
白姑射:雖然他說的肉麻又惡心,但是我還是得裝作有點甜。
水清流道:“無妨,雖然你喜好古怪,但我水清流是個包容的大神,我可以和你的小樹枝做好姐妹,以後我們三個幸福快樂的在一起。”
白姑射忍不住幽幽道:“水大神,感覺你怎麽沒有節操呢。”
水清流嗯了一聲坦誠道:“本大神在絕世美男面前,向來是視節操為糞土的,怎麽樣,地溝龍他師父?”
藍淩皇不為所動:“我向來專一,從不三心二意。”
水清流變出一把扇子,用扇子敲了下手肘:“又是一個執迷不悟,罷了,若沒有丹青玄,本大神會一如既往強取豪奪,直接把你就地辦了,不過有他在,辦你頗為棘手,本大神向來識時務見困難就跑,今天就放過你了。”
說罷水清流看丹青玄手中的聚魂珠:“小樹靈,你比我命好,不過千年,你心上人便來救你了。”
說罷,水清流忽然在水中化作一條青色巨龍,呼嘯離開,她沖破海水發出一道震徹的龍吟聲。
“小神水族水君水行之,拜見神尊。”
聽得龍吟聲,水君便攜着水族長老及水族仙神馬不停蹄地趕來。
水清流化為青龍盤桓在西海上空,水君激動的急忙跪地行禮,眼淚都湧出來了!
三萬年前,水族有荒神水清流何等風光榮耀,自從水清流與墨止玉石俱焚後神殒,水族便不複從前榮耀,如今見水清流歸來,水君如何能不激動,水清流可是水族至尊。
水清流伏在雲頭上,悠閑地掃了下龍尾:“乖,本大神不在的幾萬年,你們都越發的水靈了,小行之,你都長得這麽大了。”
水君抹眼淚:“神尊在時,小神正年幼呢。”
水清流懶洋洋道:“本大神困了幾萬年,餓的狠了,快去準備吃的,再安排些美男起舞唱歌。”
水君急忙道:“神尊放心,小神立刻安排,但凡神尊想吃的,小神必當上天入地為您取的。”
丹青玄得了白無垢的魂魄,與白青寧立刻便返回木族了,他們要準備用混沌鼎為白無垢重鑄魂魄。白姑射沒有一同走。
“為什麽非要見水清流?”
藍淩皇不解,在水行宮邊走邊問,白姑射坐在他肩膀上,用小樹枝托着樹頭,一副思考的模樣,她道:“我心裏有個疑問。”
水清流的言行舉止太豪放了,簡直就像個現代人,她能穿,為什麽別人不能?,說不定這裏的穿越者不止她一個。
白姑射決定去試試。
水清流是荒神,放眼四海八荒首屈一指的牛逼大老,更是水族的至尊,她住在水族最尊貴的住處,水月塔,塔有一千八百一十層,塔身從深海伸到高空宛如赤手可摘星月一般。
水清流正在塔頂吃飯,十米長的大方桌子上面擺滿了山珍海味!
白姑射與藍淩皇被冷到頂樓。
水清流正抓着根香辣雞腿在啃,見她們進來水清流擡眼:“來了,随便坐随便吃,要不整兩口?”
整兩口!
這現代風的話術。
白姑射激動的跳下藍淩皇的懷抱嗖嗖跑過去,她爬上桌子激動試探道:“香港是97年回歸的。”
“……”
水清流一面吃一面盯着她。
沒反應?白姑射不死心:“你微信號是多少?李白知道嗎?”
水清流看藍淩皇:“你真的不考慮蹬了她跟我風花雪月?她不僅長得醜,她還有點傻。”
白姑射:“……”
唉,居然不是穿越的。
白姑射嘆氣,有一點子失落,她扒着大海碗,盯着碗裏紅燒肉小樹枝淌出口水。水清流忽然拎起她扔紅燒肉海裏在湯裏滾了滾,然後提出來。
“我是想請你吃,可是你也沒長嘴,不如浸點湯嘗嘗味,不用謝。”
‘落湯樹’白姑射憤怒地跳下桌子,一路跑一路滴答淌紅燒肉湯汁,她跑過去喊藍淩皇:“快點把我拎水缸裏涮涮!”
