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一挑眉,“這麽有精神,看來今天晚上可以多做一點。”
喬希羞憤欲死,這人怎麽能面不紅,心不跳地說這種話!
“好了,昨晚是我不對,今天讓你摸回來,怎麽樣?”
這爽的還是他吧!
喬希擡手指向喬準,嘴唇直哆嗦,但腦袋混沌一片,根本不知道從哪裏罵才好。
喬準擦了擦嘴,走到喬希身邊,“時間不早,我要先去上班,你今天有空的話去看看溫慕。”
這句話點醒了喬希,她自己的事可以過段時間再理論,溫慕的事卻不能再拖了。
被喬準三言兩語化解了羞恥,直到送喬準出了門,喬希才憤憤想到,可惡,好死不死地提到溫慕,這分明就是轉移話題!
可憐她腦容量太小,居然就真的被牽着鼻子走了!
嘟哝着洗了臉,換了衣服,在看到落地鏡裏面的自己的時候,喬希又忍不住抿了抿唇。
她之所以會想要罵喬準,是因為那男女之間的親密接觸實在讓她沒辦法平複下來,所以她只能笨拙地選擇用生氣來掩飾自己的害羞。
說到底……她還是蠻喜歡喬準的親吻和撫摸的。
把那些不合時宜的粉□境甩出腦袋,喬希背上包,就往嚴家走去。
發生這麽多事,連她這個外人看在眼裏都不是滋味,更別提溫慕了。她是當事人,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交好,能開心就怪了。
說起來,當初溫慕和嚴文誠只是聊得來的朋友,喬希也沒想到他們會在一起。但是嚴文誠突然求婚,他溫柔有教養,和這樣的人一起生活,應該是不會痛苦的,況且溫慕對他也有喜歡的心情,兩人在一起,又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
相敬如賓的夫妻生活,從餘宛書回來那天開始,就有了裂痕。
喬希也不願意把嚴文誠想得太可惡,但她沒辦法控制自己腦中那個“當初他搞不好是利用阿慕來忘掉餘宛書”這個念頭越來越清晰。
這一想心情就更加惡劣,喬希唉聲嘆氣地在地鐵裏打電話,終于接通了溫慕的手機。
“阿慕,你在家嗎?我正要去找你呢。”一接通,喬希就迫不及待地問。
電話那頭,溫慕愣了一愣,才笑道,“我在醫院裏。”
“醫院?”
“今天文信出院,我來接他。”
嚴爸爸和玲姨一直都在國外沒能回來,嚴文信因公受傷也沒有告訴他們,免得二老擔心,所以現在能去照顧嚴文信的,就只有溫慕這個大嫂了。
也不忍心問“這種時候文誠哥去哪裏了”這種問題,喬希在下一站轉了路線,趕到了醫院。
等她到了病房,嚴文信已經收拾好行李了,溫慕去樓下幫他結算住院費,并不在房內。
喬希站在門口,時刻注意溫慕有沒有回來,嘴上卻在問嚴文信,“喂,怎麽樣,今天阿慕的臉色看起來好嗎?”
嚴文信嘆了口氣,“好?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就是說不好了?
喬希撇撇嘴,埋怨道,“都是你哥,混蛋。”
嚴文信坐在床沿,頓了頓,居然也沒反駁,“他的确不好。”
這倒是他們頭一次達成共識,喬希贊許地瞥了嚴文信一眼,又伸長了脖子看向走廊盡頭。
“喂,你的脖子怎麽了?”過了一會,嚴文信忽然問。
他走上前,擰着眉,目光複雜地盯着喬希的脖子看。
喬希後知後覺地回過頭,“怎麽了?”
“有點紅斑……這個……”嚴文信擡眼看她,“是什麽?”
喬希想了想,腦中白光一閃,立刻擡手捂住脖子,面紅耳赤地吱唔着,“唔……嗯、嗯……”
嚴文信狐疑道,“為什麽會長紅斑?”
