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20)

突襲。高層叛變。新型病毒傳播。以及外來不明力量攻擊。

數以億計的飛艦于各個方向迅速趕來,卻又在不長的時間裏再次折返了回去。不論場面還是狀況,均是前所未有的。

類似的事件接二連三于不同地點發生。

想要反抗,卻無力反抗,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反抗。

仿佛整個世界的正面形象都通通被愚弄了。

一直告知外界在研究的高端科技,這一刻顯得毫無用武之地。

真正的哭笑不得。

這分明是一場意識清醒的牽着鼻子走。都知道中了招,卻苦于找不到門道而不得不按着這條路延伸的方向前行。

天已經透亮了。

72.

傷口在腐化。

拆開的藥棉已經被腐血浸透。一片血肉模糊。

離開那片成為廢墟的據地已經接近兩個小時了。

停留在屏蔽了七區雷達搜索的飛艇內,久美子擔憂地瞅着佐助面無表情處理着傷口的動作,眉頭不由越皺越緊。

這是嚴重吸收了毒霧中的毒素而造成的腐性潰爛。

腐爛集中在手臂,可見是強行納入堆積的。

這樣的堆積是一個相當特殊的過程。好比強行用極細的針□□毛孔進行注射。毒素的累積并不止于孔內,而是繼續順着孔洞中更細小的縫隙延伸滲透下去。一旦進入便很難再退出。

整個過程,本是一個極細極慢的過程,但若強制加快進程,就好比往小口管道猛灌大水,加上供氧量增加,血液流通加速,每一小口灌入的毒素猛性也将大幅度提高。

有絕對能力的人,能夠靠身體本身強大的免疫力進行抵抗,最終通過身體機能的各項長時運作實現體內消解,或順利排出體外。而普通人,則占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直接因為感染而死亡,或者異變。

從這一面看來,佐助因為體質的原因,占有絕對優勢,因而并不會因此有性命之憂。但翻倍的疼痛是必然的。

這點她光瞅一眼傷勢便能立即确定下來。

只是。

參與過這個毒霧的研制過程。考慮到便利己方行事,她記得自己并沒有加入太多的超能抗素,因此,佐助即使是強行這麽做了,也絕不至于傷的這麽嚴重。

那麽,只有一種可能。

念及此,久美子飛快地瞟了眼佐助蒼白的臉色,纖細的指節不禁蜷曲緊握到近乎發顫。

隔離間的人是她殺的。

毒物是她放進去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然而,他卻在最後一刻吸走幾乎所有的毒素、毫不吝惜傷害自己地去救了她!….

真是!…… 諷刺。

強忍住心頭猛烈上湧的酸澀與嫉妒,久美子使勁咬了咬下唇,随即一把奪下佐助手中揭腐肉的鑷子,

『夠了!這樣是不行的、我來!』

焦灼着神色,她迅速跪立起身子準備仔細檢查佐助的傷勢。

然而話音才剛落,便見對方立馬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不由愣神。

久美子随即反應過來,立馬皺眉望向左前方的艙門,然而眼神卻在看清來人後,禁不住呆了呆,

『宇智波…鼬?…你怎麽、…』

『路過而已。』

神色淡淡地應道,鼬随即轉眸望着依舊坐在甲板上的佐助半晌,随之嘴角微微上翹,

『受傷了?…』

『外邊的情況怎麽樣?』

無視鼬的問話,幾下在還沒處理完全的手臂上裹好新的藥棉,佐助随即皺眉起身,開始穿戴戰服。

『總攻已經開始了。』

似笑非笑地瞅了眼佐助的手臂,鼬繼續道,

『還打得動麽?』

『別惹我,鼬。』

背對着對方戴好護手,佐助轉而閉眼繞了繞脖子,随後開始佩戴武器,

『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還剩九分之五。』

聞言,佐助微微沉吟了數秒,

『命令是什麽?』

『鏟平東南方。』

『那是…..』

聞言,一旁聽着的久美子不由眯了眯眼。

73.

