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在黑夜中發着讓人毛骨悚然的利光,五十個沖鋒隊的隊員手拿着槍正面指對着炫木,其中一人高聲道,“炫将軍,請放下武器。總統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你跑不掉的。”
炫木微微一愣,原來他早就知道他會來的,也是,少爺一直敏銳力極強,他遲遲不回去肯定被懷疑了。
炫木沒有領會面前的那些槍口,繼續往前走,越走越近,腳步越來越快。五十個槍口瞬間全部點燃,“噼噼啪啪,噼噼啪啪”的聲音響徹整個療養院。
燈火之下,炫木的身影早已消失。
漠天坐在房間寬大的露臺上,觀摩者星空,今晚的星星特別明亮,月亮又大又圓,漠雲的思緒有些飄蕩,多少年前也曾經有過這麽一個美好的晚上。
輕盈的腳步聲在房間裏面響起。
“炫木,來了。”漠天平靜說道。腳步停止前進。
“既然來了,就一起欣賞一下這個美好的夜景,不知道下一次什麽時候再有了。”
“我保證你沒有下一次,漠天。”炫木冰冷的話語直次漠天的心髒。
漠天悲涼一笑,“炫木,你的父親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你的母親溫柔賢惠,他們都曾經是我的摯友。”
“你閉嘴,你滅絕人性,為了權力,把他們趕盡殺絕。不過你更可恨的是,居然讓我這麽多年跟随你,為你賣命,讓我尊敬你,崇拜你,甚至把你和你的家人當成是自己的家人一樣對待,今天,今天我就要取你狗命為我爸媽報仇!”炫木憤怒地怒火在雙眼中噴出,利劍一出,直刺漠天的太陽穴。
漠天依然面不改色地坐在輪椅上,閉着眼睛,一句話不說。
眨眼之間,漠雲擋在炫木的前面,他舉起槍對着炫木的頭頂:“你給我住手!”
漠雲直視炫木的雙眼,炫木的雙眼布滿血絲,殺氣沖天,漠雲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炫木,他不是炫木。漠雲怒斥:“你瘋了嗎!”
“你讓開,不關你的事!”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你殺的人已經夠多了!”
“他們都該死!”炫木鋒利的劍鋒指向了漠雲的槍口,“你給我走開,不然修改我劍下無情!”
漠雲把語氣放緩:“炫木,有事好好說,闵震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漠雲,我再說一次,你讓開,我今天必須要拿下他的命!”
“炫木!你膽敢再上前一步,不要怪我開槍了!”
炫木看了一眼漠雲,:“既然你也想送死,我就成全你!”
漠雲一怔,只看炫木一刀橫批過來,漠雲往後一退,刀鋒十分尖利,雖然漠雲的腰沒有碰到刀,但是明顯感覺到有一絲震動。炫木刀鋒一轉,直插漠雲的脾髒部位,漠雲轉身一躲,手掌往炫木的頸部劈過去,炫木躍起,刀随着動作又直奔漠雲的大腿,漠雲一縮腳,誰知原來這是虛招,炫木把刀往上一偏,漠雲空中回轉,但是刀已擦過他的側腰處,衣服皮膚同時劃破,血直噴出來。
文風大喊一聲:“漠雲,小心!”
炫木和漠雲大戰幾個回合,無奈漠雲有心退讓,炫木明顯更占上風,事實上漠雲心裏面明白就算他竭盡全力也不一定可以打敗炫木,炫木從小在習武方面就比他優秀,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們兩個會有生死對決的一天。刀光在空中一閃,漠雲手腕被刺一刀,鮮血噴出,手裏的的槍掉下來。
炫木的刀直指漠雲的喉嚨之處,冷冷說道:“你走吧,這是我和漠天之間的仇恨,與你無關。”
話音剛落,只見炫木整個人身體僵住,頓時倒下,他的背後插了一支針管,原來文風撿了掉在地上的槍,向炫木發射出去,這一把□□。
漠雲緩緩從地面站起來,走到沙發旁癱坐下來,文風把炫木的手腳用繩子困住,然後把他整個人綁在椅子上,然後施以念力,把他封在念力裏面。
沖鋒隊此時才沖進來,看到這個場面,心驚膽戰,隊長報告到,“對不起,總統大人,我們晚到了。”
漠雲淡淡道,“沒事,找個人拿個藥箱過來就可以了。”
隊長看了一眼炫木,問答,“那炫将軍如何處理。”
“把他送回漠家大宅裏面吧!把繩子松綁了。讓他好好睡上一覺,他應該很多天沒睡覺了。”漠雲眯着眼睛看着炫木沉睡的樣子。
不一會兒,醫生護士進來幫漠雲處理了一下傷口,全部人就跟着一起退出去了。
文風先開口,“老頭,你該把炫木的事情跟我們說清楚了吧!”
