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們中計了
因為來得太突然,我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本就虛弱的身子,經過這一摔,全身上下都疼了起來。
可我根本沒時間顧忌身上的疼痛,因為虎子已經從樹上躍了下來,落在了我的面前。
他的眼晴一直直視着前方,只有鼻子不停地動着。
就好像,他根本看不見,只是用鼻子在辨別我在哪個方向似的。
對了,是血腥味。
虎子只對血液有興趣,所以對于我們的談話他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聽不見,也聽不懂似的。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我忙用手撐着地,将身子往旁邊挪了挪。
手腕因為受了傷,一用力,血流得更多,疼得也更厲害了。
虎子的頭跟着我挪動的方向移動,濃眉微擰。
他一會兒往左嗅嗅,一會往右嗅嗅,像是有些分不清這血腥味究竟在哪邊。
我忙站起身,往後面退了好幾步,拉開了與虎子之間的距離。
也是在這時,我才發現,因為剛才直接在地上移動的,所以我的血殘留了一些在地上。
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得好幾處地方都有了血腥味,虎子才分不清方向的吧。
虎子的症狀的确是很奇怪,他不是鬼,卻噬血。
可若說他是人,力氣卻又大得驚人,完全趕乎了常人。
“薇薇,小心啊。”簡單在上面看得是心驚膽戰的。
畢竟我又不會什麽拳腳功夫,身體虛弱得連正常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要對付虎子了。
我是很想說沒事,讓簡單寬心。
可這種話,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更何況簡單呢。
我也想過将手腕的傷包紮起來。或許止住了血,虎子就不會攻擊我了。
可這裏根本沒有什麽可以止血的東西。
我甚至試着撕了撕身上的T恤,完全撕不破啊。
電視劇裏演的那些果真是騙人的,好好的衣服哪有那麽容易撕破的。
虎子并沒有給我太多的時間想辦法解困。
因為他很快找準了方向,向我撲了過來。
我慌忙的躲開,可動作卻不及虎子的快。
而且,他又看不見,完全是沖着我手腕上流着的血來的,動作既粗魯又狠。一頭狠狠地撞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感覺肚子裏的腸子都打結了,疼得我冒冷汗。
“薇薇……”簡單在上面看見也擔心得不行。
我雙手捂着肚子,擡頭沖着簡單笑了笑。“沒事。”
天知道,我現在有多痛。
可我不想簡單太過擔心,萬一她因此動了,只會讓她自己更難受而已。
還沒等我緩過那股勁,虎子的頭再次撞了過來。
我側身躲開,他的手卻抓住了我的腰。我感覺他的指甲都嵌入了我的皮膚裏,腰間生疼得厲害。
我擡手想要推開他,無奈力氣太小。
眼看着虎子低頭就要向我的手腕咬去了。電光火石間,我屈膝往上一擡。
虎子的臉頓時變得扭曲起來,抓着我腰間的手也慢慢松開了。
我忙往後退了幾步,這時一根樹藤突然纏了過來,将我重新綁在了樹上。
這次我所綁的位置就在簡單旁邊。
原本以為能因此救到簡單姐,可樹藤纏上我的手腕上,再次因為血而松開了。
眼看着又要掉下去,我忙伸出了手,慌亂中抓住了簡單姐的腳。
我用盡全力想要往上爬一爬,好用那只流着血的手去抓纏着簡單姐的樹藤。
可虎子卻突然跳了上來,一把抓住了我受傷的手向下一拉。
他這一拉,我感覺自己的手臂都要斷了。
簡單見狀,忍不住動了動腳,厲聲說道:“薇薇,快放手。”
我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虎子抓得實在是太緊了。
這時,虎子用鼻子嗅了嗅,然後伸出舌、頭舔了下我手腕上的血跡。
濕潤冰涼的觸感自手腕上劃過,我不禁感到一陣惡寒。
“薇薇,快點放手啊。”
簡單見我還沒有松手,不禁掙紮了幾下。
樹藤因此越纏越緊,我看到簡單姐的臉色都因此發白了。
我再次用力想要将手抽回來,可才剛想動,虎子卻突然一下子松開了我的手,從樹上摔了下去。
他的嘴裏還發出了猶如慘叫般的嘶嘶聲,看上去痛苦極了。
我無心顧慮他,忙抓住簡單的腿往上爬了爬,終于将血抹在了纏着簡單姐的樹藤上。
樹藤松開,我和簡單同時摔了下去。
此時的虎子,雙手抱頭,痛苦的喊叫着,雙眼變得血紅,看上去恐怖非常。
簡單率先起身,将我扶了起來,往旁邊靠了靠。“他這是怎麽了?”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剛才還想吸我的血來着,可才眨眼的功夫,卻又好像受到了重創似的。
簡單看了看虎子,又看了看我的手,驚呼道:“莫非,他怕你的血?”
