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style
醜寶。
一只低級的三級咒靈,攻擊力近似于零,長相如同一只綠瑩瑩的鼻涕蟲,又好似一只巨型毛毛蟲。
就是這樣的一個咒靈,卻有着不同尋常的能力。
在它的身體裏,可以儲藏無數咒具,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儲物神器。
姜戈雖然看不見,但是通過禪院甚爾的描述,她能大概的勾勒出這個咒靈的形狀,再根據風力和男人衣服上的褶皺,大致就能窺見這個醜寶的動作。
女人摸着下巴,一臉探究的盯着禪院甚爾的脖頸和後背的位置。
啊,它的腦袋應該是搭在甚爾的肩膀上,長長的身體骨架繞過他的後背,偶爾還搭着他的胳膊。
嗯?動了,是要躲起來嗎?
姜戈眯着眼睛,通過衣服褶皺的改變,判斷出這個小東西好像在躲避她。
“不要吓它。”
禪院甚爾伸出手捏着姜戈的下颌,粗魯的扭轉方向,讓那炙熱的眼神遠離身上的醜寶。
不是,你……
沒有反應過來的姜戈愣了一下,随後一臉狐疑的看着禪院甚爾。
你這家夥,果然是騙人的。
說什麽喜歡她!全都是謊言!
當然,她也不是說一定要被這家夥喜歡,她只是單純的因為被欺騙而感到憤怒,嗯,就是這樣。
姜戈的腦內回音沒有辦法傳到禪院甚爾的腦袋裏,所以他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打算繼續趕路回家。
“等等啊,等等。”姜戈伸出手,呼喚他的回頭,“給我看看吧,甚爾這些年攢下來的武器。”
姜戈真的好奇,咒具到底是什麽樣的,她還一直沒見過,而且甚爾他又會選擇什麽樣的兵器?
面對姜戈的追問,眼前的男人輕嘆一口氣,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摸。
“我好像沒有義務做這樣的事情吧?”
眼看着禪院甚爾要拒絕自己的請求,姜戈一時沖動,嘴欠的問了一句。
“那要怎麽樣才能看?”
“去約會的話,我就勉強同意。”
一下子抓到了跳進陷阱裏的姜戈,禪院甚爾又豈能放過她,眼神露骨的根本不遮掩自己的想法。
姜戈頭上爆起青筋,有些不理解為什麽結局還是拐到了這裏,他們之間是真的就避不開了?
“…好。”
破罐子破摔的姜戈勉強吐出來一個字,讓禪院舍爾嘴角的弧度擴大了幾分。
“那麽現在為你獻上,我的咒具。”
男人彎曲着胳膊摸向後背,好像是在抽出什麽東西的樣子,很快,姜戈就看到了那個武器的真面目。
“奇怪的叉、奇怪的刀、奇怪的鎖、奇怪的三節棍。”
看着一個接一個的武器,一臉挪揄的姜戈給出了一個不算友好的評價。
真的全都很奇怪,而且為什麽摸起來還有點潮,不會是那個咒靈的口水吧?
不過,作為一個掌握十八般兵器的人,看見兵器多少都會有點手癢,女人試探性的拿起其中的三節棍,對準禪院甚爾就是一個橫劈。
男人舉起身邊的長刀,勉強抵擋住了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只是三節棍的鎖鏈還是纏上了他的刀身,讓他不能動彈。
“它叫什麽名字。”
姜戈看着這把三節棍,總覺得越來越耐看,而且和一般的武器不同,咒具大概是加持了咒力的緣故,四周纏繞着一股莫名的氣,攪亂了周圍的磁場,帶着一絲侵略性,身邊好像墜着一個吞噬萬物的黑洞。
“游雲。”
男人歪頭,看着手裏的刀,不緊不慢的吐出了又一個名字。
“噬魂刀。”
“很好聽的名字呢。”
姜戈細細撫摸着手裏的這把三節棍,慈愛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可愛的孩子,讓禪院甚爾心情不爽,黑色的眸子暗沉下來。
她看着自己的時候都沒有這麽溫柔。
男人的手突然發力,趁姜戈沒有防備的時候猛的一拽手裏的刀具,連帶着三節棍的鎖鏈和抓握住三節棍的姜戈一并拽了過來。
一時沒有防備的姜戈就這麽被拉了過去,可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雙腳蹬地,借助地面的力量再一次拉扯着三節棍,沒想到禪院甚爾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順勢松了手。
畢竟目标,不是這個。
男人伸出另一手拉扯住姜戈的左手手腕,游雲連帶着噬魂刀因慣性的原因筆直飛了出去,幹脆利落地插入大地,禪院甚爾也得到了他想要的。
慣性同時作用的姜戈狠狠的跌進他的懷裏。
慣性真是個好東西。
禪院甚爾順勢攬住姜戈的腰,将兩個人的身體緩緩貼近。
“今天已經滿足你的願望了。”
男人黝黑的瞳孔深邃的如同一望無際的深海,輕佻的眉眼和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帶着一絲蠱惑。
“或許該禮尚往來,換我滿足一下了。”
姜戈不知道為什麽,看着禪院甚爾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竟然說不出什麽話,她的目光閃避,一時間失了心神。
禪院甚爾嘴角微勾,眼神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
他低下頭,溫暖的手掌在姜戈的腰間慢慢收攏,如同捕獵後正在收網的蜘蛛,一絲壓迫的力度,不疼卻讓人難以忽視。
“喂,你這家夥。”
姜戈帶着警告的瞪眼,聲音中充滿不自信的虛勢。
“敢吻過來的話就把你的嘴唇咬掉。”
“哦?”