漠雲也轉過頭,凝重的注視着父親年邁蒼白的臉孔。
漠天緩緩道,“都是詛咒的罪孽啊。當年我和你們的母親相好的事情鬧到天翻地覆,身邊所有的人都反對,當然也包括炫木的父親,後來你們的母親被暗殺了,我的精神幾乎接近崩裂,整個人都瘋了,我沒有辦法反抗家族的力量,也沒有辦法抛開家族的使命那個,我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在曾經反對我和你們母親一起的人身上,我當時真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有一個告密者說,你們母親最後藏身的地址是炫木的父親洩露出去的,我馬上就不顧一切就派人把炫木的父親和母親殺了,然後又把炫家列為反叛者的名單加以鏟除。
後來我才知道是炫木的母親前去探望你們的母親的時候被跟蹤了,所以那些才會找到你們的母親并殺之。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一直活在悔恨當中,後來我知道炫木流落大陸,我多番周折才把炫木接回來,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活在深深地自責當中,但是事已至此,我知道我就算死一百萬次也是不夠的。”
漠天說完,布滿皺眉的老臉此刻全部皺成一團,老淚縱橫。
漠雲走到父親身邊,輕聲說道:“死者已矣,我們漠家欠炫木的,我會替你把它還清的。”
漠天猛地一擡頭,臉上充滿恐懼,“詛咒,是詛咒,是詛咒再一次靈驗了。果然啊!”漠天緊緊拉着漠雲的手,“殺了蕭彩虹,殺了蕭彩虹,她會害死你們兩兄弟的,她會害死你們的!”
文風緊皺着眉頭,微怒道,“走吧,他瘋了!”
漠雲輕輕推開父親的手,緩緩道,“父親,你好好休養吧!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們處理!”
漠天看着連兄弟離去的身影,不斷喃喃自語,“是詛咒,是詛咒,是詛咒!”
彩虹酣睡地睡在大床上,脖子上大大小小的紅印還沒有推掉。窗邊巨大的落地窗簾被夜風吹得一搖一擺的,發出沙沙的聲音。一個嬌小的身影在窗簾的暗處走出來,是菊雲。
她輕輕走到彩虹身邊,慢慢蹲下來,眼神空洞。她嘴角微微勾起,語調陰陽怪氣,“彩虹姐,你真幸運,那麽多人圍着你轉。不過很快,很快就會和我一樣的了。”她手裏拿出一把又尖又細的尖刀在彩虹雪白的手臂上輕輕一劃,鮮血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彩虹眉頭略微皺了一下,但似乎完全沒有感覺疼痛,馬上又恢複了平靜。菊雲拿出一條白色紗布把彩虹的傷口捆綁起來。然後她又冷冷地看了彩虹一眼,就從窗口消失了,剩下了一個小小的熏香爐在窗邊。
“彩虹!彩虹!你醒醒!彩虹,你聽到我說話嗎?”
彩虹慢慢的睜開了迷糊的眼睛,首先落入眼簾的是漠雲擔憂着急的神情。
“漠雲,怎麽啦?”彩虹緩緩說道,忽然頭一陣昏眩的感覺,讓她不禁又閉上了眼睛。不過頭的昏眩抵不過手上的刺痛,彩虹不禁小聲叫道,“我的手臂怎麽那麽痛!”