我聞言,微微蹙了下眉。“不會吧,之前在外面的時候,他不是也吃了我吐出來的血嗎,可那個時候他也沒事啊。”
“是不是,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簡單眼神一凝,冷哼道。
說着,她便抓着我的手,飛快地向虎子襲去。
動作來得太突然,我險些因為跟不上她的步伐摔倒。
眼看着就要碰到虎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虎子對血腥味太敏感,所以知道我們過去了。
他突然往旁邊一躍,成功地避開了。
我和簡單姐撲了個空,險些沒穩住身子。還好簡單姐有些功夫底子,将我拉住了。
雖然沒碰到虎子,可從他之前一直追着血腥味攻擊我,到現在聞到血腥味就避開的反應來看,我的血的确是能對付他。
可是很奇怪,我的血向來只能對付鬼,讓鬼畏懼。虎子是人,怎麽會怕呢?
就算他是被鬼上身了,可他也應該會怕符才對的。
但簡單姐畫的符對他根本不起作用啊,而且他也有影子。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
簡單姐似乎也在想同一個問題。“怎麽會這樣?”
“難道真是中邪了?”我看着簡單,說道。
“中邪也不應該會怕你的血。”簡單姐搖了搖頭,上前兩步,仔細打量起虎子。
就在這時,虎子忽然擡起頭,定定地看着簡單姐。
他的雙瞳由血紅漸漸變成了黑色,頭上有黑氣冒出。
是屍氣。
我驀地瞪大了雙眼。“難道真的被鬼上身了?”
簡單也被虎子的樣子吓到了。
尤其是他的臉,與之前不同。上面有很多縱橫交錯的黑絲,看上去觸目驚心。
簡單看了一會,突然說道:“我知道了。”
“什麽?”我不解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對面的虎子。
“眼晴。”簡單擡手指了指虎子的眼晴。
我被她說得一頭霧水的,看着虎子的眼晴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簡單似乎也沒打算替我解惑,從地上拾起一根樹枝,開始在地上畫起符來。
“這樣畫的符也有用嗎?”不是說符用血和朱砂畫的最好嗎?
“當然有用。你先看着虎子,別讓他亂動。”簡單連頭都沒擡,認真地畫着。
可我根本不敢靠近虎子,怕他會因為我身上的血腥味而亂跑。
好在,簡單很快就畫好了。
簡單将手中的樹枝一扔,沖着我說道:“薇薇,把他趕到這符裏來。”
“啊?”我聞言,撓了撓頭。
這要怎麽趕啊,虎子又不會照我設定好的路線跑。
簡單見我沒動,沖我使了使眼色,示意我快點。
又不能踩到她畫的符,我只能繞到另一旁,往虎子身邊走去。
大概是真的怕了我的血吧,在我離虎子還有好幾步之遙的時候,他突然像瘋了似的往旁邊的山壁上撞去,嘴裏一直不停地叫着。
他跳躍的高度不是我們常人能及的,撞擊的也是兩米高的山壁。
後來,他直接抓着山壁上的樹藤,在那撞個不停。
我被他這突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先措地看着簡單姐。“簡單姐,怎麽辦啊?”
簡單擡頭看了看四周,躍身抓住一根樹藤。“過來推我一把。”
我聞言,顧不上會不會踩着那符,快步奔至簡單身後。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
虎子就從那山壁上跳了下來,幾步躍到樹上,消失在了我們的面前。
原本,我們還以為他只是躲在了樹上。
可我們在樹下擡頭找了很久,都沒有發現虎子的蹤影。
他就好像是一下子憑空消失了般。
“不見了?”
簡單緩緩嘆了口氣,走到我的身邊,抓起我的手看了看。
我忙說道:“沒事的,只是破了點皮。”
大概是被樹藤勒傷的,流了些血罷了,的确不算嚴重。
見真的沒什麽大礙,簡單這才松開我的手,從兜裏掏出紙巾,小心地替我擦了擦。
我知道簡單姐此時在生氣,也不敢再多說話了,怕她會發火。
用紙巾将我的傷包起來後,簡單才開口說道:“算了,我們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慢慢跟在簡單身後。
經過了那黑黑的隧道之後,我們來到了之前簡單姐和虎子在的地方,卻發現洞口竟然被堵住了。
那洞口雖不大,只夠一個人進入,可要堵住也并非易事。
更何況,我們在裏面逗留的時間也不算太長,也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
若是人為,也不是一兩個人就能辦到的。
“看來,我們中計了。”
簡單聞言,微微皺了下眉,轉頭看着我,不确定地說道:“你是說,村大夫?”
“帶我來找你的人是他,帶你來這的人也是他。所以知道我們在這山洞裏的人也只有他。”
在只有村大夫知道我們在山洞裏的情況下,他似乎很難排除嫌疑吧。
簡單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些什麽。
“簡單姐,你在想什麽?”我不禁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