喬希躲避着他的眼神,“哈、哈哈,過敏,過敏嘛……哎,你別問了,這有什麽嘛,現在是阿慕的事情最重要吧。”
學了一手喬準的轉移話題,但嚴文信皺了皺眉,居然沒上鈎,反而直勾勾地瞪着她,“你心虛什麽?為什麽不敢看我?還轉移話題。”
“……”不愧是警署裏出來的人。
喬希整個人都紅透了,暗罵喬準吻哪裏不好,偏偏要在這麽容易被發現的地方留下痕跡。
交往到現在,她自覺和嚴文信也成了朋友,既然是朋友,對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麽好害羞的了吧。況且她也要告訴他自己和喬準交往的事,趁現在一起說掉也不錯。
“呃……我、我們都是成年人。”喬希咳了一聲,看向嚴文信,只見對方眉頭越發緊皺,臉色也差了起來,還硬邦邦地問她,“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喬希扯起唇角,故意用歡快的語氣,“這個,是吻痕。哈、哈哈,我當你是朋友,才和你說實話的!你、你可別借機取笑我。”
室內靜了一靜。
嚴文信如遭雷劈似的僵在原地。
喬希疑惑地,“喂,你怎麽了?”
嚴文信唇色蒼白,呆愣愣看了她好一會,眼底才漸漸浮現出被背叛了的神色,“你……你不是喜歡我的嗎?”
“啊?”
“既然喜歡我,為什麽還要和其他男人亂來!”
作者有話要說:信少爺腦補過度……自作多情要不得啊XDDD
于是葛格也太順風順水了,咱會想法子整他的o(* ̄▽ ̄*)ゞ
30
他們站門口,嚴文信那悲憤的一吼聲音又不小,很快就讓附近的病和家屬們詫異地看過來。
大家掃視來的目光中帶着明顯的不敢置信和些微的輕蔑,喬希無地自容,窘迫地拉着嚴文信進了房間,甩上門。
“胡說八道什麽,哪有亂來!”
“不是嗎?自己都承認了,吻痕,吻痕!”嚴文信氣急敗壞地指着她的脖子。
喬希莫名其妙,“有吻痕又怎樣,不可以有嗎?又沒違法!”
“怎麽抓不住重點!”嚴文信罵她,“明明說了喜歡,還和其他男亂來,這樣好嗎?!”
喬希頓了頓,無力扶額,“什麽啊,才沒長腦袋。”
瞪了嚴文信一眼,喬希說,“和說了多少次,沒有喜歡,都聽到哪裏去了。”
嚴文信一愣。
“有喜歡的啦,而且現也交往了。”喬希忍不住甜蜜地笑了一下,又板起臉,“所以說,才不是口中水性楊花的女,別胡亂诋毀。”
嚴文信有那麽幾秒鐘都怔怔地看着喬希,眼神卻是渙散的,直到喬希忍不住他面前擺手召喚,他才回過神來。
“怎麽了?”喬希疑惑地問,“臉色好差,傷口又疼了嗎?”
嚴文信卻兀自咬牙,兇殘地踹了一腳床,吓得喬希心驚膽戰,還以為這大少爺要發飙,過了一會,嚴文信卻是漲紅了臉,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是誰?”
“啊?”
“交往的是誰!”
喬希抖了一下,“聲音這麽大幹什麽……”看嚴文信青紅交加的臉,喬希也不敢再埋怨他,只好害羞地說,“嘿,是哥。”
嚴文信露出“聽錯了吧”的表情,摳摳耳朵,“、說什麽?”
“嘿嘿,是哥啦,喬準。”喬希飛快地看了嚴文信一眼,見他臉色慘白雙眼暴凸,就知道他是誤會了,連忙解釋,“別亂想,們沒有亂來,哥其實和沒有血緣關系,是能戀愛的。”
嚴文信更加驚愕了,“什麽?喬準和沒有血緣關系?!是什麽……”
嚴文信還想再問些什麽,病房門忽然被打開,是辦完手續的溫慕。
喬希一看見溫慕,立刻就把嚴文信甩了腦後,跑到溫慕面前,“阿慕,還好吧?”