藍淩皇不悅地看水清流一眼,然後捧起白姑射把她放到一旁的蓮花琉璃缸裏清洗。
“你被化腐水潑過。”
水清流忽然道,“原來是毀容了。”
白姑射浮在水缸裏,她聽到毀容兩個字,憂傷地翻了個面把臉埋在水裏,暫時地抑郁了。
水清流道:“本大神曾經也看過一人被化腐水所傷,後來傷奇跡般的好了,好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曾經毀容過。”
白姑射嗖地從水裏蹦同來,她激動地爬上桌:“大神!那人是誰啊。”
水清流道:“無極帝君帝雪無極啊,天界第一美男,本大神纏他的身子很久了,一直想睡他。”
白姑射趕緊扭頭:“藍淩皇,趕緊的我們去永寒宮找雪無極!”
雪無極方回到永寒宮,白姑射失蹤後他以為白姑射死了,傷心怄血,一直郁郁寡歡,之前在寒鏡淵鳳羽照顧他,現在搬了回來,神魔戰事歇了,月降雪得空了在照顧雪無極。
“她是姑射?”
雪無極小心捧起小樹枝,他不敢相信,“她真的是姑射?”
白姑射幽幽道:“雖然我現在沒有個熊樣了,但是我真的是曾經一代妖姬的白姑射。”
雪無極呼吸急促,他忽然笑,開心到紅了眼眶,他小心用手撫摸白姑射的小枝條,溫柔道:“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活着便好。”
他麽的,眼前這個溫柔的雪無極,真的跟從前那個剜她心的判若兩人啊,白姑射在心裏吐槽一句。
“姑射被化腐水傷了臉,荒神水清流水說你曾經也被傷過,後來自己好了,我想你的身體應該能治愈化腐水的傷痕,所以我們過來找你。”藍淩皇解釋道。
雪無極卻全無印象:“我被腐水傷過?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是對的,因為據水清流所說,雪無極當天傷了昏迷,第二天一早起來傷就全好了,好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經毀容過。
“我是神醫,現在就讓我來研究你的身體,用科學的方法換出化腐水的解藥。”白姑射跳到雪無極手臂上說道。
雪無極一笑,溫柔地點頭。
月降雪籲氣道:“太好了,姑射,你出事後帝君難受的整日吃不下飯。”
白姑射道:“你不用替他說好話,他本來也不吃飯。”
月降雪幽幽道:“我只是打個比方,用來表示帝君很在乎你。”
白姑射要研究雪無極,鳳羽醫術也是神通,他也來幫忙了,白姑射思考的時候分心想,真是不可思議,她居然跟剜過她心,殺過她幾次的人在開會。
白姑射和鳳羽兩大神醫合桌開會。
場面非常的和諧且高端。
暫停喝茶吃點心的時候,鳳羽遞給白姑射一小盒藥丸:“這都是些極助複生的靈藥,你且試試。”
“謝謝。”
白姑射收了。
鳳羽在桌面上搓動下手指,道:“白姑射,以往我為了降雪,多次傷害你,對不起。”
“沒有關系,我不會原諒的,以後我們之間不談感情,只談正事。”白姑射就事論事。
鳳羽卻也幹脆:“如此便好。”
降雪已經豁達了許多,不會再雪無極傷情,鳳羽對白姑射也沒有了敵對的理由。
“化腐水是天下至污的穢水,帝君能克制,我覺着應當是天帝靈力天下至純,我覺着是這樣,天下至純之力能化解化腐水。”鳳羽說道。
白姑射也點頭:“我也是這麽推測的,但是我試過雪無極的血不管用,他也輸過靈力給我,也不行,一定是哪裏有遺漏,按我推測應該是他的血和靈力還不夠至純。”
白姑射話說到這裏沒再繼續,鳳羽卻也明白過來,只怕,要用雪無極的冰雪琉璃心方可一試,但是——
那極大可能會要了雪無極的命。
一直也沒有頭緒,白姑射瓶頸了,她邁着樹枝小短腿,跑去找藍淩皇求抱抱,路過月降雪的院子卻見她浮在半空,正在閉目修練。
“真勤奮啊。”
白姑射過去打招呼。
月降雪落下地,她笑道:“修為強大,與水清流大神并肩,原就是我的志向。”
白姑射幽幽道:“你的志向未免太遠大了。”
月降雪挑眉道:“志向麽,當然要遠大才好,我如今已經是古神了,荒神也未必不可能。”
白姑射瞪大眼睛,她還不知道,她激動地跳起來道:“你已經是古神啦!”
靠,不愧是女主角,作者親女兒,這親手指開的,随随便便就飛升進階了,可憐她到頂只有五千年修為,好容易得到還被打回原型,現在連人樣都沒有了。
“若不是這些年為情所傷,我早該是古神了。”
月降雪嘆氣,然後灑脫道:“所以說,男人只會阻擋我強大,情愛當真不如變強來得開心。”
白姑射石化住:“你,你要搞事業了,不搞雪無極啦?”