禪院甚爾挑眉,以一種放松的姿态去迎接某人的尖牙利爪。
“我明明沒有想吻的。”
男人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玩味,在姜戈警惕的目光下輕輕轉動脖子,伴随着咯噔咯噔的聲音,禪院甚爾微微眯起眼睛。
“既然是師父期待的事情,那還是有必要去做的。”
別在這個時候叫我師父啊!
女人白皙的臉上湧起一片紅暈,連帶着耳尖處也染上了漂亮的顏色,因為憤怒和不知所措的黑色眸子帶着亮晶晶的水光,簡直就是一只向野狼露出健壯腿肉的小鹿。
男人脖頸的喉結上下滾動,猩紅的舌尖舔舐着嘴角,留下了亮晶晶的水漬,似乎在渴望什麽美味的盛宴。
暧昧的氛圍逐漸蒸騰。
“稍等一下。”
姜戈看着禪院甚爾突變的眼神,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趕忙伸出空着的手慌忙的推搡着男人的側臉,語氣有些慌張。
“我說認真的,我們不該這樣的。”
“哪樣了?”
禪院甚爾一本正經的問道。
“額…就是戀愛啊,我們不該戀愛,師徒這樣太別扭了。”
将這張痞氣又帶着侵略性的帥臉推遠了一點,姜戈才感覺自己回複了一半的理智,立刻義正嚴辭地開始拒絕。
“戀愛禁止,絕對禁止!”
“誰說要戀愛了?”
禪院甚爾用着一貫的反問語氣,似笑非笑的樣子好像正在游刃有餘地掌握着整個對話的節奏。
“所以,不是為了戀愛?”
姜戈有些茫然,黑色的眼眸眨呀眨,像兩顆亮眼的小星星。
“不是。”
男人輕輕歪頭,理直氣壯地問道:“接吻一定要戀愛才可以嗎?”
“…啊咧?”
被這個問題擊中靈魂的姜戈大腦開始宕機,渾身僵硬從喉嚨裏擠出一個飽含真心的疑問。
“是不需要嗎?”
母胎單身了二十八年,但身邊一個戀愛的例子都沒有的姜戈确實不知道所謂戀愛的規則。
“嗯,根本沒人規定需要戀愛才能做那些事情。”
禪院甚爾淡定的開始游說。
“就像是我們在澳大利亞的時候,租住房子的那個房東一樣。”
大概是禪院甚爾十四歲的時候,他們也曾在澳大利亞停留過很長時間,當時的房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活力女人,喜歡探險活動,和身邊的一位男性朋友保持着互不幹涉的炮友關系,只是一根筋的姜戈并沒有意識到兩人的關系,還以為只是很好的朋友。
直到現在,姜戈才恍然大悟。
“哈,真神奇。”
“所以,我們接吻是很正常的。”
禪院甚爾緩緩放開禁锢着姜戈的手,以一種無害的低沉嗓音緩緩開口。
“不管是牽手、擁抱、親吻這些情侶常做的事情,還是更進一步的同居、互相扶持、找到靈魂共鳴,這些我們不都做過了麽,那就沒必要感到不适對吧。”
“只要不戀愛就不會別扭,我們之間還可以繼續做師徒。”
就在姜戈還在猶豫不決,努力思考的時候,禪院甚爾又放了一個大招。
男人的眨動着纖長的睫毛,語氣中帶着一絲隐忍和傷心。
“我已經在退步了,姜戈。”
“還要讓我再絕望一次嗎?”
咚!
姜戈好像聽見了自己心髒被利箭射穿然後墜入谷底的聲音。
女人粉紅的嘴唇顫動,最後卻沒能說出一句話。
她真的沒辦法拒絕這樣的禪院甚爾。
“如果…”
“如果不戀愛的話。”
沉思半刻,姜戈選擇了接受這個說法。
“那就沒問題了。”
“只是一種自由風格,free style。”
姜戈摸着自己的左胸,感受着自己狂跳的心髒,胸膛裏一聲聲沉重的咚聲,好像在提醒她這是一條看不清前方的不歸的路,可是此時此刻的她,還是堅定的朝這條路邁出第一步。
往日的種種如同走馬燈一樣,在姜戈的眼前一閃而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那些沒有褪色的記憶中就都是禪院甚爾的身影。
倔強的他、受傷的他、冷酷的他、譏諷的他、長大後不聽話的他、長大後可靠又乖巧的他…一幕幕的畫面,最終停留在他們重逢的那天。
當那個不再是少年般單薄的背影轉過身的時候,她從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中還看到了別的情緒。
如同孤寂的黑夜被一束耀眼的光沖破,在明與暗的糾纏中,她窺見了禪院甚爾的靈魂。
一顆渴望卻又膽怯的心。
對她而言,那是她最不想辜負的一顆真心。
沒戀愛就是單純的親親嘴生生猴子
姜戈心裏有檻檻 爹咪給她踩爛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