溫慕疲倦地笑笑,“還好,讓替擔心了。”
那張笑臉又溫柔又倔強,喬希不忍心地挽住她,“阿慕,什麽事都埋心裏,和說一說吧。”
溫慕怔了一會,才笑道,“那先回家吧,回去後……再說。”
“好的!”
喬希當然點頭說好,當下就挽住溫慕走出了病房,還不忘喊上杵他們身後臉色精彩的嚴文信,“幹站着幹什麽?拎着自己的東西走啊!”
嚴文信不敢置信地瞪了她一眼,“讓自己拎東西?是病患!”
“那就這裏多住幾天。”喬希扭頭剜向他,“明明都好了,還唧唧歪歪,是男嗎?快走!”
溫慕受了那麽大的委屈都沒喊呢,這小子卻娘們似的無數次對她申明自己是個病患。
病哪裏完全看不出來,分明是生龍活虎。
眼睜睜看着喬希和哭笑不得的溫慕緩緩走了出去,嚴文信氣得鼻子都要歪了,便用力攥着背包帶,大步流星地跟他們身後,“喂,不會走慢點嗎?”
喬希根本懶得理大少爺的怒火,只和溫慕來到停車場,“來開車好了,阿慕看起來沒睡好的樣子。”
勸溫慕坐上了副駕駛座,喬希平穩地将車駛出醫院。臨近下班時間,回程路上略顯擁堵,路況不好就夠煩躁的了,偏偏嚴文信坐後排有事沒事就要找她的茬,不是念她“車技太臭”,就是罵她“後腦勺難看”。
“後腦勺難看,不會不看啊!”喬希忍無可忍地吼,“今天怎麽總要挑的刺!臨走前醫生沒有給打降火針嗎?!”
嚴文信欲言又止,最後是冷哼一聲,臉色青黑地扭過了頭,“看見就讨厭。”
這臭小子,她還以為他們好歹是朋友了呢,沒想到家一如既往的看她不順眼,根本是她自作多情。
開車回到嚴家,喬希和嚴文信的臉色都有夠臭,反而心情最差的溫慕是忍俊不禁的樣子。
“有什麽好吵的,一讓一句不就好了嗎?”見嚴文信氣鼓鼓地上樓收拾行李,溫慕對喬希說。
“阿慕就是脾氣太好了。”喬希嘟囔道,所以才會被嚴文誠欺負。
一想到夫妻兩的感情問題,喬希就強自壓下對嚴文信的不滿,拉着溫慕坐到沙發上,“阿慕,和文誠哥談得怎麽樣了?們昨天……”
問題一問出口,溫慕臉上的笑容就僵了僵,喬希擔憂不已,“們都很緊張的,阿慕,但這是們的事,們也不好插手,但最起碼……應該讓們知道到底是怎樣了。”
溫慕出神地凝視喬希,許久,才勉強扯起唇角,“文誠讓相信他。”
“……”喬希皺了皺眉。他讓相信,就相信嗎?男的話一點都不可靠。
“而且他和餘宛書的事情,也不是不知道,站他的立場上想一想,他的确是需要一點時間處理。”
喬希不由得又看向溫慕,卻見她已經垂下眼睫,秋日的陽光裏,白皙的皮膚顯得蒼白到透明,根本是因為苦悶才會這麽失落。喬希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該再怎樣安慰溫慕,喬準說的沒錯,溫慕看起來溫柔,其實有自己的主見,她知道自己做什麽,那麽,她也該尊重她的選擇。
雖然溫慕這樣做,未免太過體貼。
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喬希看看時間,都要十一點了,就站起身,“今天幫們做飯吧?阿慕好好休息。”
“沒有這麽嬌弱的。”溫慕好笑地說。
“難得要表現一下,別不給機會嘛。”喬希故意開玩笑。
來到廚房,喬希打開冰箱,裏面的食材應有盡有,揚聲問了溫慕中午想吃什麽,得到回答之後,就挽起袖子準備起來。
溫慕心情不好,嚴文信又剛剛出院,菜色就以清淡為主,炒了蔬菜,也煮了鹽水蝦,最後加上一道排骨湯。
嚴文信下樓的時候,喬希正好端出燙來。
“哦,正要叫呢,洗手吃飯吧。”
嚴文信驚悚地指着一桌子菜,“這些是做的?”