月降雪雖不大懂她的話,但也猜到了意思,她蹲下來拉着白姑射的樹枝小手,挑眉笑道:“是啊,不搞雪無極啦,沒勁,以後我要像水清流大神一樣縱橫天下,逍遙自在。”
白姑射小身了一歪,幾乎要暈倒,不、不會吧,女主角居然要放棄男主了,居然搶在她之前四大皆空了,這什麽情況啊?
跟到藍淩皇的房裏,藍淩皇正在練一首新曲子,彈得斷斷續續,渾然忘我,白姑射跑到門口一個華麗的轉身扭頭便要跑路。
“回來。”
藍淩皇揮手把她拽回來,白姑射撲到他的愛琴上,四根樹枝并用,勾拉拖拽,當當當把他的琴給禍禍了。
藍淩皇把她拎起來,他眯着眼睛,眼神極其不悅。
白姑射直挺挺有恃無恐:“有種你打我啊?”
她現在是他女朋友,他敢家暴她,她就敢蹬了他!
藍淩皇曲指在她樹枝腦袋上彈了幾個響指:“別恃寵而驕,信不信我把你泡在糞坑裏。”
白姑射手腳并四根樹枝抱住他的手腕得意洋洋:“把我泡糞坑裏,你以後還敢吻我嗎,吓唬誰啊?”
“我和鳳羽商量了半天,有一個辦法或許有用。”白姑射爬到藍淩皇肩上說。
“什麽辦法。”
藍淩皇正要修琴,聽到她的話立刻停下動作。
白姑射道:“化了帝雪無極的冰雪琉璃心讓我喝下,或許能醫好。”
說完白姑射嘆氣。
“我聽說,冰雪琉璃心和不死心一樣,除非主人自願給,否則它就會将人冰封,這法子不能,雪無極不可能會給我的。”
藍淩皇聽完卻沉默了。
晚上,白姑射趴在暖融融的被窩裏睡着了,藍淩皇在她周身下了結界,以防寒氣浸入凍着她。藍淩皇悄然起身,離開了宮殿。
雪無極的房裏燈還亮着,藍淩皇走進去,雪無極道:“你怎麽來了,姑射呢,是不是她傷加重了?”
雪無極急了。
藍淩皇用青玉笛壓着他的肩,示意他安心:“她只是睡着了,我有事找你。”
看到桌子上全是醫書,藍淩皇忽然堵的慌,原來他不睡覺,居然是在研究醫書。
“姑射想到一個可行的法子。”
“當真?什麽法子?”
藍淩皇頓了一下,籲了口氣說道:“用你的冰雪琉璃心,我琢磨着也是這樣,你的冰雪琉璃心是天下至純至淨的神力,無所不能淨化,若化了你的冰雪琉璃心給她服下,或許能救她。”
“但是姑射不願意,她并不願意為了張臉讓你送了命。”
雪無極捏緊了手,臉色微微蒼白,他不怕剜心,只是怕,以後再也見不到白姑射了。
藍淩皇起身道:“我也不強求你,但是我希望你給,你原就欠她一顆心。”
“……”
第二天一早,白姑射套了件小衣衫,舉着小樹枝手臂跑進雪無極房裏。
“雪無極,來,我們接着研究你!”
白姑射大叫,她忽然僵在原地,然後大吼一聲:“雪無極!”
雪無極躺在床上,白衣紅透了,塌上全是血,他胸膛剖開,冰雪琉璃心在他手上發着光,卻潔白不染一絲血。
他、他剜了冰雪琉璃心給她!
白姑射驚呆了,腦子裏一團空白。
“怎麽了?”
月降雪先沖過來,跟着鳳羽也沖過來,月降雪冷靜下來,她扶起雪無極對鳳羽道:“帝君還有氣息!”
藍淩皇也來了,白姑射趕緊喊他:“快拿小佛心蓮丸來!”
藍淩皇取了小佛心蓮丸遞過去,月降雪趕緊奪了塞到雪無極的嘴裏,白姑射道:“鳳羽,準備藥,我把心給他放回去。”
藍淩皇卻将她提起來道:“他是自願給你琉璃心的,我昨晚找過他,與他說了。”
白姑射蹬腿大吼道:“我不要,你趕緊撒手!”
