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共同制敵
眼看周如桦的生命體象越來越弱,我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雖然我不了解周天海,但從這兩次和他接觸來看,我知道,若是周如桦真的死了,周天海是真的會讓我們陪葬的。
兩名保镖撞了很久的門,卻怎麽都撞不開。
好像那門比城牆都還要結實似的。
我不禁有些暗暗自責,怪自己不該如此莽撞地帶着絕塵子和簡單前來。
看着危在旦夕的周如桦,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慌,好好地思考一下,該怎麽對付那個家夥。
我猜應該是那男鬼堵住了門,否則不可能撞不開的。
我忙将背包取下來,從裏面翻出一張未畫的符紙,再取出一把刀。
然後割破自己的手心,用血畫了一張符,沖着周天海他們吼道:“趕緊讓開。”
周天海聞言,回頭看了我一眼,見我一手滴着血,一手拿着符,忙對着身邊的保镖使了眼色。
那兩人便一下子散開了來,給我讓出一條路。
我忙上前将那符貼在了門上。
符一貼上去,我的左眼裏便閃過一道光。
我忙退了幾步,沖着一邊的保镖說道:“現在撞門。”
那保镖聞言,還轉頭看了周天海一眼,見他沒有說話,這才上前,猛地一下朝門上撞過去。
只聽見“砰”地一聲巨響,那保镖便連門帶人地摔在了地上。
周天海便第一個踩在那保镖的身上沖了進去。
另一名保镖剛要去拉地上的那位,周天海的身子卻一下子飛了出來,砸在了他們兩人的身上。
三個人當場昏了過去。
我剛想要沖進去,絕塵子卻一把拉住了我。“薇丫頭。”
這時,裏面忽然傳來了嗒嗒嗒嗒的腳步聲,朝着門口的方向,從遠到近,緩慢卻有力。
偶爾還有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吧嗒吧嗒的。
慢慢地,我的左眼中出現了一個影子,越來越近。
我這才看清他的臉,已經是面目全非了,臉上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流着,滴在了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
那聲音明明不大,可聽在我耳朵裏,卻格外地響亮。
他在距離門邊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視線淡淡地掃了眼那張符,最後落在了我的身上。
然後,嘴一咧,沖着我笑了起來。
那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朵根,再加上他那又黑又尖的牙齒,看上去格外的驚悚。
我忙掙脫絕塵子的手,想要起勢布陣,可絕塵子卻再一次拽住了我。
“三叔。”我忙回頭瞪了絕塵子一眼,卻發現他的視線看向了另一邊。
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只見簡單一人站在走廊裏,那些保镖全都躺在了地上。
而她的手上還有很多的血。
就見她将手慢慢放到了嘴邊,然後伸出舌頭添了一下。
那副畫面,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尤其是簡單的眼神,透着對血的渴望,就連瞳孔都變了顏色。
我的左眼從簡單的身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是墨烨。
對于病房裏的鬼,我都還能應付。
可對于附身在簡單身上的墨烨,我卻有些膽怯。
一是怕傷了簡單,二是因為墨烨不是一般的鬼,以我的道行,要對付他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我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戒備地往後退了退。
簡單擡頭看着我,淡淡地一笑。“我們又見面了。”
“薇丫頭,簡單是被鬼上身了是吧。”絕塵子忙從兜裏掏出了什麽東西,小聲地在我耳邊問道。
我輕點了下頭,一手探入背包裏,不着痕跡地翻找着。
絕塵子忽然抓住我受傷的手往他手上抹了一把,然後将手中的東西朝着簡單扔了過去。
簡單冷冷地咧嘴一笑,快速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成功地避開了那些東西的攻擊。
一邊搖頭,一邊發出啧啧啧的聲音,似嘲笑。
豆豆在這時突然沖了出來,沖着簡單大叫着。“喵……”
病房裏的鬼許是因為忌憚那張符,停在那裏半天沒有動作,可卻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
而病房裏機器的滴滴聲再次響了起來,比之前的節奏更快了一些。
怕周如桦真的會因為缺氧死掉,我忙從背包裏掏出一張符交到絕塵子的手上。“三叔,現在只能靠你了,快進去,把氧氣罩給周如桦帶上。”
三叔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符,一個箭步便沖了進去。
那病房裏的男鬼見狀,似乎想要上前,卻因為忌憚絕塵子手中的符咒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附身在簡單身上的墨烨忽然一下子離開了她的身體,閃現在我面前。
簡單因為被鬼上身,一下子虛弱無力,倒在了地上。
我心裏一驚,抓起一把鐵砂子便朝着墨烨扔了過去。
這下墨烨沒有閃過,那過沾着我血的鐵砂子準确無誤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就聽見一陣滋滋滋的聲響,他的身上有多處地方開始冒起黑煙。
墨烨的樣子瞬間就變了,不再是那張冷豔妖冶的臉,而是爛臉長舌的恐怖樣子,沖着我低吼了句。“找死。”
就在這時,走廊上和病房裏的燈突然閃了閃,我下意識地擡頭看向上面。
緊接着,便感覺有一陣陰風刮過。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恍惚間,似乎還聽到了有人倒吸了口涼氣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絕塵子發出的聲音。
等我再次看向墨烨時,竟意外地看見冷炎珩出現在了病房裏,站在了墨烨的身後。
接着,就聽見啪的一聲,病房裏面的燈咻的一下便滅了。
裏面頓時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
只是偶爾還能聽到有什麽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看到冷炎珩出現,我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慢慢地放了下來,緊張的情緒得到了緩解。
我想要上前去幫忙,可那病房明明已經沒有了門,卻好像被什麽無形的東西給擋住了,任憑我用盡全力,竟然都推不開。
過了一會,那機器的滴滴聲也消失了。
以前看電視劇裏,人死之後,心跳停止了,那機器會一直叫個不停。
所以,我想應該是絕塵子将氧氣罩成功地戴在了周如桦的臉上。
簡單也慢慢蘇醒了過來,撐起虛弱地身子走上前來,叫着我。“薇薇。”
我聞言,快跑過去扶着她。“還好嗎?”
