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第一個想到的人

第八十四章 第一個想到的人

冷炎珩聞言,輕挑了下眉。“有痛苦,那才是人生啊。”

是啊,有痛苦才是人生。

就像我,也不能因為失去家人覺得痛苦,就忘記他們。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冷炎珩忽然湊到我面前,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為什麽會來找我?”

我看着他,顯得有些局促,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那麽不相信別人,就不怕我傷害你嗎?”冷炎珩的眼神中帶着審視,像是想要看穿我的內心。

“我哪有不相信人啊。”我飛快地移開視線,不敢再看向他。

“你不讓絕塵子和簡單跟着你,不就是因為你不相信他們嗎?”冷炎珩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雖然起初我讓絕塵子他們離開,的确是有那麽一層不信任的意思在裏面。

可如今從冷炎珩的嘴裏說出來,卻讓我覺得無地自容,下意識的就想要反駁。“我那是怕連累他們。”

“真的是這樣嗎?”

“愛信不信。”我有些惱羞成怒的一把推開冷炎珩,翻身從棺材裏爬了出來。

雖然動作略微粗魯,但在冷炎珩面前我早已沒有任何形象可言了,所以也就沒有顧忌那麽多。

在我經過冷炎珩身邊時,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說道;“有那麽難嗎?”

我回頭疑惑地看着他,眉心緊蹙。“什麽?”

“相信一個人有那麽難嗎?”冷炎珩松開了拉着我的手,表情嚴肅。

原本我還不想回答冷炎珩的問題,可是看到他堅定的眼神。就好像我不回答,他就不會善罷甘休似的。

我緩緩嘆了口氣,倔強的移開視線,緊緊地攥着拳頭,回道:“對我來說,是很難。”

雖然後來我知道了外婆真正的死因是為了救我,與那綠光冷炎珩無關,可他對我的欺騙,仍舊對我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

還有鐘悅帆。

為了自己的男朋友,一次又一次的設計陷害于我。

最讓我痛心的還是蘇曉晚。

我心中那個最好的閨蜜,大學三年同窗,竟然一心想置我于死地。

信任嗎?

真沒有!

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和背叛。

冷炎珩手一揚,原本在地上的棺材蓋忽然飛了起來,穩穩地蓋在了棺材上,他一個旋身,便坐了上去。

然後擡頭看着我,扯了扯嘴角。“你的心裏只想着那些傷害你的人,為什麽卻看不到那些真心對你好的人呢?”

聽到冷炎珩的話,我不禁愣了一下。

對我好的人?

誰?

見我沒有說話,冷炎珩又繼續說道:“絕塵子和簡單,難道不是真心對你好的人嗎?為了給你洗刷冤屈,他們可沒少吃苦。”

聽到這裏,我再也忍不住上前,伸手去扯冷炎珩的臉。

對于我這突然的動作,冷炎珩有些反應不及,卻還是很快地推開了我,大聲呵斥道:“你做什麽?”

我忙退離他身邊好幾步,警惕地看着他。“你是那團邪氣吧,不然是墨烨變的嗎?”

我認識的冷炎珩可是一個連洗手間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家夥。

更是那個動不動就發怒,想要掐死我的人。

在我心中,冷炎珩就是一思想古板,不谙世事的鬼,根本不可能說出這樣的長篇大論來。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呢?”冷炎珩聞言,臉色一沉。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冷炎珩。”我又往後退了幾步,惡狠狠地說道。

冷炎珩忽然一下子閃身到我面前,一把拽住我的手,将長袖往上一撩,露出我的小手臂,說道:“你看。”

他的力氣太大,動作太快,我根本掙脫不了。

“看什麽?這是……”我疑惑地垂眸一看,驀地瞪大了雙眼。

先前手臂上那消失不見的印記,又回來了。

這是什麽情況?

見我一臉茫然,冷炎珩皺了皺眉。“難道你一直都沒有發現嗎?”

我擡頭看着冷炎珩,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是知道這個印記的存在的,可是從來就沒有把它放在心上。

更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含義。

只是那會聽了絕塵子的話就以為,這個印記它之所以會出現,是單純的因為我和冷炎珩發生了那種關系。

我不禁有些懵了,喃喃地說道:“我掉下來的時候手臂上都沒有這個,現在為什麽又有了。”

難道是因為,我們又發生了關系嗎?

“這個會消失不見,只有兩個原因。一是在我靈力虛弱的時候,二、是我離你太遠的時候。”冷炎珩說着,擡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他實在是靠得太近了,我甚至都能聞到了他身上獨有的香味。

淡淡的,很好聞。和那棺木上的味道一樣。

我的腦子瞬間亂成了漿糊,愣愣地看着冷炎珩的胸口發呆。

因為身高的緣故,我的頭只到冷炎珩的胸膛。

直到冷炎珩收回手,我才下意識地扒了扒自己的頭發。

這種摸頭殺。

不是韓劇和日本漫畫裏常出現的橋段嘛。

冷炎珩這麽一個古板的千年老鬼,竟然也會這一套。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

冷炎珩板着臉,擡手戳了戳我的額頭。“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我擡頭呆呆地看着他,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嗯?”