漠雲輕聲道,“你別着急動,你吸入了大量的麻醉熏煙,腦袋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你手臂上手了一個刀傷,不過已經包紮好,沒有大礙。”
彩虹聽得雲裏霧裏,怎麽自己新婚睡了一覺後,又是熏煙又是刀傷的。
文風指責的聲音馬上響起,“你還跟我說都部署好了,熏香和刀傷都有了,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漠雲沉默不語,臉色暗沉,快天亮的時候他回來就發現彩虹中了麻醉熏香,然後手臂上無端端的被劃了一刀,他頓時全身發涼,如果這一刀不是劃在手臂上,而是脖子上,那麽現在他們兩個已經陰陽相隔了。
“能夠如此自由進出漠家而不被發現的人沒有幾個,我很快就會查出來的。”
彩虹的意識慢慢有點恢複過來,大概聽明白了他們的對話,她微微常開有點幹裂的嘴唇道,“不用擔心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漠雲,那你呢,你沒事嗎?”
漠雲輕聲解釋道,“昨晚半夜有些事情,我和文風出去處理了一下,我看你睡得很熟所以就沒有叫醒你。”
彩虹點點頭,“那都處理好了嗎?”
看着虛弱的彩虹,漠雲的心都快要崩裂了,“都是些小事,都處理好了。”
“那就好,漠雲,我還想再睡一會,你有事就先去處理吧!”
文風馬上說道,“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着你,調查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文風說完,就大步走出房門了。
彩虹輕輕一笑,“漠雲,說實話你和文風的性格真像,真不愧是兩兄弟。”
漠雲淡淡道,“我和他哪裏像了。”
“都一樣霸道,不講道理啊!”彩虹打趣道。
“等你好了看我怎麽收拾你!”漠雲溫柔說道。
彩虹笑了。
因為麻醉藥而睡了十幾個小時的炫木醒過來了,他微微撐開眼睛,覺得自己的頭又暈又痛,感覺就像宿醉一樣。
正在整理房間的仆人歡笑說道,“炫将軍,你總算醒過來了。我馬上通知少爺。”
炫木輕輕轉了一下頭,四處觀察一下,原來自己在漠家的房子裏。這裏是他的房間,自從他十歲踏入漠家,漠天就給他安排了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不是客房,也不是仆人放,而是同漠雲、漠天一樣都在二樓的主人房。
主人房是出了有我市的功能,裏面還有小花園,小型接待室,小書房等。
雖然炫木一直讓自己喊漠雲做少爺,但是這是在他們都成年加入軍隊後的事情了。
在成年以前,漠雲一直稱呼自己作哥哥,而自己也一直視漠雲為弟弟。
炫木躺在床上,思緒有點淩亂,他回想起漠天對自己一直視如己出,從小到大,只要漠雲有的,炫木也一定會有,甚至漠雲有時候還會開玩笑說道,“木哥,我覺你的真實身份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為什麽?生性耿直的炫木十分詫異地看着10歲的漠雲。
“因為爸他明顯喜歡你勝過喜歡我啊!”漠雲嘟着小嘴十分不滿道。
炫木輕輕敲打了這位弟弟的頭,微笑道,“胡說八道!”
炫木對父母的很多記憶其實已經很模糊了,但是對于漠天和漠雲的感情卻是真真确确,刻骨銘心。
他成年後,漠天不止一次提議他應該會炫家主持大局,承擔起正興炫家的責任,但是炫都拒絕了,他更希望可以留在漠家幫助漠天,還有輔助漠雲。
往事如煙,歷歷在目,炫木有點出神,連漠雲走到了床邊,他也沒有察覺道。
“木哥,你總算醒了,看來我的藥下得太重了!”
炫木的思緒馬上被拉回現實來,他側頭看了漠雲一眼,冷冰冰道,“為什麽不殺了我!”