聽得她聲音裏的憤怒焦急,藍淩皇抿了下嘴唇,他松開了手,白姑射趕緊把琉璃心給雪無極放了回去。
外頭大雪紛飛,藍淩皇臉色寒冷,他大敞着門,在房裏彈琴,琴聲一下一下,心不在焉。
過了一上午,白姑射才回來,她進門便爬上桌,用力踩藍淩皇的琴發脾氣!
“誰讓你和他說的?”
“怎麽,看他剜心,你心疼了?”
藍淩皇聲音冰冷,白姑射呆了呆讷讷問:“你幹什麽?抽風啦?”
她都還沒生氣呢,他倒好先給她臉子看。
藍淩皇冷冷道:“當初他剜了你的心,你不是說對他恨之入骨?原來都是假的,如今竟舍不得他剜心,急成這樣。”
“大哥,你吃哪門子醋啊,我跟雪無極,N年前的事了,你還計較啊。”白姑射坐到他面前,心裏是十分的無奈,不愧是魔尊,這醋吃的也非同一般。
“他失了冰雪琉璃心又不會死,你都舍不得,呵。”
藍淩皇心中郁忿煩躁,他揮手一彈,竟将白姑射掃落在地,白姑射在地上摔了個大跟頭,樹枝手差點折了,她驚呆了。
藍淩皇也愣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真的跟她動手,白姑射心裏委屈,感覺透心涼,她默默爬起來跑了。
藍淩皇煩悶地閉上眼睛。
他的戾氣,加重了,情愛果然是把雙刃刀!
片刻後,藍淩皇正在失落,白姑射忽然出現在門口,她用樹枝小手扒着門邊,她佯裝生氣,又委屈不安,“你還不來哄我!”
藍淩皇心頭的戾氣一下消失。
他心溫柔如水,彎腰伸手向下道:“過來。”
白姑射撲過去蹦到他懷裏,緊緊貼在他懷裏,委屈道:“你幹嘛對我那麽兇,我就是單純善良啊,我不想當惡人用別人的心,雪無極剜我的心我就要剜他的心嗎?”
“是我的錯,我不該兇你,姑射,我是魔,我原本體內有戾氣,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藍淩皇輕輕抱緊她。
白姑射聽了他的解釋心頭頓時就好受多了,和他講道:“等我醫好臉,我幫你治治。”
藍淩皇道:“你不惹我生氣我便不會有戾氣了。”
白姑射道:“那完了,你離黑化不遠了。”
藍淩皇彈她樹枝腦袋,白姑射道:“你也是,直接跑去讓雪無極剜心,萬一沒用呢,他又死了,那我不是真的沒救了嗎。”
“你的意思是要先試試?”
“當然了,我決定先用他心的一角角試試,不行我再還給他。”
作者有話說:
打滾求預收~
【預收文《半妖九尾》求收藏】
她是仙門第一人。
仙宗門門主。
她生來天賦強大。
卻天生絕情絕愛。
卻在有一天,看到一個雙腿殘疾的瘦弱少年。
竟救了回來。
她将少年收為唯一弟子。
取名沈九尾。
他是半妖。
生來殘疾,被親人抛棄。
他漂泊無依。
在最絕望時。
被師父所救。
她為他取名,教他仙術,為他醫腿。
她對所有人都冷漠,唯獨對他好。
她曾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溫暖。
直到那一天,他妖身被當衆識破。
他被沈淩當衆廢了仙根,逐出師門。
她一絲猶豫都沒有。
他跪在仙鏡山下,跪了七天七夜。
他将自己的妖丹當着她的面捏碎。
他廢了自己的雙腿跪在她面前。
在雨中流淚磕頭。
師父,我斷了腿,沒有了妖丹,永遠不能傷人了。
求你,別不要我。
沈淩卻冷漠地将他從萬層階梯上推了下來。
除了這妖身我和你疼愛的那個沈九尾有什麽分別?
他執念成魔,成了仙門聞風喪膽的大魔頭。
他廢了她的仙根。
将她煉化成妖,
她痛恨妖,他偏要她做妖。
師父你看,你如今和我一樣了。
他将她扔進仙門,看她被世人唾棄。
看她跌下高壇成為泥塵。
【結局HE】
【一根筋師父V一根筋徒弟】
【預收文《難寵》(娛樂圈)求收藏~】
據說沈南瑾很難追。
徐寧是第一個追到他的人。
也是第一個甩了他的人。
當年,徐寧穿了一件紅色禮服,細腰雪肩。
她站在路邊,伸手攔了沈南瑾的車。
她撩了下頭發。
沈總,我打不到車,可以請你送我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