早已經蘇醒過來。

在陌生而又熟悉的病房裏。

嘗試着動了動手和腳。

毫無疑問,被禁锢的感覺告訴她,她又被□□了。

儀器的響聲沒有止息的意思。

好像在分隔她的每一寸思緒。

孩子在哪裏。

他在哪裏。

她怎麽了。

發生什麽了。

……

好像被挖空了一樣。

她覺得自己仿佛只剩下了靈魂的重量。

又或者,這僅存的靈魂的重量,也在一點點地蒸發。

望着天花板。小櫻在空茫中,任由不具有任何意義的腦波如海浪撲岸般一陣又一陣地占有自己的意識。

很快,一個小時就這麽過去了。

看護的人每隔十五分鐘進來檢查一次。

每一次開關門的聲音鑽進耳朵,都會莫名其妙地讓她覺得,像在擠壓碰撞身上的某一處疼痛。

她對這樣的聲音尤其嫌惡。

像是清晨乍然響起的刺耳尖叫。

如果動一動嘴,應該是可以制止的。

但她卻發現自己寧願忍受着保持沉默,也絲毫不願再說話了。

有什麽東西在蘇醒之後就一直處于分裂的狀态。刺刺的碎屑如灰塵般落在左胸口,激起一陣忽視不得的疼痛。

本能是抗拒去尋找根源的。

但她又不知道為什麽總會不自覺地去追憶,随後讓自己掉進了一個一直在旋轉的無底黑洞…

『還是不說話?』

側頭看了眼身邊的護士,綱手微微皺起了眉頭。

實在地點了點頭,護士瞅了眼床上的小櫻補充道,

『快一個半小時了,就睜着眼什麽都不說呢,您看….』

『其他的數據正常嗎?』

『一切正常。』

聞言,綱手眯眼輕舒了口氣,

『繼續,留心着點。你先出去吧。』

『好的。』

目送着護士出了病房,綱手随即環胸踱步到了小櫻的床邊,神色顯得有些無奈,

『不想活了?』

『……』

『不想活了就點個頭,別在這兒占個床位還讓我分心。』

眼瞅着小櫻仍舊沒有要回應的意思,綱手不由冷了些語氣。

然而,小櫻卻除了眼神微微有些閃爍之外,依舊沒有給予回應。

意料之中了。

不疾不徐地坐在床沿,綱手不禁又嘆了口氣,

『要哭就哭,要笑就笑。坦坦蕩蕩,堂堂正正,我似乎從沒教過你靠當個“活死人”來發洩情緒。』

這句話話音剛落,便見碧眸很快聚回了焦。

隐隐的淚光閃動,雙唇輕抿間,顯然已有了松動的跡象。

見狀,綱手伸手理了理小櫻耳邊的鬓發,随即不輕不重道,

『有什麽懷疑,就要自己去驗證。有什麽不安,就要自己去調整。這樣呆愣着自我折磨,根本無濟于事。想要相信他,就要敢于去求證。想要了結了他,就要有拿起武器的力量。』

『……』

『總而言之,我不管你受到了感情方面怎樣的打擊,這道坎,你必須跨過去。會很難受,會很掙紮,但是我相信你絕不會就此止步。』

『……』

『……』

有淚水從眼角滑落。

通紅着眼眶,繼續着沉默。小櫻倏然将眼睛緊緊閉上,随後使勁皺起了眉頭。

『……』

『……』

『沒事了。…』

伸手拭幹了小櫻臉上漫溢的淚水,綱手不禁輕皺起眉,擡頭望了望天花板來緩和自己被微微影響的情緒。

『……我控制不住…』

略微嘶啞的聲音從嗓子裏低低蹦出。

她已經很努力了。可是,即使這樣使勁閉着眼睛,淚水仍舊會不受控制地溢出來。

他朝自己冷漠的模樣。

他吻她的模樣。

他消失的模樣。

這些一直在腦中循環播放。

她真的要瘋了。

讓她失憶好不好…

難道心髒也會有自己的思想麽。

不然怎麽會違抗她拼命想要去積極樂觀的情緒,反複收縮,反複粘貼疼痛。

『…沒事…真的沒事…』

鼻尖一陣強烈的酸澀。

使勁咬住牙齒不讓哭腔冒出來,淚水卻更是一陣洶湧的流淌。

她就這樣在壓抑中釋放着自己。

反複深呼吸,反複進行着控制不住的疼痛回憶。

爾後,終于又像是活了過來。

于是,就這樣又過了半個多小時。

終于緩緩平靜了下來。

戰争并沒有結束。

窗外卻比預想的要安靜很多。

畢竟,七區的東南地區,是目前受到攻擊相對較少的地域了。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平靜又能有幾個小時?

