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了揚眉，迫不及待道，“你嘗嘗，很好吃！”
厲成珩嘗了一口，雖然味道确實不錯，但他更喜歡言染做的飯菜，多了家裏溫暖的味道，不過也不想累着她。
見着言染滿意的樣子，厲成珩放心下來問道，“喜歡？”
“嗯。”言染眯了眯眼，“這裏倒真是個緩解人疲勞的好地方。如果點杯咖啡，在這裏坐上一晚上也是好的。”
“喜歡就好。”
言染有些好奇，“你是怎麽找着這裏的？”
不過才說出口她就反應過來，自動回答道，“我知道了，冷聶嘛！”
依着厲成珩那種清清冷冷的性子，不可能會主動去找這種享受的地方，那麽只有冷聶了。冷聶真是溝通厲成珩與外界的橋梁啊……
厲成珩不置可否。
或許就是因為冷聶在言染面前總是一副不太正經的樣子，雖然也确實不怎麽正經，以至于厲成珩的很多事情，言染都條件反射地認為和冷聶有關。厲成珩要是有什麽奇怪的舉動，言染就覺得是冷聶帶壞了他，以至于冷聶就這麽平白無故地背了許多黑鍋……
天可憐見的……
暗處中，冷聶鼻子一癢，趕緊緊緊捂住口鼻打了個噴嚏，才不讓聲音洩出來。
誰？誰在罵他！
旁邊的東翌澤給他扔了個白眼，意思是在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冷聶：“……”
這邊，言染和厲成珩結束了晚餐，言染微微眯了眯眼，惬意的往後靠了靠，晃了晃杯中的紅酒，想再歇息一會再回去。
她從開始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偌大的露臺上，居然只有她和厲成珩兩個人，再算上小提琴手和時不時來送餐的服務生，也才四個人。為什麽這裏都沒有其他的飯客？
這個疑惑從她就餐開始到就餐結束，一直萦繞在腦海裏，只是沒有提出來罷了。
眼見兩人就要離開，還沒有其他的人過來，言染終于忍不住問道，“怎麽都沒有人來？”
按理說，這裏環境不錯，味道很好，冷聶既然能知道這個地方，說明它有一定的口碑，怎麽可能在這麽長的一段時間裏沒有顧客？難道顧客都在店裏，不至于吧？有這樣的露臺，誰還願意待在密閉的空間裏？
厲成珩眼裏劃過一道光。
忽然有聲音響起——
似乎是輪子滑過地面的聲音。
厲成珩看向言染身後，言染随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只見兩個同樣身着軍服的人推着一輛小推車緩緩走了過來。
兩個人背脊筆直，邁出的腳幅度與頻率一致，整齊劃一，猶如是一個人，一看就是部隊裏訓練有素出來的。
言染一怔，再看向厲成珩，對方肯定道，“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禮物？
好端端的，厲成珩為什麽要送她禮物？
言染心裏驀地生出了一個念頭，睜大眼，又很快把心裏的想法壓了下去。
不會的，不會這樣的……
兩人将小推車推至她的面前，推車上拱起一團，蒙着黑布，看不出裏面有些什麽。
厲成珩微微點頭示意，兩人便齊齊敬了一個軍禮，轉身再次以同樣的步調離開了。
如今樂聲停止，那個小提琴手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露臺，眨眼間，露臺上安安靜靜，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言染的心跳開始變快，她略帶些緊張的看向對面的厲成珩，厲成珩站起身，将黑布揭開——
四周忽然更加安靜了……
言染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還眨了眨眼。
她現在已經不緊張了，因為她在奇怪。
這，這些……是什麽？
将自己隐藏好趴在暗處的人們争相拿了個望遠鏡觀看，企圖能把兩個人臉上的表情看得更清楚。阿珩不讓他們靠得太近，怕被言染發現，他們只能這樣了。
冷聶見到言染面上的表情，捂住了嘴，壓低了聲音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道，“我就說阿珩送的禮物奇葩，尋常哪有男人送女人這些東西的？言染怎麽能不驚訝，你看，好好的氛圍頓時就被破壞光了！”