喬希挑挑眉,“要是嫌棄,可以去那裏吃泡面。”
嚴文信咕哝道,“又沒說嫌棄……”說完,就繃着臉坐下來,等溫慕盛好飯,又遞給他筷子,嚴文信便大快朵頤,飯菜吃嘴裏是喜歡的,但還要別扭地怨上一句“為什麽沒有紅燒牛肉”。
“有吃的就不錯了,挑三揀四,都是阿慕慣的。”
吃飯還要分神拌嘴,一頓飯下來,喬希只覺得嘴巴太累。
吃完飯,嚴文信懶洋洋地靠椅子上不想動,喬希踹了他一腳,“喂,去洗碗。”
“啊?”嚴文信擰起眉,“是病患。”
眼看喬希擡手就要揍他,溫慕忙站起來,笑道,“受不了們,去洗碗。”
喬希的本意是指使嚴文信,沒想到溫慕搭了話,立刻就站起身要追過去,沒想到嚴文信居然一把拉住她,“別走,、有話要和說。”
“又要玩找茬游戲嗎?”喬希挖苦他。
嚴文信幹咳一聲,扔掉她的手,懶散地靠椅子上,斜睨她,“和喬準交往的事,還沒說明白。”
“……”
“們是什麽時候交往的?又是什麽時候知道彼此沒有血緣關系的?還有……”
喬希打斷他,“是職業病嗎?審訊犯?”
嚴文信一臉“好心沒好報”的表情,“是為好,這個案子疑點太多,坐下來,給分析一下。”
還案子,還分析呢,喬希默默腹诽,看來是住院住久了,大少爺的警官之魂太過寂寞,一找到突破口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抒發。
“就當是日行一善。”喬希丢給嚴文信一個白眼,乖乖地坐到他對面,“說吧,聽分析。”
“應該是先說。”
嚴文信不甚和善的氣場壓迫下,喬希慢吞吞地說了和喬準交往之前的主要時間,以及時間段。從她開口直到最後,嚴文信的眉心都壞脾氣地皺着,臉色還越來越鐵青。
“是說……喬準是幾天之前才知道和的關系的,而以及知道好幾個月了?”喬希一說完,嚴文信就問。
“沒錯啊。有什麽不對嗎?”
“不對?”嚴文信高高挑起眉,“喬準才知道幾天而已,怎麽會突然接受這個‘妹妹’的告白?”
喬希不禁點點頭,“這倒是……”
正常來說,知道沒有血緣關系這麽大一件事,應該要不少時間消化才對,就算她家哥哥異于常,那接收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點,不吵不鬧的,甚至沒有打電話去控訴父親……
“還有,哥不是一直對宛書念念不忘嗎?”嚴文信冷冰冰的嗓音又拉回喬希的神智,“和一交往,就說只喜歡一個嗎?喂,是不是怕丢臉,對說謊?”
喬希瞪向他,“誰說謊!”
嚴文信居然沒反瞪回來,而是略帶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坐直身體,兩手搭桌面上,微微向前傾着,“不覺得可疑嗎?”