閉眼深吸了口氣,綱手緩緩将視線轉向了窗外,

『小櫻,聽着…

現在是非常時期中的非常時期。

我不得不這樣略顯不合理地要求你。

此時正是內憂外患,敵我難分的時候。

你是我相當看重的弟子,除開妻子,母親,這兩類女人的身份,你更是七區的守護者,一個擁有絕對醫療能力的軍人!

不僅僅是我需要你。整個救援力量也需要你。

懂麽?』

☆、【六一小劇場之<親子運動會>上】

【六一小劇場之<親子運動會>上】

使勁…

使勁……..

使…勁 … 啊 …..

憋屈地嘆了口氣,宇智波美繪懊惱地坐在馬桶上仰起了頭。

還是沒有拉出來。

火車車廂還在晃動中行進着。

欲解解不出的感覺,一時更加強烈。

到底最近是怎麽了。

明明肚子那麽痛……都兩天沒排毒了。

這對一向身體健康的她來說,不得不算是一種讓心情糟糕透頂的事情。

煩躁地扯下右手邊的衛生紙,美繪漫不經心地将紙折疊對齊,随後半是妥協地擦了擦屁股。

外邊的天還是蒙蒙亮。

看樣子抵達法國境內還需要點時間。

沖水,擡頭起身,提上褲子。

拉鏈剛拉上就聽見門外傳來集體性的混亂尖叫,以及隐約的怒吼。

嗯?

扭起眉毛,美繪立即側身将門打開。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她甚至沒來得及将門完全打開看個究竟,一柄異常結實的槍刃便從門縫中揮了進來!

唔?!!!!——

将眼睛瞪得雞蛋般大。她宇智波美繪的一聲驚叫尚還堵塞在喉嚨,廁所門便接着被一腳踹了開。

『哇哦哇哦哇哦——??!』

驚聲護胸貼牆,美繪尚且處于驚訝中,對面的劫匪便将槍刃對準過來厲聲道,『你!滾出來!』

直接當機在原地。

美繪機械地舉起雙手,随即讪笑着躬了躬身,『是是…滾出來滾出來…呵呵。』

『快點!!』

不滿她磨磨蹭蹭的速度,劫匪當即擡腿朝出了廁所的美繪猛踹了一腳。

『哎呀!!很快了!』

驚叫着肌肉一緊,美繪趕緊躲了開,卻立即撞上了一旁的肉牆–宇智波那智。

『哥?!!…』

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去。

美繪顯然沒有搞清楚為什麽在自己偷偷前往法國追學長的車上會有那智!…

就算發現得早,也不至于這麽快。

喜歡阿初學長的事她沒給任何人說過。

阿初學長又比那智高一級,平時也很低調,怎麽也不可能被那智注意到…

再者。

按照以前的習慣,寝室的房門已經被她在正常時間內反鎖了。

翻窗而出的痕跡也被她仔細清理了。

對于制造出的動靜,她可以對天發誓,絕對不在那智的捕捉範圍!

而對于開始分房跟自己睡一起的佑子,她也在給她洗澡的時候加了點促使睡眠香甜的香料。雖然這麽做好像誇張了點,但是不這樣的話,就憑佑子那丫頭的耳朵,她可能剛摸到窗子邊沿,閉着眼的佑子就已經開始問自己要去哪兒了。