“依我看，倒未必這樣。”東翌澤接過話道，“我倒覺得阿珩的禮物別出心裁，是花了心思的，言染不會看不出來，何況對于她來說，那些東西非常實用。”
“嗯哼，要實用做什麽？”冷聶哼哼了兩聲，言染當時的表情和他一樣嘛，他覺得找到了同盟人一般道，“你看她現在還沒說話就說明她不太喜歡，只是不好直接拒絕，心裏頭說不定正在想着措辭婉拒呢？”
另外有人不悅道，“鑷子，你這樣說就有些過分了，好不容易阿珩第一次做這回事，你非但不鼓勵還說這些風涼話做什麽？難不成你是想看着他不太順利嗎？”
又有一人回道，“就是！鑷子，阿珩看中的女人，不會這麽世俗，何況那些東西哪一樣拿出去不是同樣的貴重？阿珩破天荒能告訴我們，讓我們在這裏看已經是打破底線了！你別再打擊人！”
得了，這都怪到他的頭上了，雖然他得承認阿珩後來跟他說讓他幫忙去選東西的時候，說到同意将時間地點告訴他們，只是條件是要藏好不被發現。所以今天下午厲成珩給他們打電話通知後，他們趕緊推了其他的事情，拉幫結夥的過來看了！
阿珩的動作真是快啊，人家才回來呢，是不是思念心切，等不及了？
唔……他們這樣算是親友團吧？只是不能吶喊助威，甚是惋惜啊。
冷聶撇撇嘴，帶了些忿忿道，“我哪裏是不幫他，那些東西還有我的一份功勞呢！哼哼，懶得跟你們說了！”
東翌澤高興道，“閉嘴！”
冷聶：“……”
這邊除了一個想看厲成珩吃癟的冷聶，其餘人都呈現看好的形勢。
而這邊——
“這是……槍？”言染拿起一把槍，僵了僵，有沒有搞錯啊，厲成珩送她一把槍？
“嗯。”厲成珩卻點頭了，“裏面有五顆子彈。”
言染嘴角一抽，“你就不擔心我行兇？”
“不會。”
似乎言染不論問什麽關于她的問題，厲成珩的回答都是站在她這一邊，從來沒有懷疑過。
有這樣一個相信你的人，還能說什麽。
言染拿起另外一把，“那這個呢？”
“麻醉槍。”
“這個？”
“噴霧。致命毒藥。”
“……”
言染一一問過去，着實是大開眼界。
厲成珩從哪給她弄來了這麽多的好玩意？
小到麻醉劑，療傷的好藥，大到毒藥槍支彈藥，只不過這類數量很少，厲成珩說是緊急危及生命的情況下使用，也給她打過了申請，不過還是盡量在人少的時候用，以免麻煩。
弄明白了所有的東西，言染唇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她凝視着厲成珩，由衷道，“我喜歡這些東西，真的。”
他費勁心思弄這些東西過來，不過是為了護她安全，她懂，真的。
厲成珩松了一口氣，卻在意料之中，他知道她會喜歡。
“你喜歡，我很高興。”
這邊滾動着不一樣的暗潮，那邊則是大跌眼鏡，跌的是冷聶的，不過也讓其他人驚訝了。
“什麽？言染居然說她喜歡這些東西？女人怎麽可能會喜歡這些東西啊？什麽毒藥彈藥槍之類的，女人不應該是喜歡花花草草衣服首飾嗎？”冷聶抓了抓頭發，煩躁道，“言染是不是女人啊，還是說蛇蠍美人？”
“是不是女人，阿珩早就知道了不是嗎？”東翌澤促狹的笑了笑，“你總說阿珩是怪胎，依我看，他們是天生一對。”
冷聶忙揪住了東翌澤的錯處道，“我知道了，你說言染也是怪胎，看我不告訴阿珩去！”
東翌澤攤了攤手，“随意去告，看是誰死得比較快。”
冷聶憶起自己說過的話，再看看身邊兄弟們“如狼似虎”的眼神，打了個寒噤，不說話了。
與此同時，厲成珩握住了言染的手，喚道，“染染。”
言染一時沒有抽開，“嗯？”
厲成珩緩緩道，“我知道你能夠保護好自己，知道你足夠堅韌，但我希望我在你的身邊時，你能放心地将後背交給我，什麽都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護你周全，拼死也不可惜。”
“但我總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我不想見到你受到傷害，不願你的安慰受到威脅，把這些東西給你，正如我在你身邊，染染，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這是不是厲成珩迄今為止，說的最煽情的話了？
是不是夜色太深沉，燈光太美，厲成珩的表情太溫柔，紅酒搖曳着力道上來了？
言染竟有些醉了。
“我……”言染話還沒有說完，卻倏地頓住！
因為！
她見着厲成珩的另一只手往褲袋裏一放，然後掏出了一個小方盒！
言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