“……”喬希猛然僵住。
嚴文信自責地咳了聲,“雖然……雖然這只是的推斷,但是……一般都會覺得不對勁吧。”嚴文信瞥了喬希一眼,她被打擊到一樣慘兮兮地垂着腦袋,茫然地盯着桌面,嗓音不禁放柔了一點,“有和喬準好好談過嗎?”
“啊?”
“他和宛書的過去……他真的都放下了嗎?”頓了頓,嚴文信開口道,“還是說,他只是因為被宛書拒絕,又看到她和大哥……所以受到刺激,才會想找個舒緩情緒。而……”
而她,正好撞槍口上。
喬希手腳冰涼,怔怔地和嚴文信對視。
平常總是和她對着幹的青年眼中沒有惡意,有淡淡的不忍和憐惜,而那些真誠的眼神,卻刺痛了她的神經。
嚴文信分析得沒有錯,許多她因為歡喜而遺忘掉的漏洞清晰地展現出來,一個一個的,觸目驚心。
她家哥哥劣跡斑斑,為了和餘宛書約會,會實現找她來确定路線;他心裏,她永遠是個沒有女味的醜小鴨。
對啊,她幾乎天天要被喬準數落一通,怎麽會突然幸運地受到青睐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讓二少來戳破葛格的謊言吧-____,-
31JJ獨家發表
溫慕收拾好東西,回來看到喬希面色慘白,失魂落魄地攤椅子上,不由失笑道,“怎麽了?突然變得這麽安靜。”
喬希幽幽看向溫慕,“阿慕,…………”
“怎麽了?”
“……”
嚴文信看不下去,幫喬希說,“大嫂,知道她和喬準交往了嗎?”
溫慕沒想到會突然說到這個話題,想了會,才微笑起來,裝出驚訝又驚喜的樣子,“哦?小希和阿準交往了嗎?為什麽不早點告訴?”
可疑。
嚴文信皺着眉,“大嫂,……”
他狐疑的問話還沒說出口,溫慕就已經坐到喬希身邊,“這不是應該開心的事嗎?為什麽會哭喪着臉?告訴爸媽了嗎,他們要是知道了,也會很開心的。”
溫慕這麽說,明顯就是也知道喬希和喬準并沒有血緣關系了。嚴文信啧了聲,為什麽別知道,就他被蒙鼓裏。
見喬希還焉頭焉腦不敢相信事實,嚴文信幫她解釋,“大嫂,交往是好事,但是,喬準那家夥……該不會是玩弄她?”
“玩弄?”溫慕好笑地搖搖頭,“文信,不要胡說,就喬準那個樣子,他才舍不得玩弄小希呢。”
聽她這麽篤定,喬希不禁期望地看向她,“真的嗎?”
“當然了,怎麽能懷疑阿準呢?小心他知道教訓。”
嚴文信看看溫慕,又看看喬希,忍不住插嘴道,“大嫂,怎麽能确定?”
“當然是……”
“難道不奇怪嗎?喬準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沒兩天,就能撇開那些複雜的情緒和她交往。不記得喬準的神經有這麽大條。”
“這……”溫慕也不知道該怎樣解釋這個最讓介意的問題,只好含糊道,“阿準他的接受能力一向都很好。總之們不要懷疑阿準的真心。”
“誰相信。”嚴文信雙手抱胸,神情倨傲地瞥向一言不發的喬希,“而且,雖然也很好,但是……和宛書還是有差距。”
“啊?!”喬希危險地瞪向嚴文信。
嚴文信臉一紅,“咳,只是誇獎而已,別、別以為對有什麽……”
這不是重點!
喬希兇神惡煞地站起來,拽着嚴文信往外走,邊走邊壓低嗓音罵他,“腦子裏全是漿糊嗎?阿慕面前提餘宛書,還說不如她,小心割了的舌頭!”
嚴文信這才察覺出自己失言,僵硬地扭頭看去,只見溫慕失神地坐原位,怔忡地凝視着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都是!”