“如果我殺了你,是不是應該先要把自己殺了。”漠雲淡淡道。
“你胡說什麽,我殺了很多人,還企圖殺害現任總統和前總統,最該致死。”
“如果你想讓我們死,我們早就死了,在卡納還有誰能比炫木的劍更快。”漠雲淡淡向炫木投向了淡淡的目光。
炫木一愣,沒有回答。
漠雲看着他,心很痛,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或者說如何求得原諒,漠雲緩緩說道:“木哥,對于以前的事情,我真的無言而對,你要報仇我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我知道我不能祈乞求你的原諒,但是悲劇已成,無法挽回,我需要你,卡納也需要你,我希望我可以在以後的日子裏面讓我,以及整個漠家補充于你。
但是如果你要的是我的命,我也不會怨也不會恨,但是我請求你饒了父親,他已經瘋了,在如此漫長的歲月裏面自責和內疚已經成為了他最好的懲罰了。我願意以我的性命來補充你失去的一切。”漠雲有點硬咽,他從床邊站起來,雙膝一軟,跪在炫木的床前,頭磕在地上。
炫木全身一愣,心頭一緊,連忙從床上坐起來,嚴厲呵斥道,“你跪在這裏幹什麽,堂堂一國的總統,居然這麽輕易跪下來!你給我站起來!”
漠雲聲音略帶嘶啞,“木哥,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可以承受的跪拜!”
炫木緊緊閉着眼睛,以幾乎命令的語氣道,“漠雲,你給我站起來,以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了。”
漠雲緩緩擡起頭,眼眶濕潤,“木哥。。我!”
“什麽都不要說了,我想靜一靜。你先出去吧!”
漠雲的眼淚已經劃過了他俊俏的臉龐,他輕輕說道:“謝謝你,木哥。”他站起來,徐徐走出了房間。
文風推開一扇門,走進了一個七十多平米的房間。這裏是闵震創作出來的二維空間,這個房間時闵震的私人休息室。文風利用強大意念直接長驅直入,這在整個卡納帝國估計也就他一個人可以做到。
房間裏面環境極好,有花園、廚房、獨立卧室、大廳、會客廳、書房、家電設備一應俱全,與普通的房子無異。
闵震正坐在書臺旁看着一本小說,看到文風進來,他擡起頭,臉上毫無表情:“能否在不同空間自由穿梭的人除了黑木也別無他人了。”此刻的文風完全恢複了原來的容貌,那個和漠雲近乎一模一樣的容貌。
文風露出一個招牌的笑臉:“震叔這麽久不見,不想給我砌壺茶嗎?”
闵震微怒:“哼!爛泥扶不上牆!你看你被那個女人迷住了吧在地球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你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嗎?你對得起黑檀嗎?”
文風輕輕一笑,走到廚房,拿起水壺,打開壺蓋,扭開水龍頭,用水壺接了滿滿一壺水,放在電磁爐上,按下開關,不一會兒,水開了,文風從櫃子裏面取出茶葉,用夾子夾了些許茶葉,然後放進茶壺你,把開水倒進茶壺,蓋上蓋子,搖一搖,然後把茶壺裏面的水倒出來,最後再重複一次。
文風把茶壺盒茶杯放在盤子裏面,雙手托起,放在大廳的茶幾中央,然後倒了兩杯茶,其中一杯雙手遞給了闵震。:“漠龍和漠葉已經被瓦解了,震叔,你的已經被破,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馬上收手吧,在這種悠然自得的環境下度過餘生。”
闵震把書往牆上面一扔,怒斥道:“你這個孬種,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栽培你,你父親的遺願都被你辜負了。”
黑木不動聲色,繼續喝茶,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一切,:“震叔,我想你忘了,我的父親的遺願只是要把漠天扳倒,但是沒有說要我幫你奪取天下!
闵震的臉色漲紅,轉而露出一個險惡的笑容:“難道你從未想過要奪取天下嗎,只要手裏有權,你心裏的那個女人還不是完全屬于你。”
文風看着手中杯子散發出來的熱氣,眯着眼睛,靜靜地道:“這個女人從來不屬于這場戰争。”
闵震鄙視的看了一揚黑木。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也罷,強扭的瓜不甜,每個人志向不一樣,既然你無心奪取天下,那我們的合作也就此終止。”
文風把杯子裏面的茶一飲而盡,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震叔,我這次來就是念在我們合作一場,沒必要讓闵族所有的人跟着一起陪葬,你對炫木拿點心思已經完全不能用了,漠雲是天生的領導者,你又何必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闵震臉色陰沉,沉默不語。
文風把杯子輕輕放下,輕聲笑道,“我走了,闵叔多保重,下次再見我的槍可不留情了。”
闵震看着文風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狡猾陰險的笑容,“黑木,你還記得你們漠家的祖訓嗎,你小心你們兩兄弟最後都毀在那個女人的手上。”
闵震話音剛落,脖子就被緊緊掐住,文風極其陰暗的臉映射到闵震恐懼的瞳孔中,
“是你派人潛入漠府放熏煙的嗎?你有什麽目的,為什麽要劃傷彩虹的手臂又包紮起來!”