簡單點了點頭,揚起一抹虛弱地微笑。
那笑看在我眼裏,十分的不是滋味。
我忙将她扶到長椅上坐下。
誰知這時,原本在病房裏的那只鬼竟然出現在了走廊裏,并向我們一步步慢慢地走了過來。
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
顧不上手上的傷,我閉上雙眼,将兩手相對,食指彎曲,左右旋轉九十度,念道:“天道無極,萬法歸原,乾坤五行,陰陽逆轉……”
之後便從兜裏掏出一把銅錢劍,将手心的血抹在上面,銅錢劍周圍頓時閃着一圈紅光。
接着,将那銅錢劍對着那鬼扔去。
沾了血的銅錢劍會尋着鬼息而去,任那鬼如何躲藏,都避無可避。
銅錢劍刺中了那鬼的胸口,就聽見他發出一聲慘叫。
我飛快地從背包裏掏出一只小葫蘆,将木塞撥去,對着那只鬼,念了幾句經,便将他收進了葫蘆。
我這邊剛完事,絕塵子便從病房裏走了出來,看着我說道:“薇丫頭,好了。”
我點了點頭,身子一軟,跌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我一擡頭就看到了冷炎珩,他的臉上還有一絲血跡。
我剛想問他是不是受傷了,他卻冷漠地掃了我一眼,語氣冰冷強硬。“不想別人當你是神經病,就閉嘴。”
聽到他的話,我心裏對他的感激瞬間消失殆盡,站好之後,有些不悅地推開了他。
誰會把我當神經病?
絕塵子和簡單不是都能看到他嗎?上次在家的時候,不是就看到了嗎?
難道現在,他們看不見?
我忙轉頭看了看絕塵子和簡單,見他們的視線都只是停留在我的身上,似乎真的看不見冷炎珩。
“薇丫頭,你沒事吧?”絕塵子看見我的手心還留着血,忙轉身跑回了病房。
簡單也撐起虛弱的身體走了過來,一臉的擔憂。“薇薇,你還好嗎?”
我輕點了下頭,不自覺地擡頭看了冷炎珩一眼。
因為他背對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很快地,絕塵子便從病房裏跑了出來,手裏拿着紗布。
“來,薇丫頭,我給你包紮一下。”絕塵子說着,便拉過我的手,将我的手心攤開。
當他看到我手心的傷口時,一下子愣住了,顯得有些無措,語無倫次地說道:“這,先纏上,不對,要先止血……”
“沒關系的,三叔,這點小傷不礙事的。我一會下去找護士給我消毒包紮一下就好了。”我将手小心地抽了回來,沖着絕塵子笑了笑。
“什麽一會,還是現在就去吧。血不止住怎麽行啊。”簡單也走了過來,看着我的傷口,微微蹙眉。
“但是我怕墨烨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還是等他們醒過來了再說吧。”我一把奪過絕塵子手中的紗布,往手上随便纏了幾圈。
還沒等我纏好,冷炎珩忽然轉身拉起我的手就走。
“哎……”我被他吓了一跳,想要說話,卻想起了他先前的冷言冷語,在吐出了一個字後便閉上了嘴。
“薇丫頭,你去哪?”絕塵子忙追了上來,一把拉住了我,擔心地問道。
冷炎珩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冷冷地甩下句。“讓他放開,說你下去處理傷口。”
若不是因為冷炎珩救了我,就他這态度,以我的脾氣,早就抗議了。
可誰叫他對我有救命之恩呢,我不聽他的話也實在說不過去。
于是,轉看着絕塵子說道:“三叔,你和簡單先在這看着,我下去處理一下傷口,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