把嚴文信扯到了前院裏,喬希繼續罵他,“之前不是很聰明嗎?剛才怎樣,提到餘宛書就傻掉了是不是!喜歡那種女,活該失戀這麽多年!”
先是讓她不可遏止地懷疑喬準的感情,然後又讓阿慕傷心,她怎麽能不罵?
“就當是說錯話……”嚴文信扯扯唇角,有些抱歉地又看屋內一眼,“大嫂她……也不是故意觸痛她的心事……”
見喬希還氣呼呼地,嚴文信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喂,…………剛剛那些話,不是說不如宛書,別生氣。”
“那是什麽意思?”喬希冷哼,“知道,們眼裏,餘宛書就是女神嘛。像這種就該被們當做沙包踢來踢去,等有用處了,就拉來當慰藉品是吧?!”
這麽一說,那讓她不敢細想的念頭就又湧現出來,喬希咬咬牙,“托的福,讓從夢中驚醒。”
雖然溫慕保證喬準不會利用她,但憑她和喬準相處二十多年,她還是認為喬準的确是會做這種過分的事。
繃着臉回客廳拿了背包,喬希對溫慕告別後,就走了出來。
嚴文信拽住她,“這麽早就走了?”
“不然呢?等再數落不如餘宛書嗎?阿慕還發呆,下午看着她,又不對勁就告訴。”說完,喬希甩開嚴文信的手,大步走出小院。
嚴文信愣愣地站原地,直到喬希走了幾步,才忽然回過神來,“喂!”
“幹嘛?”喬希惡狠狠地扭過頭。
嚴文信頓了頓,臉頰漲紅,表情也很扭曲,“很好。”
“啊?”
“和宛書不是一個類型,沒說不好,也沒必要和宛書比。”
喬希不禁驚訝地張了張嘴。沒想到嚴文信會對她說這種類似于安慰的話。
大少爺迎視着她的目光,努力沉下臉,深呼吸了好幾次,終于憋出一句話,“如果……如果被喬準傷了心的話,……不介意接手。”
接手她?!喬希震驚地後退一步,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嚴文信,施舍?”喬希不敢置信地吼,“還沒這麽可憐吧!”
恨恨瞪了他一眼,喬希轉身大步離開。
嚴文信擡腳踹翻一盆花,“這蠢女!”
喬希沒心思理會是哪株植物被大少爺無辜襲擊,她加快腳步,往喬準工作的寫字樓趕。
她稀裏糊塗地活了這麽多年,頭一次正兒八經地喜歡一個,卻總是疑神疑鬼,可這能怪她嗎?她所缺失的安全感,都是喬準給她的。
一想到喬準是利用她遺忘餘宛書帶來的傷痛,她就難受得想哭。她沒那麽偉大,為了愛可以充當替身,她的小心眼是與生俱來的,就像到現她還記得喬準哪一天罵了她發型爛,臉頰肉太多,鼻子也不太挺。
那些細小的,微不足道的挑剔都能讓她一整天都不開心,更何況如今這麽大一件事?
她願意當沙包的,但不是當擋餘宛書和喬準中間的沙包。
坐地鐵來到寫字樓,喬希沖進大堂,正好有一座電梯緩緩合上門,她忙跑過去,門合上之前閃進裏面。
等到了電梯裏,喬希看清了裏頭的,不由得拉下臉來。
當然,她的臉色本來也沒多好看。
電梯平穩地升了一層,餘宛書露出一抹動的微笑,“來看喬準嗎?現這時候……還有半個鐘頭午休就結束了呢。”
喬希不情不願地“嗯”了聲,算是搭理她。
餘宛書笑道,“好像不太喜歡看到,喬希。”
看到就讨厭,要是她再惡劣一點,會同樣微笑着會餘宛書一句“好聰明,怎麽知道”。
喬希面無表情,依舊沉默,她和餘宛書并肩而立,對方一身精幹的西裝套裙,妝容精致,微笑可,踩着高跟鞋比她足足高了一個頭!