闵震扭曲的面容猙獰地笑着,“你這麽聰明,怎麽不猜猜啊!”
文風注視着闵震狡猾無比的眼神,忽然瞳孔微微擴大,“你下毒”掐着闵震得脖子不禁慢慢收緊。
闵震快呼吸不上來,但依然奸笑着,“你。。你。。們。。救不了她的!”
文風的力度加得更大,快要把闵震的脖子都捏碎了,嚴厲呵斥道,“你這個無恥小人!我要殺了你!”
闵震的臉部完全扭曲,用盡全身的力氣道,“你。。。殺。。。了。。。我。。。那。。。個。。。女人。。。不。。。不。。。出。。。十。。。天。。。就沒命!”
文風頓時松開了手,眯着眼,低沉的聲音問道,“你想怎麽樣!”
闵震奸險的臉皮抽動着,他摸了摸被文風抓痛的脖子,回答道“交出政權,還有你們兩兄弟的性命。”
文風冷笑道“你胃口可真大,你以為一個女人就可以換一個國家和兩條人命嗎?”
闵震眼皮略微抽動,“好啊,那你們兩兄弟就看着那個女人慢慢死去吧,我想那一幕應該是十分凄美的!”
文風握緊拳頭,一拳把茶幾打碎,拳頭上的表皮全部被玻璃割碎,鮮血流出來,“闵震,你會不得好死的。”
“哼,誰先死還不知道呢,臭小子,你們跟我鬥,我要你們漠家斷子絕孫!”闵震的狼子野心表露無遺。
文風諷刺一笑,瞬間消失了。
此時,漠雲正陪着彩虹在花園上面散步,兩人手牽手,談笑風生。
“彩虹,你得抓緊給我生小孩了。”漠雲一本正經說道。
“阿?生小孩,我們才新婚而已!”彩虹顯得十分不願意。
“我們漠家可是大家族,開枝散葉是每一個繼承人的義務,再說了你看我哥一個登徒浪子,你不快生小孩,我可十分不放心。”漠雲打趣道。
彩虹哈哈哈大笑,“難道我生了小孩,他就不構成威脅了嗎?”
漠雲十分認真道,“女人做了母親就絕對不會紅杏出牆!”
彩虹一拳打到漠雲的胸膛上,“我是那麽水性楊花的女人嗎,胡說八道。”
漠雲握着彩虹的小手笑了,忽然,漠雲的笑容凝固了。
彩虹疑惑道,“你怎麽啦?”
“彩虹。。。。。彩虹你流鼻血了!”漠雲呆住了。
彩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血紅的鮮血染滿了她的指頭。
漠雲迅速把她橫抱起來,瞬間切換到房間裏面去,然後呼叫仆人前來止血,彩虹微笑說道,“不就流個鼻血嗎,沒必要那麽緊張。”
漠雲摸了摸彩虹的額頭,感覺到沒有什麽異常,但是他心裏面卻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穩妥起見,等會我叫了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你就配合一下。”
彩虹無奈的笑了笑,表示同意。
不一會兒,醫生來了,漠雲就退出門口,文風上前問道,“彩虹怎麽樣了。”
漠雲淡淡回道,“忽然流鼻血,醫生在檢查中。”
“漠雲,彩虹她。。。”文風神情十分凝重,漠雲盯着他,“哥,怎麽啦?”
“彩虹她中毒了,是闵震下的。”
漠雲愣住了,整個人愣住了。
“什麽時候下的”漠雲臉色陰沉。
“估計是被割傷的時候。”
漠雲一拳往牆上打過去,怒罵道,“賤人,我要他碎屍萬段。”
文風低聲道,“他提出要求了。”
“什麽要求!”
