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可不會建立一種像你張仁虎爸爸、張翠花媽媽那樣的兄妹關系。
他說:不在于你會不會。而在于你我無師自通的百分之百的山寨了我的張仁虎爸爸張翠花媽媽之類的關系。不說這些了。我告訴你,我有了,你的基因扶貧已經成功。
黃校長進來了,他說:“就是,是的。學校恢複重建後,麻柳村麻柳村扶貧攻堅就成功了一大半。”
中午吃飯有人喝酒有人不喝酒自不必說。我吸取多次酒場教訓,我對趙有亮書記說,胃腸不對,嚴重腹瀉,一天至少十幾次,吃腸炎寧利特寧都不見效,我估計是昨天中午的某種涼拌菜與腸胃初次見面,不能适應。
趙有亮書記發話了,“我老師身體有點毛病,今天的酒就只随他願。”
趙鎮長說:“我們劉校長歷來喝酒耿直,酒德酒風優良,輕傷不下火線,重傷挺着幹,今天問題有一點嚴重。我不與你喝酒。”
整個飯局,我只禮節性的與黃校長碰了碰杯,有幾個時段,我差點抵禦不住酒蟲張狂,我差點挺不過來。
趙有亮問我:“老師,你說,你回去幹什麽呢,我在想,一、到人大、政協,任一個兼職副職,潇潇遙遙過完後半生。二、溫大濤如果用你怎麽辦,他要你到教育局任一重要職務怎麽辦?你能夠回絕嗎。我在想,一條原則,絕不會學校去,不管領導如何贊揚你,如何擡高你,你都不去!”
我說:“我還沒有考慮好。我想,到學校任一個教師,到三尺講臺去重操舊業,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左下方的的杜曉燕說,張書記的第一種方案可以考慮。其它都不在考慮之列。你想想你想想,你是高完中校長,你無錯被免,你被免職後任勞任怨為扶貧攻堅做了許多實事,成績卓著。這都是你的本錢!
我要了碗米飯,廚師提前把一盆圓子湯放到我面前,我吃了一碗米飯,自舀了一碗圓子湯吃了,告別衆人,回去休息。
我前腳關門杜曉燕後腳進來,她說,趙書記要她前來問個明明白白,如果問題嚴重,就派車送他回縣城。比較嚴重,就到鎮衛生院看醫生,一般狀況就到鄉政府對面的易仁堂買些藥。
我笑了,這趙有亮也是,一個小小的腹瀉大驚小怪,方案一個接一個,何必呢,我劉本章一條生活原則,粗枝大葉,随波逐流,适度感冒感冒發發燒咳咳嗽,适度腹瀉拉拉稀,有機會出出血也可以,每年紅十字會無償獻血時,我都要義務獻血一次,紅十字會人說我是平縣最高級別的義務獻血者。
杜曉燕說,天賜良機。我們出去走走。我就說陪你去醫院看醫生。
她給趙有亮書記打了電話,就和我一前一後出了門。
我不知道鄉衛生院在什麽地方,她和我走出下場口,在與麻柳村公路交彙處右轉,進入茶山場後面的進縣城的公路。
只有我們二人,我們開始并肩而行。
她喜形于色,“有了,該有的時候就有了。”
我很迷茫。
她側看我,她讀懂了我眼裏的驚惶。她說:“放心,這基因扶貧天衣無縫。檢測結果出來後,我們老張算了時間,也确信是他播的種,他說從當天開始戒煙,省下銀子積攢起來,給小東西買奶粉。”
她站住了:“無論如何,無論你是惜別麻柳村,還是常回來做客看看貧困戶朋友,或者是偶爾回來與我重溫舊夢,我永遠不會流露給任何人,直到天荒地老,我都感激你。”
我問她,“張仁虎你張爸爸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我很想看看他,在我人生最低迷的時候,他對我很友好,很尊重,很仁義,很夠朋友。”
她說:“難得你有這麽高的評價。我們都商量好了,我給他換了新手機換了新卡號,出發前把以前身上的所有一切全丢了。以全新的樣子出現在這個世界,把把前支部書記,把父親爺爺,把丈夫男人,都丢開,好好狂一狂,狂累了,沒錢了,身體不行了就回來。因此,你不能打電話,你也打不通電話。”
你就不能夠給我透露他的新電話號碼?
不能。
為什麽?
不為什麽。
我求你行嗎?
不行!
為什麽?
不為什麽!你怎麽這樣煩我?!
她哭了。
眼淚很多。
我怕遇見熟人,不知道者,還以為她是我的小三,正在為分手費吵鬧。
我打破了僵局,我說:“從你的眼淚中,我讀懂你,你的身上,流淌的是慷慨大義,敢作敢為的張家的或好或壞的張仁虎的血液。這就是成都之行收獲之二。”
她擡起頭,“我還是要再一次去邊境線上,再一次谒拜我的法律父親杜福全。”
你去過中越邊境?
去過,不止一回。
什麽時候?
大學裏,我慢慢有了背棄父親承諾,靜悄悄的與人戀愛上了。四年前,當時我大學畢業,我和我的男友和志順到了西雙版納,我男友家裏很是富裕,有一家大型旅游公司,有若幹個旅游産品賣場,你知道的,旅游與商場聯姻,其經濟效益是如虎添翼。我男友的母親因為我們都是文秘與旅游專業學生,非常高興,她夢想承包幾大熱帶雨林板塊,從水土維護、植被養護,野生動物保護等旅游資源抓起,壯大企業規模,謀求事業的更大輝煌,争取第三家公司上市。
第一晚上,男友母親與我同住,第二天對我熱情高漲,她問我到雲南還有什麽打算,我說,想去中越邊境的麻栗坡烈士陵園祭奠我的父親。當即,我和男友坐上了勞斯萊斯,後面四輛寶馬随行,。
到了烈士陵園,我看到了我父親的陵墓,我看到了父親陵墓上的墓志銘的與衆不同,我找到了烈士陵園管理處,管理處主任弄清我的身份後,給我解釋清楚了我父親”不幸犧牲”與其他烈士叔叔“英勇犧牲”的根本原因:我父親新婚歸隊第二天,上了掃雷作業區,簡單動員報告後,他器宇軒昂的走向雷區,還沒有作業,我父親突然倒地,口吐白沫,臉色鐵青,全身抽搐,還沒有等戰友們跑近他的位置,他已經觸雷,當場犧牲,還有他的三個戰友負傷。
烈士陵園管理處主任原來是連指導員,對于連長的犧牲一直心懷迷茫。他問我:“姑娘,你父親,你父親的祖上,有沒有癫痫之類病史。”
我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