早知道會見到她,她就該穿得體面點,這灰頭土臉的連帽衫和牛仔褲實蠢透了。
“對了,早上茶水間裏聽到和喬準正交往?”快到七樓,餘宛書又用好奇的語氣問。
喬希皺皺眉,“嗯。”
“還以為和文信一起呢。”笑了一下,餘宛書說,“還是說和喬準是裝出來的,故意讓公司裏觊觎喬準的女生們知難而退?”
“沒有。”喬希控制不住地用厭煩的眼神瞪向她,“和阿準就交往,們沒有血緣關系,和嚴文信的事是們裝的,理解錯了。”
沒想到她能冷言冷語地說話,餘宛書愣了愣,才又恢複笑容,“哦,原來知道們之間的關系了啊。”
“……”喬希疑惑地問,“這話什麽意思?”
電梯到達樓層,餘宛書和喬希一起下了電梯,“來找喬準談公事,不會介意吧?”
午休時間來談公事,讓她怎麽能不亂想?
“等一下,剛剛那句話什麽意思?”攔餘宛書面前,喬希仰着頭,“知道和哥的關系?”
餘宛書抱住文件,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會,才勾起唇角,“當然,早就知道了。”
“怎麽會知道?”她還是幾個月前才不小心從玲姨那裏聽到的。
“這個嘛……”餘宛書聳聳肩,“有次喬準喝醉酒,他親口告訴的。”
“……”
“多久了啊……想想……”餘宛書做出回想的困擾神色,“嗯,有三年了吧。”
三年?喬準明明才知道三天!
喬希咬着嘴唇,想要那麽駁斥餘宛書,眼眶卻酸酸漲漲,說不出話來。
好不容易忍住眼淚,喬希說,“哥……別亂說,阿準他前幾天才知道。”
“前幾天才知道?他這麽告訴的?”喬希堅定地點點頭,餘宛書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哈,他又騙。”
“……”
“聽喬準胡說呢,他最愛逗玩了。他早就知道了,不信的話,随便去找個問問,看有沒有騙。”
喬希僵原地,怔怔地目送餘宛書走進辦公區,而後消失不見。
喬準很久之前就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卻瞞着她,為什麽呢?是覺得不告訴她也無所謂,還是故意來逗弄她呢?
難怪他突然從外面搬回家住,似乎從搬回來之後,喬準對待她的态度就變得暧昧不明了。故意客廳裏脫衣服,洗完澡也不要穿睡衣,還總是摸摸她,闖進她的卧室。
有這樣當哥哥的嗎?她還為此困擾過,沒想到那就是喬準的目的。
那麽惡劣的,早就把別的無措當成自己的樂趣了。看她為情苦惱,還為他哭,他不知道暗爽了多少次了吧。
事到如今她連去和喬準對峙的勇氣都沒有,喬希木然地出了寫字樓,呆坐路邊好一會,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是父親來的電話。
喬希啞着嗓子接聽,電話那頭響起父親洪亮而喜悅的嗓音,“小希,爸媽過兩天就回家了!”
“爸,正好,也有事要問。”
“嗯?什麽?”
“哥……”喬希深吸一口氣,“哥他,是不是三年前就知道他不是的兒子了?”
喬爸驚訝道,“怎麽知道?”