“一個國家,兩條命。他要把我們連根拔起。還有我們只有十天時間。”
漠雲眼角微微顫抖,雙拳握得更緊。
這一天後,彩虹的身體似乎直線下滑,她每天流鼻血的次數加劇,而且精神也越來越差,經常想睡覺。
漠雲在書房裏又抽起雪茄了,但是這一次抽得更兇,他一天的量等于之前一個星期的量,文風坐在沙發上,此時,炫木帶了一個人進來,
“少爺,這是院長。”
院長給漠雲作揖,漠雲示意他坐下。院長神情凝重的坐了下來。
漠雲先開口, “院長,請直說,不要隐瞞!”
院長從包裏拿出了一份化驗報告放在臺面上, “總統大人,我們在夫人的血液樣本中發現了一種異樣的血紅細胞,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血紅細胞,它是在原本健康的血紅細胞上面衍生出來的異樣細胞,細胞本身沒有好壞之分,只是這種細胞會把彩虹小姐原本的細胞吞噬,關鍵就是吞噬了細胞後,異樣生成的細胞沒有傳播氧氣的能力。”
漠雲眉頭緊鎖:“院長,什麽意思,沒有傳播氧氣的能力!”
院長的神情越發難看:“我們人體所有部位的運作是靠血液傳輸氧氣的,血液喪失了運輸氧氣的能力就意味着大腦會缺氧,最後” ,院長把聲音壓得很低,快要用喉音說話了:“意味着蕭小姐會因缺氧而大腦死亡!”
房間裏面的三個人都呆住了,同時露出了極為悲痛的表情。
漠雲閉上眼睛,緩緩問道:“有解藥嗎?”
院長低聲道,“很抱歉,這種病毒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估計是新型病毒入侵,我們。。。我們實在無能為力。”
漠雲把雪茄往煙灰缸用力一戳,輕聲道,“院長請回吧,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院長馬上站起來,低頭道,“總統大人,我們必定會竭盡全力盡快研究出解藥的。”
漠雲輕輕點頭,院長退出去了。
文風開口,“你打算怎麽做。”
“彩虹絕對不能死,他的目标是我們,我們去換解藥。”漠雲淡淡說道。
炫木馬上反駁,“不可以,你們兩個怎麽可以同時去送死,以後卡納那怎麽辦。”
漠雲看着炫木,淺淺一笑,“卡納不是還有你嗎?”
炫木一愣,扭頭冷冷道,“我是不介意你們漠家斷子絕孫,只是國家需要你們,我替百姓難過。”
“怕只怕就算我們答應他所有的要求,他也未必拿出真的解藥出來!”文風顯得十分憂慮。
“現在顧不上那麽多了,就彩虹要緊,哥,你認為呢?”漠雲平靜道。
文風微微一笑,“你以為就你會英雄救美嗎?這一次我可不能輸給你!”
炫木聽着他們兩兄弟的計謀,眉頭深鎖,雙拳緊緊握住。
彩虹靜靜地躺在床上,閉着眼睛,似乎睡得很沉很沉。漠雲輕輕走到她的床頭邊坐下,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彩虹的手。彩虹的手很冰冷,也許是鼻血流得太多的原因,彩虹的呼吸似乎沒有那麽流暢,她的吸氣呼氣聲很大,似乎要用力地在呼吸。
漠雲的眼睛都紅了,事情來得太快太突然了,他似乎還沒有好好跟她說過話,也沒有好好跟她去度蜜月,她就這樣倒下了,倒在了他的面前,但是此刻,他卻無能為力。這一次是漠雲出生以來覺得最無力的一次,他現在除了聽從闵震的安排就別無他法了。
彩虹的眼睛微微睜開,輕聲問道,“你怎麽啦,不舒服嗎?”
漠雲搖搖頭,微微一笑,“我吵醒你拉?”
彩虹搖搖頭,“沒有,我都睡了一整天了,對了,醫生有沒有說我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我的身體忽然之間會這麽差?”