除此之外。

就連偷偷從老媽宇智波櫻的卧房中揣走的錢,也被她預先在底部塞了泡沫,從而不會看出錢數的落差。

只是…沒有想到….仍舊…

『……』

一副大難臨頭的呆若木雞狀。

各種可能性危險性以及未知性在美繪的腦中飛速轉過,爾後正當她深吸一口氣,準備破呆讪笑,開始忽悠的瞬間,只聽那智不鹹不淡地冷笑了一聲,随即好整以暇地環胸輕輕道,

『省省吧,宇智波美繪。…該起床了。』

『啥?!』

猛一挑眉。

美繪立即睜開了眼。

刺目的晨光立即入墜瞳孔。

根本來不及接受,遂又急忙閉眼。

腦中頓時混沌無序。有種…類似暈眩的感覺。

軟綿綿的枕頭。

溫乎乎的被子。

仰躺着的輕盈,與全背受到地心引力的實在觸感…

難以置信地抖了抖睫毛。

美繪這才感覺到困意的真實消散。

蹙眉間,輕顫着将眼睛重新睜開,入目的是自己卧室的天花板。

亮堂堂的天花板。

她不在歐洲的火車上。

她沒有遇上火車劫持、沒有遇上壞事的那智。

她甚至沒有離開家哪怕是小小的一毫米。

隔着門板,依稀能夠聽見廚房裏傳來鬧哄哄的聲響。

難道那就是火車的轟鳴聲?

極緩地眨了眨眼。

美繪依舊木讷地盯着天花板,尋思着剛剛那場夢究竟算不算一場噩夢。

浩一和佑子不知道又在玩什麽無聊的游戲,鐵器的廚具被搞得铛铛作響。也不知道這樣的響動是從什麽時候響起,又響了多久。

佑子一直在大笑和尖叫中轉換着音調。浩一則一個勁兒地铿锵着胡編亂造的咒語。

難道,這就是火車上的人群的嘈雜?

……

『混…蛋….』

咬牙切齒地低咒着。

美繪随即狠狠地吸了口氣,一個滾身便從榻榻米上的床褥中站了起來,爾後幾個大步走到房門口,擡手便猛地把門扯了開。

慣性迫使門板使勁撞上牆壁,随着一陣突兀而絕不容忽視的撞擊聲炸響在衆人耳際,美繪擡手便撐住反彈回來的門板,随即帶着絕對的陰翳之氣死瞪着在客廳中已使動作戛然而止的浩一和佑子。

『姐…你起來啦?…』

咽了口唾沫,不知道美繪為什麽這樣望着這邊,浩一有些無所适從地扶了扶腦袋上頂着當盔帽的大鐵碗。

一旁的佑子卻在這時眯眼一笑,單手附在嘴邊,随即嘟嘴模糊地哼唧道,

『姐~阿初阿初阿初初~~』

『?!!!….』

神色倏然一變。

每一根腦神經不約而同一陣猛然狂跳。

仿若大雷在頭頂轟然炸響,雞皮疙瘩驚悚地掉了一地,爾後只覺背心一陣涼熱交加。美繪霎時只恨自己手短掐不住佑子那小妮子的雞脖子,卻又奈何不能抓狂發作,遂只能無比牽強地勾起一絲笑,從齒間擠出極其溫柔的話語,

『什…麽…呢…佑子….』

『吃飯了。』

突然從廚房裏走出,那智極淡地瞥了眼美繪,随即将左右手端出的早飯放在了桌上,轉身重新進入了廚房。

『噢!吃飯咯!!~』

一聽見那智的發話,浩一和佑子頓時一陣歡呼雀躍,兩手一抛身上之前還視作至寶武器的物什,幾個滴溜溜的小跑便鑽上了飯桌上自己的位置。

似乎這時才意識到那智的存在,美繪不由眉毛一挑,疑惑地走到了飯桌邊瞅了眼盤中還算有模有樣的早飯,

『怎麽你在做早飯,媽呢?』

『出任務了。昨天不是說過?』

端出另外的兩盤放桌上,那智随即開始目不斜視地安置浩一和佑子的餐盤。

『噢!…嗨!~我怎麽忘了…』

恍然大悟地應着,美繪随即拉開座位坐下,擡手便準備将自己的那份拉到面前來。

『把牙刷了。』

一把從美繪手中拉過盤子,那智微微皺眉,

『順便把臉洗幹淨,頭發梳整齊。』

『哎呦,知道啦….』

撇了撇嘴,拉長了音調。

側目瞪了眼一旁偷笑的兩人,美繪随即推桌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今天又不上課,又不出門的,幹嘛要收拾那麽整齊啊…』