冷炎珩後退一步,傾身湊到我眼前,眉頭緊鎖。“你到底在想什麽?”

他的睫毛很長,眸光深邃如一汪潭。

我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局促地回道:“沒,沒什麽。”

冷炎珩又問道:“那你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嗎?”

我往後退了幾步,輕點了點頭,轉身走到冷炎珩晾的衣服旁邊。“聽到了。”

“真的?”

“嗯。”我再次點了點頭,做了個深呼吸,腦子才重新開始運轉起來。

可冷炎珩似乎并不相信,一臉懷疑的表情。

面對他的質疑,我不禁有些微怒,卻沒發作。

清了清嗓子後,才又問道:“你說的太遠,是指多遠?”

我記得上次回到外婆家時,手上都還有印記呢。

這墓穴距離外婆家也挺遠的啊,所以具體距離是多少呢?

冷炎珩擰眉想了想,回道:“應該不到一公裏。”

應該?

不到一公裏。

那是多少?

聽到冷炎珩這樣的回答,我轉頭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帶着幾分不悅地說道:“那究竟是多少啊?”

對于我這忽來的怒氣,冷炎珩只是輕挑了下眉,冷哼一聲。“那我們試試?”

試?怎麽試。

我的話還沒說出口,冷炎珩忽然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将我往上一提。

“啊,冷炎珩,你要做什麽?”我吓得立即閉上了眼晴,雙手胡亂地揮動着。

卻完全沒有碰到冷炎珩,只是覺得有風從耳邊呼嘯而過。

大概過了兩分鐘的樣子,冷炎珩才松開抓住我肩膀的手。

而我的腳似乎也踩在了什麽東西上。

我忙睜開眼晴,看到的卻是冷炎珩的胸膛。

我頓覺害羞,下意識地推了他一把,腳下因此一滑,身子便往後栽去。

我這才發現,我們已經離開了墓穴,來到了山上。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少許的月光透過密布的枝葉透進來,樹影斑駁。

而我剛剛是站在樹上的。

就在我以為,這次肯定得摔斷條胳膊腿什麽的,冷炎珩忽然從樹上飛下來,攔腰抱住了我。

因為他抱我的方式,完全就是公主抱。

我的頭貼在他的胸口,我甚至都聽到了他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的,震耳欲聾。

我的臉再次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心跳又一次亂了節奏。

我的腦海裏忽然跳入一個想法,他是我的克星!

絕對的。

冷炎珩就是我的克星!

直到我們平安着陸,冷炎珩才将我放了下來。“你的膽子不是很大嗎?這會怎麽變成膽小鬼了?”

聽到冷炎珩的話,我算是明白了。

這個家夥,完全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我摔下樹跟膽子大小有關系嗎?

誰讓他沒事把我放樹上的。

險些沒把我摔死,他還有理了?

我決定不和這個家夥一般見識,在退離他的懷抱後,語氣冰冷地問道:“你想怎麽試?”

“還能怎麽試,你在這站着不動,什麽時候這印記不見了,什麽時候叫我的名字。”冷炎珩說着便離開了。

我甚至沒看到他是往哪個方面去的。

我忙環顧了一下四周,都沒看見他的蹤影。

在這樣漆黑的夜裏,我一個人站在樹下。

微風一吹,還帶有幾分涼意。

我緊了緊身上的長袍,這才擡手将長袖拉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

結果,卻發現因為光線太暗的緣故,我根本就看不清手臂上的印記。

我不禁有些慌了,拔腿就往前面有月光的地方跑去。

眼看着就要到了,我的腿卻被什麽東西給纏住了,一下子摔倒在地。

我剛撐起身子,就看到一雙小腳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因為她站的位置剛好在那月光下,所以我能看清。

我慢慢擡起頭,看清來“人”是誰時,驚訝地張大了嘴。

月光下的她,臉色顯得比上次見面時更加蒼白了幾分。

她此時看向我的眼神中帶着幾分疑惑,還有不解。

她的秀眉微蹙,右手食指放在嘴裏輕咬着,左手抱着一只皮球。

我慢慢伸手往後一摸,這才發現我的包早就不知去向了。

沒有法器,腿又被纏住。

手心的割傷也已經好了,若要擠血,只得咬破手指了,否則我根本沒辦法對付眼前這個小鬼。

女鬼忽然松開了咬着的手指,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看着我說道:“姐姐,快來陪我玩啊。”

就是這個聲音。

上次在醫院也是這個聲音,聽得我頭皮一陣發麻。

“冷炎珩。”我在害怕之際喊了冷炎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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