漠雲努力壓着內心的悲傷,硬咽着說道,“沒事,醫生就說你前段時間太操勞了,所以才會流鼻血和頭暈,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哦,這樣啊!”彩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嗯!”漠雲微笑着。“彩虹,我還要去書房除了一些公務,你先休息,我等會就回來。”
彩虹輕輕一笑,“不要太晚啊!”
漠雲點頭答應,然後松開彩虹的手,從床上起來走出房間。門關上了,但是門內和門外兩個人的心都在顫抖。漠雲強忍着的淚水不禁流落下來,而彩虹的情緒異常複雜,她知道漠雲在說謊,病人的身體病人最清楚了,彩虹覺得她的身體似乎逐漸要離開她一樣。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把自己支撐了起來,伸手拿到了床頭的電話,她找到了炫木的電話號碼,然後撥通。
夜深了,漠雲緊緊地從彩虹的後面抱着彩虹,男人的呼吸均勻而平靜,男人香淡的氣息撲鼻而來。彩虹一動不動地保持着這個睡姿,深怕微微的顫動都會把這個已經殚精竭慮的人吵醒。
炫木在電話裏面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彩虹,這一次炫木最後的結尾是,“夫人,請放心把事情都交給少爺去解決。”但是單從電話裏面,彩虹就可以聽得出炫木聲音始終是動搖的,一個從來都是面不改色的人連聲音都是顫抖的時候,那麽這件事情肯定是遠遠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之外了。
彩虹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叔公跟她說的話,她将會是終結漠家詛咒之人,但是到底是要怎麽做呢?再逃走?不,這一次不能夠再逃了。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他們都要共同進退,這是他們都彼此的承諾。
彩虹的思緒飄得更遠,漠家大宅數來守衛森嚴,一個殺手可以從二樓的房間窗戶跳進來的機會是微乎其微,再加上漠雲派了很多可控制意念的高手在近距離保護彩虹,如果說是一個控制意念的高手的話,他一踏進大宅的區域也會馬上被發現,更不用說直接來到彩虹的身邊。可那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這個人不會武功也不會任何意念之術,她肯定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但這個人又必須十分熟悉漠家大宅的結構和運作模式,因為她可以十分準确的找到她的房間,然後她是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的,然後潛伏在自己的房間內等待機會出現。
想到這裏,一個熟悉的名字出現了在彩虹的大腦裏,菊雲。
彩虹幾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是她了,因為她們都是女人。她現在的感受肯定和當時自己離開漠雲時的感受是一模一樣,不對,應該更強烈,因為她是被自己最深愛的男人趕走的。
想到這裏,彩虹不由自主輕輕晃動了身體,後面的男人似乎感覺到,懶洋洋地說道,“醒啦?”
“嗯,我吵到你了嗎,你現在怎麽這麽醒睡?”彩虹轉過身,凝視着漠雲。
“沒辦法,美人在身邊很難進入深度睡眠。”漠雲淺淺一笑。
“好色鬼,就你才會這樣子!”彩虹用額頭輕輕頂了一下漠雲的額頭。
“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好色鬼!”漠雲壞壞一笑,一轉身把彩虹壓在了下面。
天空初亮,彩虹的頭緊緊貼在漠雲的胸膛裏,低聲問道,“準備什麽時候動身。”
漠雲一愣,淺笑,“炫木告訴你的?”
“你怎麽不猜是文風的?”
“他那麽在乎你,怎麽可能舍得你傷心。”漠雲語氣一股醋味。
彩虹瞄了他一眼,“我們都結婚了,你還吃這種幹醋嗎?”
漠雲看着天花板,不以為然道,“你看哪天我死了,他肯定馬上就要把你接手過去!”
彩虹一愣,不滿道,“胡說八道,你長命百歲!”
漠雲嘴角輕揚,低頭深深吻住了彩虹,“那是,我們還要生一支足球隊呢!”
彩虹勉強一笑。
漠雲凝視着彩虹,黑眸深邃,“天亮了我們就動身,你什麽都不要擔心,在家裏等我回來,知道嗎?”
彩虹緊緊包着漠雲,重重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