開燈側身走進門內,美繪有些無奈地望着鏡子裏的自己,

『淩亂美不是也挺好?』

『今天是浩一他們幼兒園的親子運動會,媽不在家,你跟我必須去。』

氣定神閑地吃着早餐,那智風輕雲淡地回應道。

頓時,只聽衛生間立馬傳來嗆水聲,接着,只見還處于半咳嗽狀态的美繪飛快從門內探出了上半身,

『啥時候的事??!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昨天。』

『又是昨天?!』

挑高了眉毛,美繪當即納了悶了,

『我說不對吧!…怎麽今天稀裏糊塗的事全發生在不可名狀的昨天啊?』

『因為姐你心不在焉~』

人小鬼大地眯縫着眼,佑子半含着勺子,正對着美繪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聞言,美繪心中一哽,立即軟了些氣勢,

『宇智波佑子、我警告你啊…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什麽亂七八糟…的…心不在焉…』

說來…好像昨天确實跟阿初在打電話的時候聽到媽在交代些什麽比賽,任務什麽的…..呃!…估計就是那會兒了…啥法國交換生學習、淩晨的火車、是不是想跟我一起去之類的話題…

心虛地瞅了眼那智的神情。

美繪不由故作正經地清了清嗓子。這個年紀雖然有點小情感沒什麽,但是以自家哥哥那張死人臉的脾性,再真摯純潔的愛情,哪怕只是個胚胎,也會早夭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話說回來,幾點去?』

『九點開幕式。九點半準時開始上半場。』

漫不經心地喝掉手旁的牛奶,那智随即眸光一轉,似笑非笑地望着美繪道,

『怎麽,有其他事?』

『什、什麽啊?!…』

擡了擡眉毛,美繪顯然被這一問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我能有什麽事!…刷牙去了!』

說着,美繪不再管那智的反應,立即收身進了衛生間。

早餐解決完的時候,已經接近八點四十了。

換上一身火紅的運動裝,美繪一邊繞着肩,一邊對着房間裏的鏡子檢查着自己的穿着。

『姐,幫我拉一下啦…』

一旁半天拉不上背上拉鏈的佑子苦着臉望着美繪道。

心頭不禁一陣冷笑,蹲身拉過佑子粉色的後領,美繪一邊幫忙拉着,一邊語帶威脅地道,

『死丫頭,告訴我,阿初學長那事兒…你怎麽知道的…?』

感覺到已經被拉好,佑子不由撅唇一笑,轉身便望着美繪古靈精怪地眨了眨眼,

『你猜。』

說着,佑子轉身便蹦蹦跳跳地出了卧室。

『哎哎!——』

伸了伸手,美繪不禁眯起了眼睛,

『好你個死小鬼…』

話音剛落,只聽屋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

似乎…有很多的女聲?…

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美繪不由皺了皺眉、

『誰啊…這麽一大早的…』

來到客廳的時候,屋外的嘈雜聲已經顯而易聞了。

是女生的聲音沒錯。

而且還不在少數。

忍不住扳開家裏的百葉窗往外瞅了一眼,美繪有些傻了眼。

目之所及,哪裏都是女生!…

什麽情況?運動會改這邊開了?

可沒道理連個男生都沒有啊…

飛快放手,美繪有些發呆地側頭往屋內喚了一聲,

『哥——好了沒啊?』

『好了。』

回應從耳邊突然傳來,吓得美繪差點跳起來!

只見那智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身邊,正扳開百葉窗往外看着。

而小個子浩一和佑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站了過來,竟和那智正保持着高度一致的姿勢望着窗外。

『走吧。』

放下窗頁,那智顯然已經見怪不怪,轉身便往玄關走去。

『啊?』

目送着那智一身棕黑的背影走向門口,美繪不由愣了愣,

『哥,你認識?…她們是誰啊?…』

沒有回應。

在玄關處換好運動鞋,那智便将門不緊不慢地打了開。

頓時,只聽一陣山洪爆發般的尖叫和呼喊從門外洶湧而來。

所有聚集在門口的女生,頓時争先恐後地朝那智擠去,有送花的,有送愛心便當的,有送運動必備品的。

似乎早就有所等待和準備,人聲中不時冒出嬌嗔的埋怨,卻又立即被那智反手合上屋門的瞬間,給阻絕了開來。

然而,混亂的聲音仍舊是透過玄關傳了進來。

『那智君,今天要加油噢!』

『那智君吃早飯了麽?要不要嘗嘗我做的便當?』

『那智君試試這雙鞋吧,特意帶來的呢!』

『那智君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參加?..』

『那智君這個這個!…』

『哎呦不要擠啦!我都看不到了!!…』

『走開啦!』

『那智君那智君!!…』

……

傻傻地聽着鑽進耳朵裏面的聲音。

美繪突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淩亂的感覺。

這是什麽情況?…

有人對哥哥犯花癡好像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這樣大的陣仗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上上上周哥哥拿到軍部提前批的原因?