喬希胸口悶悶挨了一拳般,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她耳邊還響着父親斷斷續續的話,“哥他故意不告訴是有苦衷的,哎,既然都知道了,也不瞞,哥那古怪性格,真是……”
“性格古怪,就能耍玩嗎?”喬希哽咽着,“太過分了……”
“小希,小希?哭?到、到底怎麽了……”
不顧電話那頭父親擔心的詢問,喬希挂斷手機,蹲樹底下抱頭大哭。
原來所有都知道,就她不知道。可笑的是她得知之後,還自以為是地不讓玲姨告訴喬準,就怕他為此傷心。
可是他從來沒乎她會不會傷心。
作者有話要說:╮( ̄▽ ̄")╭葛格你完蛋了。。。
于是咱開新坑了,求戳=333=
32JJ獨家發表
喬希在外面游蕩到九點多鐘才病恹恹地回了家。期間手機響過無數次,都被她按掉無視了。在外面哭了半天,逛了街,還去了自助餐廳吃了豐盛的晚餐,直到把身上帶出來的錢都花完,她的心裏才好受一點。
在門口,她還在掏鑰匙,大門就從裏面被猛然打開。
喬希擡眼看去,入目的是喬準那鐵青的臉。
“你去哪裏了?為什麽這麽晚才回來?打電話給你為什麽不接?”那語氣兇狠的問話一個接一個地砸過來,換做平常,喬希早就點頭哈腰恨不得撲上去求饒了,今天卻沒有卑躬屈膝的念頭。
側身鑽進屋內,喬希甩掉鞋子,把逛街買來的東西一股腦扔到沙發上,就徑自去洗漱間洗臉。
喬準跟過來,站在門口冷着臉,“問你話為什麽不回答?”
和着嘩啦啦的水聲,那壓抑着怒氣的嗓音讓人頭皮發麻。
喬希洗完臉,慢條斯理用毛巾擦幹淨水漬,這才擡起頭來和喬準對視。
她也不說話,眼神冷漠而怨怼。一時間屋子裏都沒有聲音,四目相對不過幾秒,喬準便眉頭緊皺,“你到底怎麽了?”
“哼。”從鼻腔中爆出一聲冷哼,喬希離開洗漱間,到客廳裏拎起包包和購物地就走向樓梯。
喬準忍無可忍地拽住她的手,“說話!”
喬希被扯得一個踉跄,差點踩空樓梯,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知道自己如果不說清楚,喬準絕對會不罷休,便扯扯唇角,“耍我玩有趣嗎?”
喬準臉色難看道,“你在說什麽?”
“騙我那麽多年,給你當了這麽多年笑料,你開心了吧?滿意了嗎?!”喬希又冷笑一聲,甩開喬準的手,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喬希一向對他唯命是從,就算略有不滿,也從來不敢當面給他臉色看,除了前兩次他們因為餘宛書而鬧別扭。而這次喬希的怨氣和怒火明顯要猛烈得多,如果單是餘宛書的問題,喬希沒理由發這麽大的火。
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預感,喬準走上樓,來到喬希房門外,象征性敲了兩下門,便轉動把手,準備進去。沒想到喬希卻從裏面把房門反鎖了。
“喬希?”喬準若有所思地看了房門半晌,沉聲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喬希将枕頭砸向門板,控制不住地咬牙說,“你自己知道!”
這幼稚的單純的發洩怒火的舉動讓喬準失笑道,“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打開門,我們好好談一下。”
聽到喬準還能笑出聲,喬希就覺得腦內最後一根神經都崩裂了,她忍住哭意,紅着眼眶跑上前猛然打開門,用力推了張開手臂,微笑着迎接她的喬準一下。
喬準猝不及防,狼狽地後退幾步,臉上還維持着驚愕的神情。
喬希雙拳緊握,“你三年前就知道了,是不是?”
喬準愣了一會,結合喬希的表情才明白她所說的是什麽。一旦想通,他難得露出了略顯驚慌的神色,“你怎麽知道的?”
“哈,如果不知道,還要傻乎乎地繼續被你騙呢。”喬希冷冷和喬準對視,眼淚卻滴落下來。連忙伸手擦掉眼淚,喬希深吸口氣,轉身回到房裏,“我在也不想看到你了。”
說完,就關上門,落了鎖。
喬準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外,現在他總算是知道了喬希反常的原因。如今追究她是怎麽知道的根本沒有意義,重要的是向她解釋清楚。
喬希氣到不接電話,不理睬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