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知道他是一個甚麽樣的人,但如此,心中卻還是有些很不舒服。既然他推了我到他身前,我也得做個榜樣!
我馬上擋在了玉越的身前“您就別為難他了!小女與公子也是真心實意的相愛的,還請玉父成全!”
玉父本就暴跳如雷,一聽我的話更是氣的胡子要豎起“你!你!好你個妖女!如若沒有你,我兒也定然不會遇此劫!”說罷,把我一推。
“哎呀!”我動作幅度頗大的向玉越這邊倒了倒,他連忙扶住我,怒氣終于再忍不住“父親!反正我們玉家家大業大,賣了一點算什麽!”
玉父一聽,甚至感覺眼前一黑“一點?我們玉家能為名門,你以為是什麽!我交予你的全是一些經濟命脈!就因為這些命脈,我們玉家才有一席立足之地!我花了一輩子的心血就這麽被你賣了!你!你簡直就是!”
這麽一聽,玉越頓時大驚,他哪裏知道這其中的厲害!剛想說什麽,卻見玉父一手捂着心髒,上氣兒不接下氣兒。我卻瞧的清楚,玉父的臉色白中透着一絲死氣。
是的,死氣,身邊的厲鬼最愛的便是這氣息!
玉越一瞧父親如此,頓時吓的手忙腳亂,大叫“娘!娘!”
玉母此時本是正在檢查今年的帳薄,卻忽然聽到一陣驚慌的喊叫聲,心中一驚,便沖了出去。
玉越見母親來了,心中頓時一陣安心,不由得對父親好高骛遠的道“父親!你就別生氣了!我總會賺回來的!不就是那麽一點嗎!相信你的兒子吧!”
我聽玉越這樣說,心底不由得暗暗發笑,玉家可全是靠他父親一個人白手打拼起的,他有沒那個本事兒她是不知的,可這一點兒,是那玉父花了幾乎一輩子的時間換來的,在他口中說的如此輕松,那玉父……怕是命不久矣!
果然,玉父聽兒子這樣說,臉色頓時變得青紫青紫的。玉母此時扶着玉父,聽兒子這樣說,一向的慈母也是出言厲聲道“你還不向你爹認錯!”
玉越卻是朽木腦袋,根本不明錯在何處!狡辯道“我錯了什麽?名下的産業是我的,我有能力處理!以後會賺回的,真是不明生甚麽氣!”
我此時便趴在玉越的懷中,輕道“是啊,這産業是公子名下的,他想怎麽處理就是他的事兒了,玉父玉母何必生氣呢!”
我一說完,玉越更是愛憐的看了看我。那玉父此時似乎說不出話來了,手直直的指着我“妖、女!”
玉母此時不停的給玉父撫背,忽然狠狠的看向我,聲音忽的變的尖細“都怪你這狐貍精!你給我滾出去!”
玉越一聽,連忙把我抱在懷中不松手,玉母此時一邊流淚一邊道“兒子,你就給你爹認錯啊!難道真要把你爹活活氣死你才甘心!今日,你若選了這個狐媚子,就再也別回來!”
我一聽,眼珠微轉,掙開了玉越的懷抱,看見此時玉父已經閉上了眼,便走向玉母面前道“玉母,都怪小女的不是,您兩老就別和公子吵了,小女走,小女也不希望如此啊!”說到最後,我朝她一笑,笑的惡毒。
她頓時似受了刺激般,另一手作勢就要打上來。我便叫了一聲,就傳來玉越的聲音“母親!淺姬都說了要走了母親你為甚要這麽過分!”
玉母頓時一陣氣短,手指着自己顫顫巍巍“我過分?”
我此時在玉越身後道“玉公子早晚也都是要繼承玉家的,現下給了他也沒什麽呀,本就屬于他!”
玉母沒有再看我,對玉越道“今日,要麽你走,要麽我與你父親走!”
玉越剛準備拉着我離開,我輕輕的對他說道“玉母這是說的氣話兒呢!玉公子應先讓他們離開,然把玉家虧損的全給賺回來,再用轎子把玉父和玉母給接回來,讓她們對玉公子刮目相看,這才對呀!”