不,還有。難道是上周參與軍部任務的原因?那次戰果好像還不錯?…

可是那些女生也太…猛烈了吧。

一張臭臉加點本事就女人緣了?

『呵呵。』

可笑。

『姐?』

『幹嘛。』

瞥了眼穿的一身藍的浩一,美繪聳了聳眉。

『要遲到了!…』

『知道了啦。』

冷聲震了震胸腔。

美繪幾步走到玄關門口,開始換鞋。

然而系鞋帶的手指,卻在隐隐顫抖——

怎麽、我、就、沒有、這種、類似的、男人緣…………

【上完。】

☆、【六一小劇場之<親子運動會>下】

【六一小劇場之<親子運動會>下】

『一!二!三!——開始!!!』

雙膝一曲,身子一仰。

幾乎是立刻、美繪和佑子便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猛然蹬地後拉。

震耳的加油吶喊助威聲一時此起彼伏、此消彼長、連綿不斷、連綿不絕!!

混跡在啦啦隊中的浩一在這一刻卻只緊張地将視線在中間的紅球和兩姐妹之間來回地逡巡着。

看樣子…目前的情況應該是勢均力敵的!…

.不過、似乎有點不太對?…

佑子力氣跟自己一樣大,而對應的又都是普通轉基因,加上女漢子一樣的大姐美繪,不至于這麽吃力吧??

禁不住踮腳張望了一下兩邊的人數,浩一随即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轉而挑了挑眉,望向拔河中間的裁判距離。

嗯…

垂墜的紅球..眼下幾乎處于靜止狀态。

繩子也幾乎保持着靜止,除了微微的顫抖。

而兩邊的人…嘛…

全是一副猙獰的模樣。

特別是他家大姐——宇智波美繪。

忍不住鄙夷地多瞅了一眼站在最前端的美繪,浩一立即有些不太淡定地委身擠出啦啦隊,爾後一路小奔到被一群美女簇擁着,正坐在最邊沿看臺上的那智、的附近。

『哥!!』

費力地推開撅擋在身前的美臀,浩一幾個撲爬便蹭到了那智的面前,

『怎麽回事??二姐的、』說着,浩一攏嘴做了個“怪力”的口型,随後繼續道,『怎麽像是沒用一樣?』

聞言,那智只是老神在在地垂眸望着下方場地上的賽況,随後慢悠悠地伸嘴接過身邊人遞來的櫻桃,咀嚼,吐核,這才不緊不慢地遞了遞下巴,

『看不見?左邊的繩子跟右邊不一樣。』

『嗯?!』

幡然醒悟,浩一立即回頭眯眼望去。

不說不知道,一說吓一跳,經那智這麽一提點,浩一還真發現繩子的顏色這麽遠遠望起來顯得不太一樣!

