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大概是今天哭多了,眼皮困得直打架,就算電視裏的采訪再有意思也阻擋不了我強悍的生理欲望。
我看了眼時間,現在才九點半,身為一個alpha,睡這麽早實在有失顏面。
可是我真的撐不住了,又一次差點兒栽倒在沙發上後,我關了電視,給正在洗澡的乙骨憂太吱了一聲就麻溜地滾回卧室睡大覺。
卧室下午有被乙骨憂太整理過,一切物品排放都神奇的井然有序。
超強alpha有被吓到。
我愣了下,又以極快的速度沖到床邊一把掀開鋪蓋鑽進被窩,将臉埋進溫暖的被子扭扭蹭蹭。
我的卧室是我最喜歡的領地之一,沒有多餘的氣味幹擾,常年充斥着的嗆人的花香味讓我不管是心理還是身體都暢快到爆。
但是今天這裏有一位意外來客。
我察覺到被窩裏除了我的信息素還混雜了一股若有似無的氣味。
還挺好聞。
我又埋進去使勁聞了聞,才想起來今天下午乙骨憂太把我被子抱出去曬了太陽,上面殘留的是他身體的味道。
一個alpha的味道,
我的肌肉本能先一步表示厭惡地皺起眉,但我很沒骨氣地又埋進去多吸了兩口。
真好聞。
吸完,好了,困了,睡了。
将被角都堆到我的臉上,我打了個哈欠,完事睡覺。
快睡着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後頸的腺體有些微微發熱,我閉着眼抓了抓,不以為然地又往裏面鑽了鑽。
大概是因為信息素的原因,今晚我夢到了乙骨憂太。
我剛見到這小子的時候他小小的一只,站在高大的五條悟身邊神情有些陰郁,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跟我媽一樣,一定很好欺負。
我理所當然地把他當成了五條悟的omega,還以為他金屋藏嬌已久,今天帶出來見見人,相信不久的将來就要宣布喜訊。
我讓五條悟放心結婚,五條悟跟我說乙骨憂太以後就是高專一員。
我不信,我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說原來你也喜好師生play。
五條悟愣了一下,他掀開眼罩,沖我抛了個媚眼,說原來小桃子對老師抱有這樣的心思嗎?
他還很惡心地依偎在我的懷裏亂拱,很惡心地說只要是小桃子老師都可以配合喲~
我很自信我的眉毛可以擰成一股麻花。
五條悟這個人很奇怪,他擁有alpha的超強戰力,卻活得像一個對信息素無感的beta。
他們說五條悟以前不是這樣,比我活得還像個不良。
那現在算怎麽回事?被社會抹平了棱角還是被拔了尖刺?
可我不是,打完賭之後我把被蹭出來火氣都灑在了乙骨憂太身上,然後我被迫和他的青梅竹馬打了個招呼。
說真的,看見裏香出來的一瞬間我就打定主意要連乙骨憂太一起幹掉。
管他是不是五條悟的姘頭,詛咒師和咒靈就他媽的不能活着從我的領域裏離開。
不過就算我這麽說,世界上還是有例外存在。
有我的老師夏油傑,還有今天的乙骨憂太和他的咒靈。
前者我想把人套麻袋帶回來,後者五條悟成功阻止了我開領域。
前者不想殺,後者打不過。
無奈又無力,人生大概就是如此吧。
五條悟把乙骨憂太劃為了學校一員,從此以後我也算成了他的半個老師,雖然我倆都是特級。
剛開始訓練的一段時間見面不算熟絡,也算對我尊敬,我認為他是被我的實力吓到了。
我很滿意。
但是他的咒靈倒很是嚣張,這個怪物一直記着我差點就把她和她的竹馬幹掉,老是想暗戳戳地給我一爪子,但每回也總是能神奇地被乙骨憂太成功安撫。
我很不滿意。
裏香很強,我想多跟她打幾架,我一直都等着她的爪子什麽時候揮到我身上我就有合理的開戰理由把她掰成兩半。
媽的,這個礙事的玩意兒!
因為觊觎裏香的戰鬥力,我總是格外關照乙骨憂太。
我老早就看出來了,這是一只潛力股,我要把他做大做強。
只要乙骨憂太上去了,裏香一定會更厲害。
alpha慕強的天性讓我一想到那天渾身就忍不住地發顫。
如我所願,乙骨憂太學習很努力,在徹底接受裏香之後很快在優秀的同級中脫穎而出,可就算如此,他還是雷打不動地來找我訓練。
啧,他一定是覺得我超強~
我很高興,下手就越致命。
可是乙骨憂太始終不肯把裏香放出來跟我酣暢淋漓地打一架,總是阻止裏香做這做那,和我打架總是試圖點到為止,像個管教調皮女兒的老父親。
點你媽的。
我很生氣地拉着裏香讓她不許跑,質問乙骨憂太是不是看不起老子。
他說不是。
乙骨憂太就算長大了還是跟以前一個樣子,不過那頭黑色短發變成了中長式,因為長時間休眠不足眼底帶上了淡淡的青灰色。
他低垂着眉眼,像把收進刀鞘的利刃,整個人看起來就和他釋放的信息素一樣無害。
可我現在聞到這股熟悉的氣味時卻反常地感到一陣焦躁不安。
我感覺我的腦子好熱,熱成了一團漿糊,連帶着我的視網膜都要被熱化了,竟然看不清他瞳孔裏倒映着的我的臉。
“前輩…”
“…你閉嘴!”
我一點都不想追究這家夥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卧室裏,我顫抖地伸出雙手揪着他的衣領,輕而易舉地将他拉了下來。
鼻腔裏屬于alpha的信息素過濃,熱汗不受控制地從我身上冒着,有涼風從掀開的背角灌進來,我一個哆嗦,乙骨上床的動作一頓,立馬壓了下來。
我嗚咽着側過頭将臉埋進他的脖頸處,像個饑渴的瘾君子,瘋狂又貪婪地獲颉取從他的後頸的腺體散發出的酸甜氣息。
瘋狂隔絕了我的理智,貪婪将我一步步推向深淵。
嗆鼻的小蒼蘭變得饞人粘膩。
柔和的酢漿草從未有一刻如此具有壓迫性。
混沌間我看到牆上的時間,淩晨三點十七分,我的分化結束。