玉越一聽,他也不願被人小瞧,這早晚都是要處理玉家一切事物的!心中的一股傲氣,更是堅定了淺姬對他所說的!
此時,玉母臉色難看至極,她看了看依偎在兒子身旁的這女子,以前見到時,只覺美,如今看這女子都已能左右兒子的想法,當真是紅顏禍水!家門不幸!想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玉府!
我瞧見玉母走了玉越心中的不舍,便輕聲安慰道“你還有我呢!”
玉越一想佳人在懷,似有了很多勇氣“走!我們去看看帳薄!”
我便朝他笑着颔首,便與這玉越一起進了賬房。玉父玉母走後不久,玉越一人坐在那看着帳薄,眉頭緊蹙,眼底居然泛着不耐。
我稍稍驚訝,卻沒想他連一個時辰都沒堅持住呢!我便順手端來了茶水與糕點“公子,累了吧?還是歇會兒再看吧!”
玉越其實心中本就不喜看帳薄,只是礙着佳人在他便想給淺姬留着好印象,一聽淺姬如此說,便急不可耐的放下了手中的帳薄“還是淺姬最了解我。”
我抿嘴一笑“見公子吃的這樣開懷,小女為公子表演歌舞可好?”
他早就知道娉淺姬在百花閣的一舞,也是名傳四方了,他還是沒有看過的,想起娉淺姬居然在青樓那種地方跳給那麽多人看,便心中有些惱怒,但想見她跳舞的心情還是如此,便同意了。
此後的一段日子裏,每日我都會跳着一些舞蹈,玉越也是樂不此疲。
這日,正當玉越看着津津有味兒的時候,便傳來了管家焦急的聲音“少爺!大事不妙!”
玉越被人打擾,感到非常不滿,聲音帶着諸多不耐“什麽事?這麽急像什麽樣子!”
未料,那管家居然一下跪在了玉越的面前“少爺!您還是讓玉老夫人回來吧!”
玉越一聽有關此事馬上起了躲避之心與抗拒之意,他現在一事無成怎麽能讓別人來看笑話。“你若只是說這件事,那你可以退下了!”
我在一旁,想這管家要說的事我應該算是知的,從那天看到玉父臉上有絲死氣,我就知他可會命不久矣!我對管家喝到“玉公子最近心緒不是很寧呢!您還是別為一些閑雜之事來打擾玉公子了,還有許多帳薄等着玉公子看呢!”
玉越聽我為他辯解,他馬上點了點頭,逃避之心又起“聽到淺姬說的了?還不快下去!”
那管家似還要說,卻被玉越粗魯的吼了一聲“你不必再說!任何事我都不想聽!”
那管家臉色極難看,還是默默的退了下去。
我見他心情不甚,也不想與他多說話,便坐在了一旁,半響,便聽他道“我去賬房了。”
我朝他笑道“公子別累到了。”
待他走後,我便拿出了修心來看,這本書似也是極其有用的,自從修習了這本書後,我便能看到鬼魂周身的泛着的光芒,普通之人的魂魄是藍色,而鬼的能力從低到高又分為,白,青,紅。
白鬼只是一般的小鬼,沒有修為,愛驚吓人卻不至對人傷害,怨氣不重并且好收服。而青鬼,有着幾百年的修為,卻不會無緣無故的害人,一般都是有了人欠了它的債,它才會向人索取債,債重則償命,債輕則是小病小災,怨氣重也難以收服。最後的一種紅鬼,是一種極其稀少的鬼魂,也可稱之為厲鬼,有着千年甚至更高的修為,解不開的怨放不下的仇,心中的死結導致見到它的人,無所例外全會兇多吉少,怨氣極重随機緣才能收服為己用。
剛看着入神,卻聽到了一陣陌生的腳步聲朝着玉府而來。
玉越正看着帳薄,盈利的虧損讓他有些急躁,鹽一直是如今的國家命脈,他們玉府剛好也還經營着這一項,鹽明明是勢頭正旺,卻不知為何玉父經營的鹽一直為數不多,玉越便想把剩下全部的銀兩全部投入!這樣應不會再虧損的吧!為自己的想法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堅持了這樣,剛管理好這一切,就見有下人前來通報“少爺,門外有人自稱是淺姬姑娘在百花閣的舊時,想來探望淺姬姑娘!”玉越心情正佳,一想是來探望淺姬的,那麽淺姬與她關系定不錯,淺姬應會開心,便允了,起身前去親自迎接。
我正看着書,便聽到下人道“淺姬姑娘,少爺說您百花閣的舊識來探望姑娘了,要姑娘前去,說與姑娘在前廳會和。”我心下奇怪,在百花閣并沒有深交的人,要說能說上話的也只有老鸨那麽幾句,可那老鸨見錢眼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頗具人情味兒這種事兒的。
若不是老鸨是別人,她便可說是幾乎沒有與別人交談過,只能說明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果然沒料錯,她一進入前廳,就見有些臉熟的女子,全身幾乎靠在了玉越身上,玉越雙頰通紅卻也并未反抗,他一見後我,才用力推開了那個女子,我微微蹙眉“這位是?”