『那是什麽情況?!』

有些生氣的皺起眉頭。雖然不太明白到底什麽用,但是似乎這樣看來,就不算是一場公平的比賽了!意識到這點,浩一立即回過頭,一臉認真地望着那智。

『你說什麽情況?』

輕笑了一聲,那智頗享受地咬了一口又從另一邊伸到嘴邊的蘋果,随即一邊咀嚼着,一邊慢吞吞地繼續道,

『你們..兩個家夥..平時、闖的禍還少了?…媽給你們簽的保證書、我跟你姐幫你們寫的檢讨也忘了?…』

耷拉着眼皮同浩一逐漸飄忽起神兒的眼睛對視着,那智很快咽下咀嚼完畢的最後一口,似笑非笑道,

『你以為幼稚園的人真跟你們一樣幼稚?…』

『呃、切!..』

不太自在地撇開頭,浩一随即靜了一會兒,轉而将眼神無語地往那智周圍轉了一圈,複又懶懶地眯眼戲谑道,

『我說哥…還是低調以及專一點比較好。要哪天這世道真亂起來,你讓我救哪個嫂子去?…』

『不關你小屁孩的事。』

——————————————

甩了甩手,繞了繞脖子,癱瘓了一般軟坐在操場上,美繪順手揉了揉比賽中因無意識的猙獰咬牙而變得酸痛的兩腮,

『佑子佑子,趕緊的、揉揉我這肩窩子。』

抽了個空指了指自己的肩窩,美繪微皺着眉朝身邊一樣癱坐下來的佑子說道。

『沒空啦…人家也很累的!…』

伸手扇了扇,佑子也是一臉的不耐。

『搞什麽啊!…』

挑高了半邊眉毛,美繪幹脆□□地拉過佑子的手,

『你姐給你扛了半邊天好不好,已經夠省力了,你累個什麽勁兒啊?!趕緊的,別給自己找借口,累死我了都!…』

『三局敗了兩局!扛了又有什麽用啦!…真正省力哪裏還需要我使力啊!不要!』

不服氣地頂了回去,佑子幹脆扭過頭側過身,整個人除了屁股,全選擇背對着美繪。

見狀,美繪不由匪夷所思地笑了起來,

『喲喲喲!…還奇了怪了,你那一身怪力沒有用武之地本小姐就不怪你了,這日理萬機地出來幫你拔這破河,你倒還埋怨上!…』

『我用了!!』

扁了扁嘴,佑子立即側過身子倔強道。

『那就更不怪我了!』

飛快應道,美繪立即換了個舒适且方便講理的姿勢面向佑子怨憤道,

『絕對對面那胖子的原因!』

『你說妮妮的媽媽?…』

狐疑地聳了聳眉,佑子半信半疑地道。

『對、肯定是她!』

一拳敲中掌心,美繪立即開始了眉飛色舞的人身攻擊,

『你難道還沒看到??那一身甩甩的肥肉,全剃下來都夠加三個人在她們那邊了!我們能不顯得弱勢麽?!再說了!那阿姨本來就長得夠看、一使起勁兒來簡直就像在跟我比誰長得更醜一樣,你姐該擔負多大的心理壓力啊?!呃、我記得好像是醫院打雜的吧?…』

『人家是軍部武器庫的…』

『啊啊、對!軍部、軍部的就對了!使力氣嘛!有一套呀!…』

故作“理所當然”地朝佑子猛眨了眨眼,美繪顯然對自己的這一口忽悠很是滿意,然而佑子卻顯然是一副嫌棄的模樣,

『那你還是軍部作戰隊的人的女兒呢…』

『那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了?』

『哎呀,跟你沒法兒說清楚!』

揮了揮手,美繪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問題,移開目光便開始東張西望起來,

『哎哎,話說,你哥和你弟跑哪兒去了?這半天也不見送瓶水來喝…』

『參加男子組的比賽去了吧?』

跟着東張西望了幾秒,佑子倏然反應過來,

『啊、差點忘了,他們應該去那邊參加‘嘴和腿’了!』

『啥、啥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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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嘴和腿”,實際上,就是要求大人把眼睛蒙上,之後,憑背在背上的小孩的指引,來繞過各種障礙,拿到指定的物什,走到指定的終點。

這一點難不倒具備天生素養和後期熏陶的那智和浩一。

只見所有親子組合中,不斷出現被判為“引起警覺,闖關失敗”的淘汰者,而只有那智和浩一這一組顯得順風順水。

遇上連續的單腳彎道,浩一會指示,

『左前十厘米左腳,隔開半米落右腳,輪換左右三次,左彎四十五度先落右腳!』

遇到需要彎腰的阻礙,浩一會說,

『洞寬一米,你現在站在左半米的中間。洞高你的肚臍處,自己估量別刮到我。』

遇到的需要跨過去的障礙,浩一也會氣定神閑地簡單一句,

『大腿擡到高過腰部跨過去。』

這幾乎快成為了兩人專場秀的比賽。

所有親子組合,最快也落了他們三四個環節。

這不得不讓所有人贊嘆的目光都落在遙遙領先的兩兄弟身上。

而一邊一直望着兩人背影的美繪和佑子則得意地快把臉上笑出花兒來了。

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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