沒想我一說完,那女子的嬉笑聲頓時沒了聲音,臉色鐵青的厲害。玉越也是一愣,那這女子來到底是如何?
那女子一聲幹笑“姐姐怎忘記我了,我是夏苼呀!”
我一聽名字,便長哦了聲,語氣冷淡“原來是你,我和你,不熟吧?”我心中有些厭惡,想這女子那次在我手中吃了虧,心有不甘,那這次呢?
她到是自來熟些的,又一把黏上了玉越“就是來看姐姐過的好不好呀,玉公子,我能在府中住上幾日嗎?”
我剛想說不,就聽那玉越道“既然你是淺姬的朋友,那好吧!”
我心中有些鄙夷這玉越,我從頭到尾都是沒有表現出親和的,真不知玉越是哪裏認為那女人是我的朋友!抑或是只是他想讓這女子住下罷了。我不知我卻中料重了玉越的心思,玉越雖瞧不起這青樓,一見夏苼就覺她也是別具風情,雖處處不如淺姬,他倒是可以接受。
我暗想,夏苼?這玉家早被我作弄的離破産不遠了,我到想瞧瞧這夏苼想勾引到玉越,別到最後錯付真心不說,富貴夢也碎了一地!在這還不如我回去研習研習秘籍,早日習得媚術!這般想着便朝玉越微微一笑“玉公子,淺姬還有幾首曲子沒學會呢,玉公子替我招待下吧!”
娉淺姬這語氣玉越沒聽出不妥,心底還贊賞着娉淺姬的識體大方呢!聽着夏苼耳裏卻不是那麽回事兒了,這娉淺姬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最後說着的,到像是把玉越當成了下人使喚似的,她有種被娉淺姬繞着彎子侮辱了的感覺,卻又不好發作。
我沒管那麽多,便步入了自己的屋子裏,設下了結界別人進不來,現下修煉到重要部分絲毫不能被打擾,外面聽不到娉淺姬房中的任何聲響,反之亦同。
修煉時,只感覺自己身上微微的冒着汗水,身體似乎越來越輕,也第一次感覺到體內有着兩道封印,兩種不知名的力量被激烈的壓制住,力量亦異常強大。她有種感覺,只有解開封印或自己沖破封印,她才會真正的強大起來。
微微的睜開眸,才發現日頭已經微微的探出了一點頭兒,早上了。
穿好了衣衫,撤了結界,剛準備走出去,卻被門外一婢女一攔。我心有疑惑,便冷問“怎的?不讓人出去?誰給了你膽子?”
那婢女登時一跪“姑娘還是,呆在房中比較妥當。”
我不理她的一些碎語,便到了前廳去吃了早膳,卻不見玉越,有些微微的疑惑,便前去了玉越了房間。哪只,我一推開門,有着兩人,睡着還不知天昏地暗呢!當然是玉越與夏苼了!
“我不是說了別打擾我嗎!還要我說幾次!”玉越惱怒的聲音,一擡頭見是我,眸中一閃而逝的慌亂便一絲不落的落入了我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